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恐同》善也

58、不可替代

　　“他长得还不错，一米八的个子，气质比较内敛，说话挺温柔的，邀请我的时候也很有礼貌。”
　　乔夙回故意描述得很详细，“可能比我年长一两岁吧，看起来成熟又稳重。”

　　听完，池朔年默然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你很喜欢跳舞？”

　　“一般吧，得看跟谁跳。”

　　乔夙回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合心意的人，不管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会很开心。”

　　他这句话很明显是在讲池朔年，为男朋友今晚没能到场而感到遗憾，但池朔年似乎误会了。

　　“你的意思是，想和他一起跳？”

　　乔夙回一听对面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赶紧为自己正名，“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池朔年没说话，听筒里传出有人喊他的声音，他应了一声后，沉声对乔夙回说，“既然这样，祝学长玩得开心，再见。”

　　“等等，我……”

　　通话倏地挂断，乔夙回看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眨了眨眼。

　　他好像生气了……

　　自从在一起之后，池朔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喊过他“学长”了，连“夙回哥”也很少喊，仿佛是想要证明什么，一直喊他的名字。

　　今天怎么忽然这么生分？

　　乔夙回心想回去得好好哄哄池朔年。

　　从露台折返宴会厅后，只见场内华灯璀璨，光影交错，舞曲也换了另外一首。

　　乔夙回独自坐在角落的休息区喝酒，因为出挑样貌吸引了不少视线，偶有几名男女走上前同他搭话，拒绝过一个邀约后，再答应其他人的邀请就不太礼貌了，乔夙回微笑着一一婉拒，其余想要邀请他共舞的人见状，也收回了搭讪的心思。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成双成对的宾客身着华服，在优雅的旋律中翩翩起舞。

　　乔夙回收回视线，不禁想起了池朔年。
　　也不知道池朔年会不会跳舞，就算不会也没关系，他可以负责教学，下次遇到这种场合一定要带他一同前来。

　　舞会结束后，乔夙回将准备好的临别礼物送给了邱知愉。
　　珠宝盒子里放了一对设计精巧的钻石耳环，邱知愉对这种亮晶晶的漂亮东西爱不释手，许诺从法国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和他的男朋友带伴手礼，前提是他的男朋友还是现在这一个。

　　乔夙回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你可得提前做好带两份伴手礼的打算。”

　　闻言，邱知愉不由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两份而已，不成问题。”

　　——

　　从宴会厅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赵叔在路边等候多时，乔夙回上车后给池朔年发了条消息，等了一小会儿也没见回复。

　　真生气了？

　　乔夙回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然后就看到了程文煦最新发布的朋友圈。

　　配文是“考试结束，寒假开始”，下面紧接着跟了一张聚餐的合照，乔夙回点进一看，只见池朔年坐在众人中间，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乔夙回想了想，然后打开了程文煦的聊天框，向他问来了餐厅地址。

　　【程文煦：乔哥，你是要来接池哥吗？】
　　【程文煦：刚好他喝得有点多】

　　乔夙回看到这则消息，赶紧让赵叔掉了头，往餐厅的方向行驶。

　　半小时后。

　　乔夙回在餐厅门口下了车，刚好碰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大学生从大门走出来，程文煦和池朔年就跟在他们身后。

　　“池朔年。”

　　熟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池朔年抬起头，看到乔夙回出现时显然有些意外。

　　程文煦倒是早有预料，他自己也喝得有点多，拉着池朔年走到乔夙回跟前，一本正经地将池朔年的手交到了乔夙回的手中，嘱托道，“乔哥，既然你来了，那池哥就交给你了。”

　　“……”
　　乔夙回有点担忧他的状态，“你还好吗？”

　　“还可以还可以！”程文煦连忙摆了摆手，就是脚下的步子不太稳当。

　　同行的大学生已经叫好了出租车，正催促程文煦赶紧上车。
　　程文煦只来得及说一句“我先走了”，就和其他人一同回了学校。

　　街边只剩下乔夙回和池朔年两人。

　　夜风凛冽，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池朔年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给乔夙回系上。

　　“你怎么来了？”

　　围巾上还残留着些许体温，乔夙回见到池朔年的时候就知道他没有生气，于是冲池朔年粲然一笑，说道，“当然是来接我的男朋友回家啦。”

　　说完，乔夙回便牵起池朔年的手，和他一同坐进了汽车后座。

　　车内空间相对封闭，乔夙回嗅到了池朔年身上的红葡萄酒的气味。

　　“酒味好重，怎么喝了这么多？”

