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后》蔓花焱

8、稳定三散架

　　“给田凯打电话。”琴姐左手拿着木仓抵在卫南的后背，刚刚下班到家，拿钥匙开门的卫南吓了一跳，听到是女声，便想回头，却被琴姐用木仓柄打破了头。

　　“别小觑我，这木仓可是鸟哥被抓之前给我的，你要有九条命，你就试试我手里的是不是真东西。”

　　卫南听出说话的女人是田凯那个因为经济案被调查的朋友，但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来找他，看着对方手里的东西又不敢反击，想着对方应该不知道他和田凯的真实关系，打算先把这人骗走，再报警。

　　于是装出吓得不行的样子哭道：“这位大姐，你找田总什么事呀，我就是公司一名小员工，你要是跟田总有什么误会，你找他去，找我干什么。”

　　“少啰嗦，田凯不在家”。琴姐拿走卫南手中的钥匙打开门，把卫南推进去，压低声音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田凯的相好，给田凯打电话，让他准备二百万，不给我就撕了你，再把你们的艳照发到网上，田凯不是爱装直男吗，我看他到时还怎么装。”

　　卫南见琴姐对他和田凯的关系一清二楚，手里还有照片，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拨通了田凯的电话。

　　“喂，田凯，有人……。”

　　“我不是说过没事别找我吗，公事你自己看着办，私事你自己办，我有事，挂了。”

　　琴姐一看田凯挂了电话，火冒三丈，抢过手机，再次拨打过去，没想到田凯直接关机了。

　　卫南一看情况要糟，怕琴姐真开木仓，连忙说道：“我知道田凯在哪里，我在他手机里装了定位，我带你去，你别杀我，他一定会给你钱的。”

　　卫南一边定位，一边趁琴姐上车的空隙给田凯发了求救短信，可惜田凯没看到。

　　田凯确实有要事，这些年他一直暗恋石言，但是石言对他的态度总是时而暧昧时而兄弟的，石言又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田凯实在拿不准石言到底喜不喜欢男人。

　　他怕一旦表白连跟石言做兄弟的机会也没了，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感情，直到枫叶这次回来。

　　枫叶的话字字都说到他心里，石言长相帅气，是个暖男，经常帮别人一些小忙，在学校时就是校草级别的人物，追他的女生数不胜数，可最后他只和枫叶和乔语交往过。

　　当初石言和枫叶接触，他就有所怀疑，枫叶无论哪方面都不出众，石言看她跟邻居小妹妹没什么区别，突然就传出像在交往的谣言。

　　至于乔语，那个女人就是个心机婊，他之前不明白石言为什么不拒绝乔语，如今看来，石言什么都知道，他只是需要那个女人当挡箭牌罢了。

　　事实上田凯也不确定这些只是他的猜想，还是真相，但石言马上要结婚了，如果他再不行动，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敲门声响起，田凯急忙往嘴里噴了一些口气清新剂，打开房门。

　　“小凯，你不是感冒发烧了吗，怎么不回家住，住酒店？”石言拎着一袋感冒药快步进了房门。

　　见田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石言抬手摸了摸田凯的额头，“好像没发烧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咳不咳，头晕不晕，你跟我说说还有哪里不舒服，我看你适合吃什么药。”

　　“我心不舒服。”田凯一把握住石言要找药的手，靠在石言肩上说道：“石言，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我一想到你马上要结婚了，我的心都炸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心里的每一个碎片都在说我爱你嘛。”

　　“田凯你在说什么。”石言满脸通红地抽出田凯的手，“你要是没病，我就走了。”

　　“我有病。”田凯从后背抱住要走的石言，想狠狠地亲他几下，却怕把人吓跑，最后嘴巴在石言的白衬衣衣领上轻轻吻了几下，然后伏到石言的耳边说道：“我有病，相思病，病了快十年了，石言，你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对吧，你其实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然，你怎么会在别人开你我玩笑的时候突然跟枫叶那个丑丫头传出绯闻。”

　　“那只是巧合，我当时跟枫叶两人确实是情同意合。”石言不肯承认自己喜欢田凯，推开田凯就要走

　　田凯一把把石言拉住，抢先堵在门口，逼近石言，“那阿姨当着我的面问你是不是在和枫叶交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承认，难道不是怕我伤心吗？”

　　田凯不准石言逃避，一手死死地抱住他，把他逼到床角，一手抬起石言的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石言，你其实很喜欢我吧，看着我为你吃醋，看着我为了你欺负枫叶，你内心其实很欢喜吧。”

