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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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于黑色大布景下，两条人影飞速掠过，他们划过夜的寂静，穿梭于微风中，只留下衣摆猎猎的响声。
“是到了谷口么。”片刻后，宇智波鼬开口。
“嗯。”
“没想到这里还有村子。”
“说是村子也不尽然。恰当的来说，这里是无法地带，在水之国的边境，因为战争遗留问题这种灰色地带有很多。”看了对方一眼，火空黑夏继续道，“几年前水之国国力强盛时还有人管，后来国内动荡再加上前阵子你们伟大光辉组织的破坏，搅得大家鸡犬不宁，水之国一松劲，这种边境小镇越来越多。聚集的大多都是战乱遗留分子和被通缉的危险暴徒。”
“我已不是晓的成员。”鼬口气冷淡。
火空笑笑。
对于几天前的那番对话，无论是宇智波鼬还是火空黑夏都没有再提及。两人都默契的摒弃了关于“菊和一文字”的一切话题，鼬没有追问它的去向，火空也当作毫不知情。两人的想法在这一刻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尽快找到佐助和伊贺钦。
在村口驻足，两人几乎是同时戴上青色箬笠，遮住同为不俗的脸庞。
“看来我们还挺合拍。”火空自嘲笑笑，“背叛者与被当作背叛者，到底谁更加可悲？”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这个时候，如果佐助还没死，老大又带着他的话，就算是再慢也能走出谷底。”一脸无碍，火空侧过脑袋对鼬说，“当然，也有可能佐助死在半路上，老大自己走出来。你觉得哪个猜测比较靠谱？”
“佐助不会轻易丧命。”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觉得鼬队长说这话有种轻蔑的味道。
不过没关系。如果佐助就这么死了，那么上天未免对自己实在是太客气了。
“如果他没有死的话，那么他们走出谷底的速度会大大降低。如我先前所说，再慢再慢这个时候也该是能走出来的。那么不妨猜测老大已经步出谷底。他们会发现自己来到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所处非法地带，必然有违律法的地方。就你看来这是什么样的村子？”
“由我看？队长大人，这类地方你就算没有光顾也应该知道是干什么勾当的吧？我要说你纯情好呢，还是把你当成天然呆？”
斗笠下，宇智波鼬蹙起眉。的确，从表面看来，勾栏瓦肆，灯红酒绿，窄窄的几条街，囊括了人间的喧闹。丝竹声回荡在街头巷尾，大街上有人穿得花枝招展，有人穿得显山露水，明目张胆拉客的，趁机偷人钱包的，满大街一拉就是一大把。被洗劫一空的人被拖出馆子，坐在地上。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酒味与香味混为一体，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这样的地方会有医馆么？”
“就算有也不会是那种给人看伤的。”
话音刚落，火空的长剑已然无声出鞘，速度之快就似刮过了一阵风，剑刃刚好擦着她背后人的脖子，劲气已然割开颈上一道浅红的口子——如果不是鼬及时按住她的手腕，浅红的口子很可能变成碗大的“疤”。
“小弟，”青色箬笠下露出女子一丝冷酷的笑，“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身后人双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做多余的事。”鼬将按住她的手收回，“不需要在这里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要是不阻止我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火空冷冷道，“我保证半分钟之后他的脑袋才会落下来。而那个时候我们早就离开了。”她不动声色的收起长剑，对坐在地上的少年道：“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啊，小弟。看在他救你一命的份上，向你打听件事如何？”
