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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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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岚接住了他，但是没完全接住。
他太重了，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陆渺将迟岚拉起，再让宇文浩靠墙坐下，“没有受伤，估计是异能使用过度了。”
方墅研究了下门锁，然后对陆渺说，“我能给踹开。”
陆渺紧了紧手里的斧子，守在小门旁变等着丧尸冲出。
方墅打了声招呼，哐的一声踹去，果然应声打开。两人冲了进去，里面正坐着一个满是胡茬的中年大叔拿着叉勺坐在桌边，目瞪口呆地朝小门望去。
桌上还放了碗正在吃的泡面。
场面一度很尴尬，陆渺都不想回忆方墅是如何自我介绍，再进到屋里歇息的全过程。
大叔很热情，大概很久没有见到人了，还拿出不少吃的招待。
小门的门锁彻底坏掉了，但是为了踏实还是将门重新关上。几人吃着食物，宇文浩才悠悠转醒。
他才是最幸福的那个人，没有尴尬，拿起面包就吃了起来。过度的十分自然。
众人交谈中才了解到，男人就是这家小超市的老板。丧尸爆发时他就马上将房门紧锁。这里连着一个仓库，根本不愁吃喝。
是少有的没有东躲西藏的幸运者。
羡慕这个词，陆渺都讲得有些累了。
不过这个房间太小，几人根本睡不开。于是就缩在椅子上打算眯一宿凑合过去。
迟岚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老板看她文文弱弱的小女生，于是喜提躺椅一张。
酒足饭饱，几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时间都是迟岚在和老板说话。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宇文浩悄悄对陆渺和方墅说，“我听到仓库那边还有动静。”
方墅和陆渺武器就没离身，不过听到了也装没听到。他们本就计划着就在这里待一宿就走。
“明天出发绕路的话我们可以试着挑个车子，哪怕自行车都行。车锁就用那把斧子砍掉。”方墅小声嘀咕着明天的计划，这样腿下去不行，走到大本营要猴年马月。
陆渺点了点头，心想不知道迟岚会不会骑自行车。
“哈哈哈哈，你尝尝这个也很好吃。”老板似乎很喜爱迟岚，不住地给这个小姑娘讲笑话递零食，惹得她一直在笑。
陆渺只觉得无聊。
她的面前摊开一本空白的本子，试图在按心理医生说的方式写日记。
可是写什么呢。
被丧尸咬到了还没有死，不幸的事情会一件一件的发生。
时间慢慢的流逝，大家都慢慢地睡着了。
陆渺还握着笔，怔楞地想着，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下。
几人猛然惊醒，老板望着仓库的方向。再回过神来又是满脸堆笑，“没事，你们先睡着，我去看看。”
他说着朝仓库走去，“应该是货物掉下来了。”
方墅望向宇文浩，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仓库里有一个女人，是人类，她在喊救命。”
迟岚一惊，“那我们应该去救她啊。”
她又看向陆渺，“对吧？”
陆渺其实不想理会，就连方墅都在犹豫。
迟岚有点着急，“你们在干嘛啊，有人在求救！”
宇文浩同样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更优先于行动，拿起一把水果刀就朝仓库走去。
方墅没有阻拦，他慢了几拍，长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迟岚对陆渺有点失望，她走到旁边拿起那把斧头，不过她刚睡醒，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下一秒陆渺接过了那把斧头。
“过去看看吧。”
仓库和这个小房间差不多大，一进去满房间的箱子堆得到处都是。如果这些箱子里都放着食物的话，确实够一个人生活很久了。
宇文浩已经和老板发生了口角，等陆渺赶过去时，他已经彻底被方墅制服在地。
人与人的对抗，比和丧尸要简单多了。
谁的力气大，就能压制住。
陆渺再望向旁边，一个瘦削的女人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胶布已经被她咬在了嘴间，还在嘶哑地喊着救命。
地上混合着屎尿以及饭菜嗖了的味道。即使经常接触丧尸的腐臭血腥味道，也依然抵不过这里。
陆渺有点反胃，和外面的末日比起来，这里更像是地狱。
女人被松了绑，然后绳子又被重新捆在了老板的身上，几人才回到那间小房间开始审讯。
在人家的地盘审讯别人，老板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不过他没办法，他就是打不过方墅。
“说吧，怎么回事？”
老板收起了笑意，阴郁地盯着几人，“这是我的妻子，她脑子不清醒总想往外跑，我才不得不给她绑起来。”
女人尖叫着反驳，“我不是她的妻子！”
