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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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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也才刚刚日落。
今日苗族厨娘做了一锅柴火饭,难得的符合凤知澜的胃口,不经意间有些吃多了,就把愉青一同拉着出来散步了。
后花园有个鱼塘,养的不是什么大红鲤鱼,是几条肥美的鲫鱼还有一些青背鱼。
愉青捏了把鱼食,一把抛了出去,许是鱼塘底下的淤泥多年没有打理,盖住了原本砌池子的青砖。
大鱼扑腾着去啄食,霎时间只见激起的水面,和几道一晃而过的白肚皮。
鱼有点太黑了,加之天色渐暗,要仔细拿灯笼照着水面才能看见池子里的鱼。
凤知澜此时有点明白为什么大户人家都爱养颜色鲜艳的鱼了。
好找啊。
就她这一塘子,养的多大也看不见。
今日下了朝,凤知澜就没出去,一下午都和愉青窝在一起。
她交代事宜,欺负他听不懂,也不避着,她书画,给他一盘糕点,能坐一下午。
连着小银蛇都跟着沾光,咬了几口不同的点心。
也是稀奇,什么都吃,又吃不死。
不过也对,随随便便就吃死了,愉青就不会这么宝贝的养着了。
凤知澜同愉青相处,也是往往没有分寸的。
笑死了,肤白俊美,腰一握就软了的小宠,不放怀里揉着,顶头上吗?
就是一身疙疙瘩瘩的,好像没有哪是没有银饰的。
晚风正好,凤知澜直接靠到了愉青身上,下巴枕着肩膀,随手拨楞愉青身上的零零碎碎。
听着叮叮当当的,没有旋律没有美感,还给池子里的鱼吓得一激灵,甩尾巴惊起一道道波纹。
“傻鱼。”凤知澜淡淡点评到。
傻人吃傻鱼,会不会更傻?
想着,凤知澜眯眯眼,随手指了一条,叫人捞了去炖鱼汤。
凤知澜身形未动,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愉青身上,愉青也是尽职尽责的给凤知澜当人形支柱。
微风吹过,红蓝色衣角纠缠到一起去了。
凤知澜的头发本就没有好好梳,只拿了一根绳子歪斜的绑了一下。
风一吹,发丝就散落下来了,正好拂到愉青面上。
搔的愉青面上发痒,偏头用鼻尖蹭了蹭凤知澜的面颊。
凤知澜只看了一眼愉青,见其没有其他动作,压住了眸底的寒凉。
愉青到是没在意太多,蹭完人,就转过头,被一只胖嘟嘟的麻雀吸引了目光。
银蛇趴在不远处,显然将麻雀当成了猎物。
愉青饶有兴致的看银蛇一步步靠近麻雀,隐秘在不甚茂盛的树叶中。
肥嘟嘟的麻雀正啄着自己的杂羽,丝毫没有发觉身后的危险。
也不怨麻雀这般没有防备,树枝上时常会挂着装了谷料的铜盘,鸟儿在这院子里来去自如惯了,时常落在枝头休息进食。
现下倒是成了盘中餐了。
毫无防备的鸟,没有意外的,被蛇咬了去,杂毛落了几片下来。
就再也寻不见以前麻雀的影子。
凤知澜多少觉得有点讽刺,命人撤了那喂鸟的的盘子。
趴在愉青耳边慢悠悠的说:“青儿,你觉得你能在这院子里呆多久?”
