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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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色暗了，我也倦了。
我喜欢你，永远永远，”
-----------奥德丽·尼芬格《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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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班级值日轮到的是奈理和水野。
课间的时候水野从前桌转过头一脸抱歉的告知奈理，今天游泳部有选拔训练，自己作为正选一定要参加。但是她拜托了宫野泽来代替一下自己。
“这有什么抱歉的。你都拜托宫野君来和我搭档了，又没耽误什么。”奈理安慰。
水野感觉自己被安慰到了，但是她随后又想到什么，指了指宫野泽的方向，“说不定今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呦～”
奈理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顺着她的话看向了宫野泽的的方向，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们。
她的目光和宫野泽交汇在一起，后者在触碰到他的目光以后立刻转过头，翻开了国文课本。
奈理觉得更奇怪了，自己之前是得罪过他吗？怎么宫野君看自己的目光这么诡异，明明前段时间的还一起完成了小组作业来着，之前运动会跑3km之前的时候，他还给自己传授了跑步技巧。
奈理对宫泽的印象还挺不错。他是那种热情的阳光型男生，长得也有点小帅，据说开学到现在已经收到好几份情书了。
怎么他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快？
奈理疑惑了一下，但是随着上课铃响起，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老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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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
网球场这边，真田发现柳莲二今天训练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很久没见到好友在球场上出现这样的状态了。上一次见他这么明显的走神还是几年前的关东大赛上，他和青学的乾比赛的时候。
真田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关切的神情，他正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球场的另一边出现了嘈杂的声音，切原在大呼小叫地喊着什么，一些部员围在一起。
今天幸村有事去了趟美术社，不在网球部监督大家的训练，所以督训由真田和柳莲二负责。
真田不耐地皱起眉头，朝那边大喝，“那边的！你们不认真训练在干什么！不要松懈！”
柳莲二细心地察觉到可能出现了什么意外，立刻上前查看。
仁王倒在地上，膝盖外侧上有一片擦伤。
在运动中受伤是常有的事，但是仁王的膝盖外侧有不正常的出血。
柳生蹲在他身边查看伤口，谨慎得没有挪动他。不知道为什么网球场会出现玻璃碎片，这片玻璃扎进仁王的肉里，伤口正往外渗着血。
真田立刻转身去部活室找医药箱，但是回来的时候却是空着手的。
柳莲二握着手机确认情况后，朝他们开口，“因为昨天男子篮球部有人受伤了，借走了我们的医疗箱。我刚刚联系了医务室的老师，她今天正好有急事先回家了，没有其他的值班老师在。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送仁王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送搭档去吧。”柳生在确认可以挪动后，轻手轻脚移动了一下仁王的腿，把他扶起来尽量避免牵扯到伤口。他看向柳莲二，“柳，今天就麻烦你帮我把奈理送回家了。”
柳莲二点点头。
“噗哩～干嘛这么小题大做啊搭档，这种小伤口你和参谋不就可以直接处理吗？”仁王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给我严肃点！”真田差点就要祭出铁拳制裁仁王了，但是想着他现在还是伤员，还是选择放下自己的手，“立海的三连霸不允许有任何死角！”
一边的丸井、切原等人的表情也很严肃。
自从国三那年幸村生病了以后，大家对队友的身体健康都更加重视了，虽然打球受伤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毕竟玻璃扎进肉里，处理不当的话也很容易出现问题。
不管是对队友的健康负责，还是对立海的三连霸，他们都不想再留下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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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夕阳的暖光照进教室，打在了两个面对面站立的少年少女身上。