　　“我没有。”石言依然不认，推开田凯。

　　常年坐办公室的石言哪里是长年运动的田凯的对手，田凯用力一推，石言就像犯错后被抵在床脚的哈士奇，头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田凯的眼睛。

　　看石言还是不认，田凯用力亲了上去，好一会后，他才说道：“你討厌吗？”

　　“不说话是不是，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一直亲你，直到你愿意跟我说实话为止。”

　　又一个漫长的亲吻过后，田凯深情的看着石言问道:“告诉我，你讨厌我的动作吗？你希望我继续吗，如果你让我停，我就停。”

　　“不说话，那就代表你喜欢！”

　　田凯看着眼前这个不拒绝也不接受的男人，心头的邪火把整个人都烧得疼。这次他不再温柔，狠狠地咬了上去，直到把石言的嘴唇咬出了血才问道：“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看着石言依然闭着双眼一言不发，田凯绝望了，他垂头丧气地躺在床上说：“你走吧，石言，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你的婚礼我无法参加，因为我没有办法真心祝福你。”

　　石言依然愣愣的待在床角，像个受到惊讶的小兔子。

　　石言的样子让田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免得不好跟叔叔阿姨解释，我走了。”

　　酒店的睡衣刚脱到一半，田凯被石言抱住，“你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田凯回过身来看着满脸泪痕的石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我知道。”石言在田凯的肩膀上轻轻一吻，“我什么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留下来会对你做什么吗？”田凯语气微微颤抖，但依然把话说完，石言对他来说是想守护一生的人，他不想稀里糊涂地占这个人的便宜。

　　“你知道的，我只想成为你的爱人，不想成为你的兄弟，你明白吧。”

　　“我懂，我什么都懂，我只是不敢，我只是不能。小凯，我这辈子只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上别人，可是我爱你，我还是会跟乔语结婚的，即便如此，你依然能爱我吗？”

　　“你爱我，却要和别的女人结婚！”田凯有些愤怒至极，他以为只要石言能爱上他，他什么都能忍，但听到自己要忍受爱人有一个正妻，他还是受不了。

　　石言看出田凯要走的意思，抢过田凯的衣服，不准田凯离开，“我知道，我是自私。我不敢出柜，为了能一直留在你身边，我一直装傻，可你戳破了我的幻像，让我不得不面对我爱你的事实。你让我面对现实，却要因为我无法对你忠诚而离开我吗？田凯你对我太残忍了。”

　　“你说得没错，我知道你的心，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你讨厌什么，我就跟着讨厌。我知道你不喜欢枫叶，我就跟她分手。”

　　“你看她不顺眼，欺负她，我也从来没有阻止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乔语，可乔语和她妈妈太厉害了。我父母认定乔语是石家的儿媳妇，我不能违抗我的父母的。”

　　“小凯，我对你是真心的，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你爱了我这么久，真的要为了一纸婚书，放弃我们的爱情吗。”石言拉下田凯的头，两人额头对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

　　田凯看着石言的眼睛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越看越深入，慢慢沉溺其中。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卫生间，打开浴霸，在整个卫生间洒满泡泡。

　　“对不起，还疼吗？我买了药，一会儿就到了。”田凯将温度调高了一度，见石言摇头，在他额头上一吻说道：“我跟阿姨发过短信了，说你今儿要参加同学聚会，不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一整晚在一起。”

　　“你这谎话连篇的样子一看平时就是说谎说惯了的，我问你，你对我说过多少谎，这些年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他情人。”

　　田凯刚刚还在天降幸福中，没想到刚过半小时，就碰到了男朋友查岗。

　　他当然不敢说自己有一个贴身助理，白天公司当助理，晚上还得在床上助力，又不敢把自己说得洁白无瑕，只能模模糊糊地说：“这么多年，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总是交过一两个朋友，不过也不是那种能交心的人，毕竟我的心早在十年前就被人偸了不是吗。”

　　知道男朋友有过其他男人，石言当然不高兴，不过他自己马上就要和乔语结婚，也不敢要求田凯什么，而且还是过去的事，不过他面前的情绪还是带了出来。

　　田凯刚想哄哄石言，酒店的门铃声响起，“应该是我买的药来了，你等我会儿，我先把药拿回来，再来哄你这个小醋精。”

　　“怎么是你们。”

　　“不是我们是谁，田凯，我家鸟哥可帮你干了不少事，如今他被抓了，老婆儿子都没了，就剩我一个在外面惦记着他。”

　　“朋友一场，我不跟你废话，我老板答应我，只要我还他一百万的利息，他就撤案，这钱我可拿不出来。我今儿来找你，一口价，两百万，只要你……”

　　“卫南，你TMD是不是通风报信了，田凯，你屋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