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钉崎野蔷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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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混——蛋！！！敢小瞧老娘的人没一个活着走出去！等死吧！！！”
野蔷薇一愣，暴喊出声，两腿岔开摆好起手姿势，同时大脑高速运转思考战术。
她掌握的是旧情报，但旧情报也在战斗中不断更新着，机械丸外表没变，战斗力却减弱了，受伤了？对，根据虎杖悠仁和窗的调查结果，从假夏油杰一方逃出来，没被灭口就已经是奇迹了。
两方的战斗愈发激烈，吉野顺平的毒对傀儡不起作用，虎杖悠仁则因为太过“碍事”被野蔷薇扔到一边。
虽然对方被傀儡保护着没办法使用钉子强制破坏，但如果用簪封住退路再集中到一个点上进行打击——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三个交汇点，能成功，值得一试！
她锤出手中钉子，巧妙封锁对方的进退路线，这样的情况只要再来两次！能赢！
“钉崎——！不要再往前啦！那里是居住区啦！”
虎杖悠仁的大嗓门非常引人注目，比钉崎野蔷薇身后冒头的银座还要显眼，她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
但是——她预估了一下距离，这个距离还远远不够，而对方已经要进攻，如果能硬抗下这次攻击再加上封锁的话，就有很大可能把对方留下来——虽然很可能会闯入居民区。
“哼。”
只要我速度够快，高专的惩罚就是狗屁！
两人从小巷翻过警戒线越过帐冲出来，野蔷薇吃下这一击，get到最佳位置成功又损耗对方一次。
“呃！”
她抹掉嘴角的血，暗自下了决定，一心把对方往最佳死角上引，却偶然瞥见一个抱着猫的家伙正要穿过马路。
“真……夏油杰？！”“真人？！”
机械丸明显也看见了，两人同时走神，钉崎野蔷薇先一步反应过来，却被后面冲上来的虎杖悠仁截胡抓住了机械丸，但目前的重心不是这个，这笔账体术课再算。
既然机械丸已经被制服，现在的重心是，同机械丸一样，她也该履行对这家伙的承诺了。
鉴于对方在涩谷事件中的贡献，她只是踢了机械丸一脚才走，有一说一，她得先让夏油杰知道自己是谁。
毕竟，这家伙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
10月31日晚，涩谷站地下三层。
钉崎野蔷薇追着被打伤的真人分身闯入地铁站，却发现正在与真人缠斗的另一个……真人？
她没多想，径直冲了上去，却被狠狠击飞，意识到双方实力的差距。
“切！”她狠狠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三个真人，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打我自己？
而且加上她追过来的这个分身，本体和分身拿这个变异的分身根本没办法的样子啊，没办法收回去，这样算的话，打伤分身不也是在伤害自己之类的？
这些念头闪过去的时候，真人已经把自己追过来的分身收回来了，他不怀好意地往后瞥了一眼，大笑着说：
“真难办～唔，虽然早就意识到这里，”他刻意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附近，“有两个灵魂，但是要清除一个真的很难办！毕竟实际意义上都是我——一个个体也能滋养两个灵魂，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一课～”
“我的无为转变可以通过接触灵魂来改变□□，如果用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呢？这么多试验品，也没能证明这一点，果然人类实在废物。”
虽然对方话中的目标好似不是她，但钉崎野蔷薇敏锐地注意到真人正在靠近自己，暗暗捏紧了手里的钉锤。
真人突然停下，眼睛左右不安分地转动了一会儿，盯住对面的变异分身。
“不过你看看你的样子，真狼狈啊，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了，还被困在一个咒灵的身体里面，没有主导权的感觉真的很差劲对不对，真正的——”
