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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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孟从老家回来，租的房子水管坏了，他这两天住在云落家，俨然把云落家当成了自己另一个狗窝，地下室整日不见阳光，呆得人都懒了，恨不得整天瘫在床上。
“欸云落，你那耳朵恢复的怎么样？”周孟玩手机的间隙不忘跟云落说话。
“还可以。”云落坐在岛台餐椅上调试吉他，拨了几个音节出来。
“这次真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人家，就你这个性格不得挺尸到彻底失聪啊。”周孟说。
“嗯。”
“听说人家过年还给你送饺子去了？”周孟放下手机，冲云落嘿嘿笑，“好吃吗？”
“你怎么知道？”
“小胖墩他妈啊。”
“？”云落道，“你什么时候跟他妈加的微信？”
“你手术的时候。”周孟道，“那小孩会弹尤克里里，他妈听说我是音乐经纪，主动加的。”
“哎你桌子上怎么有糖果罐啊，给我吃一个。”周孟说。
云落随手把一整罐都丢了过去。
周孟美滋滋拧开盒子，手在里面扒拉着，“他家的桃子味特好吃，你是不是知道我这两天过来特地买给我的，我跟你说我可太感动了啊……不是我艹，怎么一颗桃子味的都没有了？”
周孟不信邪地把整罐糖果都倒了出来，红的绿的蓝的一大堆，偏偏粉色包装的一颗都没有。
云落：“吃完了。”
“你啥时候爱吃这玩意了。”周孟不死心地又翻了翻，最后挑了一颗苹果味的丢进嘴里，“过年你没回家，你家老爷子和你爸也没联系你吗？”
“老头打了电话。”
“你爸竟然消停这么长时间？”
“他应该在祈祷王岩然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吧，这样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他应该祈祷王岩然肚子里的是他的种才对。”
云落冷淡地提了下嘴角。
他的手机放在床尾，周孟看过去时，手机屏幕正好亮了，他顺便扫了一眼，随后像看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了，“原来你爸不联系你，是因为身边又有人了。”
“王司机又发你了，你看看？”周孟要把手机给云落。
云落把吉他挂在墙上，没有看周孟举过来的手机，“懒得看。”
“艹？”周孟惊奇道，“你转性了？不想恶心他了？不想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了？”
“滚吧。”云落捻起放在透明小袋子里的一颗珍珠，在指尖碾转了几圈道，“就觉得他那副表情，看多了也挺，没劲的。”
周孟看到云落手里的珍珠，“你是认真的？”
“嗯哼。”
“不过也是，你都把他和秦霏一起送到警察局扫黄了，已经够到了恶心他的天花板了。”周孟摩挲下巴啧了一声，目光落在云落手里的那颗盈润洁白的珍珠上，又啧一声。
不对劲。
“你……”
云落拎着鼓槌到架子鼓处敲了一下，声音不大，但听得周孟心脏突一下跳了，他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惊惧无比地往门口看了一眼，“你不要命啦？楼上那些老太太能活撕了你，竟然敢在屋里敲这个？！”
“啧。”云落坐在椅子上，长腿微屈，“你在这住三四天了，有人来找吗？”
这么一说周孟倒是怔住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明白这两天住在这的奇怪感是从哪来的了，对啊，那些老太太怎么不一日三餐下楼警告了？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消停？
过了个年怎么大家都变成了他记忆里陌生的样子。
大家都吃错药了？！
“咋回事？”
“谢谢人家吧。”云落正欲踏上双踩，忽地发现原本漆黑色的踩板上有一个很小的红色贴纸。
“人家？”
“谁？”
“楚之宁吗？”
“她把没事找事的大妈们制服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云落没理会周孟乌鸦似的聒噪，弯腰靠近，看清楚踏板上的贴纸后，眸底闪过愣怔。
那是一个红色的福字，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是用圆珠笔写上去的。
——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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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上学期期末时说了寒假时还需要录一个demo，后来遇到过年，云落又手术，这件事就被一直耽搁到快开学。
这次录demo不在他自己的工作室，而是专门的录音棚，楚之宁还是第一次去那么专业的工作室里录制，去之前她还特地查了一下第一次到录音棚的录制攻略，到时候不至于太丢人。
录音棚在榆音附近，门面很大。
楚之宁到的时候，云落已经到了，正在休息室里跟老板聊天。
