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前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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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茂超市,山城大学附近的中型超市。很多学生和附近的居民都爱来这里买东西。
晚凉没有多想，直接驱车前往。
大雨瓢泼，即便开着雨刷器，可见度仍然很低。哪怕是顺着熟悉的街道开车，不免还是要紧张。
车流堵塞，不到10公里的路程，竟然开了四十多分钟。
到达超市停车场时，这里也已经是人满为患，许多车子都在等着空位。
晚凉干脆掉头出去，在大学附近找了个车位。这边都是给教职工预留的，她就先占用一下了。
披上雨衣，风帽护住头脸，她在风雨中歪歪斜斜地快步走向超市。
超市里不出意外也是满满的顾客。
经历两天的狂风暴雨，公众新闻和自媒体全都在说灾难天气的事儿，许多人甚至为此都请了半天假来抢购生活用品。
货架上，特别是饮用水和方便食品区域，几乎要被抢购一空。
晚凉暂时不缺饮用水，她也不想和别人挤挤挨挨地起争执，赶紧抱了一小提6x100ml的水在怀里。打开任务页，进度显示完成一半，看来只要概念上符合“来这里买箱水”就足够了，剩下的只需要去付钱应该就OK。
还有不到20分钟，收银台那里大排长龙，晚凉有些心焦，毕竟迷你游戏任务虽然看起来都简单，一旦失败却是死亡。
就在这时，距离晚凉大概几步远的两个男人吵了起来。
其实在晚凉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争论了，只是晚凉自动忽视了这些人的存在。
两个男人正为了一箱大容量的矿泉水争得面红耳赤，原来是B男趁A男不注意，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偷偷把他购物车里的水拿了放进自己的车里。
A男转过身一看车里水没了，再一打量鬼鬼祟祟的B男，立马就上手揪住了他。
B男一开始还是逃避的态度，只嘟囔着又不是没水了犯得着拿他的吗。但A男越骂越难听，B男直接挑衅似地承认了就是他干的，怎么，还敢打架吗？
A男闻言直接撸起来袖子，很快，简单的推搡变成了拳脚相向，B男完全被A男单方面暴打。
周围的顾客纷纷退避三舍，有人甚至开始录视频。
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拉架——虽然，这完全可以理解——也没有超市员工前来处理，她们都在忙着调货和收银。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晚凉却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她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努力克服着心理障碍，摆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跑去仓库门那里去找超市老板。她尽力用清晰的声音表达了整件事。
老板听闻，赶紧放下手里正在对账的单子，急匆匆地赶过来调停。
了解完前因后果，他堆笑着一把搂住B男对A男说：“兄弟，你看再打下去，要是别人报警了那也不好对不对？这水你先拿到的，当然归你。”又用对讲机喊来两个在仓库整理库存的员工：“小王，小刘，你们来！以这位先生为第一个客人，你俩去那边再开一个收银通道，暂时先把收账记在纸上。”
A男心满意足地走了，吃瓜群众们也赶紧跟着去新开的通道结账，毕竟这相当于无责插队了。
B男还想再说什么，老板也是一脸抱歉的样子：“兄弟，您看您来小店购物还遇到这种事，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啊，来，我送你两厢饮料，你再拿点米面油啥的，咱们和气生财嘛！”
B男本来还不依不饶，但是老板又给他喊来一个笑吟吟的俏丽女店员陪着他一路给送出了超市，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眼见着这一切被解决了，暗中观察着的晚凉并没有收到迷你游戏任务进度的增长。难道是自己想多了？真的只要简单的付钱就好了？
“啊啊！怎么回事啊这是，有没有人来帮忙？”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就在隔壁货架，一个老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经理赶紧上去帮忙。他跟旁边人解释说他受过急救训练，请刚刚那个呼救的女人先打急救电话，他在这边就地先开始急救老人。
这时，书页弹出，大大的红色勾勾告诉着晚凉任务完成，可以进行轮盘抽奖。
————
超市的对面是广受师生和附近居民好评的珠珠熟食店。
虽然心事重重，晚凉还是没能忍住美食的诱惑。
酱牛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甜酱鸭腿，皮脆肉嫩，酱香油甜。卤水拼盘里的卤鸡翅、卤牛腱和卤猪蹄，还有一些海带炸豆腐，全都入味十足。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天气还这么恶劣，她索性包圆全买下来，也好让珠珠家一边看店还要一边写作业的小妹妹早点回家去。