“夏、油、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起来很快乐，钉崎野蔷薇为变异分身的身份心神俱震的同时，内心唾弃了真人一口，所以说楼上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夏油杰，机械丸传过来的情报中的猜测果然不靠谱。
毕竟真正的夏油杰，去年就已经被五条悟亲手杀死了。
那这个顶着真人脸的是怎么回事？是真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找机会拼一把，现在这个情况根本逃不掉。
她一瞪后脚朝背对着自己的真人冲了过去，对方看起来毫无所觉，却在离对方只有几米远的距离时贴脸涌出来一大堆改造人，角度十分刁钻。
啧。她反应极快地锤出去钉子，躲开一部分想往夏油杰那里靠，可真人冷不丁从改造人堆里面钻出来，这个距离根本来不及躲开。
糟了！
本来打算舍小保大吃下身后改造人的一击立刻逃脱，却被一只手推开到一边，她落地后第一时间往前面看去，果然是夏油杰，对方看起来像裹挟着岩浆的木舟，风雨飘摇中受了太多打击，有种快要爆发的平静的疯狂。
“五条悟没教过你战斗中不要分心吗？”
他顺手打掉快要扑向自己的一只改造人，也唤回来她的意识，钉崎野蔷薇脑子里浮现出自家老师吊儿郎当的脸，立刻回怼：
“他？怎么可能。”
她吐槽一句收回注意力，两人且战且退，对面的真人发着疯把脚变成马蹄，啪嗒啪嗒弓着身子向前冲，滑稽又诡异。
“所以我专门找了这个机会让你以为能够主导自己的意识，才能有机会在你身上试验我想了很久的东西，没想到还能一举两得，消灭我的新天敌——果然人类很奇妙，可惜了，虎杖悠仁不在这里。”
“天敌？”大概是夏油杰的家伙若有所思，问了一句。
“哦，我能伤到他，看好了！”钉崎野蔷薇一直紧紧盯着真人的行动，终于找到破绽，把一直攥着的钉子狠狠打入自己的手臂，“这招叫做，共鸣！”
钉子打入的那一刻，伺机行动的真人痛苦地叫了一声，身形一顿，在身后变出老鹰的翅膀飞上天，一直绕圈，烦不胜烦。但数量众多的改造人仍旧消磨着己方，且很难找到时机捕捉到藏在改造人中的真人，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耗死的，不行。
“呵呵……”
这种时候身边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她皱紧眉头穿透一只改造人，再次躲开冷不丁冒出来的真人，这些改造人一直在怨念中大叫，吵死了！
她余光看过去，夏油杰居然调换了位置，松缓下眉眼，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自己后面——居然要女人冲在前面？！虽然我也不需要他的保护，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钉崎野蔷薇狠狠把眼前两只改造人都钉在旁边的墙上，正要冲了上去被按住。
“你，”他皱了下眉头，迟疑了一下。
“钉崎野蔷薇。”
“我是咒灵操使，只要真人虚弱到一定程度，我就可以吸收他。”
什么意思？吸收？真人现在像是能自己跑完所有人的箱根传驿，让他虚弱。等等……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是怎么对付真人的分身，又是怎么追着分身过来的。
“所以后退，我们没必要跟他对上，找时机躲起来。”
“你不是，能靠伤害分身伤害他么？”他示意自己，又看向她手中的钉子，“太少了。”
“你……”“时间不多。”
她紧紧闭上嘴，添上一些武器，在改造人进攻的间隙倏地打向夏油杰，对方面不改色，一声不吭委下身子，贴在墙边缓缓喘着粗气，却用手指示意自己快点。
“啊！”
真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根本没想到夏油杰会对自己这么狠，抛下所有算计拼尽全力要飞过来，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距离，还有四秒钟就可以直接杀死自己，钉崎野蔷薇咬紧牙关，对方要停止猫逗老鼠的游戏了。
四秒、三秒、两秒……
不行，不行。我得活下来……
在死亡的压迫下，她紧紧闭上眼睛，将手中剩下的钉子全部发了出去，根本不敢去看缩在一边发抖的夏油杰。
她其实想问：如果我这些钉子都发出去，你先死了怎么办呢？
真人在最后一刻像被狠狠掼在地上，手指抠着地砖的边缘，挣扎着要呕出剩余的改造人，短时间的重创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这是一个不可再现的好时机。
夏油杰冷眼看着，觉得恶心极了，又不得不接纳这具身体。
