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刷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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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星野源, アイデア
“天，你们两个打哪冒出来的？！”清水被吓到，往后跳了一下。原本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秘密，却突然产生这样的意外。两个人竟然都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熟人站在身边也不知道。
本来只感觉身前站的只是一个同龄的少年，直到忍足和岳人两个旁观者暴露，这才提醒到清水，刚刚她面对的这位是学校的King，行走的头条新闻，苏颇丝达，万能哆啦AK，大众情人。原本他的一举一动就备受瞩目和追捧。
班里多少男生女生天天课后余闲用倍加兴奋的声音讨论他的一颦一笑，耳边净是各种铺天盖地对他的赞美。而且，他平日里那么骄傲那么神气，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和他走得这么近，到了现在的地步？
她果然是睡懵了，希望她的本体翻个身，然后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一切都没发生。
可是刚刚牙刷在自己口腔里的舞动，凉丝丝水珠沁入面颊的感觉总不是假的。如果是梦的话，这么一大段信息，她一个人也太能编太自恋了。
好吧，接受被掩埋的小秘密重新被发现的现实吧。
“我们只是出来散步，没想到会碰到你们。冥冥之中上天赠我一份校园恋爱喜剧素材，真是不错呢。”忍足此时的嘴角即使挂上化学实验室里最重的砝码也压不下去。
“是啊，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有趣的场景。只怪你们太专注咯。侑士，我就说早起锻炼有好处吧，幸好没让你赖床。”岳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清水低下头，想到迹部实际产生的影响力，她怎么都抬不起头，无法直视忍足向日。她只是一个只会欣赏美色的品鉴员，人类观察员，如果按学龄来讲她还在幼稚园。
迹部则是轻咳了一声，正在试图快速恢复平静。
“好啦，祝福祝福，看到你们幸福的微笑我们这些朋友也都幸福了。我可是你们的大媒人呢，小景，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忍足】这真是亲上加亲，但是该不会自己要同时失去和两位朋友在一起的时间吧，要不要我也开启一段恋爱。
“我们走吧侑士，别耽误人家的第一次约会，哦吼吼吼”岳人手势作出欧巴桑大笑。
“别走，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迹部】虽然他也希望结局能像忍足说得这般，听起来他们并不是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
忍足模仿着刚刚的场景，把岳人的手拽上自己的胸脯。岳人立即配合扭来扭去，更夸张的是抱住了忍足的腰。过往的人都在朝他们这边看，好勇敢的一对小少年。
“我们两个没有在一起。今天的场景你们要给本大爷保密。我们几个人还按原来的模式相处来，你们无需特别对待清水。”迹部无论何时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嘴角下滑，只好用力地上抬一个难掩唏嘘的弧度。
其实，他内心深处很向往她敢于做出反叛，抛掉一切的决心、胆识和来自于她灵魂深处的倔强不屈。有时候他又自以为是觉得她即使惯于在万花丛中穿绕，也会像他一样一个人时免不了生出孤独滋味，她若需要温暖，那他最能给予热量。
她的外表像一朵干瘦无光的玫瑰，内心却能长出懂得保护自己的尖刺；活得像一个标准模板，骨子里却有反问和抗争——就算他多少次问问自己的内心，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缺少她的那股劲，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独特的风景。课间路过往教学楼外面瞅，看到她和她的女朋友们不顾形象地嬉戏玩闹，发现她也有少女的童真烂漫。
再让他喜欢她一些吧，到时候不管她说什么、怎么想方法拒绝他，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克制自己。
