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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   文件的内容,就是一整段视频,没有任何配文,只有视频。

      视频很长,周粟根本没有闲心思去看,拉了进度条不断快进。

      直到视频里出现关颖琪的身影。

      “对了!”关之久又折返回来,嘴角上扬,压抑不住的高兴,他站在阴影里,“周医生,今天有个的士司机来说……他载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去了运淮村。”

      “……”周粟的神情,难得的冷了下来,“知道了。”

      关之久,完全是看戏的状态。

      小院里的三个人都静了下来,原来医院里,不止一个坏人。

      “关之久,和,关颖琪……”宁堃仔细回想着他们的模样,“他们真的不是兄妹?”

      面相不像,但是骨相,有一点相似。

      颧骨高,眉骨高,额头宽,五官立体,唯一的缺点就是,下颚角有点外阔。

      不过,关颖琪的下颚角好像……

      宁堃看了一眼宁晚栀的下颚角,又摸了摸自己的,“关颖琪整过容吗?”

      “不知道……”

      “他们两,应该是有关系的。”

      不是表兄妹,就是亲兄妹。

      宁堃不会看错的,他当年的舍友,骨科非常好,最喜欢抱着骨头乱研究,他分析过一个家族的长相之间的联系。

      看过几次,宁堃就记住了。

      而他看到他们两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们是兄妹,不只是姓氏。

      宁堃问道:“关之久呢?”

      “……”周粟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什么了,周粟迎着宁堃的视线摇了摇头。

      关之久,也跑了。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这都不是我们要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宁晚栀敲了敲碗,“吃饭!”

      宁晚栀翘起了二郎腿,冲着宁堃抬了一下下巴,新型的催促着。

      宁堃眼睛一眯,细细的观察。

      档案袋里的那张照片……关颖琪也是这种姿势。

      这是一种,隐形的催促和不耐烦的表现。

      表情,宁堃记不得了,因为看不清。

      刘家的姐姐,为什么要跪在关颖琪脚边呢?如果她是嫌疑人,为什么刘家姐姐的态度,那么谦卑。

      除非是……

      关颖琪有真凶的线索,而这条线索,无意间被刘家姐姐知道了,所以他才会去找她。

      求她告诉自己真相。

      刘家姐姐那次来疗养院,抓着宁堃的手,说的什么来着。

      花园里,刘家姐姐被好几个保安控制着,但她依旧不紧不慢,她说,“我看见了,关医生在吵架,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最后几个字,完全没有发声,那个唇型,是在说,“关医生是私生子,关医生有他的把柄。”

      关之久是私生子,关颖琪有他的把柄。

      失忆,确实影响宁堃的记忆力,自己脑部的活跃程度。

      “应该刘家的跟孙爷爷并案,”宁堃手上的筷子,都快被扳断,“不能让他们跑了。”

      心里有了事儿,根本没有胃口吃饭。

      宁堃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开始尝试联系他认识的律师朋友。

      得到的回复,其实很统一。

      他们的领域并不在这种类型的刑事案件,所以他们也不清楚其中的门道。

      栗子懒洋洋的趴在宁堃的脚边,打了个哈欠。

      它听不懂人类的事情,只知道锲而不舍的陪伴。

      宁堃摸着它的耳朵,“我们现在就去警局。”

      “啊?”宁晚栀一惊,“可是现在不早了。”

      临近晚上六点,警局估计也下班了。

      “哥,你放心吧,他们跑不远的,”周粟没有宁堃那么心急,明明如果出事,最倒霉的就是他,疗养院怎么开下去,舆论问题怎么解决,可他完全不急,“他们没跑出国内。”

      “你怎么知道?”

      “互相推诿责任,把火往队友身上引,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周粟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关颖琪不是笨蛋,她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关之久,而关之久暴出关颖琪太快,快到我们足够反应,封锁他。”

      “放心。”周粟捏了捏栗子的耳朵,趁机又捏了一下宁堃的手心,“他们跑不掉的。”

      “对!”宁晚栀打了个响指,屁颠屁颠的跑到栗子的屁股后面蹲下,狂摸栗子屁股,摸的栗子开心的直翻身,“他们绝对跑不掉。”

      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底气,宁堃狐疑的看着他们。

      好像他们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他才发现吗?

      “你得相信警察叔叔。”

      “同意。”

      周粟和宁晚栀击了个掌,又异口同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你怎么又学我说话?”
      “你怎么又学我说话?”

      三个人:“……”

      完全听从他们的指挥,宁堃躺在自己的床上,背后还躺着一个人和一条狗。

      他们正在彼此互殴,来争夺睡在宁堃旁边的殊荣。

      床被他们打的一直震,扰的宁堃也睡不着。

      “好了。”宁堃砸了一下嘴,“别闹了。”

      身后忽然就安静了,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周粟从背后抱住了宁堃,笑的直抖,“哥,你终于想起我了。”

      “嗯……”

      栗子踩着周粟的后背,站在床上,又接着他的后背,钻进两个中间。

      “栗子!”周粟闹脾气了,抬脚狂踹,“下去!”