愉青只清楚的听到,凤知澜唤了他,便回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他不强求自己知道凤知澜说了什么,凤知澜如果想让她知道,就会把王然叫来。
天黑的很快,凤知澜伸了伸懒腰,叫人备水沐浴去了。
愉青看着凤知澜的背影,有些黯然。
与阿渺在一起,无论靠的有多近,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着捅不穿的隔膜。
明明,那些该死的人,他也没下死手。
阿渺不应该如此防备才是……
怎么办啊阿渺……
不觉间,一只艳红的蛊虫爬到愉青手上。
看着蛊母欢腾的劲,愉青摇摇头。
不行,她生气了怎么办。
最后那鱼汤是睡前,凤知澜拿来喂了愉青的,愉青不明所以,凤知澜倒是哼哼笑笑,好像很开心。
……
凤知澜一日不出府,倒还情有可原,连着两日三日……五六天。
那就有些稀奇了。
再见到凤知澜,便是靖王府的宴会上,靖王小儿百日宴。
凤知澜是带着愉青去的,一进门,身旁这个叮叮当当的小蛇,喔,称之为小孔雀更符合,一下子收到了众多打量又惊艳的目光。
更有熟悉的人,率先走上前,和凤知澜笑着打哈哈。
“我说你怎么一连几日不出门呢,叫你喝酒都不来,还以为你转性了,没想到竟然是,金屋藏娇啊。”
周泽说话还算好听的,一些私底下放的开的富家太太已经毫不掩饰的开始盘算着了。
那些凤知澜最为熟悉的打量,小倌的目光落在了她身边人的身上。
凤知澜不动声色的把愉青往自己身边拉,将人挡住一半。
周泽笑说:“带都带来了,别藏着掖着了,带给我们瞧瞧啊。”
说着伸手要去抓愉青的肩膀。
凤知澜状似无意的拂开了周泽的手:“这才进京没几日,听不懂中原话,今日带来见见世面,别回头听不懂人话冲撞了谁,我可担待不起啊。”
周泽闻言一挑眉,明白凤知澜这是要护人,和凤知澜约了个日子要喝酒,就没纠缠着。
其他人见凤知澜这里不太好说通,虽然有心思,但也没展露出来。
百日宴的主角自然是孩子,不过这孩子,到让一众宾客觉得耐人寻味。
一个都不是正大光明领回家的女人,生的儿子,不扔到后院当个庶子养起来,反而大摆宴席,又不见当家主母。
这是什么意思啊。
几个后院的人精早就看出来了,拉着自己的姐妹悠悠暗讽着靖王不做人,这靖王妃真是可怜。
“哪是可怜,我看是无能,连个没有名分的乡下女都搞不定。”
“你厉害,也没见你家老爷院子里的侍妾少啊,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就是,再不济也是个靖王妃,还有诰命夫人的封号,哪不比咱高贵啊。”
“不过奇怪啊,再怎么不受宠,这当家主母总归要出来镇客啊,闭门不见是几个意思?”
“呦呦,快别说了,靖王不让来,靖王妃那个泼辣性子也得来,看看一点动静没有,分明是被关起来了。”
几个家里的大夫人闻言,一下散开了话头,赏花的赏花,交好的进去看看孩子,谁也不敢再说了。
事情这么明显的不对劲,明眼人都知道,这靖王府要改天换日了。
妇家人都能看出来,前厅那些老爷少爷的分明也是清楚,不过都默不作声,全当不知,该鼓掌的时候喝彩就好了。
靖王妃这条鱼太肥了,谁都想吃。
凤知澜坐在席间,旁若无人的撩着愉青的头发玩。
爱打扮的小蛇,发尾都缀着小银铃,指尖一挑,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愉青不会拒绝凤知澜的所作所为,但是会及时的制止凤知澜快毁了自己编了许久的头发。
编这个可麻烦了,王然当然不会,那两个女人也只会普通的,这是他自己编的。
凤知澜笑笑,没折腾愉青的头发,转头专心看这靖王给她怎么演戏。
目光扫过宴席,你说巧不巧,前两日与凤知澜和愉青有正面冲突的两人,就坐在凤知澜对面,而且还不远。
此时正用,幽怨的目光看着这边。
方靖远说是没两天就好了,但现在看着精神不太好啊,大抵是昏迷时的胡言乱语叫方大人罚了去?
刘二就更有意思了,想看又不敢。
刘二为什么突然进了愉青的院子还欲行不轨,凤知澜猜得到。
左右方靖远觉得被她耍了,心里难受的紧,就把她院里有一个男宠的事捅给了刘二这个好男色的。
想给凤知澜一点教训顺带下了她的面子,却没想到,她的男宠有那样一手。
刘大人那里估计也是因着,凤知澜拿了他的把柄,便告诫刘二少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