少年的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奈理望着面前的少年，久久没说话。
她没有想到水野说的意外惊喜，竟然会是宫野泽的表白。
奈理长这么大还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呢。她想着大家好像都说，校园恋爱是最纯粹美好的。这么感觉的话，她倒是对此好奇又期待起来了。
面前的少年耳朵泛红，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紧张，墨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亮晶晶地看着奈理。
“柳生桑，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这么说真的很唐突，但是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是开学那天，你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上看书的时候，我就想着你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但是那天下午，我经过电动社的时候，看见你和人比赛了。没有想到你游戏也打的好好，我也喜欢玩那款游戏，我觉得你超厉害的！我就感觉你的样子看起来很······耀眼？就是和我一开始想的不一样啦！”
宫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后来我就找机会和你一起组队完成小组作业。其实私心是想接近你更了解你一点啦！总之，柳生桑，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她看着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小时候东京邻居家的那只萨摩耶，水润的眼睛望着人的时候还摇着尾巴，看的人心生欢喜。
奈理的心情一下子就微妙起来，她觉得宫野是个不错的男孩子，长的好看，在同年级里很有人气，待人也很热情，虽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是青春期的男孩子这样也很正常吧。
如果交往的话，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奈理内心有些动摇，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他。
不过，谈恋爱应该和喜欢的人谈吧？
她喜欢宫野吗？其实奈理也不太清楚喜欢应该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谈过恋爱就知道了呢？
奈理思考是不是要答应宫野试一试，增加一下自己的实践经验。
奈理没有直接拒绝的态度给了宫野莫大的鼓舞和勇气，于是他再接再厉，甚至直接换了个称呼拉近距离，“奈理桑，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的！”
“那宫野君让我先考虑一下吧，过完这个周末，我下周一给你答复可以吗？”奈理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留了个考虑的余地，毕竟出于冲动就这样答应人家的告白，未免有些不负责了。
“嗨嗨，奈理不用急着答应我！开心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吧！”宫野一听感觉自己还有希望，连忙笑眯眯地点头。
奈理和他道别，拿起书包转身离开教室。
拉开教室门的时候，她看见了立在墙边的柳莲二。奈理有点窘迫，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自己和宫野的对话。
她抬头想观察一下柳莲二的表情，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她从来没在看过完全睁开眼睛的柳莲二，狭长而幽深的凤眼像开刃的刀锋，锐利又刺人，他深褐色的瞳孔里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意，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探查直逼宫野泽。
宫野泽看着柳莲二不善的面色，有点发冷，急急忙忙地告辞了。
奈理也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她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也没见到自家哥哥，于是结结巴巴问道，“怎么了柳学长，是出什么事了吗？”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柳莲二一下子收敛了表情。恢复往常的做派，看上去又温和了起来。
又像是在为自己刚刚的不自然辩解，柳莲二开口朝她解释，“今天部活训练的时候仁王受了点伤，柳生送他去医院处理伤口不能及时回来，就让我送你回去。”
“仁王学长没事吧，很严重吗。”奈理赶忙关心。一听见受伤、医院，奈理自动将这个词和柳莲二不善的面色划伤等号，估计是有些严重，不然他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医务室的老师今天已经下班了，所以才去的医院，医生会处理好的，不必过于忧虑。”柳莲二没有直面回答奈理的问题，只是普通擦伤，不过有一块小玻璃渣刺进皮肤，还是由专业人士处理伤口比较妥帖。
