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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如层地壳 ...

  •   呃…?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你醒了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啊~”
      我疑惑地张嘴想要说什么,嘴里就被塞了一勺酸奶…嗯???脑内涌现出了无数个问号。
      挣扎着无力的身体从被子里爬起来,我靠在身后的床背上。看到绫时蠢蠢欲动地想再喂我一勺,我顿时推开了他的手。
      “…怎……咳咳咳!”我忍不住咳嗽,接过旁边递来的水后,终于恢复了嗓音,“…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这里可是宿舍哦,”绫时终于把碗放下了,“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呢?”
      什么?起身时因低血压而眼前一黑的我缓过来后才发现,刚刚那陌生的陌生的天花板是上铺的床板,自己现在躺在绫时的床上。
      我想起来了,晕倒前最后看到的一抹黄。
      “……是你…”是他把我带回来的?为什么?怎么做到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偏僻的地方?他跟踪我?他看到那发生的一切了吗?那现在又为什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也太可疑了…我脑内闪过许多思绪,惊讶后皱眉迟疑地看着他,不确定要不要把质问说出口。
      “唔…不要用那种看可疑人物的眼神看我嘛,”他把脸埋在围巾里,只留出一双委屈的蓝眼睛盯着我,“是我想办法把你带回来了,因为就那样放着不管会出大问题的不是吗!”
      “啊…这点上我倒是很感谢你,”我眼神死,语调古井无波地说,“不过我要是问你你怎么在那你也不会回答的对吗?”

      绫时沉默了。
      他移开了双眼,然后抓耳挠腮左顾右盼了半天,最终试探地回道:
      “………哎嘿?”

      他装作笨蛋美少女卖萌的样子被我视作了挑衅并以一拳报之。(HP-0)
      “…那么你也什么都不用说了,再见。”我挪动身子到床沿站起身,决意要留给他一个不会回头的背影。
      “咦咦——”绫时不满拖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就只有这样吗?不来个感激的抱抱吗……唔、至少也该夸夸我做得好吧!呐——”
      我懒得理会他,径直向外走。
      刚刚绫时给我吃的估计是早饭的酸奶。我走出房门来到走廊,视线越过护栏看到下方一楼食堂已经有人在排队,看来现在快到饭点了。虽然还很早,要去排队吗?我突然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啊、对了,我应该去找徐伦商量一下之后要怎么做吧?
      想起主线任务的我,决定先完成找徐伦聊天的阶段目标。不过徐伦好像不在房间里…她昨天一个人担下了越狱的罪名,现在应该在禁闭室里……
      唔…那个地方,可怕到我想忘记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徐伦要在那里呆多久啊…?
      我脚步一顿。
      下楼乱转,没想到碰见了之前的神父,总不好当做没看见吧,怪没礼貌的,于是我就向他打招呼了:
      “先生,午安。”
      “——!”神父像是被我的声音吓到了,居然惊得后退了半步。在我疑惑他为何如此紧张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常态,用平时那副沉稳温和的口吻回应道:“…午安。刚刚我有些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抱歉让你看到了失态的一面。”
      “呃、我才是要说对不起,突然从背后搭话不太礼貌吧?”
      “不,并没有,不如说我很高兴你能向我搭话,”他好像是很认真地说这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直视我的眼睛,却总让我有种他脑内空白的感觉,“其实…现在我出现女子监狱是因为一个负责打扫礼拜堂的女囚偷走了那里的某样东西,我需要配合警卫的工作前去认领。我苦恼于这件事,因为礼拜堂的摆件装饰等种类繁多,想要维持它们的清洁是件难事,很难再有下一个合适的人选。”
      “期待这里的犯人能改过自新简直是奢望…”他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啊!当然,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欸、欸?是吗?”除了徐伦以外就只有眼前的神父先生会这么直白地说我是好人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高兴得有点飘飘然起来。
      “嗯,”神父微笑起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应聘的想法。”
      “您问我吗?”我惊讶地看着他,“虽然我很想帮上忙,但我并没有当清洁工的经验…”请个专业的来干这活会更好吧?
      “没关系,我也会帮忙的,”神父安抚意味地说道,“自2009年主教宣布能在监狱举行弥撒,他甚至亲自到访了几家监狱后,这种风气开始流行。而绿海豚监狱一向重视宗教对犯人的教化作用,于是决定在最近的圣诞节举办圣事。但高级清洁工实在太贵了,会计并不批准聘请他们,所以我也只能从囚犯中寻找帮手…请问你能帮助我吗?”
      “啊!那当然了!”我下意识答应。

