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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第 2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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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所有悲伤的时候都是下雨天呢？
外面乌云密布，豆大都雨滴连成串砸在地面上，一滴又一滴，不一会儿，各处都积起了水潭，它们如镜子般倒影着天空、房子和步履匆匆的行人。
没有人愿意待在雨里吧？所有人都想尽快找到一个能避雨的地方，赶走身上的潮气。
而人群当中，一位坐着轮椅穿着一身黑色的老奶奶正举着伞慢慢移动着。
没有人过多关注她，再加上雨声的遮掩因此才能无所顾忌宣泄自己的情绪。
宣泄着命运的不公。
曲馨蓝擦干眼里的泪水，目光所及世界一片灰色，一阵风吹过，冰冷的雨滴砸在脸上与温热的泪水混合在一起。
这是末世之后第二次参加葬礼了，第一次的时候那个活泼的小姑娘永远沉睡了下去。
但是还好，有熟悉的朋友陪着，但是这一次……………
曲馨蓝看向身后，以前那个推着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顾薇，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如果还让你留在研究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没有人曲馨蓝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没有人回答她，眼前和身后空旷一片，她已经孤身一人了。
该来的依旧回来，即便曲馨蓝想刻意放慢脚步最终还是来到殡仪馆。
十年前她与顾薇一起参加了曹欣兴的葬礼，十年后她独自一人来与顾薇做最后的道别。
由于顾薇生前没有结婚生子因此曲馨蓝作为家属进场，当她再度来到这栋房子里后才发现，对方和自己不一样。
她不算孤独。
几个在资料课深受顾薇照顾的后背正哭着站在棺材旁，当曲馨蓝到来时所有人自觉让出一条路。
顾薇是被人杀害的。
这个消息曲馨蓝早就知道，但当真正看到那一刻心中的悲伤和愤怒还是不由分说占据了大脑。
即便殡仪馆的人早已缝合好尸体但那宽大的白色衣服下，伤口依旧那么突兀。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足足五刀！对一个60岁的老人！
曲馨蓝紧紧抓着扶手，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凶手！
“所长。”
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愤怒使她冷静下来，就像一双手抚平了暴躁的灵魂。
曲馨蓝抬起眼眸，刚才那句话是周吴悦说的，此刻她一袭黑色束腰长裙，乌黑的长发散着垂在腰际，手里拿着一朵白菊。
那张与泠若水有两分像的面容上满是担忧。
曲馨蓝不由得轻喃道：“若水…………”
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声音有些小周吴悦并没有听清，她侧过脸凑过来，“所长您说什么？”
突然，曲馨蓝清醒过来，她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与严肃。
“没什么，开始吧。”
随着悲伤的唢呐声响起，昔日研究所的同事们一一上前将花朵放在她身边，直至围满。
期间，她看到了扬义云、何东泉以及曹欣兴的女儿，自从上一次葬礼后双方就再也没见过。
不过曲馨蓝还是托何东泉给她铺好了路，保她仕途顺畅。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既然她的母亲不在了那么作为曾经一起的战友帮助是应该的。
多年不见小姑娘早已在部队的熏陶下褪去一身青涩，此刻眉宇间都是英气。
“曲姐，节哀。”何东泉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轮椅扶手，“如果以后还用得到我就说一声。”
“没有，你……………算了，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原本曲馨蓝想要说出那句“好好活下去”卡在嘴里最终化作苦楚咽入腹中。
待所有人都献完花后曲馨蓝才慢慢上前，棺椁里的人仿佛睡着一般，安详、宁静。
曲馨蓝最后看了一眼这位挚友将最后一朵白菊放在顾薇交叠的双手中。
“永别了。”
棺材合上被送往火化场，最终，尸体装进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埋入地下，墓碑上刻着“功臣顾薇之墓”。
警察局中，杀害顾薇的凶手已经被抓起来，那天晚上他一路尾随直到安保把人送到家里走后才动手。
他先是敲门装作要借一捆线，然后趁对方开门之际一刀捅在了顾薇的腹部。
之后是第二刀、第三刀…………
直至身下的人没了呼吸，而邻居在听到打斗声和惨叫声后第一时间报了警，凶手当场被抓获。
“你好，我是本次案件负责的警察，鉴于你是顾薇女士生前唯一的好友所以才让你进行探监，希望你理智一些。”
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领着曲馨蓝来到监管室里，那个罪犯独自一人拷在椅子上。
当曲馨蓝进去后警察贴心关好门并守在走廊里。
顾薇的身份在去世后公开了一部分，其中作为“开辟遗乡的功臣”这一条最让人印象深刻，而作为她唯一的朋友，曲馨蓝的身份毫无疑问。
所以在得知对方想要见一面那个罪犯时警察局里就知道。
无论里面发生什么、罪犯结果是什么都不要管。
曲馨蓝操控着轮椅来到他的对面，紧接着，手枪毫不犹豫打在对方一条腿上。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监管室，不过这里隔音非常好所以外面依旧如常。
当他抬起脸后曲馨蓝露出讥讽的笑容，“王前主管，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饶你一命居然还回来送死！”
眼前之人正是1号实验室原主管，他自从违了私自泄密并将临时通行证交给他人这两条规定后就被研究所除名。
这么算来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他，没想到再次相见是这种情绪。
“曲馨蓝！我要杀了你！特么的！都是因为你！！！”
王主管赤红着双目死死瞪着曲馨蓝，他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但除了让伤口疼痛更加剧烈再无其他作用。
“杀我？你犯了错难道不该罚？怎么，当初我讲给你们规则都变成脂肪了吗？在这里装什么苦主？真让我恶心！”
“你！”
“砰——！”
又是一枪，这一次是肩膀，在他的惨叫声中曲馨蓝脸色的愤怒更加难以自制。
“你杀了顾薇还捅了她五刀？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她替你求情你早就被驱逐了！区区一个白眼狼、人渣！好！你想死，那我就满足你，不止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一起陪你去死！”
不知是听到她的话还是因为伤口太疼王主管终于开始求饶，但已经没有用了，自从他对顾薇出手就已经没有用了。
一颗又一颗子弹从漆黑的枪管里喷出，王主管身上伤口也越来越多，终于，第五枪打在他的眉心处。
眼前的男子终于咽气了。
曲馨蓝面无表情擦擦脸上的血从监管室出来，之前那个警察见此连忙低着头走来，他甚至没有往里面看一眼。
“这个人就说是负隅顽抗被射杀的。”
“好好好，我明白。”
看到曲馨蓝离开警察局他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送走了。
回到研究所之后曲馨蓝的性格更加喜怒无常，她开始下达更多工作力求若水计划推进效率更快。
但这些都苦了研究员们，不满与压力随着时间越积越深。
终于，在某一天，这股矛盾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