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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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道旁的栾树花零散地掉落在地面，风一吹，枝叶沙沙地响，颗粒般的又落了些下来，掉在程意的发顶和衣服上。夏天虽近，晨风吹过程意的脖子却还是能感受到凉意。他庆幸自己出门前加了件外套。
学期末将至的缘故，老师们不约而同都将时间留给他们复习。
左铭掐着点到教室，险些迟到。打着哈欠，一脸困倦地趴在桌上。
“你昨晚没睡？”程意问他。
左铭偏头，半张脸枕在右手臂膀，眯着眼懒洋洋地回答：“聪明。”
“都不用猜。”程意凑过去嗅了嗅，眉宇微微皱起，“不是去吃日料了么？怎么一股酒气？”
左铭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姿态散漫，右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对啊，但下半场又去了酒吧，还遇见个可帅的alpha呢。”
他嘴角挂起笑，忽然又撇嘴看程意：“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我？”
“坏了。”怕左铭不信，程意还将那屏保裂的不能再裂的手机从包里拿来给他看。
左铭一脸嫌弃地指着那手机：“你这手机经历了什么，怎么能碎成这样。”
“昨天电脑进水了，里面还有资料。想着找学校附近的店修电脑，路上摔了一跤。”想起昨天的经历程意不由地皱眉。
听见摔字，左铭倏地伸手过来摸索程意，程意似乎惊到了，身体往后瑟缩往后退。
“别摸了，别摸了。”程意抵不住左铭触摸，用手挡开他，“我没事。”
“真没事儿？”左铭问。
“嗯。”程意点头，“有个beta帮了我，我没受伤，他倒是受了伤，我说带他去医院，他不去。”
“那这个人真奇怪，正常人至少应该要你点医药费。”左铭摩挲唇钉，似是思考。
“所以后来那个人什么都没要就走了？”左铭略有不解地问。
“也不是，他让我请他吃饭。”程意挠了挠头。
“这你不得请人吃大餐，我差点还以为这人入了红十字会，什么要求都不提。”左铭说。
“嗯…，想过。不过他点名去了一家面馆吃。”
“面馆？”左铭怀疑自己听错了，嘴里重复了一遍，即刻反应过来：“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真是个怪人，要我是那个beta，还不好好讹你一笔。”左铭又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难道那人不识货，你这一身名牌看不出来。”
程意听他这么说，反驳道：“你也别把beta想得那么不堪。”
“反正我是没见过beta是什么好人。”左铭没好气道。
程意见跟左铭说不通，索性闭嘴忙着复习手头的课本。
下课铃响，他才收了书笔，余光瞥见左铭脑袋还趴在桌上。伸手按住他肩膀晃了晃，“下课了，回你宿舍睡去。”
趴着的人听见声响这才动了动，抬头蒙眬着眼看他问：“几点了？”
程意看了眼手表，显示9点55分，于是说：“快十点了。”
左铭站起来揉了揉眼睛，“他们应该还在上课，我没带钥匙。”
“那你陪我去取电脑。”程意见他马虎惯了，将书塞进包里。“实在困的话，去外面酒店睡也行。”
左铭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前者。跟着他去了昨天那家店。
“故地重游”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那条巷子，让程意想起昨晚不好的回忆。砸那醉汉的那块板砖，还躺在路边。
程意也不知道那个跑掉的同伙会不会报复住在附近的陶斯延。
老板将他电脑取了出来，让他开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文件丢失。
程意检查了一下，电脑一切正常。他将电脑收好，准备要付钱。又蓦地想起那包里那屏保摔的惨不忍睹的手机。拿出来递给老板问：“您看这能修么？”
老板眉头一皱，接过看了下：“能修，不过你这怀的又是电脑又是手机，够倒霉啊小伙儿。”
左铭听后在旁边难抑嘴角弧度，程意尴尬笑了笑。
老板朝里屋喊道：“阿勇啊，把我工具箱拿出来！”
“行，知道了。”一道难掩住烦躁的男声。
声线穿过程意耳畔，让他心中一惊。他没听错，这是昨晚追他那醉汉的声音。
程意胡乱抽出几张钞票放在玻璃柜上，将手机拿了回来：“老板我不修了。”
抓起左铭的手臂就往外走，顾不得老板在后面问道：“怎么就不修了啊？”
