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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1
      王心灵说“人一明就跳到□□里,从天明忙到天黑”猛一听很别扭,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吗。
      王心灵在娘家做闺女时,有一次冬天去赶集,顺便去东市问了问羊价,卖羊的老头一看她就不是个买主,不想搭理她。她一个劲问这只羊多少钱,人家烦了,含含糊糊地说七…十。她又问'八十而且连看她都不看她,她还问,老头说了句”一百,继续跟行户(市场调解员)说着话。她说“哟呵,大闺女搦××,随手长啊。一语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四周的男人都看她,卖羊的老头一脸的想不到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又长得丰满喜庆,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多方打听王家村王东方家二闺女
      ,二鲁妮大响号响的很远。二十二岁那年老张头把她说给了河边村雷支书的弟弟雷成,雷成受哥哥推荐,在p城建筑公司做工人,人又长的清秀,儒雅看着不爱说话,一接触内里却是带着小坏,调皮捣蛋的的机灵鬼,爱死个人哟。
      在结婚的当晚,不少人去窗外偷听,关灯不久,黑漆漆的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床吱呀吱呀的响很有节奏,夹杂着打面糊的声音,慢慢的停了,听声音累的够呛,雷成喘着粗气,无限怜惜的问,“心灵,疼不疼”
      心灵娇滴滴软绵绵的回应“”疼…!带着哭腔。
      “那拔出来吧?……”雷成道。
      接着传来心灵似扭滚,似撒娇似嗔的回应“嗯…嗯…”后边拖着长长的尾巴,把一个女孩初试云雨情,欲罢不能欲拒还迎的娇羞发挥到极致,她不乐意。

      听墙根的男的多,也有叫嫂子的,都憋不住笑。从此好长一段时间,他俩口的初夜对白,被大家学过来学过去。
      过后有个叫嫂子的当面问心灵“有恁好受?”
      开始把心灵臊的脸通红,无言答对,次数多了,也不羞臊了,脸皮也厚了,变的刀枪不入,豁出去了
      “关上门,谁不知道谁在墙角干啥!”
      那位大嫂给她挖坑“只要提上裤子就是好人?”
      “提上裤子就是好人!”
      那嫂子笑涎着一张脸
      “快坦白,你到底跟多少男人办过那事?”
      心灵方知中计,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作势欲打,那大嫂佯装躲闪被另一娘们拽住,心灵胳膊扬的很高,却轻轻落下,笑骂道“你个屌货,我说的那不是那”那嫂子挖着尖细的声音,用惊讶的语调语气学她,
      “咦……?那你顺哩那不是那,是啥?”几个妇女笑作一团,打打热闹,穷开心,时间像雾轻飘向别处走去,黄河被笼罩在迷雾之中。
      2
      雷支书的父亲雷不惊,却看不惯老二家的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样子,有辱雷家门风,但又发作不得,知道一个人一个脾气,老二家的要老二管,自己一个人个老公公犯不着,让老二管管他媳妇,老二却怨他,”爹,你操那闲心干啥,做好饭,你就吃,吃完饭漫地里去转转。心灵就那大咧咧的有嘴无心。老雷头打了一声“唉”拿上铁锨扛住个箩头去拾粪了,雷成他娘死的早,自己太惯他了。
      老雷头因为不喜欢心灵,一个锅吃饭,总是闷闷不乐。尽管心灵对他不错,吃的饱穿的暖,但他没给过她一个笑脸。时间长了,心灵有了怨气,对于二人的矛盾。雷成也没有办法,说老爹又不敢说,让大哥劝他,雷支书劝他爹”爹,你吃一碗闲饭,就得了,管那闲事干啥?实在不行就上我家去吃饭,现在这年轻人都不封建,你看不惯咋着,!只要他小俩口对劲妥了。老雷头只闷着头抽烟不说话。
