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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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掸烟的动作一顿，随后将烟头精准地抛进远处的铝制垃圾桶，“你不如问问，我为什么会特地为了你过来。”
90年代华语情歌的曲调复古又申请，带着无限的夜色缠倦。
观众席有顾客轻轻跟着哼唱，此刻沙滩似乎变成了浪漫二字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楚之宁：“我知道。”
云落眉梢一挑，眸光微闪，“你知道？”
沙滩上忽然响起一声惊呼，有人指着沙滩后方说快看。
远处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沙滩上的人陆陆续续往视野更开阔的位置走，楚之宁也起身回眺，那是榆大的方向。
88周年校庆的烟花秀正式开始。
五色的烟花在远方天际炸开，火焰爆裂声被篝火的声音替代，只剩下满目的绚丽。
乐队停下弹奏，这一刻沙滩上所有人都在转头欣赏。
“好像是榆大啊，今天什么日子放烟花？国庆都过去两个多月了。”
“校庆吧。”
有人拿起手机拍照。
很奇怪，风明明是吹向陆地的，可楚之宁竟然隐隐约约闻到了烟花燃烧后的味道，蔓延在空气里，淡淡的硝烟味。
榆大的烟花秀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结束时观看的人群意犹未尽，似乎都觉得偶然遇到的这场烟花秀给平淡的一晚添了不少浪漫色彩。
乐队主唱调试麦克，清唱了几句情歌，酒摊老板很懂情调的从车子里拉了一串灯出来，把自己的小车装扮得更有氛围感。
楚之宁：“云落。”
“你先等会儿。”云落说，“这事得我来说。”
“？”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老板。”云落冲酒摊老板说，“威士忌有么？”
“哎哎哎有有有！”酒摊老板说，“但我这就一种啊，黑麦的。”
“可以。”
“来我车前面坐呗。”酒摊老板倒了一杯过来，试图把这两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顾客从公共观海区拉到自己的摊里，“你俩这光线不好。”
“去吗？”云落问。
老板捧着托盘眼神明亮。
楚之宁：“行。”
俩人换了位置，云落偏头问：“你喝什么。”
菜单上的名花里胡哨，楚之宁选了一个看起来最温和无害的，自动脑补出乌龙茶的口味，“长岛冰茶吧。”
冰茶上桌，她毫无准备地就着习惯喝了一大口，从舌根到胃一整条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差点吐出去。楚之宁捂着嘴，表情狰狞，“这是长岛冰茶？”
“嗯。”云落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凌厉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笑了笑，“被名骗了吧。”
“好辣好辣！”楚之宁巴不得冲到海边用海水漱口。
云落：“喝不了就算了。”
“好浪费。”楚之宁压低声音说，“48一杯呢。”
她捧起长岛冰茶，用吸管小心翼翼地嘬着，跟喝药似的，坏消息小口喝并不会降低酒精浓度，该辣还是辣，她的酒量是两瓶啤酒走路打晃的那种，强烈怀疑一杯下肚自己估计会醉得不省人事。
在她皱眉拧眼咽下第十三口时，云落跟老板要了一瓶用来做底料没开封的牛奶。
“换么？”云落将牛奶瓶推过去。
“谢谢。”温淳的牛奶滑过舌根，舒缓了酒精带来的辛辣不适，楚之宁说，“我记得你房间里也有一个架子鼓，你会打吗？”
“想看么？”云落单手撑着下巴，往鼓手方向看了眼。
“有点好奇。”楚之宁问，“你会唱歌吗？”
“想听么？”
“我说想的话，你会唱吗？”
“今天心情好，”男人食指抵着长岛冰茶里的吸管，对着杯沿喝了几口，“可以试试。”
酒摊老板听见了，很热情地对俩人说：“可以上台唱的哈！用微信扫码，主界面选我要上台，要是让乐队伴奏的话得在曲库里先看想唱的歌乐队会不会演。”
云落：“好。”
他还真用手机扫码，在屏幕上敲敲点点，楚之宁看他心情的确不错的样子，想着要不自己现在就说了吧，能让他更高兴。
她清清嗓子，“云落，我有话想跟你说。”
“等会儿，这么急呢？”云落看了眼舞台快唱完的主唱，笑了笑，似乎思考了一下，熄灭手机，挑眉看着楚之宁，“行，你说吧。”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把你误会成星夜会所的男模来着，挺不好意思的。”
“嗯。”
“其实我一开始对你印象蛮一般的。”楚之宁说，“但后来你帮我捡回了手链，还帮我教训了伏羲那个流氓，今天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而且，我应该没说过，你的曲子都很好听，也很高兴你能选我帮你唱demo。总之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现在觉得你这人其实挺好的。”
楚之宁紧张地握紧手指，反观云落反而拄着桌面，神色有些意味深长，眸底幽沉带了几分愉悦，他轻轻勾唇，语气鼓励，“继续。”
“其实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嗯哼。”
“在我心里，你跟陈芷都是我不可多得的朋友…”
“可以。”
“嗯？”楚之宁一愣，“什么可以？”
云落表情凝滞，一丝荒唐的裂缝以一个非常缓慢的速度攀上他的眉眼。他迅速撇开眼，手指抵着嘴唇，指骨在殷红的唇角摩挲，半晌开口：“朋友？”
“嗯。”楚之宁真挚道，“不是因为今天，这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云落缓缓道，“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说这个？”
