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就穿书》金丝南美鼠之谜

11、第 11 章

　　你朝着安德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又扭回来看了眼……少年。
　　“你是怎么出来的？”

　　少年眨了眨眼睛，目光开始游走：
　　“嗯……那个，就是你之前不是和别人说要答应我吗？”

　　他的语调变快了些：
　　“我觉得那个也算是约定啦！所以我实在是忍耐不了了，我想要和你见面，啊——对！要是你答应跟我签订契约，我立刻就会变成帅气成熟的男孩子。”

　　对方完全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他根本是在用文字游戏企图蒙混过去——

　　但你现在也没心情和他对峙了……

　　“呜——”你发出一声凄惨地哀鸣，抱着头把自己蜷缩在草地上。

　　提前找又找不到，打到一半还会自爆，
　　你要怎么办才能打通那个该死的白毛混蛋的线路啊……

　　“你知道整件事里最让我崩溃的是什么吗？”
　　躺在草地上良久，你终于平复了情绪，开始找一旁蹲坐着陪你的戒指搭话。

　　“是什么？”
　　尽管戒指能读到你的内心独白，但他还是配合着询问你道。

　　你在草地上翻了个圈。然后回答他：
　　“是我的钱……”
　　你虚弱地说。

　　你辛苦工作了两个星期的钱，在上个轮回除了赶路外，全用来买那么一小布袋的神秘妙妙工具了——
　　结果使用对象还换人了。从美少女变成了失忆了的暴躁男龙。

　　最后那些秘密工具完全没派上用场，搞到最后，你折腾这么七天，和上个周目开局唯一的区别就是——

　　这次你一分钱都没有了！

　　都怪怀厄斯……那个白头发的混蛋，要不是他自爆的太快了，你根本来不及逃出爆炸范围，又怎么会被迫读档？

　　现在好了，龙骑士做不成，钱也一干二净了。
　　不管愿不愿意——你甚至没有本金支撑你再去找龙一次。

　　你不想努力了，你觉得自己上个周目已经够拼命了吧？都几乎没怎么休息诶……

　　“既然那样的话，”戒指在你身旁低语：“你就同意跟我成为契约搭档不就好了？”

　　这家伙有了实体更胆子大了。你把他有着婴儿肥的小脑袋从自己身旁推开。

　　然后你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动脑子的办法已经用过了，你是时候尝试点不动脑子的办法了。

　　你决定顺着白毛混蛋来的方向，一路打听过去——
　　呃……以安德住的小村子为母本，这个世界，最起码这附近白毛的人应该不多。

　　问的人多了，你总能打听出来对方行踪的，反正对方仗着没人认识都没做什么伪装。

　　戒指跟在你后面慢慢飘着走，他不赞同道：
　　“可是你一个人去找他，要是被他抓住了怎么办。”

　　什么“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那不是明摆着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吗？

　　但是你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想要解决这件事，无非就是提升实力或者收集更多情报两个办法，前一条现在实践过已经被堵死了，

　　你能做的不就只有收集信息了吗？……哪怕拼着死上几次。

　　戒指突然安静了下来，你自己走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跟上来，于是你回过头来望着他。

　　戒指飘在原地，一声不吭就那么凉嗖嗖，直勾勾看着你。
　　他现在的表情才有那么一点“魔鬼”的样子。

　　你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小男孩的样子就是比没有实体的声音来得讨喜。

　　“你在生什么气？”你耐着性子轻声问他。
　　这句话说出口，刚刚那个有点严肃的氛围瞬间就消失了。

　　他有点委屈巴巴地质问你：
　　“你就没想过，我一直把你带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可以多次去送死的呢？”

　　哦……对方什么用意你还真没有细想过，因为这种事想的越多，陷的越深吧。

　　你总不能稀里糊涂的跟对方关系变好，然后哪天真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不过关于这件事，你始终认为对方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不然再怎么想，防御魔法都比时间系更容易用吧？

　　“……你能不能别再那么想我了？我明明没有想要伤害你。”
　　他看起来更委屈了。

　　你绝对是伤到他的心了——如果他不是装出来的话。

　　好了，现在因为你的这个念头，他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真麻烦，搞得好像你在欺负小孩儿一样！

　　“我有什么办法，”你挠了挠头，
　　“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吧？”