      雷成去单位上班,只剩下公媳二人,老雷头更烦了,头几天不在家吃,去大儿子家里吃,跑了几天跑烦了,索性在自己堂屋里做,心灵在配房里住厨房在西侧,心的话,他自己做就自己做,省得老看他整天拉住个脸,他不愿意跟我一个锅,不能说我不孝顺。但心里那个气呀,我对他不够好吗,不知道孬好的老头,我枉对你那么好。你二儿什么都听我的,心里忿忿不平。从此一个院子里,翁媳二人各过各的,谁也不理谁。
      农闲没有事,妇女们经常手里拿着布鞋底子,一边聊天,一边做活,手戴着顶针,类似于一个宽大的戒指,,把大针顶过鞋底子,然后把纳底绳拉出来,发出吱哽吱哽的声音,为了减少摩擦力,不时的拿针在头发里蹭蹭,希望膏上脑油,扎针的时候会省些力。东拉葫芦西扯姜,心灵不由得倒出了苦水,说自己的老公老公如何如何不中,自己带他如何好,他还是认为他大儿好,什么事都是向着老大,有事都掂老二的老冤,有次下大雨自己一并把老雷头衣服收了,放在她屋忘了拿出来,待俩天后拿出来,老雷头跟她吵了起来,让她以后别动他的东西,她也没示弱,以牙还牙说,要知道这,我要管你咧,很淋去。”。
      老雷头高声说“老天爷他咋给我淋湿咋给我晒干,就是不叫你管”
      王心灵不由怒从心头起,骂道“谁稀罕管你个七孙老头啊”
      老雷头恼羞成怒气得用手指,隔空点着着她说“啥呀心灵,你就这样对老人呢,你有一点家教没有”吵的声音一道街都能听见,把邻居招来,都站在门口看笑话,也不上前去劝,心灵也老远点着老雷头,“谁叫你个七孙老头不知道孬好,我好心好意给你收衣裳,还收出错来了,知道这管你个龟孙老头哩”大门口人群里发出一阵轰笑。有妇女老远拱火,”就是不能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呵呵呵!”,老雷头站在堂屋门口,气得嘴里出白沫“大家都看着啊,王心灵是怎样待老人的,她也有爹,她也有哥有嫂子怎么待他”,心灵喊道
      “俺爹不像你这样不知好歹,俺嫂待他好着呢,好吃好喝侍候着,衣服是冬有棉夏有单,气死你个老头”最后还是支书妻子赶来,说了老二媳妇,劝说了公公,各自回屋,一场风波才过去。
      心灵跟胖嫂成了好朋友,但俩家啊不是一个姓,面和心不和。王心灵觉得很委屈,向她数落老公公种种的气人行为,越说越生气。胖嫂笑吟吟的说道”听你这一说呀。这个扒灰头老头就是不中,是真不中!众妇女也都心领神会。王心灵不知扒灰头老头什意思,只是觉得怪顺嘴,于是也跟着附合,就是这个七孙扒灰头老头不中的的很,众女人们都憋着坏扭过头去,不让她看见。
      这天刚过中午,公媳俩又因为一件事吵起来了,这回老雷头豁出去了,势必要让大家都知道二儿媳多么的不行事,人叽叽喳喳聚了一大堆,本家的也来了,老雷头拍屁股打胯,离几步远扬起一只手,中气十足向大家说落着心灵的不是,心灵也不相让,,一只手拍着大腿,死声活气的嗷嗷着,就那两句话“你个七孙老头,你就是不中,你偏向,你黑心…你个扒灰头老头噢…,”
      这一句刚出口,再看那蹦跶正欢的老雷头,一调屁屁一个箭步飞快的进了堂屋随手一带,门关得紧绷绷。再不吱一声,哑巴了。人群哄的都笑了七嘴八舌。只有堂哥堂嫂俩人脸气得黑沉沉的,气哼哼的瞪着她,心灵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的话农村公媳吵架,也不是啥稀罕事,妇女吗都是张嘴都骂,爹呀娘呀,溜两句嘴,也不算多伤风败俗,但堂哥堂嫂气成那样,他们待心灵一家很亲近的,心灵不有些心虚,堂哥堂嫂向她屋里走去,经过她身边时,堂嫂怒喝一声“过来”心灵只道自己错了,但不知错在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跟在后面,进到屋中间,堂哥红着一张脸,你卷俺叔那一句,你知道骂多狠不知?啊,顺嘴就秃噜出来了?
      心灵说”哪一句呀哥?”
      大嫂回道“就扒灰头老头那一句,你知道啥意思知道不知道?”
