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睡觉 ...
-
这顿火锅吃了一整个下午，一屋子的人喝晕了两个。大家把他俩随意地往沙发上一丢后就开始收拾起了房屋。
“好啦，垃圾全部给你们打包放门口了，这两货我们就先带走啦！”
“不打扰你们小情侣的二人世界！”
许柠风和韩子问一人扶着一个醉鬼站在房门外与何川道别。
陆之衿站在何川的身边，慢吞吞地挥了挥手，随口问道：
“你们也住这个小区吗？”
许柠风眯着眼摇了摇头，玩笑似地说道：
“我们没需求，不用在北城租房！”
“回酒店啦~”
“再见！”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陆之衿还没反应过来许柠风话里的意思，她隐约觉得许柠风透露出的信息让她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女孩转头看向何川，想在他这里找到解答：
“他们都住的酒店吗？”
“你一直一个人住？”
何川点了点头，牵着她走出玄关：
“嗯。”
“你去客厅坐会，我洗完碗送你回学校。”
“欸——”
陆之衿拉住了要转身走向厨房的何川，她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在学校外见到的那个身影……画面里的少年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她犹豫了一小下最终还是决定问道：
“阿行……你在这住了多久啊？”
“怎么了？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少年转回身来将女孩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轻笑着答道：
“没多久，不是为了演唱会方便……”
陆之衿直觉不太相信：
“那怎么没和柠姐他们一起？”
“他们……”
看着少年有些闪躲的眼神，陆之衿急切地点破了话题：
“何川！我之前在学校外的巷子里是不是看到你了？！”
少年没有回答，目光也不在她的身上。
陆之衿把这当成是他的默认，她慢慢冷静下来、说出了心底的猜测：
“我把你拉黑以后……”
“你经常、去我学校找我吗？”
“倒也没有。”
沉默半响，少年才重新抬起头轻声说道：
“就去过那一次。”
女孩望向他的眸子里装满了化不开的执拗，她克制又小心地问道：
“那你……”
“为什么、找我？”
“因为……”
何川无奈地偏头靠在女孩的肩颈上，喉结微滚、引得身前的女孩轻轻战栗了一小下。
少年似有若无的声音宛若游丝：
“放不下。”
陆之衿怔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所以、”
“陆之衿，你困我一辈子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魅夜中躁动的风，听得陆之衿全身僵直、腰线不自觉绷紧。在两人交错的呼吸声里，女孩平复下心头如擂鼓般的震动，慢慢伸手搭上何川的脖颈。
少年顺着她的力道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她眼睛里坚决的汹涌、
随即沉溺——
“何川，我不要一辈子。”
“我只要你。”
女孩踮脚、吞没少年的卑怯。
——
何川把厨房的碗筷洗净、打扫擦拭完台面后，走到客厅发现女孩正侧卧在沙发上睡觉。
他顺手关掉了没人理会的电视剧，环视着由餐厅顶部的吊灯勉强照亮的这一小方天地。
内心充然到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个瞬间里。
但是夜色渐深，他该把她送回属于她的地方了。
何川在沙发前蹲下，轻轻戳了戳女孩平软的脸蛋，温声道：
“陆之衿，我送你回学校好吗？”
已经熟睡的女孩明显对他的提议很不满意，她嘟囔着往下蹭了蹭、压住了少年不安分的手指：
“不、、要。”
何川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动。
于是他就着这个姿势和梦呓中的女孩对起了话。
“陆之衿——”
“那你要在我家睡觉是吗？”
“嗯、、”
“那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唔、、、”
“那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好处？”
“咕嗯……”
“不给也行。”
何川看着女孩轻颤的眼睫，颇为好心地为她化解了这个难题：
“白给你睡。”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女孩压麻的手指，慢慢俯身将沙发上的女孩抱了起来。
好轻……
看着窝靠在自己胸口憩眠的女孩，何川不禁轻柔地吻了吻她微皱的额心。
我的想念终于能够传达给你了，
我好想你啊，陆之衿。
……
陆之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感觉对眼前的环境有些陌生。
浓重的夜色提醒着她现在还没到天亮的时间。
她又提前醒了啊……
是她受考研时期的影响养成的作息，尽管后面的睡眠质量慢慢正常了不少，但偶尔她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在夜半醒来。
不过好在这次她的大脑里还是沉积了些许困意的，只是莫名有些想喝水。
陆之衿摸着黑拉开被子——
手中过分柔软的触感让她恍然惊觉自己原来不是在宿舍里！
