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孤儿院[悬疑]》苏津渡

8、幕间

　　侦探梵妮莎打断了你们的思绪，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各位，你们一直身处庄园二楼有所不知，经过警方的排查，在一楼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可以通到废弃的圣心孤儿院。而且在地下通道的中间，还发现了一扇隐秘的古铜大门，里面是一间建在山体中的巨大石洞。

　　“警方正在取证，你们现在不能过去。不过，在其中发现的一些文件可以借你们查阅。”

　　你们迫不及待地从梵妮莎侦探手中接过来，仔细地阅读起来。

　　*

　　【福斯特的日记】

　　（一）

　　作为彭德尔顿庄园的第134代主人，我，福斯特·彭德尔顿终于真正地继承了家族的秘密。

　　先祖们竟然没有将这样的秘密以文字的形式记载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的父亲去世得早，如果不是我足够聪明和细心，将家族的传闻和辛秘拼凑在一起，这个秘密或许将在我这一代中断，而我也会早亡，甚至活不到留下子嗣。

　　不，祂不会眼看我们走入绝境。

　　无论如何，我们应该有自己的传承，这是我用日记的形式记载下来这一切的原因。

　　传闻早在千年之前，祖先出于同情救了一位极度虚弱的“人形怪”。

　　“人形怪”为了报恩，与祖先订立了契约，将指引彭德尔顿一族长盛不衰，而族人作为回报要侍奉“人形怪”。

　　起初，祖先用“那位大人”来称呼“人形怪”，直到5代之后，才知道那是旧日之神的眷者，也就是侍奉神明者，叫作哈努。

　　在眷者哈努的帮助下，家族日益兴盛，虽然不算是声名鹊起，但是暗地里已经是帝国为数不多的极大家族之一。

　　曾经，家族的资产遍布世界各地，一天内获得的财富是大部分中产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资产，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苍白。有野心的先辈甚至可以左右天下的局势。

　　然而，再丰厚的家底，也禁不住几十代人坐吃山空，挥霍无度。庄园传承到在我之前的几代人时，已经衰败不堪，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豪富之家而已。

　　偌大的庄园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连仆人都没有几个。

　　再继续下去，即使维持现状也很艰难，而且我们还要承担继续侍奉眷者的风险……

　　（二）

　　我发了高烧，缓了三天，接着上次的话题。

　　眷者哈努索要得越来越多，除了每年的感恩节，还需要再加上一些祭品。

　　帝国的律法越来越严苛，这对我来说是个负担，但我必须要满足哈努，别无选择。

　　好在，哈努信守承诺，指引了我发展的方向，彭德尔顿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大。短短十年间，我手中的资产已经翻了十倍，家族重新跻身于上流社会。

　　我顺利迎娶了第一位夫人，她出身贵族，父兄在议院混得风生水起，她本人也有几分姿色。因此即使她身体娇弱，性格尖酸刻薄，愚蠢贪婪，我依然对这门婚事比较满意。

　　她生下了我的长子罗威尔。

　　罗威尔和她很像，懦弱又自负。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过度贪婪，不要把家底败光，我的后代里总会有像我一样的有志者，再次重振家族。

　　我没有刻意教导或是压制罗威尔的天性，也不太在意他的成长，只是希望他早日结婚，生下有能力的子嗣。

　　年幼的罗威尔总是围着我打转，叽叽喳喳的很烦人。在明白我不会搭理他后，他没有学会察言观色或者自己打发时间，而是变得暴躁易怒。

　　我揍过他几次后，他至少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这就足够了。

　　（三）

　　……每一晚都睡不好……难以控制地大喊大叫……

　　他们说我疯了。

　　自从开始写日记，我变得越来越奇怪，这样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这会不会是我的先祖们不做记录的原因？因为这些真相与神明相关，所以不能记录、不能表述、不能直面真相……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彭德尔顿家族已经处于破产的边缘，我必须做这些事。

　　家族的生意重新遍布帝国各地，我在拜访合作伙伴的旅途中，了解到了不少隐秘传闻，其中就有关于旧日之神的信息。

　　原来信仰这位神明的眷者和信徒并非只有我们，而且大家的供养方式都很类似。那不如每年一起举行一个祭神仪式，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我的提议得到了一致同意，于是我和那些贵族一起建立了圣心孤儿院。

　　他们投资了很多钱，还对我感恩戴德，因为我帮他们省去的麻烦是超过金钱的。

　　自此每到感恩节，彭德尔顿庄园就聚集了来自帝国各地的名门贵族。

　　眼看家族的地位越来越高，可我的身体每况愈下。

　　罗德尔指不上，艾拉维亚也撑不起来这个家，他们都太天真，太自私。

　　我不能倒下。

　　我向眷者哈努祈求长生，但祂拒绝了我一次又一次。

　　哈努第一次遇见像我这样上进的信徒，祂帮助我的同时，也越来越依赖我。难以想象，祂竟然爱上了我。

　　每次与祂一起时，我都如坠梦中，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祂告诉我，祂有了我的孩子。我呆立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祂又说，已经给孩子找了去处。

　　我对祂擅作主张、玩弄彭德尔顿的血脉很不满，可我有求于祂，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我从一位来自更古老家族的朋友处得知，想要长生并不是没有办法——杀掉眷者，成为眷者；杀掉信徒，变成信徒。