      心灵呆呆的问“啥意思啊…?”。
      堂嫂趴她的耳朵上用很微小的声音音,只有心灵听得到,她说“扒灰头就是老公跟儿媳妇相好叫扒灰头”心灵顿时像被马蜂蛰了一下,又羞又恼又臊,脸红的像老母鸡下蛋,忙不迭的说,”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听别人说…!“”
      堂哥斜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狠狠的跺了一下地,唉的一声,背着手走了。堂嫂继续教育她”心灵你傻不傻。连啥意思都不知道,就敢往外骂,大厅广众之下你说这话,没那事也成有那事了,来后长点心眼她们都和咱不一个姓,光塙咧,少跟她们玩”心灵一一答应着。
      3
      王大孬舅家有个小表妹关珊月,人鬼机灵,就是有点小古怪,娇情,人吧不算漂亮,小眼睛其它的都占中间,个不高不低,人不算黑也不算白。没有什么出眼的地方,站在人群里,你都看不出她是谁,二十四五了还没有嫁出去。农闲在家无聊回姑姑家住了几天,娘亲舅大是老舅的老生闺女,又因为她小很多,老四最小也三十多了,哥几个都挺疼这个表妹,姑妈只有四个男孩,跟前缺少一个姑娘,所以把小月当成亲闺女,小月一住半拉月都不愿意回去,时间长了,跟村里的人也慢慢混熟了。河边村南地三队有一家姓董的,单门独户。有一个儿子董明辉是个美男子,长得风流。儒雅,北方人却有着南方人的秀气。奶油小生一般,薄唇粉面,春水一样的眼睛,走路像戏里的小丫环一扭一扭,明眼的人一看就是肤浅的儿郎,第一次碰到是在街上。对面走过来,这么好看的男生。小月从没见过他,停下也不走了,俩只小眼睛死死,盯着他看,嘴巴半张着,口水都流了出来。董明辉也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捂住嘴笑,心中暗自得意,“真是帅的无处藏”,他只道是哪村过路的女子,看到她一脸的花痴相,这轻薄男有了龌龊的念头,他胆子很小从不跟人打架,受欺负也装的很乖,说点好的嘴巴也甜,但他色心挺大。一心想做一个采花大盗,可惜没有那飞来飞去的本事。若四处无人女子又被他看穿了心事,他直接上手,女的半推半就。染指了好几个,有半老徐娘,有家庭的。也有没结婚的大姑娘,这家伙只想尝个新鲜,喜欢破处。看见小月,根据经验这姑娘丑点,但看那身板走势,脖颈细圆,是个黄花大闺女,就想破瓜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他惟独没想到,这女的是村里第一霸王大孬的亲戚,两千多口人的村子怎么会那么巧?
      董明辉俩手揣进口袋里。故意干咳了两声,啊哼,啊哼…哼!用挑逗的语气说”这位妹妹你的嘴水快掉地上了”
      “哦…哦…”小月方才如梦惊醒,很不好意思,“啊…啊哪呀?”不好意思打算用手去抹又怕真的有,只好抿起嘴角,往下触碰。果不其然湿漉漉的液体,不由的心中暗骂自己“关珊月呀,关珊月,看你那点出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出这个死样子”,可另一个声音说,”娘哎,这男人长得是真正好哎!风度翩翩,朗目挺鼻。高鼻梁那优美的弧线,小月从他那目光炯炯中读出春花烂漫,有美鹿山泉,温柔的长睫毛如层次林立的竹子。
      目光炯炯有神,分明是淫邪心大动,一叶障目,怀春的青年女子噢!居高临下的董明辉神情沐如春风,小月看见他眼睛中星光闪闪,他柔柔的问道,“你是过路的,还是谁家亲戚,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隔壁那村的路过”小月知道老表在本村名声不怎么好,撒了一个谎。
      但这句话彻底打消了董明辉心里的顾虑,看看路上无人,董又想使出自己那一套,先摸手不反对,然后再抱,然后亲嘴摸胸。嘴里一边说着客气优雅的话,手却自然抬起来轻轻的把小月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摩挲,他的手好温暖呀,小月心里像有个火苗,火苗突突突跳了几下,然后出奇的平静。
      小月一面享受着他的摩挲,一面故作老手嗔笑道“这也太快了吧,还没说两句话,就携上手了”
      董平和的说,“不快,是上天定好的缘份,让我们在这相遇,我们俩是逃不掉的”
      “胡扯,是你想占我的便宜,什么缘份!”小月笑得花枝乱颤,口气中带着撒娇、嗔怪!手还在他手里,不舍得抽出来,心里在重复几个字,我准许,我乐意。
      “真的”他平淡的口气
      刚才一看见你,我就知道自己生命里久等的那个人终于到了,我不能错过,所以我才鼓起很大的勇气”
      “真的假的?”
