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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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宁在大厅等了五分钟，顾江过来时脸色有些暗。
她以为是他回去时苏叶琴又说了什么，道：“我妈有时候开玩笑会有点没分寸感，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替她跟你道歉哈，她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
顾江喃喃自语：“不可以当真吗？”
楚之宁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姨给的电影票就在隔壁商场，很近，还有半小时开场。”顾江扬起微笑，“还没问过，你想去看电影吗？”
楚之宁其实不喜欢去电影院，倒不是不喜欢看电影，正相反，她对看电影的环境要求很高。
不光是银幕，还包括看电影时的环境。
这应该算她的一个小怪癖，她很讨厌沉浸式观影的时候身旁传来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或者身前一走一过的人头影子，又或者身后观众蹬椅子的行为。
如果没有良好的观影体验，她宁愿不看，浪费钱还影响心情。
久而久之，相比去电影院，她更喜欢在云落家用投影仪看，尤其是阴雨天气，拉上遮光窗帘，卧室里昏昏沉沉的，有时她兴致不错，会点一盏香薰。
那一年，她对于阴雨天的记忆，都是散发着暖融融香薰味道的。
意识到想得有点远，楚之宁拉回思绪，说：“去吧，票都买了。”
顾江的笑凝在脸上。
——“你不知道？”
——“看来你跟她，也没到需要我远离的关系，不是么？”
即便她和他已经分手三年。
这一刻，顾江还是觉得这一局是自己输了，她连真实想法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之所以同意去看电影也是不想浪费票钱，又或者想感谢自己今天的帮忙。
他拉平嘴角，咽下喉间的苦涩，笑着说：“好。”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在她身边的是自己。
这么想，他快步跟上楚之宁，跟她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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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蓝璇在自己社交平台发了一张录音棚的照片，配字：「练习中～」
网上关于最后主题曲演唱者的名单本就众说纷纭，而蓝璇又是其中的热门，此时她发这种动态，显然是一种暗示。
135L：【哇！是我想的那样吗！是我想的那样吗！！】
468L：【真能蹭啊姐，于宏鸣脑子里是有屎吗？竟然找网红来唱主题曲，不觉得脏吗？】
…
978L：【楼上有姐妹说话真难听啊，网红怎么了？选歌手这件事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啊，人家实力强啊，人家只是不喜欢淌娱乐圈的脏水啊，你家哥哥平台发唱歌视频点赞都没蓝璇零头多吧笑死。】
1589L：【来晚了，大家怎么吵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
6722L：【朋友是运营公司的，这就是于宏鸣的计谋啊，都是为了流量大家别让这个傻逼蹭到热度啊！】
7744L：【路人，心疼美女。】
10021L：【非官宣不约，抱走璇璇，谢谢。】
10022L：【真tm笑死，一个破网红还非官宣不约。】
这次官方账号发布粉丝投票心仪歌手的活动为Stacks带来不少流量，连带着游戏下载量和氪金数又创新高，于宏鸣脸都快笑出花了。
老板一高兴，就在群里发红包，楚之宁抢到一百块钱。
下午她用这笔钱请组里的两位组员喝了奶茶。
休息之余，她喝着奶茶刷手机。
田若若探头道：“组长，我看微博底下好多人说这次咱们男主的主题曲会让蓝璇唱，真的吗？”
田若若问完这句话，楚之宁刚好刷到王永的朋友圈。
「私信太多回不过来，在此统一答复，蓝璇的练习室视频的确过了X?的选拔，同期还有很多很非常有的歌手，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是很好的经验！/抱拳//抱拳//抱拳//抱拳/」
“不清楚。”楚之宁笑道，“你怎么不去问制作组？”
“天呐我可不敢。”田若若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他们组里的人嘴一个比一个严，咱们自己的男主，我问他们动画制作排期，他们都不说半个字的。”
“人家的保密协议比咱们多了一个零呢。”
田若若咂舌地吸了一口奶茶。
左右小心地瞄了两眼，小声说：“组长，我悄悄跟你说，我觉得这次主题曲演唱没准真是蓝璇呢。”
楚之宁：“怎么说？”
“我认识了一个在X?实习的小学妹，我听她说他们内部试听会，蓝璇投票险胜张兰因。”
张兰因是目前国内流量歌手TOP1，凭借一首《父母情诗》的民谣霸榜各大音乐软件。
楚之宁诧异地抬眼，“这么厉害？”
“是啊真没想到蓝璇这么牛的，她粉丝才十几万的时候我就关注了，进步真的肉耳可见。要不说人家全网粉丝几千万呢，比流量明星都火，真是有实力。”田若若说，“而且啊，我听说蓝璇的票数比张兰因就多了一票，你猜多出来的这票是谁投的？”
不等猜谜人说话，田若若就忍不住公布答案，“云落诶！”
“他可是有一票否决权的欸，连他都投蓝璇，我估计咱们男主的主题曲选她就是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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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楚之宁也以为定下蓝璇是板上钉钉的时候，一个名叫renbuliao的账号发布了一条无画面音频。
在全网关于Stacks主题曲讨论热议时，宛若引爆了一个鱼雷，激起万丈水花。