少年继续发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鼬，咬紧下唇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你在这街上可曾看见过一男一女，男的受了重伤，而女的在四处找医馆？”
得到否定的答案。
火空冷哼。
“你是不是该对他用用‘月读’，看看他有没有撒谎？”
鼬摇了摇头：“不必，走吧。”
火空黑夏只能暗自叹气。
这不符她的行事风格。
“偷东西的人可不用姑息。既然踏入恶道，生死由命。”她转身。
“杀戮不是好习惯。”
她哼了一声：“这话由你来说真够好笑的。几年前灭族的不就是你吗？”
宇智波鼬不回答。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火空回归了主题：“那么接着我们的推测如何？”
“这里没有医治外伤的医馆。也就是说就算走出来，佐助要得到医治也不容易。那么老大会怎么办呢？”
抬头，视野里拥挤着令人眩目的五光十色。媚笑声不绝于耳。环顾周围一圈，火空又道：“这里除了红楼还是红楼，不过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最为出名的是娈童。”似乎想起什么，火空语带讥诮：“队长大人，如此看来，你弟弟长得还算不错，该不会是被人看上带到红楼去了吧。”
“还有多久？”
“什么？”火空扬眉。
“你的无关话题还要持续多久。”传来宇智波鼬略带厌烦的声音。
“呵呵。”她以笑回答。
*
另一头——
“什么！才五万两！”五万两在这里只够一次C级任务的微薄酬劳，只够吃一次高级料理好吗！
卓越然睁大眼睛望向对面美人。
奸……奸商啊！！！
黑！太黑了！比伊贺钦想象中还黑！她估价也好歹开价有十万两的！
这样想来佐助要是知道自己被卖掉，而且就被卖了五万两，不知作何感想……她颤抖了一下。
“可是……这点钱太少了！”她的语气透露迷茫、懊恼、不忍、自悔、羞愧、愠怒、胆怯、不安等等复杂负面情绪。
“嫌少？你自己看看弟弟还算是人么？难道我不需要在他能工作以前先砸大把的钱下去给他疗伤？”千利博彦冷冷道，“光是这医药钱也值不少，我还没向你收。”
由于处在进退两难的夹缝中，她的心情万分复杂：“太少了……这样下去……我是没有盘缠了。”
“盘缠？”修长精致的眉头蹙到一起，“你赶着去哪里？”
“我要……接我的弟弟。”卓越然低头撒谎。
他会信么？
不会不信吧——只要是伊贺钦的话。
“是的。”因为她，她充满了信心。抬头，语气确定：“我有两个弟弟，是双胞胎，被劫持的时候因为阿佐受伤了……总之，我现在要领了盘缠去接他。这点钱……我真的没法子回去……大人，”她扑通跪下，“大人，如果阿助出了什么事情，只有我和阿佐苟活于世，我还将阿佐卖了，实在对不起他们兄弟，还不如我们一起死了干净。说实在的……阿佐是不是能脱险我还有怀疑。大人，现在一头牛也需十万两银子，好点的能卖到二十万两，大人给我五万两，也无非是想赌一把有没有希望救活吧。与其如此阿助没钱又救不活……阿佐也半条命踏进棺材，我还不如……”
她以袖掩面抽泣起来。
还好她现在是大花脸，又脏兮兮，没人想看她，否则这落泪一幕还真难含糊过去。
“哦，你还有个弟弟？”千利博彦口气冷淡中，隐隐透着关注，“跟这阿佐长相类似的兄弟？”
“是的……大人……是孪生兄弟。”她抽抽嗒嗒，心里暗自嘀咕：就这样也叫讨价还价？
伊贺钦似乎猜出她所想，气定神闲道：“放心，很快他就会自己提高加码了。你只要照我说的就可以了。没有我的肯定你可千万别答应他。”
“阿佐几岁了，可成年？”他问了在卓越然看来无关的话题。
“回大人，十五岁。”
“哦，可怜的孩子，还没能参加成人礼啊。”没有半分同情的口气。
“是的……可怜的孩子……我的弟弟啊……现在还要被我……”卓越然突然口气一变，“我看……我还是不卖了吧。”
“不卖？你还不想救阿佐？”
“我看他实在也不行了……”
“胡说！他在我这里怎么会治不好！”千利博彦语气明显激动，“我能请到的医师就算连同把你卖了，你也付不出诊费！”
