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与你》樱花晴川

5、橙汁

　　一天下来，成朝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上这么多年学从来没觉得一天的时间有这么长过。
　　宿舍来新人，活宝秦挤和另外一个叫洛昀的关系和黄汉秋都不错，上次那个叫黄汉秋外号秋天的就是洛昀。
　　洛昀自从知道黄汉秋要住宿后就没老实过，没事就找黄汉秋唠嗑。

　　晚自习结束后回寝室，成朝快速洗了个澡然后上床温习古文，明天还要去找娟儿背书。他本来规规矩矩叫班主任，后来受黄汉秋和刘梓世影响，也跟着叫起了娟儿。
　　成朝一只手搭在后脑勺，听着寝室里的动静，翻过身继续背。
　　黄汉秋被洛昀和秦挤围住商量生日聚会的事，他虽然在听，但听得漫不经心，眼神也若有似无往成朝那瞟。
　　洛昀注意到他的视线，叫成朝：“成朝，我记得你和秋天是同桌来着？”
　　成朝应了一声，洛昀又问：“那你到时候去不去秋天生日聚会，到时候我们去他哥酒吧玩，那天他哥请客，酒水瓜果咱们随便造，整个场子都是咱班同学的。”
　　秦挤怼了怼他：“谁说咱班同学都去了？”
　　洛昀啧了一声：“行行行，我说话有误，反正你能听懂就成呗。”
　　成朝想说不去，结果黄汉秋替他答应了：“他去。”
　　蔫不拉几的成朝一下子坐起身来：“谁说我去了？”
　　洛昀吸了一口气：“橙汁，你真的只对秋天的话反应大，平常我再怎么骚扰你你都不带搭理我的啊。”
　　洛昀叫人不叫大名，就愿意起昵称，他知道成朝喜欢喝橙汁时，就给成朝起名叫橙汁了。
　　黄汉秋一挑眉：“为什么叫他橙汁？”
　　秦挤偷玩着手机，闻言说：“你喜欢秋天这个季节，成朝喜欢喝橙汁，就这么简单。”
　　黄汉秋视线一直停留在成朝的床铺：“原来如此，懂了。”
　　成朝和他对视一眼，黄汉秋笑了笑，成朝不理会他，转头睡觉去了。
　　黄汉秋接过秦挤手里的橙汁，刚喝了一口，又问：“这不是成朝带来的？”
　　秦挤点了点头：“他太喜欢喝，在寝室里备了不少。”
　　黄汉秋转头看他：“他让你们拿？”
　　秦挤呛了一口饮料，黄汉秋怕弄自己身上，站起身来，坐到成朝的床上。
　　成朝要伸脚踹他，黄汉秋笑着躲开，坐椅子上去了。
　　“他为什么不让我们拿，橙汁人很好的。”秦挤说完，看了看洛昀：“对吧。”
　　洛昀接话：“对，基本没啥脾气，我就喜欢橙汁这样的性格。”
　　黄汉秋听俩人对话，转头去看成朝。成朝看他一眼，说：“你不一样。”
　　他的意思纯粹就是黄汉秋神经病，所以应对神经病就该拿出应对神经病的态度和方法。
　　但这话到了黄汉秋耳朵里，就没那么纯粹了。这人跟受了什么冲击一样，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要是让成朝看到了，起码得一拳头呼上来。
　　黄汉秋爬回自己床上，成朝觉得寝室暂时安静了一会儿。只不过一会儿，黄汉秋就闹腾起来了。
　　他拿着一坨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突然出现在成朝床铺旁，成朝那一刻差点喊出妖怪俩字。
　　秦挤和洛昀出宿舍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寝室就剩下黄汉秋和成朝俩人。
　　“你还记得它吗？”黄汉秋眼睛亮亮，问。
　　成朝勉强赏给黄汉秋手里的不明物一眼，看清楚后脸色一黑：“这不你那天戴的假发？”
　　黄汉秋唔了一声：“也不准确，那天的我扔了，这顶和那天那个不是同一个。但款式差不多。”
　　成朝嘴角抽了抽：“你给它用点护发精油吧。”
　　黄汉秋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笑就笑，还硬要往成朝身边挤，成朝恼了，拽住黄汉秋衣领子：“你又找揍了是不是？”
　　黄汉秋眨眨眼睛，看着很无辜：“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成朝和他对视：“你聊得我想打你。”
　　黄汉秋嗯了一声，转身离去：“要真打起来你也不一定打的过我。”
　　放屁。成朝把语文书一合，下床找黄汉秋。没人，抬头一看，黄汉秋对着他招手呢。
　　成朝又回到自己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闲着无聊问：“喂，你睡了没？”
　　黄汉秋的声音传过来：“你猜。”
　　成朝抿了抿嘴，他差不多已经习惯黄汉秋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不怎么正经的行为了，“你生日聚会准备什么时候办？”
　　黄汉秋：“怎么，你要去？”
　　成朝弹了弹头顶上的床板：“废话少说，给个日期。”
　　黄汉秋：“嗯，就最近的假期，还有个好几天才到。”
　　成朝算了算最近的假期在几号，知道具体日期后，成朝突然有点动摇。
　　黄汉秋生日那天，他家估计要来很多人，都是他妈妈的朋友，到时候小孩也不会少。
　　说实话，他又有点想去黄汉秋生日聚会了。
　　怕自己不吭声黄汉秋又下床像刚才那样吓人，成朝犹豫了一会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我去。”
　　成朝听见上铺有动静，黄汉秋下床了……他跑到成朝身边蹲下来：“真的假的？”
　　黄汉秋睡得头顶上翘起来一根头发，发尾也被他拿皮筋扎起来。
　　五官更清晰明显起来，屋内灯光不亮，黄汉秋的脸也能让灯光变得有用起来，从侧面打过来看着很柔和。
　　成朝看了两眼别开眼：“你知道就行了，睡你的觉去吧。”他转身，不看黄汉秋。
　　黄汉秋心满意足，又飞上了自己的床：“到时候你就是我的vvvip。”
　　成朝听笑了，“闭嘴。”