      ”真的”
      “我才不信”
      “如果心能掏出来,我一定掏给你看”
      他又用更加自然的动作,把她拥在怀里轻轻按住她的头,说你听听“我的心跳正加速呢”
      ”噗嗵噗嗵”很有力。
      小月一阵意乱情迷,多想伏进他的怀里,这不是她正想的吗?这不是她看上的吗?小月呀,你可不能犯糊涂,要做就做长久夫妻,这是一个轻薄的男人,姑妈家在本村是大户人家,可不能让哥几个陪着丢人,想到这她收起了贴向他胸膛的不由自主,而是轻伏着,用呢哝的梦语低声问他“你是这个村的人吗,你叫什么”像月光一样轻轻铺向山岗,像雾气轻轻走在地面。
      “我是这个村的人,我叫董明辉”
      一颗心落地,变得成竹在胸。
      ”我叫关珊月”
      “你隔壁村的认得司桃花吗。我表姐”他撒谎,其实是他的一个相好。
      ”认识”她也撒了谎
      他正想继续他的第三步,她却轻轻推开他往正北跑去,
      他措手不及,急忙喊,“你们村在西边。你跑错方向了”
      她答”没错,我从这边绕过去,然后传来一串欢快的笑声。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才八点金色的阳光,光芒万丈,树木大地一切的一切,都像经过一夜沉睡,很有精神的样子,还在老位置。董明辉正在为昨天到手的猎物,跑了不解。听见房门门吱扭开了。听到母亲在和一个老太太说话,过了一会,自己的房门一 推母亲王老太进来说“你王奶奶来给你说媒来了”
      小辉还没讲话,王老太却说,先不论辈,这辈不能论因为我说的是我自己的侄女,说不定你还得改口叫我姑呢?小辉一听顿时感觉有点头大,这家人可不好招惹,不敢说话”
      王老太接着说,”我这个侄女昨天,你见过,叫关珊月“
      小辉头嗡的一声,
      你对小月说”。她是你等的人,小月也看上你了,这孩子跟我亲闺女一样,辉他妈。你看咱挑个好日子,见见面,把媒订了。
      董母受宠若惊的说求之不得。
      小辉急急忙忙的说”王奶奶别介呀,我们都是小孩闹这玩呢,不能当真。这句话一说来。只见王老太的脸迅速拉了下来。像雷雨欲来黑锅底似的天空。
      “小辉你也是成年人了。不是三生两岁的孩子。说话想好了再说。搁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你手也摸了,人也抱了,女孩子的名节也完了,谁还敢要?”见董明辉还是不情愿的神情,她语气变得欲来欲尖厉“我娘家侄女是你能逗着玩的,就凭你刚才那一句,让他哥几个打折你小子的狗腿”王老太威胁道。
      董母吓得脸都白了忙陪笑脸,“婶子别听他的小孩子说话不知轻重。他的终身大事,我们大人说了算”
      小辉被王老太吓得像狂风来了趴在地上的小草,连看都不敢看王老太,大气都不敢出。
      听了董母的话,王老太转为笑脸”那敢情好,李大姐呀,以后咱俩家成了亲戚,有事言一声,在河边村,没人敢欺负你们。”
      董母捧着王老太的一只手,“”走婶子咱外面说话。别理这小子。”
      “哪敢情好”
      临出门她瞟了小辉一眼“多好的事呀,你小子还打凸迟,小月是我娘家的金疙瘩。你小子捡到宝了”
      董母忙附和
      ”是呀是呀”
      见小辉低下了头,王老太和颜悦色的说“小辉呀,我可没逼你,没有一个人逼你,是你自己招惹小月的,你说你招惹谁不行,你招惹她?啊…”
      说完哈哈笑步出了房门
      听到终于没有了动静,小辉“啪”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后面的事一切顺里成章,见面订婚,当年年底把小月娶进门。
      小月变成了董家媳妇,人又勤快,对董明辉,对董父董母那是真的好,,里里外外把家操持了起来,因为她喜欢小辉爱小辉,自己相貌平平,嫁得了一个美男子。