“啊。”说之前楚之宁是有点担心自己自作多情来着，也许人家并不缺她一个朋友，但他的反应也太奇怪了点，“是不够隆重吗？我嘴笨，不会说那些感人肺腑的话，我的意思就是，我觉得你这人特义气，是个好人，以前是我以貌取人断章取义了，我把你当成——”
“行了。”云落打断，“知道了。”
“哦。”楚之宁默默喝牛奶，止不住打量云落。
他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自己刚才是不是哪说错话了。
主唱收音结束，正对台下的观众鞠躬。气氛有点莫名冷淡下来，楚之宁找话题道：“你刚才不是想上去唱歌嘛，正好他们结束了。”
“不去。”
“？”
“没心情。”
“？？”
这人的脸色怎么跟三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楚之宁只能想到一个可能，试探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两个现在存在雇佣关系，当朋友会有点尴尬？其实我就是想好好跟你表达感谢，当不当朋友的，我就是那么一说，如果你有压力的话可以……”
“当，怎么不当呢，好朋友。”云落眼梢斜睨，冷冷勾唇打断，几句话皆从齿缝里咬出来似的，“正好我朋友少。”
“那就好。”楚之宁放下心，想到替她上台的夏冉冉，“你有夏冉冉联系方式吗？我想跟她道谢。”
“没有。”
“？”怀疑他在敷衍。
“夏冉冉跟你不是同学吗？”
“没有，我朋友少。”
“……”怀疑他在阴阳怪气但没证据。
今天在化妆室时徐年和夏冉冉关系比较熟的样子，楚之宁从微信通讯录里找到徐年。
星星emoji：【徐年，你有夏冉冉的联系方式吗？】
发送失败，消息前面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显示她还不是徐年好友。
楚之宁奇怪地把聊天界面给云落看，“徐年怎么把我好友删了。”
云落冷淡扫过，“他朋友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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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很多的徐年整跟浦克挤在一张桌子上玩游戏。
寝室门被打开时，还以为是隔壁的又来乱串，一抬脑袋，看到云落扯开冲锋衣的拉链，大马金刀地坐到自己位置上。
“英雄救美的人回来了啊。”浦克叼着烟笑，“云落，我需不需要也避嫌，把楚学妹的微信删一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你。”徐年不满道。
“可惜可惜，那天晚上没看到云落收拾人的样。”
浦克一蹬地面，电竞椅直接轱辘到云落身边，“怎么样啊？夏冉冉刚才还来问徐年，你是不是在追人家，这我们也不敢说啊，来问问本人，追着呢吗？”
云落缓慢地掀起眼，“你看着，我是在追她？”
“放别人身上不是。”浦克道，“放你云落身上肯定是啊，谁见过你主动找过别的小姑娘，平时不都是那些人往你身上扑。怎么样啊？楚学妹有没有很感动？”
“感动。”
“有没有觉得你人特好？”
云落哼笑，“有。”
“行，十拿九稳了。你带她去哪了？有没有去一个人少又浪漫的地儿，趁着人家被你英雄救美帅到，直接一鼓作气表白。你知道关凯文去年跟他女朋友表白那次吧？他谈了个尤克里里点了个心型蜡烛就把人追到手了，要是你，哥几个给你伴奏去，你唱的不比关凯文好一百倍。”
“十拿九稳？”云落冷笑，“对，是十拿九稳。”
“你已经表白了？”浦克跟徐年暧昧地对视，“可以啊，恭喜你——”
“恭喜我多了个朋友吧。”
“？”
“？”
徐年也划过来，四只眼睛水灵灵地画满问号。
“少说个字吧哥。”
云落：“人家拿我当好朋友，觉得我特义气。”
“啊？？”浦克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义气？她是怎么想出这个词的？”
徐年道：“一个拳击机能打出610分的小姑娘，也合理。”
“离谱啊！”浦克叫道，“你这个颜值，怎么有女生对你产生纯友谊，不合理啊！你是不是当人家面撩拨别的小姑娘了？不然人家没理由不对你产生想法啊。”
云落扭头看浦克。
浦克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哪说错了？”
“没。”
“让我说着了？”浦克问，“你撩拨谁让她看到了？我跟你说楚学妹那种乖乖女，肯定喜欢那种一看就很正经的男生，你知道我高中同学林景深吗？就那样的，欸说来林景深好像也是榆大的，念法律吧应该。”
“别听扑克瞎几把说。”徐年打圆场，“往好处想，楚学妹要是只看到一两个的话，也没事。”
如果这时周孟在场，绝对要跳出来大喊：他被撞到的可不止一个啊！避孕套和房卡这么尴尬的事都被人家看到了！
“……”
云落：“你俩洗洗睡吧。”
“别灰心。”浦克支招，“教你我百试百灵的一招，不经意耍帅。”
说完他看看云落不需要耍也帅到惨绝人寰人神共愤连他一个男的都嫉妒的脸，换了个说法，“你可以试试□□。”
“？”
“徐年，把你大一开学保存的约会色.诱一百零八招发群里。”
“你踏马净揭我老底。”徐年骂骂咧咧在手机收藏夹里找，忍辱负重地把链接丢群里。
云落脑抽真点了一下，映入眼帘的就是第十三条：将心仪的她约到家里，开门前装作匆忙穿衣服的样子，让她不经意看到你经过锻炼紧实的身体（如果能露出内裤边更佳。ps.此条仅适用于身材好的男生，没腹肌或者白切鸡身材勿试，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立马退出，眼皮一阵跳。
夜晚。
寝室鼾声响起。浦克闭着眼睛摸了个枕头轻车熟路砸向徐年，后者咂巴着嘴转了个身继续打呼。
云落没睡，靠着枕头，微信里周孟在统计近期谈到的合作，他一一看过后，退出跟周孟的聊天界面。
对话下面就是寝室群，消息记录还停留在徐年睡前发过来的一百零八招链接。
指尖微顿，正要点进去，上方弹出一条短信。
【云落，能再见一面吗？】
【我很想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