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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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夜伊织素来对六道骸没什么好感。
不仅因为库洛姆对他堪称死心塌地的崇拜和敬仰，更让她觉得不适的，是他打谜语似的说话方式。
可能这就是雾守们的天性吧。
赤夜伊织仔细一想，不甚惊奇地发现，除了他以外，瓦利安的那个小婴儿也总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话。
就像现在。
她坐在草坪上，背后倚靠着库洛姆幻化出来的树干，托腮沉思。
门外顾问部门严格来讲并不属于彭格列内部。九代目在位时，泽田家光仅与他一人对接联系，即便是几位九代守护者们，也极少与他见面，只能偶尔在总部例会上撞见几次。
到泽田纲吉这一代，黑手党首领自十四岁起才开始接受特训，课业繁忙到极少出面露脸。反而是作为门外顾问候选的赤夜伊织，继承了母亲的杀手天赋，又辗转于各大家族内接受训练，很早便在里世界内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泽田纲吉不会也没有资格给自己放婚假，除非她的婚姻是为了家族利益而付出。
可这世界上，又有什么能让彭格列首领屈首，愿意将赤夜伊织推出去牺牲呢？
库洛姆意识回笼后，面对赤夜伊织便有些难言的愧疚，静静的抱膝坐在她身旁，神情乖巧。
赤夜伊织见到她这副模样，心中对六道骸的烦闷便更上一层楼，不愿多看。
“我得走了。”她站起身，又走近，伸手将库洛姆被风吹的有些发丝拢至耳后，从连衣裙内袋中取出一枚芯片，交给好友。
“这是财团近期收集的一些材料，拿着吧。”
库洛姆没有拒绝，收下后对着她羞涩一笑，用三叉戟点了点西北方向，“出口在那儿。”
赤夜伊织没再停留，扬起手冲她随意摆了两下，头也不回地往库洛姆指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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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境中出来后，赤夜伊织久违地感到一丝熟悉，直到她在两步后撞见自己助理——
“大小姐！”
加藤希泽险些撞到她身上，赶忙停下脚步，茫茫然：“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赤夜伊织：“……”
她懒得去分辨将幻境出入口设立在自家后院究竟是出自库洛姆的好心，还是六道骸的恶趣味，浅浅扯了下嘴角，笑意近乎于无。
“泽田纲吉现在在总部？”
“诶，彭格列十代首领近期并没有外出计划。”
“安排飞机。”
加藤希泽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话搞得一愣，随后喜上眉梢，“大小姐，您愿意去总部参加例会啦？”
赤夜伊织正欲转身回屋更衣，米白色真丝裙在地板上拖曳无痕，随之留下的是她不甚耐烦的话语。
“加藤，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泽田纲吉或是狱寺隼人的走狗，摆正自己的身份。”
彭格列并非离了她就转不了，赤夜伊织自认还没重要到这地步，这次前往总部，也不过是想佐证自己心底的猜想。
她倒要看看，泽田纲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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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岛，彭格列总部城堡内。
端坐于办公室后的棕发男子面色沉静，西装领口被整整齐齐地系到顶端，面对突然闯进自己地盘的女人，轻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赤夜，我还以为你会来得更晚一些。”
“你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赤夜伊织毫不客气，自来熟地在泽田纲吉对面的办公椅上坐下，左手随意搭在一旁把手上。裸.露在外的手腕上叮铃铛啷带了四五串不同色的手链。
她凤目微瞪，态度并不温和：“最近是有什么计划吗？”
谈及正事，泽田纲吉面色微敛，从办公桌右侧抽屉内找出一个信封，推向赤夜伊织的方向。
“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啦。”黑手党首领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又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看得出来很是为难。
“就是我前几天收到了这份提议书，本来想过几天拿给你看看，正好你今天过来了，真巧啊……哈哈。”
赤夜伊织：“……”
她忽略泽田纲吉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头看向手中的信封。
入目是一片白色，信封并不厚，上好的亚麻纹纸上镌刻着一串英文小字，整体风格偏向简约。右上角处留有一个浅紫色的倒皇冠印记，摸上去还有轻微凸.起的手感，看起来倒还算正规。
“Gesso……”赤夜伊织一边拆除信封上的火漆印，一边念出家族图徽上的名字，轻声嘟囔：“我还没听说过这个家族呢，是新成立的吗？”
她不自觉地抱怨泽田纲吉，“怎么谁家的信件都接呀，你也不让岚部的干事筛选一下。”
恰好半只脚踏进门的狱寺隼人：“？”
他可不会惯着赤夜伊织此类话语，将手中抱着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摞，开始自己的反击：“我们部门的干事可是很忙的！哪有空筛选你的信件？”
“那这些是什么？”赤夜伊织瞥了他一眼，饶有兴致地伸手翻了翻狱寺隼人抱来的厚厚一摞文件，“岚部处理不完的文件，交给阿纲来解决？”
是指望他直接用死气之炎烧了吗？
“你懂什么。”狱寺隼人冷哼，将钢笔塞入泽田纲吉手中，面对后者，绽放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十代目！这些是我亲自审查整理出来，需要您签字批准的文件，请您仔细过目！”
泽田纲吉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了。
赤夜伊织连手中的信件都懒得拆了，托腮看着两人互动。身为学霸的狱寺隼人自然不会觉得审查整理文件是多么困难的事，再加上他对彭格列十代目一贯以来抱有超高信心，可怜泽田纲吉面对自家岚守充满期盼的双眼，颇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为难。