今年高专的咒术师很有天赋，好极了，这是针对灵魂的攻击，所有刺进来的钉子都是带着倒刺的利刃，捅进来，转几圈，抽出去，在相同的位置再捅进来，斜着翻搅一遍，他快撑不住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却觉得畅快无比。
毕竟，自己才是拖累悟的罪魁祸首，死了也不安生，不是吗？
夏油杰像是魂肉分离般，拼劲最后一丝意志伸出颤抖的手，同以前无数次一般使出咒灵操术，把真人团做一颗金色的咒灵玉，仰着脖子吞了下去后便失去了意识。
钉崎野蔷薇再睁开眼睛时，刚好看见对方收服咒灵玉并吞下去那一幕，正想问问对方有没有事，却发现夏油杰晕了过去，连躯体都隐隐变得透明。她咽下嘴里的话，周围还有太多改造人，真人死后仍旧是个巨大的威胁。
她守在晕过去的夏油杰身前，对着锲而不舍冲上来的改造人继续对战，有点绝望。
“喂，不是吧，明明都解决掉最大的BOSS了怎么要死在小喽啰手里啊——我可不甘心啊！！！”
但她始终没离开过这片阵地，死死地守住昏过去的家伙，不确定这家伙会不会被这群改造人攻击。
好在，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虎杖悠仁赶过来了，一起赶过来的还有东堂葵那个大猩猩。
太好了……
这两个家伙应该能解决掉剩下的改造人的，她松了一口气，和援兵一起把改造人赶到边缘一起解决掉，回来时夏油杰已经不见了。
去哪了？
“怎么了？”虎杖悠仁跟随她的视线一起看向墙角。
“……没什么。”大概是害怕被发现吧，毕竟对方已经很虚弱了。
但没想到对方会在最后和假夏油杰以及不知名白发女人对战的时候出现，请求自己这件事。
钉崎野蔷薇眨了眨眼睛，从回忆里脱身，看向眼前快过完马路的一人一猫。
嘶，等等，夏油杰怀里的猫怎么那么眼熟，看起来真欠揍。
“喂！”她叫住对方，在对方疑惑地抬头时招了招手，“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夏油杰站定，打量着从封锁区那边的巷子冲出来的短发姑娘，和她身后一同走过来的穿着同样制服的男孩，看起来像高中生。
有点眼熟，也许自己认识。
“真人？！”落后一步的吉野顺平立刻警戒起来，放出自己的水母，想要拉住钉崎野蔷薇，却晚了一步。
怀里的猫在看到这几个高中生的时候就兴奋地喵喵叫着，像是在滔滔不绝地叙旧，整个身体扭来扭去，也不跳下去，很折磨人，他一拍猫脑袋，手法娴熟地从头撸下去，低声威胁：
“再叫就把你扔给对面。”
果然，猫不叫了，转而充满怨念地仰头看他，突然爪子扒拉着往自己肩膀上爬，沉得要死，垂下的猫尾巴故意扫着自己的鼻尖，他无奈地扒拉两下就由猫去了。
“果然不记得了啊。”钉崎野蔷薇单手叉腰，往前倾斜身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夏油杰，“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前天你拜托我提醒你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跟五条悟那个家伙有关。”
“五条老师？”拖着机械丸姗姗来迟的虎杖悠仁下意识问了一句，这才看见对面的夏油杰，“诶？？？”他认出这是那只真人的分身。
钉崎野蔷薇猛地回头，对虎杖悠仁露出一个非常不好惹的表情，他立马捂住嘴摇了摇头。
她接着才说：“你的脑子坏掉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当时跟真人对战，他说你才是真正的夏油杰。”
五条悟本来无聊地弹着眼罩的动作一顿，“嘛……”了一声，直接把眼罩掀了下来。
“后来对战假夏油杰时，你跟我说，能干扰封印五条悟术式的领域叫，胎藏遍野。”
众人呼吸一滞，看向有些茫然的真人模样的家伙，他放下正在挠着猫下巴的手，转过头正视起眼前的女孩。
“夏油杰？”机械丸低语一句，“那这样就说得通了，当时在领域里面跟我对话的就是你吧。”
夏油杰头痛得很，自觉充当围脖的猫又自己跳了下来，脖子骤然一空，他有些心慌地去追逐猫的脚步，看见猫又露出那种自己熟悉极了却想不起来的神情，透彻、冷静地好像用上帝视角望着自己，带着猫与生俱来的漠然，又藏着不可言说的渴望似的，不肯移开视线，在等待着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意识到自己要做些什么，但钉崎野蔷薇还在说。
“还有，你的冒牌货一直想调伏真人，现在可能在找来的路上。”
她放下叉着腰的手，退后两步，稍微远离了状态明显不对的夏油杰。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我提前保密我也做了。”当然，她心里想，定下承诺的时候可没有说一定要私下里说。
