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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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到近旁她依然一动不动，默默耷拉着头。还是昨晚的妆容，这更牵动了我的心。眼梢的红晕为略带愠色的脸庞增添了一抹稚嫩的凛然之色。”
————川端康成《伊豆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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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莲二完成课业后才打开手机，最近的一条简讯是柳生发来的。看他的语气，大概是奈理已经打算参加这个竞赛了。
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他打字回复柳生，[好的，辛苦了。讨论组等奈理桑正式答复以后再建立吧。]
柳莲二收起手机，从书包里拿出了高田老师给他的那份柳生奈理的试卷。
应该是练习书法的缘故，她的硬笔字和毛笔字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这三份试卷分别是她的开学测试，年级测试还有竞赛模拟试题练习。
开学测试和年级测试前边部分都是基础题，并没有很大的参考价值。最值得他注意的是压轴的几个小题，还有那份竞赛模拟试题。
思路清晰，解法便捷，还有一些答法应该是超纲的，可以看出来答题者是有竞赛基础的。
除此以外，柳莲二还发现了一些小细节，比如在一些需要分类讨论的题型里，奈理经常只讨论一到两种情况。
确实如她所说在优化分析模型上是存在短板的。不过柳莲二还发现她在一些计算量较大算法较为复杂的题型中，准确率非常高，基本没有出现错误。
她确实是个组队竞赛的优选。柳莲二在分析完奈理的试卷以后得出结论。
他习惯性地想把这些记录在笔记本上，但是没有缘由的，他合上手中已经摊开了的、用了三分之二的笔记本。柳莲二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写下“柳生奈理”。
落笔想记录下奈理的解题思路和容易出现的思维误区，她的脸却突然跳跃到柳莲二眼前。
那天在书店里反驳他的时候，那张生动的脸和带着亮光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他在空白处写下的是：“眼梢的红晕为略带愠色的脸庞增添了一抹稚嫩的凛然之色。”，出自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
回过神来的时候，柳莲二有些心惊。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让他觉得陌生又迷茫，他并不是一个会随便回忆和异性的相处情节并且做出评价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朋友的妹妹。
这样显得太唐突太失礼了。柳莲二想着，他再次提笔，打算把刚刚写下的那句话划掉，但是想了想，还是往后翻到空白页，集中精力完成原定的计划。
可是写到一半，柳莲二又搁笔了。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适合再干别的事情了。奈理的面庞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三番两次走神。
第一次，柳莲二对一个年纪相近的女生产生好奇。
想要了解她，收集她的数据。
情绪罕见地脱离自己的掌控，柳莲二没由来地感到心绪复杂。他躺到床上，放空自己的大脑。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柳莲二找到了奈理。
奈理以为是因为竞赛的事情。她早上和哥哥一起上学的时候已经告诉他，想要加入竞赛小组了。
难道是哥哥还没来得及告诉柳学长吗？还是出现了其他什么状况？奈理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出教室。
“我为那天的话向你道歉。”少年的表情略显严肃，“是我先入为主带有偏见，才会觉得......电子竞技是不务正业。”
柳莲二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把打游戏三个字换成了电子竞技。
奈理的表情看上去很意外。其实她并没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如果柳莲二没提，她甚至已经忘了那天他在书店给自己的劝导。
奈理真的是个心很大的人。她认为就算当时柳莲二确确实实地认为打游戏是一件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她也只会在听见的那一刻生气。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她没办法也不需要特意去纠正别人的认知，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刻的羁绊。就算柳莲二对自己带着偏见，她觉得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的。
她的国中朋友也因此评价过，奈理的人和她的字一样洒脱随性。
其实只是顿感十足罢了。
奈理摇摇头，“柳学长不用放在心上的。学长看着不像是个喜欢玩游戏的人呢，大家对自己不熟悉的事情抱有看法是很正常的啦。”
少女的态度是出乎意料的包容。不过柳莲二的表情看上去很认真，“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奈理桑，可以让我稍微做一点补偿吗？”
奈理有点被柳莲二郑重的做派吓到了，她觉得事情并没有严重到要道歉这个程度。她笑了笑，缓和一下气氛，“那学长放学后请我吃小蛋糕吧，是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噢，要排很久的队的！”
柳莲二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了点。话题随即被转到了数学竞赛上。
两人约好了下午讨论竞赛题纲的时间，但是因为柳生今天下午要出席学生会的会议，所以今天参加的讨论只有奈理和柳莲二两个人。
等柳莲二和奈理分析完竞赛题纲，她才发现自己有好多要学的。
奈理翻看着手中厚厚的资料，有些悲伤得叹口气，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打不了游戏了。
在她暗自悲伤的时候，柳莲二又递来了几页纸。
“这三道题你可以尝试着解一下。如果有需要讨论的可以问我或者柳生。”柳莲二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奈理桑，我们应该需要互通一下联系方式，如果后面柳生缺席的话，我们直接进行沟通会更有效率。”
“好的好的。”奈理从校服口袋里翻出了手机，在line上和柳莲二互加了好友。
加完好友以后她又看起了刚刚柳莲二递过来的题目，想问他要在哪个时间前写完，却发现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时间不是还很早吗？
“今天就到这吧。”柳莲二看着奈理略显疑惑的表情，开口提醒，“再晚十分钟的话，那家蛋糕店的新品将会售空的几率是69.87%。”
奈理火速开始收拾。
当柳莲二从店员手中从接过柜台里的最后一个蛋糕的时候，奈理发出了膜拜式的感叹。
“柳学长也太厉害了，这种数据也是可以预测到的吗？”她的表情看上去略显夸张。
虽然刚刚独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两三次的接触下来，奈理感觉柳学长虽然看着清清冷冷，但本质温和，很好说话也有礼貌。现在面对他，奈理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拘谨了。
“啊。”或许是奈理的表情过于生动，柳莲二的嘴角也不自觉得带上一点笑意。
他昨晚思考了很久，或许是因为他只有一个年长他好几岁的姐姐，不怎么和年纪相近的女孩子相处，再加上奈理身上确实有值得瞩目的闪光点以外又是柳生的妹妹，又或许是她对川端康成的书有着独特的见解，更大的可能是她从那副没有署名的俳句中窥探到了他的内心自己才会对她产生好奇和关注。
柳莲二在心里把奈理的身份定义为了好友的妹妹。对妹妹多加关照，也是身为前辈应尽的责任吧。
这么想通以后，柳莲二在奈理面前也显得自然和松弛下来。
“很好吃吗？”柳莲二问她。他的口味清淡，并不太喜欢这类看着含糖量就很高的食物，但是看着奈理食指大动的样子，他感觉偶尔吃一次的话应该也不错。
“真的很好吃，感觉一入口心情都变好了。非常感谢柳学长的招待！”
“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再来买吧。”他看着女孩因为甜点而幸福又满足的神色，语气温和，“不过也要注意一下糖分的摄入量，食用过多也会影响口腔健康。”
奈脸一脸愉快地点头，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
柳生比吕氏踏着夕阳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妹妹吃着蛋糕笑得一脸灿烂。
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话的是他们网球部的参谋。
柳生不禁挑眉，只是一个下午他们的关系就这么被拉近了？他一边想着，加快脚步走到家门口。
“多谢你送奈理回家。”柳生接过奈理手上的书包，朝着柳莲二道谢。
“无需客气，应尽之责。”柳莲二语气平淡，向他们告辞后离开。
柳生瞥了眼吃完最后一口蛋糕的妹妹，“今天怎么突然在晚饭前吃甜品了？”
“这是柳学长的赔礼。”奈理一边推开家门，一边回答。
柳生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