      婚后小辉老实了一段日子,怎奈美男的日子不好过,总有女的暗送秋波,男女的情况不一样,男的长的丑,根本没女的愿意看你一眼,在你眼里她们都是良家妇女,想找一个媳妇那得使出浑身解数,磨破嘴皮子跑断腿,软磨硬泡,辛苦之至。但如果是美男子,那一切都反转过来,但女的她不像男的爱说,不言不语,却软的像块粘胶,随时可能贴上来,色到无底线,直到把自己身体交给了你,你不娶她,她照样结婚生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你需要她,她就像一条泥鳅不知怎么悄没机的就过来了,然后又悄没机的过去了,游韧有余,光做不说。不像男的到处去说,大多数男的男女之事玩玩就算了,大多数女的走心,一夜夫妻终生难忘。
      这不赶了一趟集,阳春三月,小辉改不了拈花惹草的臭毛病,和邻村一女勾搭上了,再□□难倷,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也得憋着。临别他照那女的屁股上一巴掌说,半夜到我们家门外厕所旁等着,让我弄一盘。
      小辉家没有院墙,厕所在院外,天暖大小便上厕所,天冷提一个尿盆屋内小便。这天半夜睡醒尿憋,小辉上厕所,月光下晚风飒飒,那女的还真骑车过来了,在一旁藏着但等他出来。一切都发生在悄悄之中,小月也不知道,一场酣战之后。回屋该睡觉的接着睡觉,骑车赶路顶着月光回去,继续做她的贤妻良母。贱吗,她乐意!人总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卑微,不计付出。
      渐渐的小辉对小月失去兴趣,出轨的男人,对自己老婆亲热的要求,得能拖过就拖过,随便找个理由就躲过,实在躲不过就敷衍,对别人的老婆,找个机会哪怕是一会就想整一盘,也许偷来的饭菜吃着更香。
      小月那方面得不到满足,就疑神疑鬼,脾气变得暴躁,怀疑他外边有女人,俩人发生争吵,小辉不耐烦,就动了手,把小月打了一顿。小月挨了打,当时一股火没多想,去姑妈家搬人出气,一进门碰见大表哥王大孬,恰好从外地回来在家,哭着要大表哥给他出气。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董家一进门,王大孬看见小辉在那站着,不由嘴里大骂“你妈那个逼,你敢打小月”,抬起胳膊就是一拳,正打在右眼上,疼得小辉痛苦的呻吟,蹲在了地上,眼泪直流,头上冒汗。小月慌了神马上送往医院,住院很多天,经过治疗结果右眼球被打成了玻璃花,视物不清。董明辉成了半个瞎子。
      一恼从此小月和表哥家都断了来往,就是碰了面也不说话,任你说破了嘴,她也不理。
      王大孬心里苦啊,逢人便诉苦”你看看,她让给她出气哩,结果给她出了气,她还不理我!”。
      但自此以后,小辉一只眼有毛病,女友们也不来找他了,她们开始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4
      河边村有一个孤寡候老太太,七八十了。老伴去世,没有子女。本家人却不少。全靠侄子接济。平常都是和她大小差不多的一帮老太太们,一齐打老牌,老牌是纸牌,类似于麻将有万,有饼,还有麻将没有的瓜、窟窿、嘴之类的,纸牌很窄约有二指宽。一拃长。
      老太太们手脚颤颤巍巍的抹牌,半天出不了一张牌,有的等上家出牌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需要别人喊醒,很少有年轻人去,偶有小孩好奇老人的世界。几个老太太经常开一些很荤的玩笑,内容既从来没有听说过,又生动形象,又新鲜刺激,惹来一阵笑,老太太们从来不急,因为没有力气,打完牌了,总是坐老半天,一个个裹着小脚,冬天穿着腋下斜掩襟的棉袄,黑蓝布色。冬天戴着扎巾,估计集市都买不到,扎斤内还带着黑绒的束头帽,小腿用黑布带颤裹到腿肚。
      有一天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两个男的,一个黑胖妇女,都很陌生都在四五十岁年纪。黑胖妇女抱着一个包着的小男孩。据说是老太太河东的亲戚。
      通常这时候老太就不打牌了,站在旁边也不说话,似乎跟他们也不熟,也不知道咋招呼他们,老太太们还打自己的牌,也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去管,下边怎么回事也没有人去了解。