　　我考虑了足有一年之久，终于下定决心，在眷者隐居的阁楼外画下吞噬祂能力的法阵。

　　祂活得够久了！

　　神的庇佑随时笼罩在我的身上，短短几年间，彭德尔顿家族在贵族中也是风头无两。

　　遗憾的是，罗威尔的生母在他2岁时去世了。

　　转年我迎娶了一个远方表妹做我的第二位夫人，再过一年，她生下了我的女儿艾拉维亚。

　　艾拉维亚比罗威尔聪明很多，但过于富有同情心，养猫啊狗啊都能养出感情，这样的人做不了决策者。

　　没关系，她也快些生下优秀的子嗣就好了。

　　不管是儿子的孩子，还是女儿的孩子，只要流淌着彭德尔顿家族的血，就都是我的后裔！

　　我在不断强大，彭德尔顿兴盛不衰。

　　哈努却越来越虚弱。

　　（四）

　　……数不清的呓语围绕着我，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有一次受国王接见时，我险些走神！

　　还有身体，我的皮肤变得诡异的黏滑，还长出了多余的肢体，犹如章鱼一般细长卷曲！

　　这就是长生的代价吗？

　　我被污染了。

　　我感觉自己离失控不远了。

　　怪不得哈努只蜷缩在阁楼，看来那里也将成为我的归宿。

　　……

　　罗威尔成年了。

　　我的下肢完全变成了章鱼的触手。

　　属于我的时代落幕了。

　　彭德尔顿庄园的阁楼成为了我的归宿。

　　罗威尔承担起了每年组织祭神仪式的责任。

　　我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挥霍钱财，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搞得一败涂地。

　　他贪婪无度，私自以旧日之神的名义搞器官贩卖，美名曰“受洗”，哼，神明会惩罚他的。

　　艾拉维亚也令我失望，她竟然喜欢上一个没担当的侍卫！一个侍卫！

　　果然，那个侍卫背叛了她。

　　唯一的好事是哈努快要撑不住了。

　　这个贪得无厌的哈努！

　　他竟然背叛我，还有我那第二位夫人，一起做下肮脏事。居然还有了孩子！

　　不可原谅！我把那个孩子送到了孤儿院。

　　那个小东西唯一的用处就是和她难产而死的母亲一起，重回神的怀抱，所以我把小东西送进了孤儿院。

　　终于，在罗威尔24岁、我最小的孩子7岁、哈努与第二夫人的孩子以及艾拉维亚和侍卫的孩子出生这一年，哈努彻底死去。

　　从此以后，我取而代之，成为旧日之神的眷者！

　　我的感知范围不断扩大，不仅是庄园、迷雾村、还有附近的城市，整个帝国发生的事情，我都知晓。

　　不成器的后代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还有你们做的所有事，我都知晓！

　　后来，圣心孤儿院起了大火。

　　罗威尔消停了一段时间，可他依旧不上进，连祭神仪式都停止了！

　　不能再等了，失去祭品的神明迟早会发怒。

　　罗威尔还不算太糊涂，答应在他生日那日恢复举行祭神仪式。

　　但我已经不再信任他了。家族需要更多的力量。

　　我要呼唤彭德尔顿家族的后裔！

　　*

　　日记读完，你们一片沉默。旧日之神和其眷者的出现超出了你们的认识。

　　欧维：庄园的阁楼……连我都从没去过。

　　萨拉：福斯特不是失踪了吗？他到底知道什么，这些日记的内容总不会是真的吧？

　　法兰克：呼唤……是福斯特叫我们来的！他要在我们之中找到彭德尔顿家族真正的后裔吗？

　　梵妮莎侦探：最新情报，山洞里面别有洞天，警方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男孩，躺在一张石床上，万幸只是被迷昏了。在他周围又各种用于解剖的工具，奇怪的是还有很多盘子和盛酒的容器。

　　莉莉娅：这情形好像似曾相识。

　　法兰克：听上去像是一种献祭仪式，那个男孩是祭品！

　　萨拉：如果被领养的孩子其实是选中的祭品，那之前的孩子都去哪里了呢？

　　欧维：盘子、酒杯？他们不会是被……呕——

　　你们议论期间，有警察将梵妮莎侦探叫出房间，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她重新回来。

　　梵妮莎侦探：你们还记得罗威尔的房间里有一个“旧日冠冕”吗？我们知道它的用处了。

　　梵妮莎侦探拿出冠冕，在你们的注视下介绍道：

　　它是眷者哈努曾经赠与彭德尔顿家族某位花花公子的礼物，能鉴别出这个家族的血脉。想要知道福斯特呼唤的是谁，需要你们每个人都戴上冠冕。如果体内有彭德尔顿家族的血脉，冠冕上的菱形白水晶会变成绿宝石，反之则是红宝石。如果既有彭德尔顿家族的血脉，又受到了旧日之神的污染，则为蓝宝石。

　　她示范性地戴在自己头上，显示的是红宝石，然后递给你们。

　　你们没有选择，只得在众人面前依次戴上冠冕。

　　验证结果如下：

　　欧 维——绿宝石

　　莉莉娅——红宝石

　　法兰克——蓝宝石

　　萨 拉——蓝宝石

　　众：这、怎么可能！

　　梵妮莎：我想你们通过之前的证据和交流都对彼此有了大致了解。接下来，你们要查明部分真相。请记住，证据不会被造假，但每个人说的话就不一定了。还有，推理是个需要想象力的工作，遇到瓶颈时，不妨大胆做些设想。

　　根据已有信息，初步判断出每个人的大致身世，至少大致弄清每个人的亲生父母是谁。此处的每个人也包括诺曼和马尔海。

　　1.寻找第一幕中自己需要查清的问题。

　　2.判断出你们四人中有几个是人，有几个是受眷者污染的血脉。

　　*

　　（多人阅读时，请在不主动暴露自身秘密的情况下积极交流）

　　基本得出答案后，请阅读对应章节。

　　A欧 维：第9章

　　B莉莉娅：第10章

　　C法兰克：第11章

　　D萨 拉：第12章

　　（本章答案将在第13章的“作者有话要说”里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