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世界加载克系插件之后》浮云西

7、抵达

　　人鱼的岛屿并不喜欢光明的事物，癫狂是世界不欢迎理智的生物，即使是’祂‘的同伴。

　　于是金色被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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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萩原毕业一年后就因为爆炸案死去，松田为了帮他报仇却被同一个凶手杀死。

　　但景光是不同的。

　　那天之后‘安室透’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对他自己，也对组织。

　　事情的影响没有就此结束，组织对有能力了解苏格兰卧底信息的波本也有了怀疑。

　　组织并不愿意轻易舍弃这个自少年时期就加入组织并且目前还发挥着重要作用的成员，但作为卧底，接受双方的怀疑是很常见的，朗姆如此安慰道。之后，递给他一份隐秘的任务：跟随黑川彻，了解他的情报，并且在离开这里后将黑川彻控制住。

　　作为回报，身为组织二把手的朗姆会帮助他在BOSS面前洗清嫌疑。

　　而黑川彻这个人，很奇怪。

　　‘安室透’看着对方忽然昏倒在地，仔细观察黑发青年的状态。

　　声响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周围响起惊讶的呼喊，轮渡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相当数量的游客。

　　他婉拒了这些人的帮助，将地上躺着的青年搀扶起，走进一间封闭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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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川君，醒醒！】

　　诸伏景光的语气更加焦灼，在青年倒下之后，他也一同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后，他听到好友和声音和青年的呓语，那是零在向意识不清的黑川彻提问。

　　他们曾经都在卧底前的培训时期接受过特殊训练，清楚如何问询意识不清的人，一开始只是一些普通的问题，再之后就是关于黑川家和这座人鱼岛，以及之前的经历。

　　青年在昏迷时并没有说出非常详细的信息，但不自觉的肢体语言和散碎的话语已经足以让零判断现在的情形，诸伏景光清楚好友向来很有分寸。但‘安室透’带着冷意的温和语调透露出奇怪的感觉，他感受到细微的违和。

　　黑川彻再次醒来时，所有的感觉都被从胃部传来的强烈恶心感所覆盖。

　　他翻转平躺的身体，靠着模糊的视线勉强辨认事物，用右手撑着桌面不断干呕，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片刻后他终于平复好呼吸，抬起脑袋打量周围的环境。

　　【绿川先生，刚才在梦里也是你一直在跟我说话吧，我没有事。】

　　这是船舱中隔断出的一个小房间，之前他和安室先生在搜查的时候看到过，他躺着的正是狭窄的座位。

　　黑川彻抬起手慢慢将自己调整成坐着的姿势，桌上是一杯温水和便利贴。上面写明时间终于流动，外面多出了很多客人，安室透先去探查一些基本情况，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出去。

　　安室先生真是一个靠谱的成年人，黑川彻默默感叹。

　　坐着的姿势没有躺着时轻松，但让人更加清醒，黑川彻发现左手手臂上的伤口凭空消失。

　　看着黑川彻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诸伏景光稍微放下心来。

　　【那样东西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那副令人生畏的血肉交融景象让诸伏景光毛骨悚然，超越人类想象的景象真实发生在眼前时，他才明白青年话语的含义——这是普通人绝不应该涉足的领域。

　　【如果按照科学一些的概念来解释，大概就是人类身体自发的排异反应。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不想吃鱼类了。】

　　黑川彻卸下力气，靠在船舱的玻璃窗上，眼睛没有聚焦。

　　房间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随后一个俊朗的脸蛋带着笑意探了进来，看到青年的样子，灰紫色的眼眸中染上欢欣，惊喜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安室透’和船舱里的客人进行交谈获取了一些情报。

　　他们上船的时候，是十二月份。加上二人，船上也只有不到10人的旅客。

　　但是询问工作人员之后，‘安室透’被告知现在是一月末。按照上船之前的时间在推算，现在是一个月之后的未来。

　　他在船舱和甲板上面看到的人，足足有上百人。几乎是这个小型轮渡规定的人数上限了。‘安室透’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之前他在轮渡上见到过的那几人都不在这些人里。

　　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前来观赏海景的游客，也有一些是来看望亲属。

　　‘安室透’宣称他和之前晕倒的黑发青年是好友，结伴出游，在谈话间聊起关于人鱼的传说，众人都不置可否。不过倒是有两三个报社记者和他攀谈了起来，他们受上级委派前来人鱼岛收集稿件素材。

