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物种禁止闲逛》小呱不呱呱

24、古怪

　　两大袋食物和生活用品滚落在地，无人存在的公寓楼中，仅存的两人也没了踪影。
　　寒风过楼，让这一带更加阴森诡异。

　　万万在房间门口急得团团转，身后房间内忽然出现两个身影。
　　一只小小的，身后那个很高大，却被迫屈膝弯腰，接受来自后衣领的钳制。

　　“这，这是哪里？”
　　“收容所，你好歹也住了几年，不认得了？蓝仔！”万万惊起一身冷汗，火速关门，还能以戏谑口气回答问题。

　　“收容所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家伙？”蓝仔再次挣扎，而那股限制他的力量很奇怪，明明着力在后衣领，他却没办法通过放弃衣服来挣脱。
　　是一股通过衣领牢牢控制他身体的力量。

　　“最近来的，”万万拉上窗帘，打开屋里的灯，才道，“你这家伙，还以为你死了呢。”
　　口气明显不止是认识，还是很相熟的人。

　　“铃音，你应该是抓错人了，不可能是他，至少他不会……”万万绕到后面，抓住铃音的手腕，解释道。
　　“就是他，那个坏蛋。”铃音没有松手的意向，还往下用力，逼得蓝仔坐在地板上。

　　“蓝仔？”万万也跟着蹲下去，疑惑对视。

　　高大却无力的蓝仔垂头沉默，事情藏不住也不交代，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蓝仔，你说啊，这几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外面生活，为什么会变成给我提供情报的人，为什么帮那什么贵族干坏事，难道樱绯不是你的朋友吗？”
　　蓝仔始终低头沉默，拒不开口。

　　看着万万着急上火，铃音大概能看懂现在的状况。
　　揪着后衣领的手晃动一下，同时触碰到颈环。
　　“万万让你说，你为什么不说？”

　　一股无形的气流顺着铃音手臂滑出，涌向蓝仔的颈环。
　　下一秒，蓝仔像是受到电击一般，挺直身体，面容扭曲，在极度不情愿中开口。

　　“我也不想的，约瑟国王带走了黑仔，我偷偷追出去，差点让国王发现。是一个贵族老爷救了我，帮我隐藏身份在外面生活，我也只能帮他办事。”

　　黑仔是蓝仔的哥哥，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和其他操纵师一样，不知道力量的来源，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一切都是谜团。
　　607房间后面有两间积满灰尘的房间，从前是两兄弟的住处。

　　“快点放我离开，可不能让瑞来科斯那家伙发现我。”蓝仔比刚才的万万更加着急上火。

　　可铃音不放手，万万也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提到会让所长发现，万万反而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啊，万一让所长发现了可不得了呢，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巡逻机器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发异常追踪，到时候怕是什么贵族都保不了你。”
　　“万万，你到底想干什么？”此刻的蓝仔已经带着哭腔，只剩无可奈何。

　　“我想干什么？”万万拖来一张椅子，倚坐在蓝仔面前。
　　有铃音钳制，她不用担心这家伙逃跑。

　　“你也知道自己干了过分的事？”万万忽然凑近，冰冷眼神中透着凶恶。
　　吓得蓝仔当场失去力气，再度瘫软下去，耷拉着脑袋，再也无法挺直腰板。

　　折腾半天，铃音不累只饿，揪着后衣领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笔直伸出去，往万万的桌上摸索。
　　那里有一只看起来很漂亮的袋子，似乎装着美味食物。

　　她个子矮，手短腿短，完全够不着。
　　下意识往旁边侧出脚步，好让手臂能再伸出去一些。

　　距离不够，她再度往侧面蹭一些。
　　五根手指笔直伸出去，艰难向着好看的包装袋靠近。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连带着蓝仔一起拖走，手终于抓到袋子。
　　是某种好吃的夹心面包。
　　拿到吃的，铃音无意中松开揪住后衣领的手，去撕面包袋子。

　　“你就当没认识过我吧。”蓝仔当着万万的面使用力量，一点点隐去身体。
　　他和其他操纵师出任务时一样，颈环不控制力量使用。
　　可他没有哥哥黑仔厉害，想隐去身体需要一定时间。

　　“你真打算跑？”这次轮到无法使用力量，也没有任何攻击性力量的万万无可奈何。

　　旁边的铃音咬了几口都没尝到面包夹心，心情不悦。
　　在蓝仔没有完全隐去之前，说道：“不准跑。”

　　仿佛有魔力的话语，无形的气流在房间里涌动，连万万都仿佛受到压制，浑身不舒服。
　　蓝仔更是被迫断开隐身，颈环仿佛回到初始状态，牢牢控制住他。

　　“什么情况？”蓝仔惊恐，低头摸索、打量自己。
　　“哼，她很强的，她没让你走，你哪都别想去，”万万因为铃音而骄傲，“既然你要拿樱绯威胁我，关于那朵花的全部情报，现在就告诉我。”