      后来那个黑胖妇女,隔几个月会抱一个不同的小男孩,到河西来。在老太太家交易。街里开始有人说,估计是人贩子,交易完后会给老太留俩小钱,可以买些油盐酱醋之类,生活钢需。但人们并不当回事,相反的还认为是好事,有些没有后人的,或者刚死了儿子的人家,找这样的人贩子,花一两万元钱,买一个小男孩,一来有后。二来丧子的母亲,都神神叨叨,必须天天有人跟着,以免发生意外,男的无法去打工,生活无法维持,就是转转借借,也要买一个小男孩来。孩子一到手,丧子的妈妈也就不疯不傻了,心中有了寄托,慢慢会恢复正常。至于被人贩子偷走小孩的父母,痛不痛苦,不是他们该考虑的,先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他们相信一切都是命。
      有一天来了几个陌生男人,和一个穿得挺漂亮的年轻女子,开始还说说笑笑,她喊其中一个穿西服的年轻男人姐夫,大家以为他们是来游玩和串亲戚的。可后来说着说着那女孩就哭了,哭的很伤心一边哭一边说,“姐夫你就忍心把我卖了吗,我可是你亲小姨子,蹲在地上哇啦哇啦哭,头先那男的无动于衷,很冷漠,另外几个男的毫无表情,看瓜的几个群众,都是些呆头呆脑的小孩老人,并没有太注意这些,仿佛旁边开着的电视演剧,仍然打着牌,一切照旧。
      后来那女孩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仿佛要活不下去了。倒底是亲姐夫终于心疼了,还落了泪。他抱着他的小姨子,他一边抹去自己脸上的泪,一边给那三个男人说“不卖了”,那三个男人,有一个估计是他同伙,唉声叹气。另外俩个男的却阴沉着脸,说几句责备的话,”这不是耽误事吗,费时又费力的。…那个所谓的姐夫拍着着伏在他身上哭的妹妹,态度很坚决,不卖了。也并没多说几句话,各分东西,串门的邻居也都回家吃饭了,冬天的暮色昏沉,有白色的薄雾散开,分不清是炊烟还是水雾。
      黑胖妇女是黄河东岸,石家村人,是人贩子,他男人在外面物色对象,把人弄回来,如果是小孩,他老婆负责处理,河东害怕遇见熟人。于是便到河西来,隔着黄河交通不便利,两岸交流闭塞,那时村里还没有按电话。不知道干了多少年了,毁了多少家庭的幸福。
      尽管电话刚兴那会很贵,得几千块钱,但他家却早早按了电话,有一天,忽然接了个神秘电话,
      她男人死了,石家在村里是大姓,本家人接到报丧,都来帮忙过白事,买花圈搭灵棚,本家的孝子身穿孝衣裳,鞭炮齐鸣,锁呐队吹得呜哇呜哇,黑胖妇女和他们的子女,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声感天动地。这时候警车来了,一看要抓的人贩子死了,也没辙,待了一会,也没开棺验尸,就开车走了。
      事情过了七八年,忽然有一天,有几个人在村里饭店里喝酒,有个人说他在去云南打工期间,见到一个男人,分明就是黑胖妇女的男人。这句话马上传到黑胖妇女的耳朵里,她立马糊着那个饭店门口大骂,并不提名道姓,里边的人大气不敢出,,末了黑胖妇女坐在地上哭,“男人死后,剩下我孤儿寡母,日子过得万分艰难,你们还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说什么我男人没死还活着,你们这没良心的,不是拿刀往我心窝里戳吗?……恁觉得是他,为什么不把他拉过来,他倒是心静走了,上有老下有小,丢下让我一个人妇道人家管,我也不想管了,我也想一死心静……”好一阵哭诉连数落带骂,“谣言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从此她男人石沉大海,不见踪迹。
      5
      关珊月有个闺蜜祝灿云,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从小学到初中都一起。只是灿云没上到头,初中二年级就不念了,她不想念书念书会头疼,她父母认为女孩认识俩字就可以了,早晚要出嫁,不上学既可以帮家里干干活,还省了学费。关珊月念到初中毕业,但这并不影响她俩的友谊,祝灿云是个矮墩墩的姑娘,都说男长二十女长十八。灿云十三四岁就定了个。一米五多点,就不再长了,胖胖的,貌不惊人,粉红脸肉嘟嘟的,单眼皮,嘴唇挺红只是有点厚,没心没肺,好女孩那绝对不是,但也算是没啥坏心眼子,脸庞柔和。