“欸，虎杖，七海先生正在来的路上吧？”“那个的话——”“钉崎同学，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联系七海先生告知这边的情况了。”
夏油杰紧紧抓住自己的右臂控制着粗重的呼吸，让骤然加深的痛苦稍微平复一点，记忆正在不受控制地复苏着，被强制压下去的情感也大摇大摆地闯出来。
他沉寂了两秒，猛地抬起右臂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脚下的猫瞳孔一缩，突兀地叫了一声唤回他的神智，夏油杰望过去一眼，模糊地安抚着笑笑，才开口：
“无为转变。”
四人一猫眼睁睁看着夏油杰对自己施加了无为转变，面容扭曲起来，似乎还混着谁不甘心的凄厉尖啸，身形也渐渐变成他们印象中最熟悉的夏油杰的样子。
五条悟透过猫的眼睛，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知道，对方在强行剥离真人剩余的最后一点灵魂，也知道，自己的猜测终于迎来最后一个最强有力的证据，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但当对方真正分毫不差地露出真容时，他还是有点恍然如梦，又有些惊惶，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从眼前一片虚无的狱门疆里探了探，仿佛能触碰到什么一样——他很快回过神来，喉咙最低处震动着，轻轻笑了句。
“我这是干什么？”
夏油杰从无为转变中脱身后的第一眼，看见的是有点焦躁的白猫，他同那双苍蓝色的眸子久久地对视着，读懂了什么，试探着确定：“悟？”
五条悟现在心情好极了，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想象中的立场、身份这些狗屁不是的东西居然没怎么出来烦人，他满足地笑起来，越笑越畅快，那些怒气、郁气一股脑从胸腔里面冲出去消失不见，任由五条猫在夏油杰面前发疯了一样地喵喵叫，等到好不容易笑够了，他才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生理性泪水，长出一口气。
“啊……”
为了自己的私心也好，别的也罢，这可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奇迹，他要让杰留下来，杰还要去实现大义也可以，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另外一个可行的道路也许已经出现了。毕竟，一个人真的很寂寞啊。
他不想再被丢下了。
夏油杰静静地等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死过一次还是因为这毕竟不是真正的五条悟，反而有勇气面对这双眼睛，他等过猫的凝视，又等过猫像磕嗨了一样发疯，最终等到了猫又一次走过来，前肢扒上他蹲下来的袈裟下缘，扒在他膝盖上。
夏油杰弯下眉眼，终于能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还好，还有机会能补救。
他听到了，虽然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他感到疲惫，但他听到了那句——
“杰，欢迎回来。”
五条悟在狱门疆里，像高专时期两人每一次再见那样，遥遥对他招了下手。
“好。”
夏油杰自顾自回答。
这一年后的世界虽然仍旧挂着一副丑恶的嘴脸，但也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改变，他看了看手心，在十几分钟之前这还是属于一只名叫真人的咒灵的手。
也许，会有新的转机也说不定……
然而，在这边发生转化的同时，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三人也并没有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们接到了一通来自七海建人的电话。
“事情有变，你们带着机械丸先不要回高专，也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等我回来再处理。”
“夜蛾校长那边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钉崎野蔷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