“狱寺君，这、这……”泽田纲吉磕巴了好几遍，想起办公室里还有个赤夜伊织，连忙救命似的道：“这些先放一边吧，赤夜刚好有事来商议呢。”
“我不着急呀。”
赤夜伊织接话接得顺理成章，面上笑意不减，凤眼完成漂亮的弧度：“阿纲，你还是先看看狱寺拿来的重要文件吧。”
哪怕过去九年，刻在骨子里的一些东西也很难发生改变。
比如山本武对棒球的迷恋，比如泽田纲吉一看文件就要犯晕的习惯，再比如狱寺隼人对自家首领毫无理智的崇敬……
赤夜伊织喜闻乐见，觉得这样的好戏她还能再看上几十年，根本不会腻。
狱寺隼人对她的识相很是满意，自椅子后绕过，正要在赤夜伊织身旁坐下——
“咦？”他看清赤夜伊织拿在手里扇风的信件上的紫色家徽，微微变色：“十代目把这份信给你看了？”
赤夜伊织回过神来，意识到异常，也不再看泽田纲吉的窘状好戏，三下五除二将信纸拆出，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去，眉心微皱。
“Byakuran·Gesso.”赤夜伊织在心底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确认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也未曾在家族宴会名单上见过这个名词，一时除了瞠目结舌外并没有多余情绪。
“他发来的求娶申请……”赤夜伊织皱了皱眉，有些无言以对：“这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上周。”
谈及正事，狱寺隼人沉静下来，“我让岚部干事去探查过，这个家族应当是新建立不久，总部坐落于美国，但首领却是个意大利人。”
泽田纲吉补充道：“山本也给杰索发了邀请函，但他迟迟没有回应，所以我们拿不准这份信件究竟算投名状还是战书。”
正值MLB赛季中期，山本武本就忙碌，连彭格列总部例会都缺席了好几次，能抽出时间邀请对方家族首领来见一面已是给足了脸面，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有理会。
连一贯好脾气的山本都有些恼了。
赤夜伊织将那张透着不知名花香的信纸细细再看了一遍，脸色愈发冰冷。
一旁的狱寺隼人早已忍不住，坐在扶手椅上的姿势逐渐前倾，语气也逐渐暴躁：“我看这压根就是个不知所谓的恶作剧！该让彭格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让这个什么杰索明白，不是谁都可以随意……”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赤夜伊织斜睨他，将信件顺手搁置在一旁，看向泽田纲吉：“你怎么想？”
泽田纲吉摇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他倒是想做主。
可赤夜伊织的事轮得到他做主吗？
年轻的黑手党教父躲过自家门外顾问的视线，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装模作样开始批阅。
狱寺隼人左顾右盼，见没人说话，右手合拳抵在嘴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并招来赤夜伊织无语的眼神。
“我觉得我们根本不需要多加理会。”狱寺隼人忽略她的眼神，一本正经地分析：“先不说赤夜的婚事和彭格列无关，再退一万步讲，一个新成立不久的家族首领就想求娶我们彭格列门外顾问？实在是太胆大猖狂了！这种事情我绝不允许发生在彭格列内部！”
赤夜伊织：“……”
她哭笑不得：“要不你展开讲讲这一万步是怎么退的？”
泽田纲吉默默将文件向下扒拉了些许，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他倒是觉得三个人聚在办公室里探讨这些话题实在有些不像话，在守护者和门外顾问之间熟练地打圆场。
“狱寺就是打个比方嘛。这种提议我们肯定是不会当真的。赤夜你放心，不说杰索家族，就算是加百罗涅来求娶也该提交正式的申请报告啦。”
赤夜伊织面色一僵，狠厉地瞪了眼泽田纲吉，“既然不用理睬，那你拿给我看的意义是什么？”
“……”
泽田纲吉招架不住她的话，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狱寺隼人。
“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和十代目说话的！”都不用泽田纲吉示意，狱寺隼人在听到这句话时便愤然起身，“不要以为这件事和你有关你就可以……”
“烦死了。”
赤夜伊织懒得听他废话，从椅子上站起来，瞥了眼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黑手党教父，“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她真是被六道骸的话蛊惑了，才会觉得彭格列内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是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家族首领，无端给泽田纲吉写信求娶自己罢了。
八成是那个凤梨头闲的没事，想看笑话才整这么一出戏。
“其实还有一件事。”见她要离开，泽田纲吉连忙开口：“是关于日本分部建设方案的财务计划。”
听到和钱有关的话题，赤夜伊织更想离开了。
但出于某种近乎于自虐的心态，她没有。
赤夜伊织硬生生逼着自己重新坐回扶手椅中，双手抱胸，用这辈子最冷漠的表情注视着泽田纲吉和狱寺隼人。
“按照岚部给出的日程表，再结合诸位守护者的意见，我希望能在一年之内结束日本分部的建造。”
赤夜伊织接过狱寺隼人递来的文件夹，翻开第一页。
“咦？并盛商业街地下？”
她像是发现什么新乐子，前一秒还冷若冰霜的神情立马消失不见，出于谁都别想好过的心态，笑意盈盈：“云雀学长同意了嘛。”
泽田纲吉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一样，牙疼似的捂住自己一侧腮帮子，面露无奈。
“赤夜，关于这方面……”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大门再度被人撞开。
赤夜伊织条件反射般站起身，颈间吊坠不知何时落入掌心内，对上来人的灰蓝色眼眸，倒吸一口凉气。
“Hibari·Kyoya.”
她这嘴像是开了光。
身着深紫色衬衣和黑色西装的男子扫视屋内，没有错过三人明显的惊愕，最后将视线聚焦在和他视线持平的赤夜伊织身上。
“哇哦。”
他语调平白无澜，连唇边扯起的弧度都显得极其冷淡，“让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