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救赎的无能力者》洛梅涯尘

8、字条，灰阳，取代

　　假期结束，我也回到了青溯校。
　　“你们知道罗利莱斯·瓦图·塔里吗？”
　　坐在从星星谷到青溯校的校车上，我向人打听着那位在暑假遇见的“罗利莱斯·瓦图·塔里”学姐。
　　可是并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就连同为“绕检型”的珊也一无所知。
　　“罗利莱斯·瓦图·塔里？还是一个‘绕检型’？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498届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罗利莱斯说的对，我只能自己去探索真相。
　　……
　　其实我一直都有在想关于能力理论的事，为什么一门理论课直到结课都没有教给我们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
　　其它学问的理论不会使人一直一知半解下去又说这是它的全部。
　　为了研究能力理论，我曾问过勒伊法锁头究竟怎样一回事，也问过珊“绕检型”具体是什么意思。
　　我现已知道锁头的能力因为动过手术而无法使用，“绕检型”甚至可以一边使用能力一边获得“无能力者”的检测结果。
　　但我依旧不清楚为什么罗利莱斯可以使用多种能力。
　　或许她将成为我的调查、我的研究的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重要是一定重要。
　　但突破不一定突破。
　　“你好，罗利莱斯学姐，我有一点很好奇，就是关于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她的眉毛向上挑了挑，“为什么好奇这个？”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种能力？”
　　“无可奉告。”
　　她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是要告诉我不要再问吗？
　　看来现在问什么都不行了。
　　回到宿舍，我打开我的能力理论笔记本的日志部分准备记下今天的询问未果，却发现了久违的字条。
　　「你真的确定你什么都没有了解到吗？」
　　了解到什么？
　　「我十分确定。」
　　在日志上写完“询问未果”几个字后，我回答。
　　「你以为她是想要表达些什么？她只不过是不能泄露秘密而已。或许你可以去图书馆找找。」
　　这写字条的人是怎么做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出我的宿舍又不会被察觉的？
　　不过，这字条上面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在十四岁后到图书馆里找寻那些不能泄露的“秘密”？
　　真是越来越好奇写字条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总感觉罗利莱斯就是写给我字条的人，但是……年龄不对。
　　如果她是写字条的人，那她应该刚发现能力就开始给我写字条了……
　　算了，不管了，万一真的是她呢？
　　「替我警告她」
　　「警告什么？」
　　「不要继续监视我！」
　　我清楚是写字条的人在监视我，不是罗利莱斯。
　　她或许不会同意去帮我这个忙。
　　但无论她怎么去做，都总会显现出些什么。
　　正好借此试探一下。
　　「好。」
　　这个答案实在是妙，我根本无从分辨她是在回答哪句话。
　　只有时间可以告诉我答案。
　　所以没有答案的时间我最好还是看一会儿响星。
　　给一个写着「无能力者都是累赘，锁头都是社会不安定因素……」的推送点了个没有什么用的踩后，我的表情比先祖们发现这块土地时还夸张。
　　《〖补档〗欢迎来灰阳》
　　看起来是一部有些长的电影。
　　发布时间离现在很近，不管怎么说，这个缓存我点了！
　　开幕是黑屏配上一段宁静的音乐，在我刚要忘记“补档”那两个字时，一阵刺耳的、惹人心烦的、让我耳朵险些聋掉的音响声出现。
　　原来的音乐自讨没趣，无奈退场。
　　“欢迎各位来到灰阳城，我们泽生稀屿的首都！”是音响的声音。
　　屏幕亮起，显现出几个人影来，但都模糊不清。
　　又是宣传灰阳城旅游的片子？所以为什么还要补档？
　　“这里是全泽生最繁华、最美丽、最发达、最富裕的城市！”
　　不出意料应该是那几个人在说。
　　那声音突然又变得微弱起来“当然这里也是最肮脏、最残酷、最不公平、最恶劣的城市。”
　　我收回我之前的判断，这绝不是在宣传旅游。
　　“看看这些。”
　　一首由之前那几个声音组成的的歌响起。
　　一个又一个模糊视频开始播放，似乎在拍摄时还有抖动，有些上面还有红色的不明图案。
　　“这里充满着信任和美好，没有人会偷奸耍滑。”
　　一个刚刚还“瘸腿”的乞丐看见灰阳城巡警后飞快逃走。
　　“公平正义没有人敢忘记，不公平不正义的事人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一个穿着奢华的人抢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手中的钱还吐了口唾沫，旁边的灰阳城巡警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什么也没做。
　　……诸如此类的歌词和视频还有不少。
　　“你真的确定这是灰阳城吗？而不是你随便用人工智能生成的？”
　　一个之前没出现过的声音在歌声结束之时问。
　　“我可不会骗你，”刚才几个身影中的一个说，语速突然加快。
　　“你完全可以去看看灰阳城那些全都是高楼大厦的地方会不会让你什么也不给就过去！”
　　“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去看看那些人会不会让你随便拍摄我们这个在你口中美丽的灰阳城的闲散杂居区！”
　　“不出意料他们肯定会不让你去拍摄闲散杂居区那些人‘精致优美’的生活环境！”
　　那人讽刺一般地说着
　　“你也不会有可能知道为什么这个繁华富裕的灰阳城总有些人每天都在吃只有云琦才能出产的水芝面！”
　　“这就是灰阳城！这就是处在淡……”
　　视频突然黑屏，随后浮现出几个字来：后续已无法正常发布，就留着这黑屏来表明原视频长度。
　　我关掉了视频，删掉了观看记录。
　　我可不想引来祸患。
　　此时的我不会知道背后正有一个人监视着我的举动，然后偷偷离开。
　　……
　　“怎么会这样！”勒伊法一脸哀怨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勒伊法？勒伊法·垒沙？”
　　“我前些天不是写了一些我自己编的故事发在网上吗？”
　　“然后怎么了？”
　　“那个网站用人工智能抄了我的书！我的书已经被他们下架了！”
　　我不由得想到了我的父亲，他每天都在网上写书，收入是十分可观。如果他的那个网站也这么做，他该怎么办？
　　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
　　……
　　话题还是回到之前的那张被回复“好”的字条上来。
　　这几天我仍会收到那神秘的字条，内容也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又是一些没有什么用的鼓励和指导。
　　她可真是好为人师。
　　还记得当年那字条向我说过什么“七年后见”。
　　七年已经快到了，可我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可以被兑现的。
　　我不该相信没有把握的事，把这件事粉碎吧。
　　我提笔写了一张字条——不出意料应该是最后一张。
　　「再也不见。」
　　丢到桌子上，从抽屉里翻出以往的字条，试着撕碎，却怎么也撕不开。
　　「留着它们，这对你将来大有用处。」
　　一张崭新的字条砸在我面前。
　　我居然鬼使神差一般照着这几个字行动，把字条重新整理起来，收进抽屉。
　　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再次打开响星，发了一条动态。
　　「今天本来是想和我的一个笔友绝交，信件都拿出来准备撕了，结果撕不烂，又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又把信给放回去了！！！」
　　肯定会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扔了，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这些字条上的东西实在不能叫别人看见。
　　不能让人知道那细致到我无话可说的梦幻语教程，更不能让人知道星星谷的密道，以及……粉水和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