　　第二天早上醒来，成朝洗漱好准备去食堂买早饭，结果头一转，看见黄汉秋头发上缠绕着一个粉色的玩意儿。
　　成朝没忍住问：“这什么东西？”
　　黄汉秋很自然得拿走一盒成朝备在寝室里的橙汁，插好吸管，然后把手腕上的皮筋扔自己床上：“卷发用的，睡一晚上，刘海快飞了。”
　　成朝好半晌没说出话来，黄汉秋像是觉得有意思，头稍微低下来：“你也要用？”
　　成朝离远点：“不用了。”说完，他快步走到门口，推门就走。
　　黄汉秋拽住他：“你等等我。”
　　成朝扭头看他：“我为什么要等你？你磨蹭的不行迟到了罚站，我还要陪你一起？”
　　黄汉秋不要脸：“不行吗？”
　　成朝伸手和他打起来，他指着黄汉秋：“限你五分钟。”
　　黄汉秋笑了笑：“三分钟就好。”
　　成朝：“别贫。”

　　两个人作伴到了食堂，遇到不少同学。和黄汉秋认识的人不少，看见黄汉秋手里抓着人都好奇得看过来，成朝实在是受不了那些眼光，踩了一脚黄汉秋的鞋。
　　黄汉秋吃痛放手，嚷嚷起来：“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在我这里只有对象才能这样干。”
　　成朝懒得理他：“我已经踩了，你想怎么办？”说完，成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黄汉秋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路过：“那能怎么办，这说明你想当我对象呗。”
　　成朝在原地愣了两秒，抓住黄汉秋后衣领子，黄汉秋躲开，向他求饶：“欸我错了，我开玩笑，不是你真对我动手啊？……我想吃那个，你快跟我走。”
　　成朝插兜：“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你要是断条腿我还能勉为其难帮帮你。”
　　黄汉秋摸了摸校服口袋，身体僵硬，然后又去掏校裤口袋。
　　他卧槽一声，看向成朝。
　　成朝：“？”
　　黄汉秋：“我没带饭卡。”
　　成朝：“……”

　　洛昀和秦挤吃好喝好，准备回班，洛昀眼尖，在人群中看见成朝和黄汉秋俩人。想不看见太难了，俩大高个站人堆里显眼的要死。
　　秦挤怼了怼洛昀，忽然想到什么说：“我发现不止橙汁对着秋天反应大，秋天在橙汁那反应也很有意思。”
　　洛昀瞅他一眼：“我好像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秦挤挑了挑眉：“男人的第六感。”
　　洛昀困得不行，这个话题给他提了提神：“秋天是和谁都熟，但是和他相处多少能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秦挤：“但这也够了，秋天又有钱又大方又讲义气。”
　　洛昀不知想到什么，笑出来：“帅哥相吸？”
　　秦挤知道他在开玩笑，但也没忍住笑出来：“有可能。”

　　黄汉秋买完想吃的东西，和成朝晃悠出食堂，路上遇到个和他关系不错的高三学姐。
　　学姐人很有才华，学习成绩也很好，“黄汉秋，好久不见啊。”
　　黄汉秋笑着回应：“拉倒吧，我今天体育课还碰见你了。”
　　学姐笑着点了点头，看向成朝：“这你朋友？”
　　黄汉秋哼哼两声：“没见过吧。”
　　确实没见过这么帅的，她姐妹天天抱怨学校没帅哥，她还反驳黄汉秋不是帅哥？
　　“黄汉秋是美人，我不是很欣赏的过来，我就想见个纯帅的。”她姐妹当时这么说。
　　有时间她一定要把她姐妹拉过来，让她姐妹瞅瞅，黄汉秋身边这个准能算纯帅的。
　　成朝对着学姐笑着点了点头，学姐扫他两眼，忽然问：“有联系方式吗？”
　　黄汉秋：“？”
　　黄汉秋瞅了他俩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学姐，我还没他联系方式呢。”
　　学姐：“逗你们玩，快去上课吧。”
　　黄汉秋看了看成朝，“快去上课啊，快走快走。”
　　成朝搞不懂他，先走了。
　　学姐看着成朝离去的背影：“看来你俩还不是很熟，有机会赶紧把联系方式要到手。”说完，学姐转身就走。
　　黄汉秋：“啊？”
　　学姐：“啊什么？你不是挺在意这个朋友的？”学姐越走越远，留黄汉秋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