      …………

      不用说也知道,当普奇亲手拿到那张他朝思暮想的DISC的时候有多么的狂喜!他的心脏碰碰直跳,他的嘴角不禁上扬,他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目光根本没法从它上面挪下来!
      那是答案!!普奇坚信着,那自少年时期就开始困扰着自己的答案就在其中——
      ——人类如何改变命运?
      答案是登上天堂。
      DIO是这么说的,那么他之后的前路也将会由DIO指引!普奇焦急地略过那些无用的生活场景,承太郎拿到DIO的日记本翻看的时间对比他的余生起来短得只有刹那,导致他需要集中注意看快速闪现的记忆画面才能保证没有忽略关键线索。这让甚至他得知了自己完全不想知道的繁忙严父与叛逆女儿的家庭矛盾琐事。
      那于命运中蒙上神秘面纱的践踏命运之梯,如今完全显现时,却只觉得冰冷而富有逻辑。螺旋阶梯、独角仙、废墟街道、无花果塔、独角仙、苦伤道、独角仙、特异点、乔托、天使、绣球花、独角仙、特异点、秘密皇帝和36个罪大恶极之人的灵魂。计划在脑中搭建,一切都唾手可得!
      他能忍住不笑出声吗?显然不能!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愉悦的时刻了!所以他愉悦地脑内复盘,品味了一番胜利的滋味……
      潜伏、收集、操纵,然后画面定格在被捆绑的你与他鼻尖相对惊恐无措将要转为狡黠的那一瞬间。
      普奇皱起了眉,将思绪散去。

      然而就在疑惑自己为何如此在意起这一秒记忆的同时,他开始无法自控地在每个空闲的角落里回想起你的脸。尝试用工作将这份遗憾抛之脑后,但他却总有休息落榻的时候…

      于楼道中醒来,他意识到这是一场梦境。梦是心灵的塑造,那会反应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他很清楚这是哪里。
      沉默地看着白天的那一幕上演,擅长狙击的约翰格里·A近身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你徐伦承太郎各有各的打算,而他下意识地做出了与那时相同的应对策略。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他是在期待着什么吗?拿走承太郎的DISC后,他单手环住你的腰将你带走。入梦的你毫无防备的身体随重力向地面仰倒,唯一的支点是他的手臂。为了防止松脱,他手臂用力把你往上提了些,使你的身体紧贴着他的。之后随着一阵心悸,他屏住了呼吸——
      你醒了。无力低下依在他肩上的脑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之后你惊恐无害的目光便撞上了他的。
      是啊,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会怎么做呢?明明有更轻松的应对方法吧?特别是在他已经明悉你将采取的行动后的现在。
      他看着你注视他的眼睛闭合又睁开,这一刹那的变化被头脑放空盯着你的他像慢动作播放般收入眼底。你脸上的微表情在某一瞬间突然转成了得意,像是想到什么计策的柔软敏捷的兔子,
      在你刚想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刻意挑在这个时候顺从了身体的冲动。惊愕与抗拒让你浑身僵硬了一瞬,他在你反应过来前手臂带着你转身然后稍稍使力将你按在墙上——用全身将你夹在墙面与他中间。
      在理智未归的现在,他只觉得与你的身体接触感觉是如此的美妙…!你被压住时的小声痛呼也让他忍不住更兴奋起来!探向你脑后的手上DISC又多了一张,上面赫然是你那纯白替身的模样。他顺势就用那只手将你的脑袋按向他,紧贴的唇舌间不给你任何挣扎的机会,一昧沉醉于掠夺你嘴里的空气,直到你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小转为颤抖他才给你大口呼吸的机会,然后在你无神瘫软注意力涣散的时候,他——
      …、@呋冬吃捕&:囑非寶圖噗訴冬告破魚訴~%#↘誘魚冬達唬嚄嘍嗚嗷雜嗚盜吖圖嚄爾魚象蜂取出物物擊註溫!。$■既拙訴噔很很誒
      ——从床上惊醒…!
      “……………!”
      紧缩的瞳孔没有聚焦之处,当他终于从那梦的余韵中回神过来时,他已经深呼吸到口干舌燥了。同时他感到浑身难受,汗水打湿了衣裳贴紧肌肤,血液流速也异常地快,睡前的澡算是白洗了。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
      这个梦境实在过于刺激以至于他在冲突最激烈的时刻惊醒。没想到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在意就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达成阶段性目标后有些放松的原因,但还是想想就后怕,他应当禁欲以保持平常心,冷静行事而不是跟随自己的欲望、放纵它影响自己的行为。
      本以为这梦会随着时间逐渐消失在脑海,没想到却是越发清晰。仔细一想似乎还有些可行性?如果当时他真的那么做,使你丧失行动能力,就不会出现那么惊险的场面了…站在楼道沉思的恩里克·普奇如此想到。
      “先生,午安。”
      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一瞬间将其联系上了梦中的场景,在转身看向来源的同时冷汗直冒倒退一步,下意识想要远离——