　　说白了还是戒指要读你的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场合。

　　“……”
　　现在他真的哭出来了……

　　“这太伤人了……”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液体：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那样做了，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再打扰你的。”

　　他说完这话，身形就逐渐消散了，你低头看了看胸前挂着的戒指，它重新恢复了光泽……

　　好吧，没有之前亮了。

　　……
　　…………
　　你开始慢慢在路上走着。

　　……你需要哄他吗？可是说到底你也没什么错吧——

　　你的步伐稍微变快了一点，然后又慢下来。
　　但是戒指……其实也还没做过什么，让他应该得到如此羞辱的事情。

　　唔哼……你可不擅长哄小孩儿啊。

　　“你刚刚的那个问题……”
　　你一边走路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就是关于我去送人头那件事……我想我们有个分歧。”
　　戒指没理你，但是这种时候对方肯定在听的……吧？

　　你硬着头皮继续说些有点肉麻的话：
　　“就算你现在告诉我，这次没有办法再重来了，我还是会去找他的……”

　　你别扭地对戒指示弱：
　　“我不是想要依靠你的力量，把这当做什么游戏，还是在对你这种态度的前提下。我只是……天，这想法太自恋了，我说不出口。”

　　戒指没再读你的心了，但他此刻还是明白了你的意思。

　　【你觉得这样，对方就会提前知道自己在找的能量……波动到底是什么，然后就不会再去村子了。】
　　戒指替你说完了你没能说出口的部分。

　　【不合时宜的自我牺牲主义……确实是挺自恋的。】戒指嘟嘟囔囔。

　　你觉得这大概算是他接受这个道歉信号了。

　　不过他显然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只是呆了两周而已，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村子吗？】

　　你考虑了一秒自己的回答，最后破罐子破摔，还是说实话了：

　　“……不可能会喜欢吧。”

　　戒指觉得你说得是真心话，所以这让他更不理解了。

　　但你已经掰着手指，开始跟戒指细数起两个星期里遇到的讨厌鬼们了：

　　村里的老人居然嘴你是私奔的寡妇，
　　邻居有时候会说你这样子嫁不不去，
　　酒馆里老是遇到觉得自己是上帝的讨厌客人，
　　里面甚至有会因为吃食太差不满意，想要跟你这个服务员打一架的蠢蛋！

　　还有安德——他人品是很好，长得也很不错啦……
　　但是他在为人处世上笨到过头了吧？自己被人坑了不计较就算了，还会在你生气的时候，替你接受别人的道歉。

　　更别提最重要的一点……
　　一个现代人，突然一下子来到了这样没有空调、没有电灯，甚至没有本土魔力装备的乡下，怎么想都不可能待得很舒服吧？

　　之前没有人问过你的心情——因为大家都在忙着维持生计，他们更多会问你今天吃饱了没有。

　　现在戒指这样问你，你就开始顺着回忆，越说越生气，根本就是把这些天积攒的怨气全都倒了出来。

　　不过说了一会儿，在察觉到戒指的安静后，你还是及时住了口。

　　然后戒指才有些忍不住问：
　　【既然不喜欢，那你一次两次的，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你觉得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想法有点儿矫情。
　　但原本你就是为了和戒指和好才开的这个话题，也就只能说下去了。

　　“因为再讨厌这些讨厌鬼，他们加在一起也是一村子的人命啊……”
　　你用蚊子一样大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这话实在是太羞耻了，因为它听起来你仿佛什么举重若轻的大人物，简直是自恋中的自恋。

　　但是——但是——
　　一村子的人，全都因为你的缘故出事。
　　不管怎么样，那么大的责任压下来，你怕不是日后每天都会遭到你的良知暗杀了。

　　你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发生。

　　与其被良知杀死，还不如你拼一把，去赌白毛能跟你多讲点儿道理呢。

　　说不准对方突然发病，还能放你一条活路。
　　你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我不明白你。”
　　戒指显然欣赏不了你突然笑出来的幽默，但他重新从戒指里出来了。

　　你像是蜻蜓点水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反正你把这个当做你们和好了。

　　……
　　戒指一直在你身边维持着漂浮的姿态。
　　但在有其他人的时候，他就乖乖站在地上走路了。

　　你觉得你们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像姐弟……在这种微妙的古代背景下，说不定还会被认成母子。

　　但是戒指不肯在人多的时候回到红宝石里去。
　　“我刚刚听到了……你说你觉得我这样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