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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波澜不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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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明天参加完会议后需要我来接您吗？”季岭在前面开车问。
习在澈手肘撑在车门上，手里拿着报告单，边看边回：“结束大概八点，我会给你发信息。”
“好。”
当车驶到小区门口，习在澈将报告单放进文件夹，随后递给了季岭：“这个帮我保存好，我现在不方便拿。”
“那医生开的药？”
习在澈摇头：“现在不用。”
“好。”
习在澈刚要推开车门，季岭喊道：“少爷，等下。”
“怎么？还有事？”
“前面。”季岭指着前窗玻璃。
习在澈微微偏头，前面走过来的人是谈诉也。
他的步伐有些急促。
离得越来越近的时候，习在澈往旁边靠了点。谈诉也正在接电话，眼睛只朝旁边扫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少爷，这是谈先生一些具体的资料。”季岭见人走后，从副驾驶的袋子里取出一个密封的文件夹。
习在澈接过，“我不是说了不用吗？”
“上次您说过之后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今天刚送过来。”季岭回道。
习在澈攥着文件袋，犹豫着：“你没看？”
“没。”
想起昨天谈诉也喝醉酒的样子，面前的这个文件袋似乎就是答案。
可是要不要打开呢？
打开了之后又会怎么样？
挣扎许久，他最终还是塞进了自己的背包，开门离去。
只隔了一条街道，此时的谈诉也收到了一份保存完好的诱饵。
“他什么意思？”谈诉也拿着手里的东西手都有些发抖。
面前站着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士，“董事长想请您明天吃个饭。”
谈诉也眼皮微抬，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拿一本手稿给我让我去吃顿饭，你觉得我信吗？”
“少爷，董——”
“闭嘴。”谈诉也戾声道：“我跟他没关系，少拿这种称呼来恶心我。”
面前的助理悻悻道：“那个……董事长说剩下的手稿您想要的话明天来这个地方。”他说着递给谈诉也一张卡片。
后者扫了眼，笑了下，“那你记得跟他说我会到的，让他做好准备。”
“好的。”
听见开门声，习在澈把手里还没来得及拆开的文件袋塞进了书房的抽屉里。
随后书房的门就被推开，谈诉也见他后有些惊讶：“你不是回学校拿东西吗？”
“哦，拿完了。”习在澈状似平常：“你出门了？”
“嗯。”
习在澈看了眼他手里的本子，“你要用书房吗？”
“不用。”他将东西放到了柜子最高处的一个暗格里，随后说：“跟我出去吃饭。”
“出去？”习在澈疑惑。
谈诉也语气不怎么好：“不想去？”
“那……那就去吧。”习在澈想着抽屉里的文件，但是现在也没办法转移，等会儿回来再看吧。
说是吃饭，实际上谈诉也是带他来买衣服的。
“给他搭几身合适的衣服。”谈诉也对着旁边的导购说。
“好的，请问先生需要在什么场合穿？”
习在澈终于插上了话：“你要给我买衣服？”
“很意外吗？”谈诉也打量着他：“你明天不是要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吗？不应该穿得好看点？”
“你还记得？”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前了，当时谈诉也没什么反应，没想到现在居然带他来买衣服。
谈诉也无奈一笑：“我记性没那么差。”
“我不用的，我有——”
他的话被谈诉也的眼神怼了回去，只听他说：“正式场合和平时穿的衣服都搭几套。”
导购连连点头：“好的，这位先生请跟我来。”
习在澈只能跟着导购走，反驳谈诉也是永远占不了上风的，还不如逆来顺受。
等待的期间，谈诉也顺手回了客户的消息，回着的时候李影打电话过来了。
“哟，你醒啦？”
“有事吗？”谈诉也不耐烦道。
李影没好气道：“老子昨晚陪你喝酒骂人，现在用完就甩？”
“好，没事我挂了。”
“欸，等等——”李影叫住他，“有事有事，正经的大事。跟你有关的大事。”
“别废话。”
“我今天听我爸说了点事情，你那个谁最近在和钱家谈合作，关系特别亲密，甚至有消息说要联姻。”
谈诉也嘲讽道：“谈应晔的儿子刚送出去，女儿还在上学，和谁联姻，他自己吗？”
“所以我才觉得不对劲啊，因为你上次跟我说了他有想认你的意思，我就打电话来问问你最近他有没有找你。”
谈诉也拉下脸，手指在玻璃柜上点着，“哦，他今天拿了本手稿给我，让我明天去吃饭。”
李影大喊：“卧槽！这不就是了？他还真是豁得出去啊，那你答应了？”
“你觉得呢？”
“反正我觉得这是场鸿门宴，你一定多加小心，有事找你兄弟我。”
谈诉也语气没什么起伏，眼神淡淡：“再说吧。”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关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换好衣服的习在澈正巧从试衣间出来，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服，笔挺的面料和裁剪适当的轮廓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清冷感。
