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凭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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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灰色，好天气的象征。
可惜今天还要上课。
我悄悄把昨天未看完的书装到包里，准备下课接着看。
“在泽历1045年……禁止……的使用，我们称其为……”
实在听不清到底是在讲些什么。
以前这门课很有意思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反正也没人看我，不如把书拿出来接着看。
有了想法，就总会有实践。
一点一点把书从包里抽出来，我自认为做得隐蔽，不会有人察觉。
一只手捏住书的封底，另一只手开始翻页。
简直天衣无缝。
「传言故事：五朵花」
「在混乱时代的泽生稀屿，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相传，只要在淡灰色的天色下向花季河中投入五朵不同种类的花就能得到到一份预言。」
「整个泽生水芝一共就只有四种花，稀屿冉洛也是如此。」
「没有一个人不想得到预言。」
所以最后有没有人得到花季河的预言？
「就是在这样荒谬的借口下，泽稀第一次战争爆发了。」
还是历史故事。
「避难之地最终战火不断，花季河的预言也没有一个人得到。」
「当然，花季河预言的故事没有因此结束。据说，在混乱时代中后期曾有人成功得到一份关于“生命”的预言。后来再没有任何关于此事的消息。」
连结果都没有，提什么提。
好吧，看看下一个……
“斯塔丽特·芦雷·厄瓦！你在看什么？”
身后伸出一只手将书抽走。
我的心一定在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跳动着。
整个大脑被一个想法填满：完了，我被发现了。
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不知道。
后半节课我也并没有认真去听，课依旧无聊。
眼皮打了几次架，总算是熬到下课。
我得去把书拿回来。
没事，你只需要往前走就好。到时自会有对策。
我为自己打气。
“我……”
“来拿你的书，对吧？”
“是……”
“这书我看了一眼，上面有图书馆的标签。你可以拿走，把它还到图书馆去。”
“鉴于你这是头一回，先不罚你了，下不为例！”
“我以后再也不上课看书了！”
我拿到书便跑，生怕她反悔。
图书馆……图书馆……到了图书馆一定就可以接着看下去……
我时刻留意脚下，却还是被一块石头绊倒。
怎么回事？之前有这块石头吗？
书本砸到地上。
“哗——”
书页自己翻动着，但我无暇去关心它。
双膝一下子跪到地上，火辣辣的却是脸上，这感觉几乎是在我摔倒的同时产生。
但我的脸根本没着地。
温热的红色液体从那火辣辣的地方流下。
血，好多血。衣襟像我的左半边脸一样被流下的血染红。
真是奇怪，周围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划破我的脸。
肯定是有什么人在搞鬼。
“快看！她摔倒了！”
莫名其妙，你们就没有过摔倒的时候吗？
四周的目光纷纷投向我。
那是因为你受伤了，你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必要。
这段话于我心中回荡。
我是一个害怕众人目光的人。
人群将我团团围住，刚才大喊的人哪去了？
可惜了，我还想找他理论呢。
那么多人，却没一个伸出援手。所以你们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呢？
只看戏不帮忙的摆设。
“让开！你们这些不帮忙只看戏的，起开一下又怎么了？”
是谁在为我说话？
人群出现一个缺口，啊，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每回我一有事都能见到你？
罗利莱斯，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好了！”
伤口处不再火辣，更不再温热黏腻。
手轻轻的摸上去，是干的，疼痛之感也烟消云散。
我大胆起来，摁向刚才还是伤口的地方。
应该……不会疼吧……
“嘶……”好疼……
我不该大胆的。
至少不该去摁压刚愈合的伤口。
脸上的伤就这么好了，腿上的疼痛终于得以顾及。
单靠腿的力量肯定不好站起来。
手扶着地站起来环顾四周，之前的围观者也全作鸟兽散。
经不起呵斥的东西。
就连罗利莱斯也不见踪影，连说句感谢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听过这么一个说法，一个人如果帮助别人却不给对方报答的机会，就会招致对方的恨意。
我想我的确有些恨她了。
不要再用你的好意，你那泛滥的同情心来践踏我的尊严了。
只得在心中诉说。
拾起掉落在地的书，掸落灰尘。
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走进图书馆，余光瞥见我在玻璃门里的影子。一条锯齿状的疤痕，在左半边脸上。
真难看。
但也没办法。
一步步迈上阶梯，目的地是二楼西侧……
能力……如果我有能力，就不用总是当被别人帮的那个人了，说不定还可以成为那个随随便便就能愈合别人伤口的人……
说到底还是要探究能力理论。
想法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绕回来了。
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吧，梦华传言。
别再有所保留。
我要找到刚才就想看的下一个故事。
「传言故事：花季河」
又是花季河。
还是换一个为好。
「传言故事：轮回诅咒之花」
「在混乱时代的裕晴霞城，诅咒满天飞，人们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就足够……」
后面就没有字了，是因为它和诅咒有关吗？
翻到第二页，是几个用黑笔描了一遍又一遍的大字。
「血的代价」
又是这句话。
我没有从话里看出话的能力也能察觉到它的特别。
没有什么毫无意义的话会反反复复出现在有相通之处的地方。
我不相信巧合。
诅咒……付出一点代价……血的代价……
给人下诅咒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一定是这样。
只是……这无法解释望溯城里用森涌语书写的那句话。
像我这种无能力者，连能力都不能使用，诅咒就别想了。
想到这里，不再打算继续看这厚重的梦华传言。
将它塞进六号书架的第一层。
《为什么我不动怒》？
这名字好像……前几天在书单上看过？
那就……借走看看？
……
早该想到这是诗歌集的。
「为什么我不动怒？因为我不想令我的同伴受到那随情绪而产生的伤害。
为什么我不动怒？因为还有那粉色的水等着我去献身。
为什么我不动怒？因为这世界上还有层层封印等着我去维系。
所以啊，我哪里有动怒的资格呢？」
难以理解却似曾相识。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