岳人一脸惊讶，忍足则走上前拍了拍迹部的肩。“放心吧，迹部。”保守秘密是作为好友最基本的素质。
没想到这个[世界尽在本大爷眼中]的迹部会这么温柔，还以为他的恋爱观真是像他那晚在冲绳所说，霸道总裁类型的求爱，她逃，他追，喜提热搜一堆。
清水觉得此时的场景太尴尬，其实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自己有哪里让他喜欢的，她对所有人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太定制化的相处模式，和其它人自然地相处最舒服了。
“既然碰到了，不如一起走走吧。你们俩起这么早吃饭了没，我们这里美食还是很多的，我请客。”侑士提议道，转移话题。
迹部此时很想打网球发泄，但肚子和心都空落落的，点了点头。
四人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向饭店走着。一路上，岳人一直在有意地聊起一学期里他碰到的趣事、假期计划，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
清水背包里简单地带了一只钢笔和毛笔，手提着给书道老师和三位同伴带的家附近的老字号法国甜点伴手礼。坐了没几站电车，再走一小段路程，就站到了传说中的迹部城堡大门前。只见司机开着游览车，里面载着迹部前来接她。
“哈哈哈哈，如果不是你说你住在这里的话，我倒真以为自己来了赤坂离宫这样的景点。出了地铁口感觉你们这里的外国人也挺多。”清水坐上车，调侃迹部的住处。
“我的私人小屋而已，倒不敢和赤坂离宫相比。你还提前几分钟到的习惯吗，幸好及时接住了你。”迹部强调了一下私人。
“谢谢你来接我，以后我就熟悉了，夏天这么热，你不用在外面等我。亮已经来了吗？”这个这是小屋？那她住的是...小窝？不过，使用赤坂离宫的比喻确实不太恰当。
“宍户在里面。”
“他倒是比我更提前。”
“我们打了好一会儿网球了，我1V2。”迹部挑了一下右边眉毛。
“那你好棒。”清水捧哏式鼓了鼓掌。
这个清水茗，倒真是跟没事人一样和本大爷相处，看来那天向她表明心迹后只有我单方面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对于她这个反应本大爷还是很生气的。
今天本大爷的私服不帅吗？这可是造型师认可的衣柜里把我衬得最好看的一件白衬衫，就连宍户这个不华丽的家伙也忍不住别扭地夸了夸。本大爷还专门换了费洛蒙香水，啊恩，好像对她没起作用，反倒是本大爷心跳更快了，这个产品太失败了！
*
书道老师是位中年人，身着黑色的和服，一看就知道他对待书法艺术的认真和专业。
清水向这位真田老师鞠躬，进行自我介绍，对他在网络上公开的作品表达赞美，并把甜点小礼物给他。
他轻微鞠躬感谢，双手接过礼物，“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紧锁的眉毛仍没有太多舒展，感觉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严师。
刚和小伙伴们坐下，宍户就被训斥了他松垮驼背的坐姿，“太松懈了”。
先让几个人写了写字，看看什么水平。当清水亮出她跟草蛇一样的弯弯扭扭不平正的字时，被当头训斥“太大意了。”
看来她是四人中的差等生。这要怎么比，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
上了几次书法课，清水茗发现每次迹部身上的香味都不一样，是不是他香氛浴油换着味道用？但是她觉得这味道有些浓了。她的嗅觉灵敏，不喜欢非自然的香味。但这种事情又不好说，只能和宍户换位置坐到迹部斜对面去。换位置的时候迹部还挺高兴，一个劲地用眼神朝她这示意，露出洋洋自得的微笑。
（丫头，坐我身边意乱心迷了吧？）
而且她发现自己不可能在书道上取得什么成就，根本坐不住...被限定横啊竖啊的幅度，照葫芦画瓢，这实在是太无聊了。小时候觉得钢琴再无聊那也是每秒钟音符有变化的...她们四人之中就她一会儿身体动来动去，另外三个人倒是安安分分在一点一滴进步。老师对她很不满意，大部分时间坐在她旁边盯着她练。
（果然本大爷没看错，这家伙有时候看起来虽然静静的，骨子里却这么躁动不安，一到练字这种最考虑心性的事上，都把宍户衬得优雅耐心了。）
*
课间休息
“清水茗，本大爷叫你过来是让你认真和我比拼的，你再不认真你的这个承诺我就视作失效了啊？”【迹部】
“别别别，相较于以前，我取得的进步已经超级大了。这都得益于临摹真田老师亲自给我们准备的书道模板，我感觉我的字都已经从毛毛虫进化为巨龙了！至少已经敢于把字写得这么大了！