本来心情差到极致的谈诉也忽然就平静了，像是坠入了深色的海洋里，再也听不见旷野的风声。
“喂喂！”李影在那头嚎叫。
谈诉也放下手机：“挂了。”
“怎么样？”习在澈试探着问他，他平时都是穿卫衣和衬衫，裤子要不是牛仔裤要不就是休闲裤，没穿过这么正式地在谈诉也面前。
谈诉也走近，摸了摸他的耳朵，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一颗软柿子，但是包装得这么精美后，倒是想让人等熟一点再尝了。
应该会很甜。
“很好看。”他说：“再试些别的。”
导购为自己的眼光狠狠地肯定了下，开心地上前：“好的，先生，这边还为您挑了几套不同款式的。”
回家路上，习在澈不时地瞟了几眼谈诉也。
后者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等红绿灯的时候偏头说：“想说就说。”
“今天只是因为我明天要去参加学术会议所以你才带我来买衣服的吗？”习在澈真的有些想不通谈诉也的这个行为，就算他钱多得花不完也不至于花费在这种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你很在意原因？”谈诉也反问他。
“就是……除了我妈妈，你是第一个带我出门买衣服的人。”习在澈缓缓道：“所以有点开心。”
“开心？”谈诉也摸了摸他的头，“开心就行了，原因不重要。”
那就是没有原因，也许就是一时兴起，“哦。”
“明天晚上我可能会很晚回家，你参加完那个会议记得打车回家。”谈诉也说。
“嗯，好。”
隔天下午，会议现场来了很多人，习在澈扫了一圈就发现了好几个知名的教授。
“欸，你觉不觉得在这个地方，我的存在特别违和？”范彭小声问。
习在澈：“为什么？”
“感觉自己好垃圾啊，感觉周围的人都是行走的参考文献。”他叹气。
“还是有不少学生的。”
范彭：“算了，等会儿开会我好好听听吧，说不定回去就能怒写一篇论文然后成功投稿！”
习在澈笑着：“祝你成功。”
会议持续了两小时，期间茶歇的时候范彭拉着他到一旁的餐桌，“这个蛋糕超好吃！你吃吗？”
“不吃。”习在澈摇头，“我还不饿。”
“小澈。”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习在澈回头，惊讶道：“学长？你怎么也来了？”
严肆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十分吸睛，“一位教授邀请我过来，说是让我分享一下自己的研究方向。”
“是吗？那等会儿我好好听。”
“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严肆看向一旁的范彭：“这是你朋友？”
习在澈：“我同学。”
“哦，那你们休息一下，我先过去准备了。”严肆温柔道。
“好。”
人走后，范彭感叹：“哇，好精英范儿啊，这男的还挺帅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本科认识的学长，刚念完博士回来。”
“我去，真牛。”范彭看着手里的蛋糕瞬间不香了。
习在澈：“他的确很厉害，研究的方向也很有意思，等会儿你可以听听看。”
“行。”范彭应着：“不过你怎么认识那么多帅逼啊，我平时都没见过几个帅的。”
习在澈失笑，只道：“走了，刚才师姐说杨导要介绍一位大牛给我们。”
范彭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那赶紧走！”
——
刚到酒店门口，谈诉也就看见了昨天那个助理。
“您好，谈总让我来接您。”
谈诉也冷着脸将车钥匙扔给旁边的泊车员。
助理带他进入电梯后，大气都不敢喘，活像旁边的人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尖刺，稍微不注意就得被扎到。
“这边。”助理停在一扇门前，敲了敲，随后将门推开。
谈诉也垂着眼，绕过面前的紫檀木雕花屏风，此时谈应晔就坐在窗边，抬眼看他。眼中是一贯的自信和居高临下。
“来了？”
谈诉也不咸不淡：“谈总有什么事非得在这儿聊？”
“先坐。”谈应晔打量了下他。
谈诉也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我想我们之间没必要吃这顿饭。”
“你头发该剪剪了。”谈应晔左顾而言他。
“谈总二十几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居然有空管我头发？”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儿子，你有必要跟我这么说话吗？”
‘砰——’谈诉也拍了下桌子，旁边的酒杯差点儿就落地了。
“我再说一遍，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谈应晔波澜不惊，似乎早有预料似的，“我知道你觉得你妈的死是因为我，但我说过很多次，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不想跟你聊她。”谈诉也说：“我这次回来也是最后问你一遍，那些东西你到底还不还？”
“你这个性子倒是很像我年轻的时候。”谈应晔不紧不慢地呷了口酒，微微蹙眉：“我可以给你。”
谈诉也靠着椅子：“条件。”
谈应晔笑了下：“很直接嘛，看来是做好准备了？”
谈诉也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中的冷意都要溢出来了，完全把面前的人当作了一团垃圾。
“答应联姻，手稿完好无缺地还给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