　　除此之外，甲板上的一伙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共六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年长者，衣着奇异，望着海面，低声祷告。

　　他在观察这些人的同时，注意到根据船舶和人鱼岛间的距离，再过一刻钟就可以到岸了。

　　‘安室透’返回船舱，向黑川彻缓缓描述他之前获得的情报。

　　“但是我查看了最近一年的新闻，和我印象中的有不少出入，说明这个地方应该并非是现实世界。”

　　“黑川君，这里似乎非常流行关于海洋的神话传说，现在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岛上庆祝瀛妖诞祭的时间，所以游客很多。”

　　“瀛妖诞祭是什么？”黑川彻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打开手机搜索，但是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

　　“瀛妖，应该指的就是类似于人鱼的神话生物，但是按照那些记者提供的信息，用成为神明的人鱼来形容要更加恰当。”金发的青年眨了眨眼。

　　“人鱼之王塞壬吗？”黑川彻喃喃。

　　窗外传来一阵低沉的鸣笛声。

　　“快要靠岸了，你现在有力气自己走吗？”‘安室透’看向窗外，船员正抛下船锚，调整着下船口的位置。

　　“没有问题。”黑川彻的回答十分肯定。

　　诸伏景光叹息不语。事实证明青年似乎向来喜欢逞强。

　　黑川彻扶着栏杆下楼时，一阵诡异的晕眩感从大脑传来，他径直朝前方倒下，好在‘安室透’眼疾手快，用手拉住了对方的后衣领，青年堪堪借着这个力道稳住了身形。

　　“咳咳……咳……”

　　“黑川君，我还是扶着你吧。”‘安室透’的语气有些无奈。

　　黑川彻转身朝对方点了点头，心中不安。

　　黑川彻很清楚，刚才那股眩晕的感觉是因为一股能量的波动，有道危险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点让他觉得不对劲。

　　【绿川先生，我感觉自从醒来之后，安室就变得有一些奇怪。他还是表现出和之前一样的可靠，行为处事得当。但是……】

　　不待诸伏景光对此回应些什么，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我已经不记得当时具体的情形，我的一个同学偷偷跟着我，或许他是好奇我这个学校里的边缘人，又或是想要对我做什么。我从陷阱中救了他，最后他把我从窗户推下。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和现在的安室先生一样。】

　　【一样危险。。】

　　青年忽然有些沉默。诸伏景光语气温和道，【那之后呢？】

　　【一周之后他就转学了。离开前的一天，他跟我说，和我待在一起的人都会发疯。】

　　【他是对的，我不该答应安室先生的。】

　　【或许是过于紧张了，我觉得安室先生的表现很正常。】

　　诸伏景光有些惊讶于对方的直觉，自己和零的相处了十几年，自然能发觉好友的不对劲。但是黑川彻和零的接触只有这短短两天。

　　在他看来，零这副伪装毫无破绽。

　　是因为黑川彻确实心思细腻、体察入微，还是对方的‘天赋’能够察觉到不对劲？

　　但是他并没有告诉黑川彻安室透之前做过的事情，此时不应该让对方的神经更加紧绷，以免让那个‘安室透’察觉。

　　下船时已是午餐时间，考虑到黑川彻身体不适，大抵没有胃口，‘安室透’体贴地表示先找个旅店休息。

　　然而‘安室透’接连去了三家都被告知没有多余的房间，现下是旺季，最后那一家旅店老板非常认真地告知金发青年：恐怕整个岛屿的旅店都被订满了。

　　‘安室透’略带苦恼地挠了挠头。

　　诸伏景光看着好友的神情，不存在的嘴角试图弯起。最后他用略带笑意的口吻说道，【交给安室先生负责吧。依我看，在美男计这条赛道上，他是无敌的存在。】

　　黑川彻则是站在一旁观察这家仁口旅店的环境，他的体力在下船之后便迅速恢复，和之前摇摇晃晃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片刻后，他向身旁的金发青年提议道，“不如先在这里吃中饭吧。”

　　四面的墙壁上有描绘着类似于人鱼生物的画像，桌案上雕刻着鱼鳞纹——普通人或许会把这些纹路看作是云纹，但是黑川彻很清楚这其中的差别。

　　先前两个旅店，也有一些类似元素的装修，但没有出现得如此频繁，或许他们能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安室透’和他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