一开始没人把这条配文「蓝璇假唱，@裁烛行动（Stacks官方版）请擦亮眼！」的视频当回事，毕竟这阵子蓝璇作为呼声最高的人选，吸引了不少火力。
假唱、整容、丑照这些都成了粉丝引战的家常便饭。
视频以缓慢的速度在粉丝圈流传、澄清、举报，直到某个路人玩家发现盲点——
音频里嘈嘈杂杂的声音混在一起，一开始能听到蓝璇在跟造型师说话，要把头发再卷蓬松一些，十几秒后才变得安静。
然后一道优美的歌声响起，蓝璇的粉丝都能听得出来这就是她平时发视频里的声音。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蓝璇’还在唱歌，蓝璇的声音却跟歌声一起冒了出来。
“这段我要改一下歌词。”
路人玩家转发并且发在裁烛行动超话，还@游戏官方账号，「来看看这个视频，跟蓝璇今年8月31号发布的视频对上了，原歌词是‘新的感觉也许偶尔会出现’蓝璇视频里改成了‘新的感觉没你就不会出现’，家人们我好像吃到真的瓜了！」
这条动态在玩家超话迅速发酵，一时间跳出很多人开始对蓝璇的视频逐帧分析。
游戏玩家们怒了，粉丝们也炸了。
两边吵成一团，热搜前十占了两个高位。
回音娱乐第一时间发布造谣声明，并表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即便造谣者身居海外，也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
这年头公司声明都是发给粉丝看的，蓝璇在Stacks海选开始就买了不少营销，看热闹的路人不少，旁观者多了，也就会出现一波不被公关牵着鼻子走的观众愿意相信各种专业人士逐帧分析的打假视频。
其中点赞最多的一条，是说蓝璇视频进步得太快，从一开始的小白到专业程度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年，比多少歌手专业进修两三年的进步还快。
除非她是天才。
王永私下找到楚之宁，眼神在她脸上晃了几圈，眼看可以跟Charon合作，临门一脚出了这种丑闻，他心情当然不好。
他耐人寻味地说：“公司还在查，音频到底是从哪泄露出来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稳住Charon，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蓝璇假唱，只要合作定下来，录音棚的事就好说多了，多贵的调音师我都能请过来。”
被披露的音频是她替陈芷到深渊送脏话曲奇那天发生的事情，蓝璇心情不好，整个团队陪她加班。
而她是被蓝璇针对最多的人，所以王永怀疑她也算有理有据。
楚之宁平静地忽略了王永不信任的眼神。
“王经理，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吗？”
“…对，是有。”王永说，“这几天你留意一下有没有人找你。”
楚之宁：“你的意思是，那个叫renbuliao的人，可能会私下找我？”
“对，目前是有这个猜测。”王永说，“肯定是内部人，问题麻烦在那天进出蓝璇公寓的人太多了，也不排除是前几天就放好了录音设备，一切可能性都得排查，目前唯一确定的也只能是内部人了。”
“这个人肯定知道你的存在，现在舆论发酵到这个程度他还没有第二条音频或者视频，证明很大可能他手里只有这一张牌，所以下一步他很可能会过来找你。”
说到这，王永换上圆滑的微笑，“咱们最开始合作的时候有签保密协议的，我们肯定无条件相信你。”
楚之宁弯了弯嘴角。
舆论越来越热，已经到了没办法公关和忽视的程度。
当晚，蓝璇开了直播。
女人眼角通红面容惨白，仿佛遭受了不小的网络霸凌。
“我没有假唱。”
蓝璇对着镜头流泪，“每一句都是我自己唱的，我知道自己不是专业歌手，但真正关注我的粉丝们会明白，我是凭借自己努力一点点进步到现在的样子，我走的每一步都脚踏实地，我只是一个喜欢唱歌的普通人，因为幸运才有这么多粉丝喜欢。”
弹幕让蓝璇别光哭，现场演唱作证。
蓝璇擦擦眼泪，说自己开直播就是为了亲自打造谣人的脸。
她唱了一首自己的成名曲，当初就是凭这首歌涨粉十几万从颜值赛道转型到颜值歌手赛道。
直播没办法骗人，相信蓝璇的人开始在公司安排的水军引导下开始弹幕刷屏，质问参与网暴的那些人脸疼不疼，蓝璇唱得这么好听难道还需要找假唱，你家把遮瑕当粉底液擦脸的过气美妆博主才需要找化妆师手替吧！
她对着镜头说：“清者自清，我本无需自证，但不希望有心之人引导网暴，伤害支持我的粉丝们。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陷入自证陷阱，也不会再对质疑的发言进行任何回应，有问题请跟我的律师联系。”
弹幕有人刷再唱一首，都被蓝璇不再自证的话堵了回去，她擦擦眼泪，开始在直播间跟粉丝聊天。
除了清楚内幕的人，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只有这首歌能唱得接近专业水平，其他歌曲也只能勉强能达到好听的水准罢了。
楚之宁退出直播界面，心想这次直播澄清真是回音娱乐打得一手漂亮的舆论反击战。
这下不会有人再质疑蓝璇假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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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
私人工作室。
蓝璇直播视频在投屏播放，网络有点卡，中途断了两次，好在不影响观感，一曲结束后，周孟松了一口气，“网上分析的头头是道，我都差点信了，回音这直播澄清的方法搞得真不错，你看现在弹幕的风向完全变了。”
云落浅浅皱眉，“蓝璇的练习室视频找出来一下。”
周孟伸个懒腰，找到视频，播放。
“你这练习室视频跟直播比不了的，再随意拍，人家内部肯定也是录了十几二十个版本挑了一个最好的发给。”周孟说。
男人的眸子沉静地盯着屏幕里的人，不言一词，视线却仿佛能穿透屏幕，擒住背后真正的演唱者。
半晌，男人薄唇微启。
声音笃定不容质疑。
“她假唱。”
“啊？”周孟放松的表情戛然而止，眼睛瞪大，“人家全网几千万粉丝，你可别瞎说啊。”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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