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之流川枫和他的问题女友》阿殊啊

4、清晨五点的篮球少年

　　是星期六，早晨5：00，气温：9℃，天气……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应该是晴天
　　雪奈坐在厨房岛台前，这里台面很大很宽，她很喜欢，此时台面上正摊着几张A4纸，上面满满当当列着她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清单。
　　她拿起属于采购清单的那一页，试图从中寻找遗漏项。
　　“要不再巡视一遍房间吧，查漏补缺……”雪奈两眼无神的喃喃自语，疲惫肉眼可见，但她不得不给自己找事做，因为一旦闲下来，杂乱的思绪就会趁机将她掩埋……
　　雪奈抑郁症的主要症状是失眠症和易感多思（这点可能是天生的），但在她爷爷奶奶去世后，又出现了诸如间歇性的厌世情绪和轻生欲等新症状，不过这些负面情绪的一般只会在夜间被放大，同时伴随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身体无意识抖动等躯体化症状。
　　而就雪奈本人来说，不论从玄学角度还是实际角度看都是个理智至上的水瓶座，自尊、自信且逻辑性极强，是没得病绝对不会自杀的那类人，也因此面对抑郁症，她向来主张靠意志力硬刚。
　　至于她为什么会得抑郁症，用她现在的话说大概就是年少被病欺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病因是因为什么愚蠢的原生家庭。
　　虽然自信但雪奈也不是盲目人，真到意志力也无法坚持的穷途末路的时候，她也还有后手。
　　习惯性地摸摸口袋，那里面有一支小剂量的镇静剂，注射后会让人陷入短暂昏迷。
　　希望永远都用不到镇定剂吧，毕竟是药物就会有依赖性，而且她似乎对这种麻醉类的药剂还有些过敏症状。
　　时间在她这里显得尤为漫长，雪奈盘着腿瘫在椅子上低叹：“要是能睡觉就好了。”
　　睡着了，就什么杂念都没有了。
　　“呯呯……呯呯呯……”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房子外面传来。
　　雪奈睫毛动了动，抬眼看了眼表和窗外蒙亮的天。
　　呦呵，是谁啊？这么早‘动工’。
　　把餐桌上的计划纸码齐，采购清单放在最上面，打算等营业时间到了就先去超市和菜场。
　　睡眠不行就算了，要是饭再不好好吃，她真的可以去见阎王了。
　　踱步到客厅，从茶几上随便取了本书，窝在沙发里随意翻着，外面那个‘呯呯呯’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愈发突显，偶尔还夹杂着‘哐当’的撞击声。
　　雪奈总觉得这声音耳熟，却一时又没想起在哪听过，不自觉闭上眼睛聆听。
　　眼皮沉沉，混沌的视觉前方，昏暗迷离的晨光与夕影如长河流淌……
　　三个小时后，雪奈再次睁开眼，身体因为长时间没有动作感觉有些滞涩，她茫然的调转视线，目光落在客厅的时钟上。
　　“……八点……喝！嗯？”雪奈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四处巡视了下，冲到窗户边看了看户外大亮的天空。
　　竟然……睡着了？！
　　像是一个久旱逢甘霖的人，雪奈的脸上表情变换，难以置信、惊喜、疑惑……
　　到底怎么睡着的？雪奈皱起眉努力思索，是那个奇怪的‘呯呯’声还是……雪奈看向客厅……沙发？
　　怀揣着疑问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好像消了一点点，面颊也有了点血色。
　　她从容的洗了把脸，深呼了口气，心下安定不少，虽然隔了将近90个小时，但起码证实她的睡眠能力还在。
　　收拾完个人卫生，雪奈打开衣柜，衣柜里挂了好多衣服，但大部分都不是雪奈自己的，是她从储物间收拾出来的奶奶生前的衣服。
　　老太太的品位很独特，衣服大多是款式简约的纯色，因此现下穿也不显得过时，就是颜色不太符合雪奈的年纪。
　　雪奈挑了一条墨绿色的吊带裙子，一件黑色的针织外套，因为衣服尺寸略微宽松，穿在她身上少了些端庄，多了分灵动与娇俏。
　　将钱和采购清单装进小挎包，雪奈整装出门去采购。
　　外面太阳正好，经过一夜的雨水的洗涤，空气干净得像是能穿透皮肤，雪奈边走边伸了个懒腰，一个错眼看到路对面公园门口停放的蓝白色公路自行车。
　　这辆车莫名有点眼熟，雪奈挑眉思索。
　　是不是……昨天晚上它就在这里？
　　不自觉抬眼向公园内部望了望，郁郁葱葱间，什么人都没看见。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信步离开。
　　这次采购花的时间有点久，不是只买东西，到了新的地方，雪奈就习惯性地摸地形加踩点，所以晃晃悠悠去两个多小时。
　　回到林原宅社区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半了。
　　就在她靠近家对面的公园时，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呯呯……呯呯呯……”
　　这次的声音因着距离近有没有墙壁的阻隔显得格外清晰。
　　雪奈听着听着，猛然瞪大眼，这个声音……不就是篮球嘛。
　　趋于对睡眠的重视，雪奈停住脚步凝神静听，大概过去两分钟，确实有朦胧的睡意涌上眼皮。
　　雪奈抿着嘴，拎着东西快步跑回家，除了冰鲜先归集到冰箱，其他东西往厨房岛台一摞，就着急忙慌的跑向二楼卧室。