　　无论是不是朋友，万万都不会强人所难。
　　介于蓝仔也是寄人篱下，等于换了一个主人，她并不想过多刁难。
　　至少拿到关于铃音的情报。

　　这一次，真的难倒了蓝仔。
　　他服软、服气，承认自己不够厉害，但没办法回应万万的要求。

　　“我向你提出交换条件，也是别人向我提出的，没有结果，可换不来情报。至于樱绯……”蓝仔越说越小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是我知道一些内情，拿来当成强制你办事的借口。”

　　“你……”面对这样的蓝仔，万万不知道该骂还是怎么是好，“那种坏事是非干不可吗？”
　　“嗯，非干不可。”蓝仔全程低头，不敢看万万一眼。

　　万万同样不想伤害别人，可面对蓝仔，心中还留存一些友情。
　　不想放弃又无可奈何，一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为什么你不拿到情报，再来告诉万万呢？”别的东西铃音不明白，只听到他们曾经是朋友这件事。

　　“我……”蓝仔的头埋得更低。
　　得知真相，也没有对他拳脚相向的万万，很明显还当他是朋友。
　　有些事想知道，又没忍心对他下狠手。
　　他很清楚，是他不对，是他不好，他没脸面对万万。

　　“我什么呀，你还不去拿情报？”铃音再度开口。
　　引动房间内的气流，灌向蓝仔身体。

　　“我……我……”无地自容的蓝仔忽然头撞低，双手在脖子的颈环处疯狂抓挠。
　　看样子像是颈环给他带来极大痛苦。

　　“蓝仔！蓝仔！”万万也跟着着急，“难道是所长发现了什么，对颈环加以控制？”

　　“那我拿掉颈环？”铃音伸出自己吃面包的脏手。
　　没能碰到颈环，蓝仔像是能力飙升，瞬间在两人眼前消失了身影。
　　两秒之后，只有房间门打开一条缝隙，就再无动静。

　　“欸？”铃音愣住。
　　她力量强大，却不像某些人那样训练有素，反应灵敏。

　　“铃音，你……”万万站在对面，能看到铃音后背闪着耀眼白光。
　　她顾不上蓝仔，赶紧关门，再帮忙查看。

　　铃音后背如浮雕一般的纯白花朵在闪光。
　　还让房间内的无形气流涌动得更加厉害，那种感觉不是温暖，而是一种对抗中散发出来的寒意。

　　这种时候，铃音没有任何感觉，万万却在瑟瑟发抖。

　　“万万，他跑了。”
　　“嗯，跑了。”万万一瞬眼神空洞，陷入深渊一般，无法自拔。

　　“万万？”
　　看到万万这幅和清早差不多的难受模样，有那么一瞬间，铃音明白“害怕”是什么感觉。

　　房间安静，时间一点点流逝。
　　许久，万万喘着粗气跌坐地板上，冲铃音摆手，示意安好。
　　同时，她也注意到，花的闪光在自己得到解脱的那一刻消失。

　　如果没记错，那闪光在蓝仔猛抓脖子上颈环的时候出现。

　　“难道……”万万呢喃着，大脑快速运转，思考验证自己想法的方法。

　　“万万，你还难受吗？”铃音端着一杯水蹲下，脸蛋揪成一团，因为害怕而难受。
　　“我，没事，我很好，我现在很兴奋，”虚弱中，万万脸上扬起一阵得意，“我想我可能知道你的身世了！”

　　“噢？”脸蛋舒展，铃音的表情从难受转为惊讶，半天憋出一个词，“万万好，好，聪明。”

　　“对呀，我很聪明的。”怎么能让不相干的家伙耍得团团转。
　　在铃音的赞美声中，万万逐渐找回自信。
　　“不过，都是我的猜想，给我一点时间，我证明给你看。”

　　“好！”铃音高举双手，下意识摆出欢呼的姿势。
　　却忘记手里还有一杯水，摇晃中泼洒下来，弄湿自己，也打湿万万。

　　遮光房间中，两个女孩双双愣住，又在几秒之后对视，同时大声笑出来。

　　欢乐过后，万万快速进入正题。
　　“铃音，我知道你可能说不清楚，但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回想，之前是怎么知道蓝仔下落的？”

　　这样的思考对铃音来说的确太困难，她连自己身上有着怎样的力量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想明白那些复杂的过程。

　　“什么都好，一点点线索都可以，”万万努力提示，“当时有什么感觉吗？还是有什么力量冒出来？”

　　铃音连连摇头，困惑不已。

　　“你再仔细想想，或许其中有找到樱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