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告别》Neuss

9、9

　　隐秘机动已经通过地狱蝶通知了各个队长，久留到时队长们都散列在了两侧。

　　坐于上首的山本总队长用手中的拐棍轻叩地面，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在现场看到了什么，纲弥代久留？”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她。
　　久留平复了下心情，方才开口道：“我看到了咎人以及地狱。”

　　尸魂界出现咎人这件事在久留来之前已经被十二番队确认了，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地狱之门也同时出现。

　　“纲弥代小姐，请问您确定那是地狱吗？”站在左列的一名队长问道。

　　久留偏过头看他，想起了他的名字，于是说：“蓝染队长，整个尸魂界恐怕除了总队长阁下，没有人比我还要熟悉地狱的味道了。”

　　“是在下冒昧了。”蓝染惣右介对自己刚才的质疑感到有些抱歉，诚恳地道了歉。

　　“毕竟我们不熟嘛，不知道才是正常的，虽然这也不是秘密就是了哈哈。”久留挥了挥手，毫不在意。

　　“咳咳——”

　　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朽木银铃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久留立马站得毕恭毕敬起来。

　　“安静。”总队长轻喝一声，“技术开发局已经去现场查看了，如果那真是地狱的话，肯定会留下灵子的痕迹。久留，除此之外你还感觉到了什么？”

　　“我感觉地狱里灵压不稳定，就好像突然有其他力量被扔进了地狱导致内部失衡一样。”

　　听到这句话，浮竹十四郎发言道：“会不会与这段时间大虚不断消失有关？”

　　“如果这么想的话就说的通了。”京乐春水托着下巴难得正经起来，“大虚消失进入地狱并导致地狱灵子失衡，所以地狱之门出现了但又不能算完全出现。至于咎人，姑且就算是趁着这个机会偷跑出来的吧。”

　　说完话，他压低了斗笠，无奈道：“好像事情麻烦起来了。”

　　目前瀞灵廷本身就人手不够，尤其二、三、七、九、十二这几个番队至今还未有新队长上任，这个节骨眼上地狱之门出现可不就是麻烦事么。

　　“蠢货！”总队长不满意他这毫无斗志的态度，用拐棍重扣地面，威严道：“不管遇到什么，我们护廷十三队都要承担起护廷之责！”

　　“嗨嗨～”京乐春水立马认错。

　　“护廷十三队听令，从今日起开启最高警备，一旦发现异常立马汇报！”

　　“是！”

　　“另外，纲弥代久留。”

　　“在！”

　　“今日起你不可离开瀞灵廷，也禁止你参加任何战斗。”

　　久留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中充满不解。

　　“久留，先这样吧。”朽木银铃抢先一步制止道。

　　散会后，久留闷闷不乐地跟在祖父后边走出了一番队队舍。

　　“久留！”等候在外的朽木白哉见他们出来，立马瞬移到她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

　　久留以为要挨兄长训，却只感受到温热的掌心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头发。

　　她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挑起眉，开玩笑道：“我才不担心你，向来只有你把别人打趴下的份。不过你明明打赢了，为何还是这副表情？”

　　“衣服脏了。”久留别过脸。

　　她今日穿的是件墨绿色的羽织，用的是最顶级特制布料，即使是灰尘也不容易在上面留下痕迹。所以听到这个理由，朽木白哉便笑了出来。

　　“好吧。”他配合着说，“回府便让人重新送几套衣服过来。”

　　朽木银铃站在一旁，温和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京乐春水经过时还打趣道：“真是让人羡慕呢，朽木队长。”

　　这么两个漂亮的孩子，站在那里就让人赏心悦目。

　　“白哉，你同久留先回家吧。”朽木银铃说。

　　“是，祖父！”二人异口同声。

　　*

　　朽木邸。

　　清家信恒焦急地站在门口处，直到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才放下心。

　　“白哉少爷，久留小姐。”他问候了二人，而后就面露关切，“我从阿部那听说了，您没事吧？”

　　“那个大嘴巴。”久留嘟囔了一句，接着舒展双臂在清家信恒面前转了一个圈，“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

　　“好了，快进去吧。”朽木白哉抓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再转一圈的想法。

　　此时应该是瀞灵廷最温暖的时刻。
　　太阳渐渐落下，晚霞给所有建筑覆上了一层暖色。人们不必像白天那样忙碌，可以悠闲地走在街上。

　　走在石板路上时久留突然喊住了白哉。

　　白哉疑惑地转身，好脾气地等着她说下一句。

　　“就是想唤你一声。”久留笑着说。

　　白哉颇有些无奈，但又宠溺地招招手，“跟上。”

　　久留立马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池塘中的锦鲤也很应景地跃出水面荡起了阵阵涟漪。

　　用完晚膳后，白哉去了书房。
　　他换下了死霸装，穿了身青色的常服，正专心地研墨。

　　久留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不论什么姿势都感觉不舒坦，最终选择躺在了白哉身边，翘着腿同他说话。

　　“总队长是因为我不是护廷十三队的队员才不让我战斗的吗？实在不行我加入六番队好了。”

　　晚膳时已经知道来龙去脉，朽木白哉沉吟道：“毕竟你身份特殊，牵扯进来总归没法同中央四十六室交代。”

　　“我烦死那群老头了！”久留大喊。

　　“慎言。”朽木白哉提醒道。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意志同尸魂界相背，那时会发生什么呢？”久留盯着墙上的双鹤祥云纹喃喃道。

　　白哉看向她，没有作出回答。

　　久留没有注意到来自兄长的视线，她此刻脑中浮现了另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

　　“也不知道夜一现在在哪，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自从一年前见过一面后，夜一再也没有出现在尸魂界。偶尔贵族间聚会，久留还会偷偷问夕四郎有没有他长姐的消息，得到的回应是夕四郎飘着泪的脸。

　　白哉依旧没有回答，久留也知道不会得到回应。对于自己的兄长而言，四枫院夜一在离开尸魂界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背叛之人。

　　虽然白哉不曾说过，但四枫院夜一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亦师亦友的一个人。

　　脑中思绪纷乱，想着想着她就枕着月光，在兄长温暖的灵压笼罩下睡着了。

　　白哉站起身，将自己的羽织脱下轻轻盖在久留身上，而后沉默地走出了书房。

　　今夜是下弦月。

　　月色朦胧，他抬头看着月亮，那上面隐隐有些血色。

　　风吹起他的衣袍，顺着窗户卷起了案上的白凤纸，隐隐露出力透纸背的“守”字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