《[HP]循此苦旅》清蒸多宝鱼

10、雷古勒斯之死

　　1979年初春的普通一天，我熟练地喝下魔药。
　　心脏的问题是出生时就有的，沃尔布加帮我找圣芒戈最好的治疗师配制了这道魔药，我也就是凭着它才能吊着一口气活到今天。
　　天气微寒，我拢拢身上黑色的针织衫，向楼下走去。
　　奇怪的是，今天的餐桌上没有雷古勒斯的身影。
　　“克利切。”
　　一个苍老的小精灵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雷古勒斯去哪儿了？”我问。
　　谁知，这个简单的问题却把他难住了。
　　“克利切不能说谎，这是大小姐…”他自言自语，“可是雷古勒斯少爷说了不许告诉任何人…”
　　我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情或许并不简单：“如实告诉我，克利切。”
　　“克利切不能…克利切…”他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作势要去撞墙。
　　我失去了耐心，一把将克利切的大脑袋拉过来，把魔杖端紧紧抵在他的额头上：“摄神取念。”
　　我看见克利切和黑魔王走进一个山洞，克利切在黑魔王的命令下喝光了盆中的液体，然后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连身处于他记忆中的我也能感觉到几分。
　　画面一转，我看见雷古勒斯和克利切走进这个山洞，雷古勒斯喝光了盆中的液体，蜷缩在地上。随后，他将盆中的一个挂坠盒交给克利切，并命令他离开，必须保守秘密并且毁掉魂器——等等，魂器？
　　雷古勒斯从巫师袍里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魂器，将它放进盆中，盆子又被凭空出现的液体填满。
　　我看见他痛苦地痉挛着，突然被水中的人形怪物拖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从克利切的记忆里出来，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疼得厉害。没由来的，我感觉到脸上一片湿润。
　　“克利切，把魂器给我。”我抹抹脸，声音还有些颤抖。
　　“克利切不能…少爷说了…”家养小精灵不住地颤抖着。
　　“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你肯定不知道怎么摧毁魂器吧？”我打赌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糟糕得吓人。
　　克利切哆哆嗦嗦地带我来到厨房，角落里就是他的小窝。他把头埋进去翻找了一阵，将那个吊坠盒交给我。
　　这东西上有一股强烈的黑魔法气息。所以我没有用手接着它，而是使用了一个漂浮咒。
　　“魂器…”我自言自语道，“魂器究竟是什么呢？”
　　等等，雷古勒斯是怎么知道魂器的？想到这里，我飞快地跑上楼，在左手边第三间房间门口停下来，门上挂着一块小木板，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非本人允许，请勿进入。——R.A.B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打开他的房门。房间里是完完全全的斯莱特林颜色，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宿舍。黑色的桌子上，摆着一垒书。
　　我翻找起来：“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
　　终于，我找到了那本书。
　　《最黑暗的魔法用品：罪恶永存》

　　魂器可以让人实现理论意义上的永生。
　　只要杀戮，就能分割自己的灵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股冷意从后背窜出来，原来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打湿了。
　　我看着那个吊坠盒。
　　这是斯莱特林的吊坠盒。

　　“雷古勒斯去哪里了？告诉我！雷古勒斯去哪里了？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沃尔布加疯了一样地抓住我的衣领，愤怒地质问着。
　　“他死了。伏地魔杀了他。”我冷淡地说。”
　　“你骗我！你骗我！你把我的雷古藏起来了是不是！还给我！…”沃尔布加喋喋不休地说。这一幕几乎每天都在格里莫广场12号上演，沃尔布加疯了——自从知道雷古勒斯的死讯后。
　　我不想与她争辩，摧毁魂器已经抽干了我所有的精力。
　　突然，左臂刺痛起来。
　　我一把甩掉沃尔布加，抓起一把飞路粉，跑进壁炉里：
　　“马尔福庄园。”
　　我看见沃尔布加的面容扭曲在绿色的火焰里。
　　“快回去，莱克丽丝·布莱克，随便你找个什么借口。黑魔王现在很生气。”纳西莎·马尔福一脸苍白地站在壁炉旁焦急地说，她已怀孕两个月了，大概会在明年六月初生产。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回去恐怕麻烦会更大。逃避只会加剧他的怒火。”
　　说完，我不再看她，快步向大厅走去。
　　“钻心剜骨！”一道愤怒的声音从最遥远的地方传来。
　　一股剧烈的疼痛立刻席卷了我，好像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
　　我艰难地起身，黑发因为汗水而黏在脸上：“主人，我来晚…”
　　“钻心剜骨！”
　　刺痛再度袭来，我蜷缩在地板上，身体不住地颤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沉默。沉默了很久。
　　“快坐吧，莱克丽丝。”他突然收起魔杖，好声好气地说，仿佛刚刚对我打出两个钻心咒的人不是他。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长桌前方，在贝拉特里克斯旁边的位置坐下。
　　我的心跳得飞快，不住地想伏地魔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莱克丽丝，我忠诚的仆人。”他向我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青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我轻轻握住他，他的皮肤摸起来和蛇没有什么区别，冰凉滑腻，令我头皮发麻。
　　他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我的手：“纳西莎·马尔福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对此我非常高兴——食死徒的新生力量。所以我想，高贵的血液决不能被浪费。”
　　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但我保证他最开始想说的不是这个。
　　伏地魔接着说：“你今年多大了，莱克丽丝？”
　　“二十二岁，主人。”
　　“你呢，埃文？”
　　埃文·罗齐尔坐在原本属于雷古的位置：“二十三岁，主人。”
　　“非常好！”伏地魔露出一个有些可怕的笑容，“你们是否愿意为我们孕育新的成员呢？”
　　我和埃文·罗齐尔异口同声地应下。

　　婚礼在圣诞节顺利举行，我没有改姓。我的父亲奥赖恩·布莱克在新年前一天的夜晚无声无息地死了，他最终也没有见到1980的太阳。
　　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布莱克家的家主，却没有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幻想的那么兴奋。相反的，我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令我呼吸不上来。
　　我甚至有些迷茫。
　　从小到大，我的目标都只是成为家主。可是成为家主后呢？我不知道。
　　我看着左手食指上的祖母绿宝石戒，我想透过它看谁？我在透过它看谁？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