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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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血从键盘格里流出来，关凯文的鼻子可能断了，他痛得浑身颤抖，试图挣扎了几次都没能从椅子上站起来，“唔嘶，不、不爽——不敢了——一点、一点都不爽——”
游戏本键盘碎了一大片，硬茬直往他皮肤里扎。
关凯文哆哆嗦嗦想躲，云落按着他脑袋把他鲜血模糊的半张脸轧过碎碴，拧过来对着自己，“见见本人？嗯？”
眼皮里还夹着些许锋利的碎片，关凯文的鼻梁骨抵着碎碴，剧烈的疼痛让他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跟汗液和血液混在一起，“不见、不见——哥我不知道她、她是你女朋友，我再也不嘴贱了。”
男人眉宇渗冷，眸底阴狠，另手夹着还在燃烧的烟，抖垃圾似的把烟灰弹到关凯文眼皮上，烫得他直闪，却只能无力地扑腾四肢，整个人还是被按着。
“除了这台电脑，视频还存哪了？”
“没存了，真没存了，就电脑里有。”关凯文哭着说。
云落顺手抄起不知道谁带来的一瓶啤酒，当着关凯文的面，把酒慢慢倒在电脑上，酒液迸溅到关凯文脸上，他动也不敢动。
第一瓶灌完，云落又拿起一瓶新的。
瓶口往桌沿一磕，瓶盖弹落。
他又慢慢倒完第二瓶。
游戏本刚才被关凯文的脑袋狠砸过后，屏幕上的画面就停了，几道巨宽的绿屏横在上面，此时被云落倒了两瓶酒，他还是特地挑着键盘碎开的裂缝往里倒，直接死机。
阎王来了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烟按灭在电脑开机键上，烟灰飘在啤酒泡沫里，云落一脚踹倒关凯文，“赶紧滚，看你就恶心。”
关凯文鼻子眼泪鼻血混成一团，倒在啤酒也不敢动，被三个室友架着离开921寝室。
徐年的手机还在云落手里，今晚这事说到底他也有责任，男生凑一起吹牛上头，就把楚之宁的朋友圈找出来给那几个人看，才引出了这些事。
以前他身边也有小姑娘围着，他也跟那些人都能笑着说两句，可从没见过他因为谁动这么大的怒。
云落睨着眼，在徐年手机上点了一通，把手机丢给他。
“关凯文买电脑和去医院的钱，让他来找我要。”
徐年忙点头，“好好。”
两句话冷汗已经下来了。
毕竟几年室友，徐年知道云落的性格，他现在还是直接道歉的好，“今天的事是我干得不漂亮，关凯文平时就犯傻逼，没想到直接犯到你面前。”
“再有下次。”云落说。
徐年立马摇头，“没有下次没有了，以后我再也不让关凯文来咱们寝室，每次来都抽一包烟，你柜子里那几条中华全进他嘴了。”
云落没什么情绪的坐在位置上，头仰着，喉结上下滑动。
他刚怎么这么生气？
看片哪个男生没看过，关凯文在寝室意淫院里女生的次数还少了吗，他今儿怎么这么生气？
徐年捏了把汗收拾寝室，末了拎着拖布在门口犹豫几次。
开口道：“你是不是…”
云落立刻转头看他。
徐年摆手，“我啥都没说啊，你当我刚才放屁。”
·
楚之宁没睡着，她有点认床。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时，周围的声音都能听清，风吹过街道上的空易拉罐，咣当琅琅地在地上打着滚跑远。
偶尔电瓶车停在外面，离墙边很近，然后是一阵踏拉拉的脚步声，跑到楼道里，没几分钟又跑出来，应该是送外卖的。
她翻了几个身，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蹭得伤口有点痒。她用手碰了碰，伤口已经结痂了，薄薄一层。
想到石海滩那一幕，楚之宁不自觉地咬着下唇。
他是不是对所有女生都这样？都这么游刃有余的调情。
实在睡不着，她掀被坐起来，看着玻璃工作室里的电脑。
看了半天，解锁手机给云落发消息。
星星emoji：【我能用你工作室里的电脑吗？】
星星emoji：【写篇演讲稿。】
隔了一会儿，收到回复。
云落：【0307】
云落：【密码】
楚之宁披着外套到工作开机，云落的电脑是MAC，屏幕宽大，工作室内只开了头顶一盏小灯，灯光暖黄。
他的电脑屏幕都是各种作曲软件，曲子、未编曲、已录制分门别类整理的很整齐。
新建word，楚之宁对着屏幕出神。
还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她到百度搜了一篇省级优秀作文——我的警察父亲，打算抄袭抄袭。
「我的父母感情很好，父亲休假少，但只要他在家吃晚饭，母亲一定会提前准备一下午，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美味菜肴。」
改到这句话时，楚之宁停下了。
今晚在楼道里听到的那些话又一次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
昨晚把演讲稿抄袭复制改了一大半，睡得晚，为了不起晚楚之宁特地定了六七个闹钟，不成想还没到八点半她就睁开了眼睛。
地下室唯一的窗户看起来被云落用海报封住了，屋里很黑，她昨晚开了床边的小夜灯，睁开眼睛时屋里有光。
她洗漱后把床铺了，又把浴室收拾干净，恢复到跟昨晚进来时一样。
快到十点的时候，她出门吃了顿早餐。
从小区外边的早餐铺喝着豆浆往外回走时，正巧遇到云落从路口转过来。
楚之宁跟他打招呼。