“可是……就算能救活，区区五万两……一进入这地方，我听说便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们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一想到从此天涯永隔……”卓越然加强语气，跳了起来，“不行不行，还是不卖了，我，我实在不忍心！还有阿助也救不活，索性死了干净！”
千利博彦美丽脸庞略有色变：“你急什么，要是阿佐做得好，自然能筹足钱自赎，你要救阿助心情我也理解。”不知为何，听他用这么冷淡的口气说出“理解”二字，她寒毛直竖。另外，“做得好”的含义令人想起就胆寒。
“不如这样的吧。”啪的一声，他合起纸扇，“你一路颠簸来到这里不容易，我做生意一向是有诚意的，你既然要做盘缠，我就开个公道价。不过你弟弟样貌虽然端正，比起我这营生来还是差几分，大家各退一步，我按照中等价格给你一百万两如何？”
“一百万两……”她咬唇，轻轻呢喃，“一百万两……”他确实加码，可是比起伊贺钦说的一般九百万两行情来，似乎差了太多太多了，这家伙长得不错，更是变本加厉的会占人便宜！
她默不作声。
“一百万两如何？”千利博彦稍等片刻后再问。
她看向地上的佐助，心里动摇几分——真的要将他卖掉么？佐助……
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她感到了微弱的脉搏跳动。
“如果卖了他，阿助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她喃喃道。
对面的“美人”嘴角撩起一丝温柔的笑：“你吵着嚷着要见我，现在又出尔反尔！我现在有个好办法，能让这兄弟两一辈子都在一起。你索性都卖给我，如何？”
咦？
她一惊。
一时间，她无话可说。
耳边伊贺钦却在轻笑：“来了。”
“你把兄弟两卖给我，这样阿佐也好有个伴，两人在一起也不寂寞还可互相扶持，你看如何？你过去把阿助接来，这样阿佐带病的时候也好有个人照顾。我连盘缠路费外加两人的钱一起加上，一共给你五百万两如何？”
卓越然倒不是要故意装作震惊，她是真的震惊！他居然两个都要！
从五万两，到五百万两……
“别答应他。”而伊贺钦还嫌不够。
说真的，卓越然想：就算是路费这价码也够她花的了，其实现在答应也不错。伊贺钦居然还想再讨一点……这家伙是不是不占足别人便宜不死心？
“我弟弟……要是都做……他们都才十五岁，没有父母疼爱，会不会受尽人欺负？”
千利博彦不耐烦的挥一挥手：“我保证他们不做二流三流营生，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看来他已经在心里为阿佐阿助描绘了美好蓝图，“这样吧，不能再多了，我给你七百万两，七百万你不卖就走人！”
“这……”卓越然感到万分疲惫，几乎就想答应。
伊贺钦似乎觉察出她的迟疑，马上道：“你现在不能答应他，你要找鼬你想怎么找？如果路费这些当然够了，但是如果你想雇好的忍者为你办事肯定是不够的。不要答应他。现在站起身，带上佐助往外走。”
她只能从命。
她才将佐助架起。
“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对你也有好处，你把弟弟交给我，我保他们吃穿不愁，也不用干粗活或像忍者一般为人卖命！七百万两，够你过一辈子了！”
当作没有听见，她迈开步子蹒跚向前走。
“好吧！”背后终于爆出了千利博彦因为尖锐而颤抖的声音，“一千万两！一千万两如何？我这可是从未开出的高价！你可别坐地起价了。”
她继续前进。
“两千万两！”
她回过头，只见“美人”的俏丽鼻尖已有细密的汗珠。她嘴唇颤动一下似乎就要答应，却被伊贺钦喝了回去。
“别出声，照我的话去做！”
于是卓越然迟迟疑疑说出这样的话：“大人……您真是个好人……可是我……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只是……我就算领了大人的钱，阿助也未必愿意。一定会拼命要来大人这里闹腾……我想想将自己弟弟给卖了这事，实在荒唐。阿佐现在要是能说话一定也不肯的。何况他们走了，我一个人无依无靠……还不如死了干净。可是一想到如果领了钱他们两人都能活，心里实在是矛盾。”
“我给你四千万两！你别纠结了！”千利博彦声音听来有点疲惫，“你把兄弟两交给我，之后的事情由我安排，你拿了这钱自己弄点营生应该没有问题。”
“答应他。”终于，伊贺钦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