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日子》月半女丑

5、第5章

　　叶青青拍拍手，“没想啥，赶紧弄完。”

　　她又背了一捆，这捆她就放在了英子家，“嫂子，你回来了？”怕出现尴尬局面，叶青青直接说，“这是英子弄的，我给背了回来，山上还有，我先走了。”

　　要走的时候她又拐了个弯，面对了回去，“晓玲，你要不要跟着去？”

　　“我才不去。”

　　嫂子说，“她不想去就算了，你跟英子也别弄太久，早点回来。”

　　“好。”

　　“要是家里还缺什么就过来说，别客气。”

　　“嗯，走了啊嫂子。”

　　回到山上，英子看她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你干啥了，跟偷腥的猫似的。”

　　“我现在在你眼里也没啥好形象了，”叶青青在地上坐会儿，“不过也对，我刚又逗你妹了，唉，精神头确实好多了。”

　　“你行不行，老做这种事情，还怕我妈呢，让我妈知道了肯定得说你。”

　　“刚你妈在家。”

　　英子惊恐道，“你当我妈面说的？”

　　“你不仅逗我妹，还惹我妈，你可真厉害。”

　　“哈哈，你怎么比我还怂。”

　　英子露出你说呢的表情，唉，以前有叶青青在还好点，能显出她是亲生的，这下直接跟叶晓玲对上就不行了。

　　“没事儿，你妈更喜欢叶晓玲不就是因为她俩长得像吗。”

　　英子点头，“我长得还像我奶。”

　　叶青青乐得都想打滚，这也太逗了，再加上她受气包的样子，像她奶？她奶，好像是她爸的前一任？

　　“你中邪了。”一下笑一下突然不笑。

　　叶青青从地上撑起来，“再笑没力气了。”

　　把大木头拖回家，再来的时候她就让英子停手，“可以了，咱把这些弄回去就行了。”

　　最后叶青青这里得了两捆树枝和一根木头，英子那里有三捆，她懊恼道，“再弄一捆就好了。”

　　“可以了你，还真不嫌累。”

　　晚上就用中午没吃完的饭加点空心菜叶做了个菜泡饭，就着辣白菜和咸菜吃。

　　辣白菜估计还得吃一天，叶青青头疼地想，这大白菜应该是非卖不可了，要不然就等她有猪肉了以后再种点来吃。

　　因为想着事情，第二天她比平时起来得早点，眼睛还没彻底睁开就第一时间打开农场，把土豆收了，果然就看见提醒她有新种子的消息。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看见新种子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是花生。她不喜欢吃花生，但是花生可以榨油啊，在农场就可以，她攒的金币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就是不知道一块地，一颗一颗花生得弄到什么时候才能榨出她想要的那点油来。

　　有总比没有好，叶青青滑到床边打算去洗漱，干劲满满地出去，照例把饭烧上，等明生他们起来会弄好。

　　洗衣服的时候看见英子在路边冲她招手，“就知道你这个时候来。”

　　“等我呢？”

　　英子缩缩脖子，凑过来小声说，“我也不敢一个人去。”她眼睛滴溜着往那些同样端着盆去洗衣服的婶儿身上看。

　　叶青青笑她，“你这要是跟我一起，她们更有的说了。”最近她们家的热度还是挺高的。

　　“有你呢，你脸皮厚。”

　　叶青青她们一来，就收获了众人的视线，这是她们作为情报局信息传递员的敏锐之处。

　　这是条河，在他们村后面，经年累月地已经有了固定的痕迹，后面的人就在这些印记上蹲着洗，不怕滑，这些地方都会放着平滑的石板，方便得很。

　　河流很长，有些壮阔，加上水流声洗衣服的声音，所以说话要大声点，这是对叶青青来说，因为基本上婶子们的嗓门儿都挺大的。

　　叶青青说话之前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引得英子看了看她，眼神询问她做什么，叶青青回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清好以后，叶青青气沉丹田，手上的活儿也停了下来，架势做得很足，她还不能像婶子们一样发挥自如，棒槌一边用力锤着，还能气儿那么足。

　　“那个，谁知道哪儿有鸡鸭鹅买啊，我想买几只。”后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叶青青有点尴尬，想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

　　英子憋笑，她们俩互相看着对方，两个人笑容越来越大，像个大傻子，没有注意到周边棒槌的声音不仅小了，还多了点停顿。

　　“那个，现在的鸡鸭鹅不好买了，你想买啊？”这一声把叶青青唤醒，揉了揉笑僵的脸颊，找着跟她说话的人，中间隔了四五个人吧，目测距离快有一百米了，叶青青表示嫉妒。

　　叶青青点头，家禽那是家里非常重要的动产，也是作为农村人的一个优势，这么老大个地方不养这些说得过去啊。不过这个时候有些敏感，养多了不行，谈买卖也不能随便谈，也就是他们村够偏，地方其实是好地方，但是处于两个生产大队交界处，偏偏离自己所属的那个还更远些。远了就不受重视，何况村小又没啥冒尖的人，跟没爹没娘管似的，不过这样肯定也有个好处，就是相对自主一点，做个啥出格的事你睁只眼我闭只眼的，除非你是想将人彻底得罪了，让人祖宗十八代都跟你死磕，可别说不会知道是你啊，不说人就这么几户人，而且，村里没有秘密。