　　“不多。”
　　池朔年感觉到乔夙回的指尖有些凉，便握住他的手揣进了口袋里。

　　乔夙回在池朔年的上衣口袋里摸到了没电的手机，难怪这么久都没有回消息。

　　不知为何，池朔年今晚很是沉默，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乔夙回看，目光深深，仿佛松懈一两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回到荆山苑之后，乔夙回给池朔年调了一杯温蜂蜜水，池朔年一滴不剩地全喝了，视线也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你好像有话要说。”
　　乔夙回把空掉的玻璃杯放进了水池。

　　池朔年“嗯”了声，欺身而上，将乔夙回圈在手臂和大理石台之间，问出了非常令他在意的一件事，“你今晚……答应别人的邀约了吗？”

　　乔夙回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池朔年闷声，“不知道。”

　　乔夙回忍不住笑起来，抬手勾住池朔年的脖子，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歪头问道，“我男朋友这么没自信？”

　　池朔年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地说，“邀请你的人不仅温柔礼貌，而且成熟又稳重，哪里是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比得上的？”

　　乔夙回眨了眨眼，“这有什么比不上的？”

　　池朔年答话的声音有些低，乔夙回凑近才听清了他那一句“我年纪小”。

　　乔夙回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他这下彻底明白了，池朔年确实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话而生气，会有这样的反应，大抵是出于内心的不安。

　　乔夙回轻轻啄吻池朔年的唇，每吻一下，就说一句话。

　　“在我心里，你比今晚来和我搭讪的任何人都更出色，他们全都比不上你。”

　　“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的一切。”

　　失落的心脏瞬间被柔软的情绪占据、填满，池朔年一眨不眨地望向乔夙回，捧着他的脸，情难自抑地低头吻了过去。

　　这个吻急切又热烈，极富侵略性。

　　唇舌交缠间，酥酥麻麻的痒意直直窜上脊背，连带着腿也有些发软，乔夙回攀着池朔年的肩膀借力，转眼间，池朔年就将他抱上了大理石台，腰身也被紧紧锢在掌心。

　　池朔年平时待他尤为温柔，以至于乔夙回都要忽略了他的另一面。

　　昂贵的礼服和围巾散落在地板上，乔夙回浑身只剩下一件白衬衫，以及固定住衬衫下摆的黑色衬衫夹，被弄皱的衣料下面隐隐约约露出大腿根部的白皙肤色。

　　冰冷的大理石台面贴着皮肤，乔夙回喊了一句“冷”，池朔年便将他一把抱起，走进了卧室。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温和的夜灯，乔夙回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视野变得晦暗不清，其他感官就占据了所有身心。

　　池朔年亲吻他的耳尖、锁骨，滚烫的呼吸尽数落在肌肤上，体温在亲昵中不断攀升。

　　乔夙回体内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只有池朔年的亲吻可以缓解，他缠着池朔年的脖颈，凑上前，尚未说出邀请的话，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柔软的口腔被人轻易攻陷，颤抖的呼吸也被攫取掠夺，乔夙回的胸膛起伏不定，白衬衫凌乱地挂在肩膀上，早已没有参加舞会时的优雅模样。

　　池朔年抚在乔夙回腰间的手不断往下，缓慢地替他解开了衬衫夹，暧昧难言的举动全都隐没在单薄的布料底下。

　　他低声喊他的名字。

　　“乔夙回。”

　　被人掌控的感觉远比他想象中刺激，乔夙回呼吸急促，咬着牙喘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你现在、胆子见长……不喊学长、也不喊哥……”

　　满口都是他的名字。

　　池朔年轻吻他的耳垂，对他的抗议置若罔闻。

　　“乔夙回。”

　　难以遏制的情/潮席卷而来，加上耳畔亲昵的低语，乔夙回颤抖着睫毛，实在有些难以招架，忍不住呜声道，“不许、不许叫了……”

　　池朔年起了坏心思，颇有兴致地把他对乔夙回喊过的所有称呼都喊了一遍，最后发现乔夙回还是更喜欢听他喊他的名字。

　　乔夙回从未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敏感，他在池朔年的招待下缴械投降，结束后又被人拉着手碰向另一处灼热。

　　……

　　冬夜的风吹卷窗帘，乔夙回被池朔年抱进了浴室，他靠在池朔年肩上半阖着眼，只见地板上那件被弄脏的白衬衫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他埋头在罪魁祸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却招来一声低笑。

　　浴室水汽氤氲，乔夙回又被欺负了一遭，最后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池朔年有条不紊地给他套上睡衣，细心地替他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服务可谓是既周到又体贴。

　　没多久，乔夙回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池朔年搂着他躺进了温暖舒适的被窝。

　　房间里最后一盏小夜灯被人关掉。

　　乔夙回在池朔年怀里蹭来蹭去，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安分下来。

　　他听见池朔年低声说，“过几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乔夙回伸手环住池朔年的腰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