老板一见楚之宁进来，脸上立刻挂上不可言说的笑，“这位就是云落藏在背后的小金嗓吧。”
“马哥，你别逗她。”云落哂笑着撩起眼眸扫了楚之宁一眼，视线淡淡从楚之宁盘得圆润的小丸子头落在女孩白嫩泛粉的耳尖，“小姑娘脸皮薄着呢。”
“马哥好。”楚之宁落落大方打招呼，不忘记冲云落丢过去一个威胁的目光。
后者散漫地挑起唇角笑了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行你俩等一会儿吧，估计还有十多分钟房间就能腾出来。”马哥很有眼色地选择不当电灯泡，“小妹妹房间里有甜点和饮料，随便吃，云落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谢谢马哥。”
楚之宁坐在沙发上有点拘谨，“这次怎么来录音棚录音了？”
“大单。”云落言简意赅，从茶几上挑了一块独立包装的草莓夹心饼干，“吃吗？”
“先不吃了。”楚之宁说，“饼干渣糊嗓子。”
云落听笑了，自己撕开咬了一口，“楚之宁，你声儿都紧张得不用混响了。”
“……”
楚之宁：“你是在试图激起我的怒气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有用吗？”男人咔嚓又咬了一口饼干，草莓夹心香甜浓郁，“有用的话，我再努努力？”
他上翘的眼梢融着不太明显的笑意，调侃味道十足。
楚之宁看着他额前散碎的发丝，眼睛从他耳朵上那两枚银色耳钉游走到他精致的锁骨、灰色宽大卫衣罩着的线条紧实的腰腹，最后到他漫不经心随便打着节奏的脚尖。
她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在勾引她吗？
不然怎么一举一动都这么…诱惑？
楚之宁不想承认自己被美色迷惑，扭开头，将注意力转到房间放着的白色钢琴上，起身，走到钢琴附近，手指在琴键上dodorere地随便乱按了几下。
钢琴音色还可以。
从美色中冷静下来，楚之宁想起自己把上次两个人见面他借自己的外套带来了。
“对了，外套还给你。”楚之宁把外套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云落。
云落接过去，随意地抖落开搭在沙发沿上，一股清香蔓延开来。
跟小姑娘身上平时的味道差不多。
他瞥眼自己的外套，一看带过来的时候就被人保护的很好，衣服整洁又干净，折痕整整齐齐，这种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就萦绕在他鼻前，味道像长了眼睛，变成一条灵活的蛇往他心脏里钻。
他淡淡转开眼。
钢琴旁的小姑娘穿了一件裸粉色的卫衣，帽子和领口的交界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天鹅颈，颈后的碎发丝丝缕缕地贴着，剩下的头发都被乖巧地扎在脑后，被绾成一个很圆的小丸子。
小姑娘纤白的手指在琴键上乱弹，音调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云落。”楚之宁双眸澈亮，“我弹得怎么样？”
她措不及防撞进云落深潭一般的眸底，漆黑幽深，心底漏了半拍。
男人再眨眼，已回复平时的懒散样，“弹，什么了？”
“小星星啊。”楚之宁道，“听不出来吗？”
“115565，4433221，554432。”「1」
云落挑眉，“？”
他起身上前，骨节匀称的手越过楚之宁的手，流畅地弹了一个标准满分版的小星星。
大概跟楚之宁的相似度在30%。
“……”楚之宁说，“你会弹钢琴？”
“嗯哼。”
“你还会弹吉他？”
“嗯。”
“架子鼓？”
“有什么乐器是你不会的吗？”
“大部分乐器都有共性。”云落偏头，“所以，应该没有？”
好不谦虚。
楚之宁直接放弃了像琵琶古筝这种大众乐器，想了一个自以为很小众的东西，“那个长得像飞碟的乐器，你会吗？”
“手碟？”
“对。”
“会一点儿。”
“……”楚之宁说，“你怎么连这么小众的会。”
云落：“也许就是为了在这种情境下，装个逼？”
好直接。
楚之宁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云落，认真道：“有一个乐器你肯定不会。”
“说来听听。”
“唢呐。”
云落顿住。
小丸子头得意地转身就走。
·
十五分钟后，上一位录音结束，录音师空了出来。
进到控制室后，录音师回头跟云落打了个招呼，眼睛在楚之宁身上晃了一下，“来了哥，这首歌你俩谁先进？”
楚之宁微愣，小声问云落：“你也要唱吗？”
“嗯，男声女声单独各录一版。”云落说。
他居然要唱了？
楚之宁眨着眼看着云落，心里竟然有点期待。
她还从来没听云落唱过歌呢。
“妹妹。”录音师冲楚之宁笑着说，“是不是没听过云落唱歌？可以期待一下。”
云落到沙发旁边挂外套，楚之宁趁机偷偷问录音师，“他唱歌好听吗？”
“岂止好听。”录音师道，“听完云落唱歌简直想当场跟他谈恋爱的程度。”
说完，录音师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了楚之宁一眼。
楚之宁脸颊一热。
云落卷着袖子拉了一个椅子到录音师旁边，“她先进。”
“哎呦妈呀。”录音师明显跟云落很熟，说话都开着玩笑，“你害羞啊？没看人家妹妹紧张吗，你怎么不先进去打个样。”
“别贫。”
“先干正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