　　当然，既然没有秘密那叶青青更不应该胡搞了，但是八卦可是有真假啊，所以叶青青才敢这么干，只要不闹大，多几个版本的八卦有什么要紧，大家只关心八卦够不够炸裂，不关心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家开始聊起了养鸡鸭鹅的问题，不好养啦，不生蛋什么的，叶青青看好像又没她什么事情，干脆在一边听着当洗衣服的背景音。

　　英子小声说，“你等着吧。”

　　是她想的意思吧，叶青青回去以后还特意在家多留了一点时间，看有没有人上门来找她。

　　叶青青选择在那个时候把这事儿大喇喇地说出来，虽然带了点突然，但是也不是完全鲁莽的。

　　一个就是她说的年纪跟人情的问题，真不值当的。然后她确实想买鸡鸭鹅，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情报处怎么不能好好利用呢。别看婶子们不咋出门，不读书也不看报，但她们有她们的智慧，防着不如利用起来，这个光靠人情就不行，你得加入进去，建立起利益关系来。而且，她有个农场，给自己现在弄个这样的人设，到时候拿出点什么吃点什么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她脖子都伸累了眼睛也望穿了，一个鬼都没有，叶明生都好奇了，“姐姐，有谁要来找你吗？”

　　“我以为有。”

　　听姐姐有些伤心，叶明生是个体贴的弟弟，“姐姐，我们陪你玩。”旁边又在跟蚂蚁玩的明雨噔噔噔地跑过来，用行动证明哥哥说的是对的。

　　叶青青突然就笑了，“你以为我被朋友鸽了啊，不是，我是打算给你们找点小朋友，”她看了看明雨，“比蚂蚁大一点的。”

　　想了想不对，说朋友到时候舍不得吃了怎么办，叶青青纠正，“其实是给你们找了点事做，算了，不一定什么时候有呢。”叶青青对自己的判断有点失望。

　　叶青青去上工了，她今天负责喂猪，这猪是集体养，也是集体财产，等快过年了交够任务就把多的分一分。叶青青不想这个，想它的肉吃还不如指望农场来得快。

　　她专心地在一边剁猪草，听见鬼鬼祟祟的声音以后，她剁菜的手慢了下来，别是猪跑了出来吧，吓得她猛得一往后看，倒把过来的人吓一跳。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婶子拍拍胸，确实吓得不轻。

　　叶青青抱歉得笑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猪出栏了呢。”

　　婶子都不知道该受不受这个道歉，不过这不重要，想起正经事，婶子左右瞧瞧，跟什么接头一样，弯着腰一步一步靠近，这样便于隐蔽和观察，叶青青分析。分析啥呀，这婶子是来干啥的？找她啊？那叶青青有点猜到了，感情她在家等着是多余的，看人家这警惕性，到底还是老的辣。

　　“你打算买几只鸡鸭鹅啊？”

　　叶青青笑了，够直接，“鸡鸭鹅你都有啊？”

　　婶子赶紧摆手，一幅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的模样，“我家里就各养了两只，可没多养，是我一个亲戚，她之前孵多了，养着又不放心，正好你想要，”她两手一拍，“这不巧了吗。”

　　叶青青可不信她这么守规矩，倒不是她天生无赖，只是日子过得这么艰难，谁还不会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宽裕点，多养几只鸡而已，虽说是不允许，但是在大家眼里，这实属不是多大的问题，想不明白但是规则又是如此，他们才畏惧而已。

　　既然是大家共有的想法，可不就都捂起眼睛和耳朵来嘛，反正谁也没好哪里去，都装作不知道罢了。

　　叶青青也无所谓是她还是她的亲戚的，她就故作明白的样子，最好让她误以为叶青青心知肚明。虽然年纪小，也不能随便给人糊弄是不是，到底曾经也是20大好几的人，虽然实际水平要往下降点，有那么点水分，装装样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想卖还是换，都怎么个说法？”

　　婶子没怎么考虑，“你看，我是这么想的，你说你刚从哥哥家搬出去，自己都还没啥东西呢，哪来的东西换，你就给钱吧，但是你也知道，”她用眼神给叶青青示意，她微笑了一下，婶子接着说，“所以对外可别说是买的，你就说是换的，最好，也别带上我，万一把我家亲戚扯出来，你说我不是好心办坏事吗？其实真跟我没啥关系，我从中又得不到什么好来，我就是一个帮我亲戚，再一个看你小孩儿，还带着俩弟弟，怪不容易的，是吧，我搭把手。我也是做好事，你说这样还落个不好的说头来，我冤不冤，可不能让好人寒心是不是？”

　　叶青青挖挖耳朵，点点头，婶子说话就是这样，越说靠她越近，靠这近干嘛，你声音也没小，还往她耳朵眼喷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