      ——却在对上你疑惑的目光时冷静了下来。
      人会败北的原因就是「羞耻」。人就是因为羞耻而死的,所以他必须得舍弃羞耻这种没用的情绪不可。为了达成目标,他应该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东西才对。
      自然地把表情切换成认真听人祷告时的样子,他略说几句就打消了你的怀疑,并且将你往他的本营引去。
      你跟他的根本利益完全没有冲突,远离你才是下下策,能最大化利益的做法应该是拉拢你到他的阵营。虽然最简单的方式是直接用白蛇操作你的记忆,但在没法确认你的精神力强度之类不稳定因素过多的现在,他更倾向于采取稳妥一些的措施:与你建立良好的信赖关系。比如说人生导师之类的,又或者说…

      “那个…”我抓着抹布好奇地看向神父,他已经站在那里发呆有一会儿了,“这边已经打扫完了。”
      “…啊,辛苦了,”神父的注意力回到现实,对我一笑,“今天就到这里吧。”
      “欸?”我惊讶,可是还有好多地方没扫过啊…开始着手打扫的时候我发现了,显然神父提到的那个犯人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认真清洁,很多平时不会在意的地方积起了不少灰尘。幸好实际上手后清理起来并不像神父说的那么难,不然我要是搞不定的话就太让人难为情了…
      “时间还很充足,不用着急一天做完,先休息吧,”神父说,“你要吃点什么吗?”
      我眼前一亮,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要。幸好神父很明白我的尴尬,没有等我纠结出说辞就抢先开口说要不要吃点面包,我当然是礼貌地答应了。这白面包比食堂出品的味道精致多了!我简直要感动到落泪!
      正在我沉浸于自己与面包的世界中的时候,神父突然很忧愁地叹了口气,我连忙接茬道:“请问您正在为何而烦恼呢?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请尽管说…!”
      “唔…怎么说呢?我有些难以启齿…”神父皱着眉头垂眸说道,“…开设这家监狱的公司要求我对标教宗在罗马Civitavecchia监狱举行的弥撒进行安排策划,可是…”
      “…!”我一瞬间想到了他说之前会计连请个清洁工都不肯的事,“…预算不够吗?”
      “…不,预算倒是勉强够用,”神父摇头否定,“问题是、教宗他在圣事上为所有人都举行了洗脚礼,并且亲吻了他们的脚。”
      嗯…………嗯?
      …哦!我懂了。
      因为这里的囚犯多得是个人生活一团糟的人,卫生状态差的家伙并不少见。我汗颜了,办个弥撒居然还有真菌感染的风险…当神职人员还真不容易,也不知道那教宗怎么做到的,难道就是因为他能做到这种事所以才是教宗吗?!
      “唉…其实先前我从未给人举行过洗脚礼,因为这门典礼在我教中并非不可或缺,”神父又忧愁地叹了口气,这回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忧愁了,直到他接下来那如雷贯耳的那句话,“所以我想、至少也该事先演练一番。”
      ……什么演练?!?该不会是要拿我试洗脚的事情吧?!我大惊失色。
      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神父还要学怎么给人洗脚,在我印象里神父就是给新生儿受洗(泼凉水划掉)和见证婚礼的职业。而且其实我对别人接触自己的身体十分排斥,所以在神父都已经低下脑袋捧起我的脚的时候,我的脑袋里还因为不知所措而一片空白。
      于是我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冷水冰得一激灵。
      ——下意识想缩回的脚被神父牢牢捏住,我头一回发觉他那一身肌肉并不是摆设。他安抚我说:“抱歉,忘记提醒你水温较低了,不过没关系,我的手还是热的。”
