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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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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地狱黑气的鬼道追随着时滩的身影,再加之其余队长级别死神的攻击,即使是千本樱也无法完全阻挡。
时滩终于败下阵来。
因为过度使用艳罗镜典,他的眼角和嘴角都溢出了鲜猩红的血,他毫不在乎的用衣袖抹去了,而后站直了身体,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们抓不住我的。”
一声巨响,浮于叫谷上空那座虚假的灵王宫突然爆炸,碎裂的石块从空中掉落,伴随着四散的尘埃,时滩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京乐春水开口制止了欲追过去的众人:“没有必要了。”
艳罗镜典的反噬比想象中严重,再加上他们几人带给他的全是致命伤,时滩能勉强站着都堪称奇迹。
可能这就是贵族的矜持吧,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旧孤傲。
尸魂界和这里的通道已经被完全打开,四番队在虎彻清音的安排下,先行将伤者带回了尸魂界。至于十刃和完现术者几人,则在京乐春水的默许下悄然离开,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踏入过尸魂界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来。
涅茧利也带着十二番队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庞大的仪器瞬间占据了整个叫谷。他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大声质问道:“那个大虚呢?!”
他就是为了已己巳己巴来的。
留下来的平子真子背过身去掏了掏耳朵,“哎呀,我怎么感觉天地是颠倒的?”
“不要装作听不见!”
“拳西,我们回去吧。”
“我说你们!!!”
“好的,夜一呢?”
“纲弥代家的那位也不见了。”落后一步的斑目一角说。
他同弓亲没有跟着更木剑八一起回去,而是留下来等桧佐木修兵。当然,与其说等,不如说是怕他因为做出忤逆涅茧利的事而被十二番队带回去做人体实验。
不过看样子,涅茧利对产绢彦弥好像并没有太大兴趣。
而另一边,夜一和久留并没有在一起。在离开叫谷后,夜一立马回了现世,久留则独自一人前往了纲弥代本宅。
与沉稳的朽木邸不同,纲弥代邸更为浮夸,似乎想从这个方面力压同在贵族区的朽木一头。
这是从地狱回来后,久留第一次回到这里。
她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她没有忘记,每当大型祭典回来时,这个宅邸里有很多人对她露出过慈爱的笑容,他们发自内心的疼爱未来的家主,就同朽木家的清家信恒一样。
可是镜花水月破碎,他们都死了。
这座府邸空空荡荡。
久留每踏出一步,耳边都可以听到灵魂在哀嚎,字字泣血问她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放弃纲弥代的族人。
她面无表情地来到了主厅,看着坐在主座上的时滩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该死。”她说。
“你我之间,到底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时滩喘着粗气,语气阴冷,“最先放弃他们的难道不是你吗,纲弥代久留?!”
“何必这个时候惺惺作态,这段时间哪怕你踏入这座府邸半步,都能察觉到不对劲。可是你没有,你心里从未有过纲弥代!你知不知道,他们死的时候竟然还说——”纲弥代时滩闭上眼回味,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毒,“久留大人一定会回来的!她才是我们的家主!”
他学着那些人的语气,双目陡然瞪大,笑得愈发猖狂,仿佛将死之人的诅咒对他而言是个天大的笑料。
“你该死。”久留在长久的沉默中重复道。
身边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那是枉死的魂魄不愿离去,日夜飘荡在这座空寂的府邸。如今他们等到了该等的人,于是聚集在了一起。
“凭你的这把刀,该如何送走这些亡魂呢?”纲弥代时滩自顾自说道,“真是苦恼啊,源氏的那位天才死得太早,不然他的那把净化之刀很容易就能让这些人解脱。你说是吗?”
“你不配提他。”久留面色狠戾,拔出阴鬼指着纲弥代时滩,“我愧对这个姓氏,但在我赎罪前,先用的你命来祭奠他们!”
她身上散发出黑色的灵压,连同阴鬼一起,不再刻意压制。刀锋裹挟着来自地狱深处最为绝望的气息,劈向了端坐于主位的纲弥代时滩。
这位纲弥代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家主,在亡魂的撕咬中慢慢失去了生命。
“出来吧。”久留看着他的尸身,突然开口说道。
一身黑衣的女孩单膝跪地,“您早就发现我了吗?”
“你身上怨恨的味道太重了。”久留长叹一声,“就到此为止吧。”
“他杀死了我父亲,杀死了几乎全族的人!”女孩大喊道,“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死掉!”她跪倒在地上,声音越来越轻,“凭…什…么…”
犯下罪孽的人一死了之,活着的人却要永远在悲愤中呐喊,确实不公。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久留蹲下身,平视着女孩。
“纲弥代希音,我叫纲弥代希音。我的父亲是分家首席。”
“纲弥代吉冈。”久留一瞬间就说出了这个名字,“我父亲在世时,对他评价很高。”
在母亲去世后不久,她的父亲纲弥代平一因为悲伤过度,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可惜久留年幼,纲弥代的责任重大,他一直在寻觅可以撑起纲弥代的人。纲弥代吉冈就是其中一位。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就死在了战场上。下一任家主的继任人选一直空悬,所有人都在等着久留长大。而这期间,纲弥代吉冈也一直奔波操劳,甚至可以说居功甚伟。
久留伸出左手,隔空一抓,将变为无主状态的艳罗镜典拿到了手中。她站起身,沉声道:“纲弥代希音,我将这把刀交予你。”
纲弥代希音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她。
“带着这个破碎的家族重新振作起来吧。”
纲弥代希音摇头:“我愿意追随您,久留大人!”
“我?”久留自嘲一笑,“现在的我,连艳罗镜典都无法唤醒。我的梦,早该醒了。”
在时滩死后那一瞬间,一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比如想起在她回到尸魂界的那一天,她其实看到了时滩拔刀;比如想起了被刻意遗忘的阿部;比如记起了父母的死因。
在她回来的那一天,她就陷入了镜花水月中;
阿部的灵压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尸魂界:
她母亲因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量导致产后虚弱,而她的父亲则是用自身一半灵压来压制阴鬼导致在战场上被大虚吞噬。
我自以为傲的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源,她想。
她扶起了纲弥代希音,将艳罗镜典递交到了她的手中。大贵族继承人的就任仪式在无人注目的情况下完成了,久留擦去了希音脸上的泪,“这几日我会向金印贵族会议提交申请。虽然我已经没有颜面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纲弥代就托付给你了啊,希音。”
纲弥代希音接过了艳罗镜典,面对着这样的久留,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我会重振纲弥代的荣耀,请您放心吧,久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