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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你的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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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和姜琉璃一张床睡了一夜,姜琉璃唠叨了一晚上,但具体说的什么鹿鸣也记不清了,她睡得很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七点三十,姜琉璃还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鹿鸣敲开了她们的房间,想着顾津若应该已经起床了。
“裴总监?”
开门的是裴西湖,她穿了一条睡袍朝鹿鸣点点头便转身先进去了。
看这样子裴总监昨晚被赶出来是来投靠顾津若了。
鹿鸣进来关上了门,扫视了一圈客厅没见到顾津若。
“她在洗漱。”
“哦,好。”鹿鸣也打算回自己房间去洗漱,视线却被沙发旁边的画板吸引。
与其说画,不如说是被画中的人吸引了。
是一副油画,一个裹了深绿色绸缎披肩的女孩坐在一片枯萎的草地上,后面的背景就是一座白色的教堂。
鹿鸣顿住脚步,薄唇轻启微微怔住。
画中的女孩五官很清晰的描绘了出来,分明就是自己。
“这是顾津若画的吗?”
裴西湖微微蹙眉,没说话。
坏了,顾津若昨晚怎么没收起来?
“裴总监你不舒服吗?”看着裴西湖脸色不是很好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鹿鸣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呦呦?”
顾津若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鹿鸣站在西子的画像旁边心下一惊,昨晚同裴西湖喝了点酒一时忘了收。
裴西湖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进了洗漱间。
顾津若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西服外套,里面是一条同色系的V领长裙。
妆容完美,配饰齐全。
“你收拾完了啊。”鹿鸣和她打了声招呼就蹲到油画前细细的端详起来。
顾津若慢慢靠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紧张的垂下眸去看鹿鸣,还是听到了她最不想听的那句话。
她满脸笑意的抬头指着画里的人看向自己,问:“你画的是我吗?”
顾津若瞥了一眼油画,又看了看眼前的人,扯出一抹很勉强的笑来艰难的点了点头。
鹿鸣果然很高兴,小心翼翼的凑近了看。
忽然,她微微蹙起了眉,面露疑惑。
“这鼻梁上怎么多了一颗痣?”
她抬头又看顾津若。
“不小心碰到了一点,刚好和这幅画挺搭的就留下了。”
她声音很轻,显然是底气不足有些心虚,偏偏鹿鸣挺高兴也没察觉到。
“还没干好吧?要把它放在哪里?”
鹿鸣扫视了一圈,起身把画板拿去阳台处。
顾津若神色复杂的看着鹿鸣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就放这儿吧,等我们晚上回来就差不多了。”
“我先去收拾一下。”
南境,明珠湾
“你们几个赶紧验货,今天阿慵姐会到场,整个明珠湾都必须一级戒备。”
江星轨混迹其中压低了帽檐准备跟着这队人去看看这地下工厂这次究竟做的什么买卖,竟然让深居简出的阿慵亲自出马。
“等等。”
控制中心走出来一个女人叫停了在场人的动作。
训话的中年男人看到立即上前点头哈腰的陪笑着:“烟姐,外头风大有事您吩咐一声得了,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一烟没接话,扫视了一圈指着李星轨几个人道:“阿慵姐要和对面谈判,你们几个手脚利索的守在外间随时准备扣人。”
李星轨无声轻叹,小心的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几个,原来她误入打手组了啊。
这一趟倒是有意思。
“这个价钱,阿慵姐不满意吗?”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说着蹩脚的中文和阿慵交流着。
阿慵没说话,一烟接上:“上次你们老板亲自来报的价是3900一吨,怎么不出半年这碳素钢就涨到4100了?还是说你们过河拆桥靠着我们阿慵姐打开了南境的市场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一烟作为阿慵的副手代表了阿慵的一切意思,这番话落下,外间就绪的人手已经抄了家伙时刻准备冲进来。
李星轨听着里面的对话,似乎猜到了对方是谁,近些年和南境有碳素钢生意往来的就那一家,而且和李试月有关系。
李星轨一个头两个大,她只是接到李试月的消息到明珠湾来给阿慵传个消息顺便想探探这地下工厂的立场,到底还是又把自己给牵扯进来了。
忽然,门被打开。
一烟走出来,拿着对讲机说了句:“靠岸的货验过以后全部扣下,人也一样一个都不要放走。”
李星轨把头低的更深了,悄悄往旁边人身后挪了两步。
一烟的头略侧了一下朝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而此时,里间也传来了一阵惨叫声,明显是刚才那个俄罗斯人的叫声。
惨叫还在继续,阿慵手里拿着一只丝帕擦着手走了出来,丝帕上沾了血被随手丢下。
“既然她们踩着我找上了新的买家,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一分钱也不要给她们,海上的货也全部截下来。”
一烟点头:“千竹已经带着人出海去了,码头这批货我亲自押回工厂。”
阿慵制止了她:“我得去一趟西挪岛,这段时间你盯着北边那些人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这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西挪岛?
一烟反应过来点点头:“我们在海上动手确实该给那位打个招呼,阿慵姐放心去,我会看好的。”
阿慵转身要离开,余光中却瞥见旁边一个鹤立鸡群像是有多动症一般的李星轨。
她视线扫过去,一烟就上前去,一巴掌扇掉了李星轨的帽子。
“哎?”李星轨一愣,见被发现丝毫不害怕反而瞪起来人了。
“好好说话不行吗,给我帽子干飞了!”
“李星轨?”阿慵蹙眉:“你想做什么?”
一烟见是这个祖宗,满脸无奈的又把帽子给她捡了回来:“抱歉星轨小姐。”
李星轨坐上了阿慵的车,两人坐在后排,一烟在副驾驶时刻警惕着。
阿慵看着李星轨拿来的平板上那份电子亲缘鉴定书,眸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好像早就对这个结果了然。
“还有呢?”阿慵问道。
“还有就是,她让我问你要不要把她认回来?”李星轨捋了一把头发到胸前自顾的把玩着。
“毕竟这是你恩师最后的血脉了。”
阿慵关上平板丢还给她:“告诉李试月不用刻意试探我,把她接回来那这地下工厂不就要从我手里夺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的,维多利亚只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个人只是和她长得像而已。”阿慵表明了态度。
“所以,你是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
“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阿慵反问。
李星轨挑眉,似有戏谑之意:“不愧是你啊,你这个人设还真是无敌。”
“还有事吗?”
李星轨一只胳膊抬起撑着脑袋:“我只是不太明白,你带领的地下工厂虽然是南境势力,却为什么再三拒绝加入南协?”
“那你呢?”
“什么?”
“你姑姑是曾经的南境之主,她没有后代,将来会接手她的产业的只有你。”
“可她死了被瓜分了,你也得不到什么了,就这么游戏人间,还和害死她的北盟走的这么近,你又是为什么呢?”
两人一时无言。
车子停在和平码头,阿慵下了车早有一艘游轮在等她。
“你要去见西海王?”
阿慵不置可否:“你要传达的消息和想问的话都办成了,走吧。”
说完,她孤身一人上了那艘游轮,往远方去了。
李星轨轻笑一声,低头掏出手机来给李试月拨过去电话。
“她不感兴趣,全是一个工作狂。”
对面传来一道懒懒的声音:“你确定?她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我不清楚,但她的态度和从前权衡来的那一次一样,没什么改变。”
“嗯,我知道了。”
游轮驶离码头,阿慵在甲板上站着不愿进去。
思虑良久后,还是打过去一个电话:“一烟,绕道去卡维斯,亲自盯着李试月的一举一动,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明白。”
“不要让微光教堂的人发现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