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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20

      唯在一开始并不叫唯。
      她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一号]这个代号,制造出她的人是这么称呼她的。

      他叫K,更多的是称呼他为[K先生]。
      唯也不例外。

      她不被允许离开外界,长期生活在营养罐中,陪伴她的永远都是营养液与K先生,对外界的认知仅存根据电脑输入大脑中的文字影像。
      她以为自己会这么生活一辈子,直至死亡。

      直到某天,名为黑月铁骑的组织闯入了实验室,她第一次见到了除去K先生以外的人。
      他们救下了唯。

      ·21

      没有恶意、茫然又笨拙地对唯表达出了善意。
      其中以个子最高、一头墨蓝长发的女性为首,她的表情相当复杂,却又在唯投去视线时小心翼翼地伸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头。
      唯垂下头,任由她摸。

      那个女子瞬间表情空白,而后问她,“你的名字。”
      “一号。”
      唯回答。
      “不是。”
      那女子蹲下身,唯看到她有一双漆黑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双眼,她说,“你是一,是唯一的一,所以你不叫[一号]。”
      唯昂起头,她苍白的脖颈位置有一个罗马数字[Ⅰ]的印记,这是K先生的习惯,实验品总是要打下标记的,据说暗月骑士也是如此。
      “唯,这是你的名字。”
      沧月牵住她的手,很小,很稚嫩,冰凉得不像人,犹如机器。

      她带着唯走出实验室,回到了黑月铁骑的基地。

      ·22

      唯在黑月铁骑度过了最幸福的几年。
      所有人几乎把她当成了易碎品,哪怕是看上去最不好接近的沧月也会在靠近她的时候摸摸她的头,唯知道的,自己曾经是被当做她的克隆体而存在的。
      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外表、能力、全部取决于她。

      对沧月来说,唯是妹妹。
      脆弱的、对人的善意没辙、需要保护的妹妹。

      碍于黑月铁骑的恐怖实力,没有人敢去打唯的主意,更没有人试图复苏K先生的研究,唯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和大家一起,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意外的到来往往不讲人情。

      ·23

      唯在大雪降临的夜晚,凭空出现在了深山里。
      手机没有信号、播出显示空号,在这弊端的环境下,她遇见了怪兽。

      尖嘴獠牙,双目通红、恶鬼一样要吃掉她的怪兽。
      唯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安逸的黑月岛生活赋予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她随身携带的只有手机和带有黑月铁骑标志的扑克牌。
      她面无表情地握着扑克牌,手臂重复机械地运动,一下又一下,比钢铁还坚硬的扑克牌的锐角刺穿了怪兽的躯体,留下和人类一样的鲜血。
      血液溅射到唯的脸颊上,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恶鬼在手下挣扎了多少时间。

      这场僵持的战斗在太阳升起的刹那间停止。
      无尽伤口皆能复原的怪兽在暖阳的照射下灰飞烟灭,他对唯从一开始馋涎欲滴地念着“稀血”……到后面再起不能只能眼睁睁目睹自己消散于太阳之间的求饶。
      唯没有放过他。
      黑月铁骑们教过她,任何伤害她的,都要攻击回去。

      琥珀般的阳光林林总总地撒在这片森林里,星星点点的光斑同样映照在了唯苍白的面容上,她踉跄地支撑起手臂、双腿。
      恍惚间,不远处似乎有小小的人影在向她走来,在这片雪地中。
      ……是谁?

      唯眼前一黑。

      ·24

      温馨的小屋,亲昵交谈的话语,温热的体温覆上额头。
      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醒来的。

      她被捡了回去。
      捡回她的少女名为葵枝,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紫色大眼睛,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低低的发髻,头上系着白色方巾,是长相秀美又有善心的好人。

      据她所说,她是准备下山卖炭的过程中遇见唯的。
      她把昏迷的唯一路带到了自己新婚不久的小家,而过了整整一天,唯才睁眼苏醒过来。

      唯很轻易地从葵枝口中得知如今的年份与所在地,日本大正年间,足足与她所知的黑月岛时间线相隔了近百年。
      在这个世界线,没有黑月铁骑的存在。
      唯清楚的意识到。

      没有去处的唯在灶门家修养几天后,对于葵枝是否留下的请求,选择了答应。

      ·25

      在灶门家的生活是幸福而平淡的。
      唯再也没有遇见过上次一样的怪兽,新婚的灶门夫妻总是热情地表达她对这个家的帮助和感谢,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务处理。
      ……是好人啊。
      唯想。

      唯喜欢好人。
      她整理好明天要拿去山下卖出的那部分炭,把葵枝扶进屋内。

      葵枝怀孕了,在她来到这个家一年后,到现在她的整个肚皮都是圆滚滚的,胎儿的成长让她连自己的脚尖也看不见。
      唯拒绝掉灶门炭十郎下山卖炭的请求,在她眼里,这位也是个体弱的主,不适合出门。

      ·26

      等唯回来时,被告知葵枝已经生下了孩子。

      “葵枝!”
      唯毫不犹豫丢下背着的木框,赶进屋内。
      “唯。”
      葵枝对于她难得的情绪波动发出微笑,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生产引起的汗水,湿润的额发说明她遭遇了极大的痛楚。
      这位母亲却仍旧抱着孩子,眉眼弯弯,“来,他就是炭治郎哦。”

      “炭治郎?”
      唯谨慎地用指尖戳了戳婴儿饱满的脸颊肉。
      ……热热的。和葵枝一样。

      婴儿似乎因为她的动作睁开了双眼,是很漂亮的褐红色。
      他盯着唯的黑发蓝眼,咧开嘴,露出了非常可爱的笑容。

      ……啊。
      完全、完全和葵枝一样啊,这孩子。

      唯想着,任由他伸手,摸上了自己长长的黑发。

      ·27

      “姑姑!”
      面容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小女孩扑进唯的怀里,亲昵地蹭着她,唯弯着眼,动作熟练地接住她,右边耳垂上的日轮耳饰微微晃动,“祢豆子。”
      另一个小男孩也踉踉跄跄地抱住她的小腿,唯一手一个,“竹雄。”

      “大家都好喜欢姑姑。”
      炭治郎抱着柴火,温柔地看着打闹玩耍的几人。唯摸摸可爱的人类幼崽,她的情绪在遇见灶门一家后更丰富了,虽然看上去还经常是无表情的样子,“我也喜欢大家,包括炭治郎。”

      但唯知道。
      自己是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的。

      ·28

      这种想法,在她又一次解决掉[怪兽]后到达了顶峰。
      此时,距离她来到灶门家,已然有六七年的时间。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杀掉怪兽的唯救下了一个男子,唯从他口中得知,这样的怪兽名为[鬼],以吃人为生,害怕太阳,只有用日轮刀斩杀、亦或者直面阳光才能使其消亡。
      既然有了目标,那必然是要朝着目标所在地前进的。
      唯在灶门一家依依不舍的表情下宣告离别,又仔细地分发好男子给的紫藤花香囊,据说这个花会让恶鬼本能的厌恶,从而避开。

      她在离别前检查过家里周围的一切,以防万一,她甚至把Q博士送给她的防御装备留在了灶门家,这个设备据说有七月哥的绝对防御一半强度,普通人、就算是鬼也无法轻易破除。
      于她而言,灶门一家更需要这个。

      ·29

      在成为[柱]后,唯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分、偷偷地在灶门一家沉睡时看过几眼。
      鬼杀队的环境过于危险,她的日常并不适合普通人接触。

      所以,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鬼杀队总部见到灶门一家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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