      他其实一只手就够覆盖我整个脚掌,但还是用双手叠加,严实地包裹我的脚,这样过密的皮肤接触让我畏缩得头皮发麻。
      不过确实像他说得那样不再感到冰冷了。在熟悉了水温后,他的拇指开始试探性地揉搓起了我的脚背,呃…
      …不行!这果然还是太tm怪了,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有必要洗得这么细致吗??连脚趾间都要搓一遍啊!要是给每个人都洗这么认真的话时间肯定来不及的吧!神父难道是在故意耍我——
      “——噫!?”
      在他有力的手指按向我的脚心时,我还是忍不住为这随神经直冲天灵盖的陌生触觉惊叫出声了…这只能说是脚底板神经太发达的锅!
      “抱歉,这会让你感到疼痛吗?”他放松了力道,只是在轻抚我的皮肤。
      “不不不没有…”我尾音颤抖抑制住想笑的冲动,“不如说您现在这样反而让我感觉很痒。”
      “是吗…”他低着头像是讶异地说着,终于是回归了正常的洗脚流程,没有再‘好心办坏事’了。我松了口气。
      普奇当然是故意的了。虽然最开始也只是想要拉进与你的距离,但发现你的反应有点过度后就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不过也并没有往过分发展,最后他正常地帮你洗完了脚,正常地把你洗净的脚捧到嘴边亲吻。
      我死死盯着屋子里的其它物件拼命地想转移注意力,但还是逃不过那触觉,等他放下那只脚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脚刚刚用力紧绷到差点抽筋。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听见他含笑的声音,“这个仪式自主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为众门徒洗脚时传承下来,是为了提醒我们去拉进与信众的距离,也是为了教训我们时刻谦卑地为民众服事。”
      他拿起毛巾擦拭我另一只脚,布料拭去水分的感觉很是舒适。
      “所以现在只是我怀着感谢与仁爱之心在为你服务而已,不必害怕。”
      “……………”
      我不敢看他的目光终于犹疑地转回他身上,这才惊讶地注意到他高大的身躯弯下了对于单纯洗脚来说太过度的角度,此时几乎是匍匐在我脚边。我愣愣地看着他近乎是虔诚地捧起我的脚,轻轻落下一吻后,甚至小心地帮我穿好了鞋子。
      因为他太过坦然的态度导致我也有一瞬间觉得这没什么,不过回想起来还是无法接受,脚部皮肤被彻彻底底摸了个遍甚至亲了一口的结果让我胃里一阵酸涩…
      “谢谢…”我强忍下心里的不适,勉强自己舒展眉头挤了个笑容向他道谢。
      可能表情还是太僵硬了吧,普奇见状无奈地说:“好吧,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啊!对了,”他像是想到什么思考了起来,“可以用这个理由拒绝…”
      “哎?!”认真的吗?监狱里还会在意犯人乐不乐意??我下意识想要反驳他然后在话语出口的前一秒又马上闭了嘴,差点得意忘形了卧槽!洗个脚拉进的距离未免也太过头了…那都只是漂亮话而已,清醒一点啊我自己!
      “虽然不能指望它能直接回绝,但是可以周旋一下,至少争取换成个人卫生良好的囚犯来,”神父对我笑了笑,“这都是多亏了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这话说得也太过头了,我也没做什么啊!
      “请不要这么说,我拜托你的工作完成度超乎我的预料,这就已经帮大忙了。”
      他真诚的道谢让我不禁感到些许的温暖。那之后我就回了牢房,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我唯一在意的就是徐伦了,但是我现在连她在哪里关禁闭都不知道,竟然没法提供任何帮助…