      关、祝俩家是邻居,初中学校不远三里地,学校没食堂,跑伙,关珊月骑车上午回家吃饭,每天晚上放学后就去找灿云玩,这样玩了很多年,小月初中毕业,俩人仍然一起。女孩子吗在家也不干啥重活,刷锅做饭,洗洗衣服。最多下地锄锄地,农忙时搭搭下手,摊场、翻场,遇到底薄筛筛粮食,簸簸簸箕,漫漫麦匀之类的轻活…。重活不指望她们,她们上边都有哥哥。男孩子吗都有力气。
      到了十六七岁青春期,灿云变得对男女之事很感兴趣,只是表现在看书上。并没有说跟男的胡来那种。她也不接触外来男生,她有时会找男发小借些,新婚必读、外国专家关于性学方面的那些书,…这反倒让男孩子有点尴尬,她是怎么知道他有那几本书的?其实八零年代每个男孩子都有几本关于那方面的的藏书,或买或借,借了好长时间还都不还。
      虽然很尴尬。但男孩还是借给了她,当然她也不跟男孩子说关于那方面的,有时男发小也会打趣她,提醒她不要入迷,她都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是怎样度过,看那些带有撩拨人文字的晚上。她有时私下里也给小月指看书中某一段火辣的话,俩人顶着头噗嗤噗嗤的笑得脸都红了。有时话说得太机秘,被小月用手直打灿云的肩膀,灿云肩膀很多肉的,打不坏,再说小月也没用多大力,只是有些话说了让小月羞了、恼了脸上挂不住了,大家都是待嫁闺中,耳朵和眼睛总会看到听到不该接触的东西。
      时光在重复百无聊赖中飞逝,俩人都十九岁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灿云却目标明确,哪说媒都不嫁,只嫁红星乡集上的住户,可以做做生意。集上一般条件的男孩都娶不错的女孩,像她这种矮矮的的女孩,只能找差点的男生,果不其然,找了一个和她一样矮的男生,一脸胡茬长的也不好看,弟兄多,排行老三,家里很穷但她很乐意。因为男孩他家在集市的大街上。
      当年灿云就结婚了,后来小月也结婚了。俩人很少见面,有了孩子后只是回娘家偶尔见面说几句话,只是打打招呼,谁家不是一地鸡毛,谁家不是孩子哭了闹了打架逃学了,谁不是整天锅台厨房围着转,柴米油盐酱醋茶。
      只是后来听说灿云婆家盖了新房,灿云娘家哥哥出钱,借用她家地方,房子。俩家合伙开了红星乡第一家浴室,有淋浴、有单间盆池,独一家生意很好,因为是烧地锅热水,洗到后面水就不热了。但集市四面八方很多村,生意仍然不错。
      后来她哥哥发现,灿云卖票把着前头,卖多少也不说。她让她老公公烧着火,没自己啥事了,一气之下再不去。和娘家关系搞僵,灿云只有过年,八月中秋,才回娘家,父母尚在,该走的过场还得走。
      一转眼年纪小四十了,这年夏季有一天,关珊月去赶集因为天热,起了一个大早,买完要买东西后,这样可以在天未大热之前赶回来,可以少受点热。
      红星乡集市因为成得很好,早市人已经很多,做生意的人头天晚上就到了,卖姜的都外地的,一人拉一大车姜,风餐露宿,先经过东头有木材市,卖檩梁的。有卖树苗的。往里羊市、卖猪娃的,再往里粮市,有个家卖玉米的。粜麦麸的,再往西是菜市。街俩旁摆满了车,葱姜蒜,白菜、波菜、山药,各式各样菜应有尽有。紧跟着是卖作料的,花椒大料应有尽有。
      再往里是买小吃的,炸枣糕,卖麻烫,打火烧。打烧饼,炸麻香头的卖炸鱼,卖牛肉的,豆腐脑,胡辣汤,没有来得及吃早饭的人们,坐在小桌旁用着餐,摊主把着锅,冒着香气。小月吃了碗混沌,又吃了一个烧饼,食欲的满足让她觉得很兴奋。给孩子、丈夫割了一斤牛肉,买了八个烧饼,买了一格新笼屉,推着自行车,由于人多,很不好过。再往西卖鸡蛋的,一个扒斗一个扒斗,滚圆的紫皮大鸡蛋,白色小鸡蛋。卖生猪肉的一排排,鲜肉白红分明用铁钩挂在木架上,顾客点了之后,拿砍刀从上往下砍得骨头“喀喀”响。小月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晃得兴高采烈,像回到了小姑娘时候,以前她和祝灿云没少赶集,每次都兴致冲冲的,随着回忆不知已隔经年的灿云怎么样了?