他手上夹着半根烟，走近后直接扔到垃圾桶里。手指一晃而过，楚之宁看到他手指上的划痕，细细小小的，像是什么碎片割伤的，她道：“你手怎么了？”
云落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昨晚按关凯文的时候劲用得大了点，被键盘碎片划伤了。
“忘了在哪蹭的。”
“还以为你又跟别人打架了。”楚之宁喝豆浆。
小区迎面出来一个买菜的大娘，就是之前下来让楚之宁敲门小声点的那位，她一见到楚之宁和云落站在一起，脸上鄙夷地拧了一下，挎着菜兜子就过来了。
“要我说年轻人也得节制一点，是不是？”劈头盖脸扔了这么一句。
楚之宁没明白，“？”
大娘似乎很难以启齿似的，“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但你俩昨天晚上实在太吵了，吵的我半宿都没睡着觉，天快亮了才眯一会儿。”
“？”
楚之宁重复：“我俩？”
她昨天演讲稿写到快三点，连听音乐都是老老实实戴着耳机，怎么可能有噪音。更别提云落，昨晚他都不在这！
大娘满脸不乐意，“除了你俩还有谁？从你一开始搬过来，哎呦我的天那么多琴啊鼓啊的，我就知道以后的日子消停不了。”
鸡蛋里挑骨头呢？
楚之宁客客气气道：“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了，昨天就我……”
“你昨晚带人回来了？”云落突然扭头对楚之宁说，声音不可置信又震惊。
？
你还演上了？
楚之宁一时不知道如何接戏。
云落：“昨天不是说跟闺蜜在一块吗？阿姨怎么说屋里有别的男人？”他做痛心疾首状，“你是不是背着我又跟那男的见面了？”
“……”
大娘脸上表情非常好看，想吃瓜又尴尬的表情。
楚之宁心里想我就是欠你的，“我没有！我说了跟刘芷在一块就是在一块，没有比的男人，你为什么就不信任我！”
男人眉眼漂亮，俊美异常，十分不敢相信似的求证般追问大娘，“宋大娘都说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了，你还不承认吗？”
大娘被小伙帅到了，磕磕巴巴道：“……我也没……”
楚之宁也追问她，“阿姨你说话啊阿姨，你昨天真听到我屋子里有男人吗？你可不能说谎啊。”
大娘懵了，“……啊，呃，好像也…也不是男的，听声应该是俩小姑娘，对，小姑娘。”
云落伤心欲绝地阔步往前走，口中念念有词：“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我现在就回去看看屋里有没有男人留下来的东西！”
楚之宁紧跟其后，越来越投入，尔康手喊道：“不！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不！”
云落：“别说了！”
楚之宁：“我不我不我就要说！”
大娘在后面万分忐忑：“你俩别吵架啊，那、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我昨天八点多就睡着了没准是做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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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学表演可惜了。”楚之宁坐在岛台上继续喝豆浆，她心理素质还挺好的，刚才竟然没当场喷出来。
“不这样，没有半小时走不了。”云落坐在对面，手撑着下巴，神色怏怏的，提不起劲儿似的，“演过这么一次，能消停半个月。”
“她总来？”
“应该吧，有时候戴着耳机也听不见她敲门。”
男人视线扫过楚之宁结痂的抓痕，指骨在她眼下敲了敲台面，“现在说说吧，脸怎么回事？”
楚之宁摸摸，没正面回答，而是问：“你真报警让秦霏在警察局呆了一晚吗？”
云落轻挑眉梢，“她是你什么人？”
楚之宁：“室友。”
“你这伤，”他指尖虚点，“因为我？”
“也不算吧。”楚之宁说。
“也，吧。”他说，“这么勉强？”
“总之，我这是劝架劝的。”
“劝架劝一脸伤。”云落说。
楚之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眉眼乌浓，没什么表情地坐在那里就足够惹眼，极端地漂亮。他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心不在焉地轻点，楚之宁瞥了一眼，隐约看见‘骨裂’‘买电脑’之类的字样，然后云落要输转账密码时，楚之宁转开脸。
“骂我呢是吧。”云落说。
“这你都能听见？”楚之宁下意识摸嘴，自己也没出声啊。
“你的表情，震耳欲聋。”他笑了笑。
刚刚话题被他轻巧转走，楚之宁咬着豆浆吸管看他。
云落察觉到目光，垂眸淡笑，“如果我说不止呢。”
突然这么一句，楚之宁不知道他接的那句话，“嗯？”了一声。
“我说，如果我不止让她在警察局里呆了一夜呢？”
“你，你不会是被她男朋友捉、捉住了吧。”
“哈？”云落气笑了，“楚之宁，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我只不过帮她约了她那位，所谓的男朋友。然后做好好市民打了个举报电话而已。”
好啊你是把人家男女朋友一起送局子里了。
姜太公都没你这么会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