听到柳莲二的话，奈理也稍微松了口气。柳学长说不用担心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毕竟他一直都很可靠。奈理对柳莲二有种莫名的信赖。
两个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去，太阳已渐渐西沉，暖黄的夕阳把少年和少女的身影拉长，渐渐重叠在一起，显得有稍许暧昧。
两人一路无话。
奈理还在为方才柳莲二陌生的表情心有余悸，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听见自己和宫野的对话。要是传到哥哥耳朵里，可不是件好事。
奈理默默观察了一下柳莲二。
柳莲二的表情就像湖水一样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
柳莲二一边走着，在过红绿灯时换了个身位，从右侧绕到了奈理左侧，将她和马路上的车流隔开。
估计柳学长什么都没听到吧，毕竟仁王学长都受伤了，他肯定在心里担心着，哪还顾得上偷听我和宫野的话，而且也没有这么巧的概率完全听上吧。就算听到了，像柳学长这种冷漠理智的性格，也不会多管我的事，还和哥哥打报告吧。奈理在心里默默盘算。
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逻辑自洽了，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奈理，你这周末有空吗？”柳莲二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沉默的氛围和女孩嘴角的笑意。
他看见身边的女孩在沉默中显而易见变得轻松的表情和细微的笑意，推测她可能是因为在思考什么问题而产生了情绪转变。一想到她可能是在答不答应宫泽的交往之间抉择，柳莲二觉得自己应该采取点行动。
“啊？学长是有什么事吗？”奈理略带疑惑。
“网球部这周六会一起学习。上次柳生说你的地理学习上有些困难，正好我要帮赤也补习地理和英语，你可以和柳生一起来。”柳莲二解释。
奈理面色犯难，她自己在家也会好好完成作业，好好预习课程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想把大好周末奉献给懒觉和游戏啊啊啊啊啊！周末活动请忽略死宅可以吗？
“奈理上次说，要给我补上的一份回礼，我似乎还没有收到。”柳莲儿突然开口，“如果你周日有空的话，可以邀请你一起去烟火祭吗？”柳莲二没有在没有听到回答后，说出了周日的计划，“我对这周日晚上的烟火祭很感兴趣，如果奈理有空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奈理没想到在自己沉默的10秒内，一整周末都被安排了。她感觉心里已经闪过一片【小猫捂头尖叫.jpg】。
要用什么冠冕堂皇的正当借口才能拒绝，好急好急。
奈理在剩下的15秒内绞尽脑汁头脑风暴，也只能找到在家学习、睡觉、玩电脑游戏这几个理由，如果撒谎说要和朋友出门玩也马上会被哥哥拆穿。
但是上次答应给柳学长补上的回礼，一直没有安排上。奈理想到这个，心里忍不住浮上了愧疚。
两个人安静地走着，柳莲二耐心等待着，没有催促奈理的答案。
虽然奈理不太想出门，但是她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柳莲二。且不说他是哥哥的好友，撇去这个身份外，柳学长也非常关照自己，帮过自己很多。而且，自己确实还欠柳学长一份回礼。奈理一下子不再犹豫。
“我有空的，柳学长。”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奈理开口。
“啊。那真的是太好了。”柳莲二嘴角牵起一个非常微小的弧度。
“我到家了，非常感谢学长送我回来。那就再见啦。”奈理站在住宅门口，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这是柳生拜托我的。”柳莲二微微点头，“明天见，奈理。”
道别完后，奈理秉持着礼仪打算目送柳莲二离开。没想到柳莲二没有直接转身，他稍稍停顿了一下。
“这个阶段谈恋爱并不是明智的选择。89.7%的高中生在恋爱后难以同时兼顾学业和爱好，成绩下滑的概率为77.3%，将多余的时间投入爱好仅为之前的1/3。我记得你平常会花大量的时间打电玩。”
奈理望着柳莲二睁开的眼睛。
她感觉柳莲二的眼睛就像是美杜莎之瞳，自己被他盯的要石化了。
“我之前上网的时候，看到过网友的评论。”柳莲二顿了顿，“有句话好像是…电子竞技，没有——”
“没有爱情！”奈理福至心灵，立刻抢答。
墨菲定律诚不欺人。柳学长真的听见了，而且可能全听见了。想到被人围观了表白场面，奈理的神情变得尴尬起来。
“学长放心，我会一心一意专注于游戏······还有学习的！”奈理在柳莲二略略严肃冷然的表情下，信誓旦旦作出了保证，一脸真诚。
柳莲二看着她认真的脸，轻轻笑了起来。
他想伸手揉一揉女孩毛茸茸的头，却在下一秒把手搭在了右肩的网球包背带上。
他嗓音轻柔，融进了风里，“嗯，奈理一直是个好孩子。”
初秋的晚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连带着他清冷的声线也变得暖暖的。
“现在天色暗了。发现训练过后还是有点疲倦的。”在略微有限沉默的氛围里，柳莲二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啊？”奈理的脸上浮现出关心，“不好意思柳学长，你今天结束网球部的训练一定很累，还麻烦你送我回来。不要紧吧？要进来休息一下吗？”
柳莲二轻轻笑了起来，她不懂。
他朝奈理摇摇头。
真是个小女孩。柳莲二心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