      一路向西经过锅碗瓢盆、盘子,斧刀钩叉,门搭、锁、马扎,木床桌椅凳,大杂烩。刻章的,星称的。补鞋的算卦的,点黑痣的理发的,好像一切顺着顺序来,已跑了半里地。街两旁的地摊逐渐换成了货架,摆上了日用品,化妆品,香皂,牛奶毛巾,接着是袜子内裤松紧带,鞋市到了眼前,拖鞋、凉鞋、皮鞋,种类繁多。她给丈夫,俩儿子买了凉鞋。拖鞋。已到了市场的正中心,鞋这一段很长。再往西是卖布的,各色各样的布滚,被规规矩矩地摆在货架上。她留连在花布旁,拉起布头放在脸上。新布的味道让她陶醉,老板拿着木尺过来,她却笑嘻嘻的走开了。到了市场西头是长长的衣市,各种样式的短袖衫、裙子,货架更高了,有三米高,先挂上一块大布做衬底,然后在外面分三层挂满短袖。短袖用衣服撑子撑着。很展洋很好看,关珊月在几个衣服摊前驻足,看上了一件红色的短袖衫,想买给董明辉,衬上他那白色的肌肤,英俊的脸庞,只是…想到这她叹了一口气,唉……。
      正在她脑子开小车时。从衣服摊的后面大门里传来一声谩骂“恁娘那个逼,交钱交钱。不交钱就给我滚,不能在这做生意”
      卖衣服的的中年妇女,抗议道“大姐,你卷啥人了有话慢慢说不行,四个货架一个十块我不是。交给你四十块钱了。”
      “再给你说,涨架了一个货架是十四,四个货架五十六!”
      “我在这做生意一年多了,你说我哪一回少你钱了,你不能说涨就涨,俺做生意也是本小利薄,包含不住呀”
      猛的从里边蹿出一个又胖又矮脸又黑又老又丑的中年妇来“别□□跟我打嚓嚓,别的家早涨到十五块了,我这还是便宜的。啥屌关系,啊?就是钱的关系,不交上差那钱,今个这生意别想做!”
      “大姐,你消消气,常言说的好生意不成仁意在……”
      却被那丑妇大喝一声打断了“啥□□仁义…”话未说完伸一掀床单,抓住前边类似柜台,上平摆的那个一拉,货架一头搭在了地上,有几件新衣服落在地上沾上了泥土”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所谓货架,不过是三根长木棍,三根短木棍,钉成一个长“田”字形简单的木架,
      周围有几个赶集的男人观看,关珊月同情的看着衣摊老板娘,她坐在凳子上,脸色不好看,看着小月,嘴里低声嘟囔着“都这,娘那个逼,装不了的门墩虎、地头赖”然后努力的地站起肥胖身子,拣起那几件衣服,掸净灰尘,挂到后面的立架上。
      那件看上的红短袖,小月本来要搞价的,被这一闹也没心搞了,要三十五元就掏了三十五元,然后慢慢的往回走着。
      日头已经升起来,温度高了起来人们纷纷开始回去,一会就会热的大汗淋漓。小月却推着自行车,没有骑,一直走到集外,心里想的都是刚才那个泼妇,在她第一次骂人时,小月就觉得耳熟,直到她蹿出来,她就认出来是祝灿云,而且祝灿云在转身之前也看见了她。但表情依然冷漠、凶狠、阴戾、陌生。唉?这是以前的祝灿云吗?……一路想着,走到路拐弯的地方时,清醒过来,出了一身汗。阳光像火一样正在挥舞刀子,她毫不犹豫跨上车,明明蹬的飞快,但心中却感觉无力,明明自己在灼灼的光芒下飞奔,却感觉身后却有一团黑暗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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