我们要比拼的是最终结果，景吾你不要半路开香槟，可能会输的哦。”迹部哪里看出她不认真，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无聊，但确实能让她补齐一个严重的短板。
“我怀疑崇弘学弟是门萨俱乐部成员！他的进步速度也太逆天了，他已经超过我们的维度，我们三个都比不过他，就连师父都一直夸他是写字的一把好手。字完全是1:1拓印出来的一样。”
“你太棒了，传授一些经验吧！”清水目光对着桦地的字帖，笑盈盈对着他赞美道。
“是啊，字可以短时间内写这么好吗？桦地你真是天才！”宍户对这位学弟竖起两个大拇指。
“谢谢你们。我没有什么经验，就是沉下心写好一笔一划。”桦地平和地回答了赞美。
“我家桦地学什么都很快，因为他心灵澄澈纯净，没有任何杂念。你们学着吧！”迹部也对他的这个朋友非常满意。
***
这些天时不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等到天气预报里雨滴符号消失，下午忍足约清水出门hang out。
空气中扑面而来弥漫着一股清新简单的雨香，飘溢在整个市区之中。出门便看到脚下一整卷被洗濯的银色印象派画布，延伸到视野尽头，折射出通常在梦境里才会出现的光芒。屋檐、门牌、树叶、花瓣上密布晶莹剔透的小小水晶球，映射出城市角落的倒影，自带天然的雨滴清脆落下的BGM。风吹过薄衫，生出舒爽的凉意，这才感受到夏日真挚的致歉，抚平了心中多日对毒日头的不满。
一出门只见忍足身旁停靠着两辆自行车。
“你知道雨后最舒爽的活动就是骑自行车刷街吗？”忍足一手扶着车把手摆出慵懒的pose。
“哇，你从哪变出的两辆。”
“找小亮借的。他们家去千叶那边旅游了，正好骑来我这用用。”
“那我们就出发吧。”
少女少男也成为穿梭在这印象派画布里的主人公，车轮轻轻碾过湿润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伴奏声，和耳畔微风的呼呼声以及道路上的车鸣声形成治愈的协奏曲，伴随着一幕幕城市画卷在眼前舒展，视野得到开阔，心灵更加放松。
神社的鸟居被雨水洗涮过后红得格外鲜浓，路过的石阶上曾经暗沉的青苔此时也翠绿地闪闪发亮。往日只让人觉得肃穆的的樱田门也生出一种和蔼温柔的守护之感，门前的护城河赠予微风恰到好处的湿度，不像往日出门没走两步就喉头干渴。
现代建筑的玻璃幕墙充当了城市摄影机这一角色，时不时用闪光灯拍摄这繁忙却充满秩序的街道。小店铺朦胧的橱窗让背后的商品看起来更加可爱。
原来即使身处城市之中，也能让心灵像被冲绳的海涤荡过一样。
两人骑到毛利庭院，林木苍翠，都被这片盎然绿意所吸引，忍不住要停下车，与自然来个亲密接触。
围绕着潺潺的小湖，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行走。
“茗，这个学期，你一定很累吧。好好放松一下。”忍足停下脚步，柔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透露出此行的目的。
累这个词，早已埋藏在内心深处，以至于她的实际精力一直在后面追着她贪心的规划跑。错题，没办法不改正完；知识点，没办法不掌握完；花滑，这副身体比起以前有太多的局限性。
此时被好友猜中内心，不知在何处积压已久的复杂的说不清的情绪瞬间决堤，奔涌上心头。她的泪腺被按触到了开关，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和雨的痕迹融为一体。
忍足看到茗的泪水，心中一阵体谅的酸楚。
他的姐姐曾经也是这样事事保持优秀，又习惯隐忍痛苦，直到她高考后才知道她心理感了冒，所以他才自己要求转学来到姐姐上大学的地方——东京，方便与姐姐保持联系；才开始读心理学书籍，尝试研究心灵的感冒药。这多少锻炼了他可以猜到一点身边人的内心的能力。
（而他自己，最担心累的感觉产生，最不喜欢让自己出汗，现阶段离人生的冲刺阶段还早，所以他对待网球、小提琴、功课，相比于旁人，只付出了60%的努力。国中生活嘛，还是舒舒服服地好。）
忍足绅士地并拢手指轻轻地点拍了她的肩膀。“没关系，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哭完所有的压力都会被湖水吸走的哦。”
清水茗抬起头，眼中还不停地涌现出新的泪光。她深吸一口气，把最新鲜的空气置换进她整个体内，把所有的压力和疲惫都吐出到这魔法之森中。
“勇敢一些，一直保持完美会很累的，一定要及时排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哦！作为你真正的朋友，我们都能接受你的模样。永远支持你自己作出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刷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