陆之衿立马就清醒了过来，黑暗中她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十分熟悉的清香包裹着。抬手闻了闻手里的被子，她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何川的床。
等等！！
这是何川的床！！！
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睡在了何川的床上？？
陆之衿感觉自己仿佛如临大敌，她急忙摸索地跳下了床。没看到自己的拖鞋，她干脆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垫着一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何川的房间。
“陆之衿？”
细簌声中有人从客厅向她走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还没走出房间外的廊道，就看见睡眼惺忪的少年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陆之衿有些不自在地踩了踩脚下的木质地板，诚实地回答道：
“我、我想喝水。”
“好。”
何川忽然站直了身子，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陆之衿在失去重心的一瞬间、抬手搂紧了少年的脖子，慌张道：
“干、干、干嘛？”
“我自己能喝！”
少年轻笑：
“我也没说要喂你。”
“地上凉。”
陆之衿讪讪地把脑袋埋了起来，任由何川抱着她走到了餐桌旁。
何川将她放下后又转身走进厨房去倒水，陆之衿蜷缩在座椅上无意识地环视着整个房间。
下午光在厨房和客厅呆着了，她也是现在才发现，这是一户两居室。
空间并不算大。不过既然有两间房的话，何川为什么还睡沙发啊？
陆之衿盯着沙发上有些凌乱的毯子，心底不禁由生了几丝愧疚感。
“给，刚烧的温水。”
从厨房走出的少年，将水递到了她的手边。
“哦，谢谢。”
陆之衿痛快地喝下那杯水，干涩的喉咙总算好受不少。
放下杯子后，见何川还要俯身来抱她，陆之衿连忙在少年动作之前就跳下了座椅。
“我自己可以！”
还没等她跑出两步，手肘就被人给拉住了。
“陆之衿。”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暗了，少年清冷的声音里还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陆之衿立马就怂了，她怯生生地转过身，无辜地看向何川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乖乖地朝他展开怀抱。
“那……麻烦你了？”
少年不带丝毫犹豫地再次抱起了她，看着怀里害羞地低头思考的少女，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微笑。
“陆之衿，晚安。”
何川替陆之衿掖好被子，起身就要离开。
陆之衿拉住了他的手，小声问道：
“何川，你睡沙发吗？”
少年点了点头：“嗯。”
“你为什么不睡另一间房啊？”
女孩疑惑道。
“那里面没放床，都是一些演出的设备。”
何川转过身来，耐心地和她解释道。
“要不然、”
“你和我一起……睡觉吧。”
陆之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何川的背影，她就这么把心底的想法直白地说了出来。
说完她脸就红了，好在漆黑的卧室里少年看不见她的表情。
何川很轻地叹了口气，他弯下腰重新将女孩的手塞回被子里，他轻声哄道：
“现在还不合适。”
“我去沙发就……”
“只是抱着也不行吗？”
女孩双手捏着被子捂住了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对明亮的双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何川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他完全无法消化女孩说出的话。明明是安静得连风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夜晚，可他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翻涌。
“陆之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川重新支起身子，不从神色地往身后退了一小步。
“我知道呀！”
陆之衿的鼻腔里满是少年身上的味道，她扭动着身子往左边挪动了几分距离，将床的右半部分空留了出来。
“要不然、楚河汉界？”
女孩清亮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中，不带一丝情欲。
何川哑着笑朝前走近了一小步，他屈膝跪在床边、伸手帮女孩理了理零碎的散发，最后轻声道：
“我克制不住自己越界，”
“所以、你还是自己好好休息吧。”
陆之衿猜不出何川暗沉的眸色底下蕴藏了怎样的情绪，她只知道到自己的心跳声也一直很大，她怕再和少年对视下去，她就要先控制不住自己了。
所以，她也不再坚持，而是乖顺地闭上了双眼。
“阿行，晚安。”
“陆之衿……”
“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睡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