左铭也是被他这举动弄得晕头转向，到了巷子口，挣脱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刚才里屋那人，就是……我昨天遇到的醉汉之一，我怕……那老板帮亲不帮理，到时候……我们俩处境就危险了。”程意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道。
“你手机借我用一下。”程意接过左铭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您好，我是昨天……，对，天街道108号。”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还给了左铭。
“你这运气也真是…，真该去买张彩票，说不定中个十几万。”左铭戏谑道，将手机放回了衣兜，“现在怎么办，你这手机。”
“既然都这样了，去商场重新买一部吧。”程意叹了口气。
“那我好人做到底，陪你去吧。”左铭道。
“嗯，忘带钥匙的好人。”程意将电脑包往肩上一挎，笑了笑道。
从商场回到学校，已然是下午。原先程意随便买了部手机便想回学校，左铭说着要请他吃烤肉。他想既然有免费的午餐，哪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在商场吃了午饭，结束时已经是一点多。路过一家服装店，橱窗里的衬衫刚好和那人的差不多，突发奇想便买了下来。
看着带回的袋子里的衬衫，程意又发了难。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这衣服要怎么给。
正当愁眉之际，桌上的新手机振动起来。程意接起是何清的电话。
“小意，你没什么事。昨天小姨给你打了那么电话都没接。”
程意这才反应过来，昨天将答应小姨吃饭的事抛掷脑后。不想让她过多担心，他便扯了个慌。
“昨天临时赶小组作业进度，忘了和您说，不好意思。”
“没事，学业要紧。下回记得要和小姨说，免得你外公又生气。”
“嗯，好。”
“那我就不打扰了，这不是快暑假了，见面的机会还多……”
那袋子在衣柜里待了一周，学院的学生也迎来了期末考。
老师坐在台下，手里拿着一张名单。
“叫到学号尾数的同学上台。”
被念到学号的同学一个个上台弹奏，等待的人也越来越紧张。人群中有人双手合十，祈祷老师抽中自己会弹的曲子。有人观望台上的人弹奏。
老师面色严肃，在手里的单子上勾画着。有个同学貌似一连弹错几个音后，老师皱眉往单子上打分。
那同学余光看见了老师的动作，完毕后丧气地下了台，越过他们。
老师的打分关乎成绩，也就关乎了绩点。乐团签人也会看以往成绩和各类奖项。一点差错可能就会影响到以后就业。
“026，《森林的呼啸》。”
程意这时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忐忑，或许是见到前一位同学出错，他也开始担心自己会出错。
手心竟起了一层汗，他将掌心往衣角上擦了擦。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心跳平复了许多。
手指覆上琴键，手指随着心中节拍跳跃，摆动。
程意庆幸自己没有因一时紧张，将曲子忘了个干净。
弹奏结束，老师表情依旧严肃。
程意鞠躬之后，默默下了台。专业课考察后是文化课，程意抓紧回了宿舍。
庄捷坐在座位上复习，看来他早早考完了。程意和这个室友相处总有一层隔阂，因为这个室友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两人很少搭上话，一学期说的掰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程意将身上西装换了下来，抱着复习资料去了图书馆。
程意坐在靠窗的位置，旭阳升起，阳光穿过窗隙，照射在书本上，晃的有些刺眼。他望了望四周，可想而知，早已人满为患。
程意正低头懊恼，刺眼的光线忽然被一片阴影遮住，他猛地抬头，面前那块遮挡物开口。
“怎么坐这来了？”依旧温润的声线。
“没留意就随便找了个位置。”程意看了陶斯延手里的书本，“你也来复习？”
“嗯。”陶斯延将手里的书放下，“可以跟你一起么？”
“当然可以。”程意又瞥了瞥他受伤的手臂，“你伤口还疼么？”
“划破了点皮而已，已经没事了。”陶斯延将手臂抬起，晃了晃。
“那就好。”程意又想起因没办法联系，一直放在柜子里的衬衫，“你能给我联系方式么？”
陶斯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程意察觉到了便解释道：“我买了件衬衫赔给你，东西买了才想起联系不了你。”
“不必破费。”陶斯延笑了笑，“东西我不会收，联系方式倒是可以给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撕一张纸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