　　将卧室的阳台的门窗都打开，篮球的声音淙淙流进室内，极其‘悦耳’，雪奈满意地点点头，迅速脱了外套，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双手交叉置于肚腹上，闭上眼，神色安详的等待睡眠降临。
　　一分钟过去，眼皮很沉很酸，二分钟过去……咦？
　　雪奈瞠大眼睛望向窗外，打球声……怎么停了！？
　　不是……你丫早上五点出来玩球扰民，到最后想停就停的吗！？
　　雪奈表情不可置信中带着暴躁，她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套上外套，跑下楼，套上拖鞋就往外跑。
　　走近公园的一路上，雪奈焦躁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心下盘算，要是那里打球的是些成年人的话，一切就好谈了，她甚至可以付费让对方在这里连续打一阵子球，起码让她破解睡眠密码再说。
　　但要对方是未成年人……
　　雪奈脚步一顿，眉头一皱，不知怎么就想起昨晚那个安静的少年，那不好办，她不喜欢欺负和压榨老实孩子。
　　“总不至于那么巧吧。”雪奈嘴里念念有词，人已经挪到了篮球场门口，停驻脚步，她兀自抬眼望过去。
　　正对着她的篮球场水池旁，一个高大的黑发少年正弯着腰趴在直饮水龙头上方，吨吨吨的往嘴里灌着水……
　　雪奈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还真是他啊。
　　流川枫喝完水，拿手背蹭了蹭嘴边的水渍，一转头正撞上球场外雪奈的视线。
　　“唔。”是她，流川枫礼貌的对雪奈点了点头。
　　雪奈静默的望着眼前这个脸上婴儿肥还没退却的老实孩子：“……”
　　不同于夜晚的昏暗，在这正午的艳阳下，雪奈终于彻底看清了这少年的长相。
　　他白皙的面庞在水泽和日光的浸染下闪着玉质的辉光，眉目间有种日本旧士族代代顺养出来的华美与冷矜。
　　嗯……虽然面容精致漂亮，却配了一副肩宽体阔的大骨架子……
　　雪奈盯着少年人思维飘忽，脚步往前迈了迈，心里还存有一丝期盼：“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同伴呢？”
　　流川枫眼珠动了动轻声：“嗯？同伴？”
　　雪奈沉默下，想起公园门口仅有一辆的自行车，表情不解：“没有同伴？篮球不是多人运动吗？你一个人也能玩？”
　　她不禁回想起以前学校里那些男孩子打球的场景，那不光是多人运动，还得有观众，最好观众还是女的，方便他们耍帅出风头。
　　流川枫没有回答，而是从脚边拿起自己的篮球，就站在水池旁，对着离他最近，但实际距离也超过三分范围很多的篮筐，来了个干拔跳投。
　　灿烂耀目的日光下，自然舒展的身体，柔软优美的手势，完美顺滑的动线，篮球空心入网。
　　篮球原来也是很有美感的运动，雪奈看着他的动作心中萌生出这样的认知。
　　身为舞蹈生的她，有一些专业上的毛病，就是看到漂亮的动作就想模仿。
　　于是她暂且抛去关于‘睡眠’的议题，趿拉着拖鞋挪到篮下，拿起那颗掉落在地的篮球，放在手里颠了颠，又做了几个抛接，确定重量和体积。
　　然后比这篮筐找了个适合自己的投掷距离，闭上眼睛好好回想了下少年刚刚的动作。
　　嗯……看起来主要发力点在腿和腰，睁开眼睛，雪奈不带犹豫的起跳抬胳膊，手肘带动手掌照准篮筐的方向将球推出去。
　　常年练钢琴的手柔韧灵活，篮球入网，复刻完美，雪奈满意的点点头，上挑的猫眼看向少年，伸出拇指比比篮筐：“看，进了，还挺简单的。”
　　她语气平淡，但流川枫就是听出一点轻视的意思，他收回因为她完成投篮而有些惊讶的眼神，微微撅了下嘴，有些不高兴。
　　撸了撸袖子，流川枫走到篮筐下，拿起地上的篮球，先定定看了她一眼，然后压低上身，身形一闪，开启了持续将近三分钟的秀球之路……
　　复杂的运球，急停跳投，各种假动作，单双手扣篮，在雪奈这个外行人看来，简直……花里胡哨到不行。
　　雪奈被他近距离的击球声冲击的晕头转向，硬撑着让自己不至于仰倒在地上，心里确定就是他影响自己睡眠的同时，也被他秀出了点火气。
　　等他结束‘表演’后，雪奈皱着脸，颤巍巍伸出食指，指着正居高临下觑着她的骄骄少年，吐出俩字：“幼稚。”
　　流川枫对于这种指责不屑一顾，头微撇，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哼”
　　雪奈拍了拍脑袋，决定还是先关注正事，她定了定神问流川枫：“你，下午还打球吗？”
　　流川枫拿衣袖蹭着脸上不断滑下的汗滴，点点头。
　　雪奈也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很好。”
　　然后不等流川枫反应，先他一步走出公园。
　　流川枫看着她贸然离去的背影，头顶冒出个问号，很好什么？
　　下午两点多，篮球场再次响起击打篮球的声音，倚靠在二楼卧室床上的雪奈从容的移开手中翻阅书籍，拿起旁边早就备好的录音机，开启录音模式，然后自己躺平在床上。
　　不久后，她顺利陷入睡眠，这次一睡就是四个小时，她醒来的时候，‘呯呯’声已经不在了，走到阳台向公园观望正巧看到那个一身蓝紫色长款运动服的高挑身影正走出公园，看方向应该是要去便利店。
　　算了算时间，她今天已经睡了七小时多了，但上午有段时间她不在，所以今天这少年人今天练球时间绝对要超过十二小时了。
　　按这两天的情况推测他晚上应该还会在，果然男孩子的爱好就是来得猛烈，就是不知道这热度能持续多久。
　　当天晚上，流川枫果然又练了三个小时的球，雪奈也又白得了三个小时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