      “不要闹了……”

      宁堃的精神还是有点差,他翻了个身,摸了一下周粟的脸,又摸了摸栗子的头,“快睡吧。”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周粟也不闹了,他紧盯着宁堃,视线描摹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看我做什么?”

      “好看……”周粟又开始笑,“太好了……太好了……”

      笑着笑着,周粟捂着眼睛,肩膀微微抖动。

      带着隐隐的哭腔,“哥终于不恨我了……”

      宁堃一怔。

      他从未想过,周粟会是这样想的。

      会觉得忘记他是因为恨,恨他隐瞒。

      不,他忘记周粟,一直都是因为爱。

      宁堃不愿意捆绑周粟的一生,不愿看着他本该肆意年轻的脸庞渐渐成熟,不愿看他小心翼翼畏畏缩缩。

      选择遗忘,一是因为爷爷和周粟治疗密不可分的连接,让宁堃病理上无法痊愈,二是想断他念想,让他离开,放他自由。

      不过这样一想,宁堃确实自私,自私透顶,他忘记一切一走了之,独留周粟一人,带着记忆,痛苦的度过这三年。

      宁堃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回抱住了周粟,“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受伤。”

      所有的一切,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宁堃吻在周粟的脸颊上,吻去他的泪水,“我误解你,伤害你,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了,原谅我,好不好?”

      “唔……”细长的睫毛从手掌的边缘露出,周粟放下了手,眼睛通红,“不,是我的问题……我……”我不该隐瞒,不该走了这么多。如果知道记忆已经不会成为打败你的对手,如果知道我的医术早就更近一步。那我们不会错过那么多年。

      所有的话语,都藏在了吻里。

      宁堃第一次主动的,完全充满爱意的,带着悔恨的,亲吻着周粟。

      两个人亲的忘我,躺在他们中间的栗子哼了一声,嘴筒子直接搭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它也要亲亲。

      宁堃“……”
      周粟“……”

      一嘴毛,两个人迅速分开,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闷在被子里直笑。

      闹腾了一会儿,两人一狗才沉沉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宁堃就醒了,拎着栗子的耳朵,又拽着周粟的腿,把他们叫醒。

      “我还是觉得,我们该去找一下刘老爷子家和孙爷爷家。”

      周粟头发睡成了鸡窝,朦朦胧胧的睁着眼,手肘撑着床,呆呆地看着宁堃。

      一大早,宁堃都已经收拾好了,显得周粟很邋遢。

      “……OK……”周粟眨巴眨巴眼睛,醒醒神,“那我们,马上去。”

      周粟收拾的非常快,因为宁堃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临出门前,周粟指了一下宁晚栀的房间,“不带她?”

      “她昨天很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周粟脸一垮,“哦……”小声念叨,“我也想睡懒觉。”

      “什么?”

      “没什么。”

      周粟摸摸下巴,心虚的去开车。

      刘爷爷家和孙爷爷家离得很近,两个人兵分两路,宁堃去找孙爷爷家属,周粟去找刘爷爷家属。

      刘家的姐弟太泼辣,宁堃搞不定。

      上次来过一次,宁堃再次来的时候,已经比较熟悉了,摸索了一会儿,就摸到了孙爷爷家。

      与上次不同,这场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噔噔噔。”

      手指关节敲打在门上,宁堃站的笔直。

      “来了!”门内传来脚步声,一道女声,越来越近,“谁啊?”

      伴随着疑问,门打开了。

      门内的人见他来,猛的一惊,“宁……宁医生。”

      “你好,冒犯打扰了。”

      “没有没有!”孙春婷赶紧把门打开,迎着宁堃进去,“哎呦,我不知道你来,什么都没准备……”

      孙春婷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宁堃脚边,“新的,没人穿过。”

      “好。”宁堃点头致谢,换了鞋子,跟着孙春婷,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里跟上次来大有不同,客厅没有那么空旷的,很多家具都摆回了原位。

      是个普通又温馨的家。

      “哎呦,”孙春婷收拾了一下茶几上的东西,有点手忙脚乱的,“我这也没收拾……这间屋子没人住了,碰巧了,我也是今天才过来看看……”

      宁堃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摩擦,他有点紧张。

      “孙女士,很抱歉……对孙爷爷以及……”宁堃盯着茶几上的空白处,“您的丈夫。”

      孙春婷身型一顿,“宁医生你想起来了啊……哈哈……”,苦笑了几声,肩膀垮了下去,“你不用道歉。”

      “不,我没能救得了他,很抱歉……没能救得了孙爷爷……也很抱歉……”

      孙春婷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别这样说……”

      她颓坐在沙发上,眼泪直接从眼睛的掉了下来,滴在沙发上。

      “我已经很感谢你了,感谢你就算力竭了,也要把我丈夫拖上岸,感谢你这三年对我父亲的尽心尽力。”

      宁堃承不起这样的感谢,明明一开始,是她丈夫先救的他。

      如果他没有回来救他,或许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宁堃摇头。

      “宁医生,”孙春婷抬起头,用万分肯定的的眼神看着宁堃,“肇事者才是有罪的,犯人才是有罪的。你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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