前后反差太大，迟岚难以和刚才给她讲笑话的老板对上，她想了想才问，“你有证据吗？”
老板对她倒是缓和了下脸色，不过还是冷冰冰地回答，“抽屉里有一大堆药，都是治精神病的。”
宇文浩依言将抽屉打开，里面果然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盒。他随便拿出一盒看了看药效，“确实是治精神分裂的。”
几人看向女人的目光都有点动摇，女人很敏感，她激动地跳起来一直重复她没病，有病的人是老板。
“他在虐待我，他才是精神病！”女人大声地叫喊，“我一点都不认识他！”
“小声一点。”陆渺提醒，这么大的声音很容易把丧尸招来。
听到陆渺回应，女人赶忙抓住她的衣角语速飞快地说，“我叫裴兰芳，我是外地人在这边打工。有一天我来这家超市买水，还没有付款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我就被绑在那个仓库。”
“我试图求救，他就会打我，这些都是被他打的。”说着她就开始撩开自己的衣袖，干瘪的胳膊上面青青紫紫的瘢痕触目惊心。
她还想脱掉自己的上衣，被方墅制止住了。
女人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我真的不认识他，后面我就学乖了，他才给我饭吃。”
宇文浩看到疤痕就绷不住了，“你！就算她真的有病，你也不能打她啊。”
老板阴晴不定地望着他，“你试试跟一个精神病一直在一起，你未必能做到和我一样。”
“你在仓库待了多久？”迟岚让女人坐下一边安抚她。
女人还是激动，想了一会最后说不知道。
身上旧伤添新伤，有很多时候一天都不见得能吃上一顿饭。那间仓库连窗户都没有，她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你确实是虐待她。”陆渺对老板说。
“呵呵，随便你们吧。”老板居然笑了笑，夹杂着一股忍耐的暴戾，“好心让你们来借住一晚，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既然你们不知道感恩，那就快点离开吧。”
说着他猛然起身，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脱，他手上拿着一个罐子猛喷，方墅当即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陆渺一惊，忙拿起一旁的斧头。只是她没砍过人，一时间有点犹豫。
宇文浩冲上去抱住老板想将他一起摔倒在地，但是他也不小心沾了一些，战斗力大幅减弱。
下一秒被老板反手摔倒。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陆渺，手里又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罐子，正想喷过去，一旁的女人尖叫着一下子咬住他的耳朵。
下一秒变成老板痛苦的尖叫。砰地一声，迟岚在他身后一钢管砸了过去，老板又重新晕了过去。
陆渺看了看断掉的绳子，切口很整齐，是被割开的。不出意外地搜了搜老板的身上，果然搜到了一把小刀，还有一盒利培酮。
打开已经吃了一些了。
陆渺重新将老板捆好，捆得更坚实，然后才查看方墅和宇文浩。
“是辣椒水，他惯用的老手段了。”女人在旁边冷笑，“就是个畜生，成天琢磨怎么折磨人。”
迟岚忙拿过来几瓶矿泉水给他俩洗眼睛，方墅的眼睛一片通红，看上去就和哭了一整天一样。
宇文浩很激动，他刚看清楚点东西就忙不迭的起身朝老板冲过去报仇，几人又连忙把他拦下。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情绪都稳定一点，老板悠悠转醒，开始哀嚎着耳朵的伤口。
裴兰芳那一口是下了死力气，鲜血止不住地向下滴落。
陆渺的头又开始疼了。
“你打算把我们也绑起来扔到仓库吗？就像对她那样。”
老板垂下眼帘，“我没有暴力倾向，也不会无辜囚禁人。我只是想把你们赶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方墅深吸一口气，“把事情重新讲一遍。”
看着老板还是不服气的表情，他又补充，“你打不过我，今天这件事我们管定了。”
老板垂着头良久才慢慢开口，“这是我的妻子，她叫玉清，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
他想了想，“怎么也得有快二十年了。”
“我们一直都很恩爱，直到婚后的第三年她有了身孕。”
“那是一年冬天，我自己去进货，留她一人在家。她惦记我没时间吃饭出门买菜。”
老板陷入了回忆，神情满是痛苦，“那天刚好下雪，路特别滑。有一辆电动车失控，朝刚买完菜准备回家的她撞了过去。”
“孩子没了...”
老板眼角有晶莹闪过，“她醒来后接受不了，就疯了。我没本身，就会守着这个小超市。积蓄都给了医院也没治好，我就带她回家了。”
“就这么慢慢的熬吧，可是买的药越吃越不见好。发疯的时候谁都不认，会打自己打别人，我只能把她绑起来。”
“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说着他看了看迟岚，“那是个小女孩，如果活下来的话，应该也和你这样一般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