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祤宸君

65、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不论儿女做错多少事，父母永远都是那个踮起脚来爱自己的人。

　　秦母虽然没有随秦父一起下楼迎接归来的女儿，可她却站在了阳台上偷偷往下张望着，在看到从车子里下来的那抹熟悉身影时，眼眶也跟着红了，心底里的欢喜怎么也掩不住。

　　见他们进入了楼道，她才抹掉眼泪回了厨房，将暖好的饭菜端到了餐桌上。

　　秦颜走在熟悉的楼道里，乘坐着熟悉的电梯，又看到了那熟悉的门牌号，这里的一切都还是两年前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换上鞋，她跟在父亲的身后再次踏入了这个她曾经以为已经失去的家，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一幕幕，久违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这是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这里的一砖一瓦似乎还存留着属于她的气息。

　　回家的感觉，真好。

　　秦母刚布好碗筷，玄关处就传来了声响，她身形一怔，半晌没挪动步子。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秦母抬眼看去，那张和她有着几分相像的面孔便映入了她的眼中。

　　在秦母看过来的同时，秦颜也正好看向了她，一瞬间，母女俩四目相对。

　　片刻后，秦颜眼含泪光，嘴唇张合着唤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秦母站在原地，没有迎上来，也没有应她。

　　她知道母亲还在怨她，心里不禁难受起来，她微微仰头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声音哽咽的再次喊道：“妈！您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秦母终于绷不住了，红着眼眶，又气又无奈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呀！小时候那么听话懂事的人！怎么就…”秦母越说心越痛，“就为了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还一走就是两年！”

　　“行了，这人刚回来，你就别旧事重提了！再说外孙女在呢，别吓着人家！”秦父出声劝道！

　　“妈，这几天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那男人，他对姐还算上心，态度挺好的，也会帮忙做家务，不算太差！”这时，秦诺也跟着说了一句。

　　本来还挺感激秦诺出声为穆晨说好话，却在听到那句“不算太差”时，秦颜对他的感激之情顿消了大半，她听不得别人说穆晨不好，特别是自家人的轻视。

　　“那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好日子不过非要跟着去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过苦日子！你说你图什么呀？”秦母气道！

　　“妈，穆晨在市里买了房，我们现在过的挺好的！”秦颜忍不住回了句。

　　“行了！孩子都有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路都是她自己选的，她觉得好就行了！菜热好了就赶紧洗手吃饭吧！”秦父再次开腔！

　　秦母嘴唇抖了抖，终是没再出声。

　　她将目光转向了这第一次登门的粉团子，肉嘟嘟的模样，很是可爱，大人们在说什么她还听不明白，大眼睛骨碌骨碌的东张西望着。

　　看着这讨喜的模样儿，秦母心头一软，罢了，外孙女都这么大了，多说无益。

　　忽然想到什么，她转身回了厨房，从炖锅里盛了一碗香软的排骨粥，这是她专门给外孙女炖的。

　　秦颜从洗手间出来便看见母亲正在给萌萌喂饭，让她惊讶地是小丫头竟然乖巧地在吃着！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关系？
　　这一幕，冲击着她的眼球，却温暖了她的心。

　　母亲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善于用言语表达对儿女的关爱，却总是会在行动上给予人实实在在的温暖。

　　就像这一桌子的菜，糖醋鱼、酿豆腐、红烧茄子、腐竹肉片还有清炒西兰花，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她的喜好，母亲一直都记着。

　　“妈，有你这么偏心的吗？怎么都是姐爱吃的！”秦颜正感动着，就听见随后坐下的秦诺埋怨道！

　　“你哪回回来，你妈没煮你爱吃的？”秦父怼他。

　　秦母听见这些话不太自在的侧了侧身子，背对着他们。

　　秦颜弯了弯嘴角，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每一道菜都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母亲的口味清淡，所以煮的菜味道都偏淡，她却很喜欢吃，因为这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味道，也是属于家的味道。

　　当时离开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父亲的话仿佛还言犹在耳，她以为这辈子她都不能回来了，却没想到这个家的大门依旧向她敞开着，她又再次回来了。

　　一切，恍如隔世般。

　　回到家的心情过于激动，秦颜连报平安的电话都忘了打，最后还是穆晨亲自打来的。

　　她拿着手机去了自己曾经的闺房，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熟悉地声音：“你们到家了吗？”

　　她回复：“到了，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了。”

　　穆晨：“没关系，你们安全到家就好，你…还好吧？你爸妈有没有…”他欲言又止。

　　她连忙说：“我挺好的，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爱我，你不用担心。”

　　穆晨：“嗯，那就好。我在上班，晚点再聊。”

　　她点头：“好，你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别总熬夜，还有，如果有饭局别喝那么多酒，你胃不好。”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是男人调侃的声音，他说：“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遵命！”

　　“你才像管家婆呢！”

　　秦颜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想起他那句“遵命”又有点哭笑不得，她怎么就成管家婆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闺房，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简约的书架，粉色的衣橱以及同色系的梳妆台，浅绿色的书桌，伞状的台灯，橘色的被子和被单……

　　视线最后落在了墙壁上的那幅巨大艺术照上，那是她十八岁那年拍的，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她将最美最青涩的年华永久的保存了下来。

　　照片里的她模样青涩，笑容很甜，留着长长的头发，画着淡淡的妆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坐在花丛中，手里捻着一朵粉色花朵在鼻尖轻嗅着，很美，很清纯。

　　心里一动，她用手机将整幅照片拍了下来，发到了穆晨的微信上，配文：我的十八岁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他的消息，她退出了聊天界面，忽然注意到左下角〈通讯录〉的图标上亮起了小红点，她点开一看，是一个微信名称为Raya的人请求添加为好友，头像是一只宠物狗，备注里写着：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
　　她有点错愕，似乎玩的比较好的那些早就添加了微信，那这人会是谁？

　　虽然疑惑，她却没有多想，添加后就退出了微信，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