      …………

      禁闭室

      “徐…醒……徐……徐伦姐姐…!”
      “快醒醒!”
      “……!”
      徐伦被不知何处传来的呼唤声惊醒,这童声让她立刻联想到了先前的小男孩,他似乎能在监狱的任何角落出没,所以她下意识四下打量寻找了一番,不过她没能在黑暗中发现任何东西。
      “我进不去禁闭室里面,现在在门的外面,只能趁狱警没回来的时候说…”
      那个男孩的声音里有压抑过的颤抖。毕竟禁闭室外面只有干干净净一条走廊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即便是有着诡异能力的他想在这种情况下传递信息也有压力…他还只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啊!
      不浪费任何时间,徐伦立刻问出此时最重要的信息:“DSIC的下落已经知道了吗?”
      “你父亲的DISC还不清楚,但是我们得到了其他人的DISC,也许里面会有和白蛇有关的线索。”
      徐伦愣了一下,在她以为这个‘我们’是指你和小男孩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否决了她的猜想。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了,”他说,“实际上和我一起与白蛇作对的伙伴在你之前还有两人,之后我会找机会让你们见面的。在你受惩罚的时候,我还找到了一个新的替身使者加入我们。这个人正是你应该也认识的艾梅斯,就是她拿到了DISC。”
      听到这里,徐伦再怎么迟钝也有些明白那男孩的意思了,说到现在他都没有提过你一次。
      “你们…”徐伦惊讶后迟疑说道,“…不打算让她加入吗?”
      “……徐伦姐姐,”男孩弱弱为难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异常了…”
      “…异常?”徐伦听到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词。
      “难道徐伦姐姐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出现在那吗?”
      “那不是—”因为你误打误撞迷路进去了吗?
      “迷路是不可能的!那里可是通往监狱以外的路啊,时时刻刻都有狱警巡逻,更别提每五米设置的铁栅栏墙了,那可是常态放下的!”
      她以为你是在各种巧合下在那个地方跟他们碰面的,但那却是个不可能事件?!你骗了她?可你那时候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啊!
      你到底是怎么到达那里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在旁边,看到了…”男孩的声音莫名地有些吞吐,“…不可思议的景象。”
      “看到的时候我惊讶之余还以为她是白蛇派来的手下,因为她在听到警报声响起后——径直跑向徐伦姐姐你们所在的方向,无视了前方所有的铁栅栏!!”
      “就像透明人一样!毫无阻碍地就穿过了它们!跟游戏穿模一模一样,”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我勉强跟在后面想要过去提醒你,但是等我赶到时你们刚好陷入梦境倒地,白蛇他毫不犹豫地就打算要带走她。虽然他没有解除她身上的束缚这点看来他们可能不是一伙的,但是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没有说她是坏人的意思,她也许很善良,但她身上背负的谜团实在让人没法信任,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我也没法…完全信任她。”
      …确实,不管怎么说,无法交付信任的人不适合成为同伴。更何况你堆积到现在的模糊不清的地方有太多是只能用巧合解释才能通顺的,世界上本就不可能会有那么多巧合,她很怀疑你或许是被幕后的什么人算计了,就像她也被白蛇算计进了这所监狱一样。
      不过比起猜测,现在更重要的是…
      “…信任,”徐伦说,“我信任她。”
      那男孩也许想说点什么,但徐伦的语速很快:“这不是冲动才说出的话,我有考虑过。”
      “你们不让她加入我很理解,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要信任她。”
      “…是因为你觉得她和你很像吗?”
      “没错,”徐伦话语掷地有声,“我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向她伸出援手就像对曾经的我自己施以帮助一样能够消解我的不安…但是也并不只是这样。”
      “那个时候,她本来可以离开这个不该她来的地方却留下了,因为她和我一样,相信夺回DISC就能让我的父亲再度苏醒,乐意并且做好准备为此付出带有代价的帮助。”
      “我是因为身上流的这乔斯达的血脉才如此坚信的,但是她呢?她又是因为什么才这样毫无依据地相信这切实可行的呢?”
      “——我认为这也许是某种命运。”
      徐伦说:“我在这里会遇到她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什么意义存在的。所以我想要帮助她,搞清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谜团。她一定会是我在这段艰难的历程中的重要伙伴,我在那个时候开始就这么认为了。”
      门外沉默了一段时间,像是无法理解徐伦的逻辑。这也是血脉告诉她的答案吗?实在是虚无缥缈而叫人难以置信,但是这些话却是从徐伦口中说出的…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理性告诉我这不可信,我却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你,”门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是你的话,也许……但是你打算怎么说服其他人?如果只是上面这些话的话,应该还不足以让他们信服。”
      “不,实际上我并不打算现在说服他们让她加入,毕竟再怎么说你们也没法立刻相信她吧?所以,”徐伦说,“我会用行动证明她是可信的。一个个搞清楚她的问题后,在明白她的真心后,她一定会被很融洽地接纳吧。我会继续接触她,放心,关于我们的事,在你们真正接受她之前,我是不会向她透露任何一点的。”
      “这样啊…这样的话,太好了…”男孩松了口气,“安波里欧,我的名字叫安波里欧,之后就请多指教了,徐伦姐姐。”
      劫难由此展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如层地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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