这些卤味才放了一半，空间已经塞不下了。没事，放冷冻的话也变相等于无限保质期。
“完美”的一天，现在她迫不及待要赶紧回到她的小家，放松下来，好好想一想今天的事情。
————
她现在试着想抬起来，被她直接收进空间，后又为了用空间收纳外卖，而直接取出放在后排的一个座椅上的这个大箱子，失败了。
难怪花姐的手下要先拆箱，再分批次才能搬走。
说起来，忙了一天，居然还没来得及查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晚凉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猛地合上，再看一眼，心脏狂跳。
她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把这些东西放在车里一整天？甚至沿路还遇到好几次交警查车？？
林晚凉，你差点凉凉了你知道吗？
这是一整箱的子弹和枪！
晚凉不是军事迷，但是她也知道这些有多刑。
她直接进入图鉴空间。
“老实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的笔记本系统。】
“少拿我用来称呼你的词来蒙我。”
【...我没有任何恶意，事实上我帮助了你很多。】
“可是我觉得你在操控我。就好像...我是游戏中觉醒了的npc，而你是来让我回归既定的命运路线的bug修理工。”
当晚凉在工厂遇到花姐而冒险任务显示完成后，她就产生了这种怀疑；而刚刚在超市发生的一切，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她喊来经理是完全偶然的事件，但在经理救了那位老人后她的任务才显示完成，这实在让她头皮发麻。
因为，以她的性格，遇到有人打架最多默默报警然后迅速离开。如果不是因为怀疑任务具有导向性，她根本不会留下来掺和那两个男的的事情。她真的会以为买到水，结账了就好了。
她会做出无数的偶然选择，然后错过正确的选项，导向死亡；但是她又能明显感受到系统对她的“善意”，比如在工厂外通过发布临时任务来给她加buff让她能够求生，也就是说系统并不想让她死。
那么，难道说，不论她如何选择，最终救下老人都是一定的结局？如果一个人的选择只会走向一个结局，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是一堆数据做出来的“假人”，因为她并不具有真正的主观能动性，哪怕她有“自己”的意识。
【我懂你的感受。】
【...】
系统的对话框出现又删除，好像是一个真正的意志在和她交流。
【请相信我，你不是假人，这个世界也是真实的。是我根据结果，往前推演找到无数种可能，然后在其中筛选出同一情境下，最多种选择必然走向这个结果的原因，然后引导你去做。】
【不是我操控了你，而是我挑选出来尽量多能够单箭头走向结果的事件们，让你发挥能动性去自由选择。但如果你什么也不做，或仍然选错了，我也无法使事件继续进展。】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些都是唯一的，可以使你...】
这句话扭曲几次后直接消失，晚凉也被弹出图鉴空间。
和她自己退出空间不同，她感觉自己是被一个大撞锤重击了似的被打飞。
她抱着头在车厢里嗷嗷叫，休息了好一阵子才好点儿。
好吧，她承认，这位系统对她绝对没用恶意，而且听它解释完后心里好受多了。
虽然它的最后一句话真的让她很在意。
算了，生活总要继续，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
晚凉深呼吸几次。
先想想要怎么搬运这箱危险品吧。
————
没辙，她还是得把箱子留在车里，反复确认不会有人发现以后，一口气拿下来三个大行李箱。
她往家里搬土的时候，往往也是几百公斤分两次搬运这样，不难，哈哈。
提心吊胆地来回两趟，她终于安全运送完这些危险品。
现在她终于有空来欣赏一下她的末日新家了。
大门换成了最新特殊材质，厚重结实，隔音防震，甚至带有防腐蚀涂层，门外还加装了同材质的防盗细网，必须要和人开门说话时，也不担心有危险。
感受着静音门锁，晚凉看了又看，满意极了。
屋内，新铺设的防水材料覆盖在整个屋顶上，地面也进行了同样的防水处理，瓷砖缝隙之间都填满了特殊的防水胶，确保每一个角落都不会受到水渗的困扰。
窗户也全部换成了双层防弹玻璃。晚凉走到窗前，轻轻敲了敲玻璃，厚重的质感和清晰的透光度让她感到十分满意。
墙角处也新增了一个小型通风口，这是新安装的空气过滤系统。这个系统不仅能够有效通风，还能过滤空气中的有害物质，保持室内空气清新。她按下开关，听到系统启动的轻微嗡嗡声，感受到一股清新的空气流动。
在客厅的墙上，安装了一个紧急求救系统。这个装置可以在危急时刻一键启动，发出求救信号并自动连接到最近的安全避难所。
她最期待的就是控湿温度的储藏室。
她让师傅把次卧用隔温材料搭建了一个室中屋，内里也隔出几个不同的区域室。整个储藏室连结不间断电源系统，保障它的持续使用。
还有许多其它的小改动，不在话下。
晚凉把带着出门溜达了一天的金莲花和酷姐从包里掏出来放到茶几上，然后把自己也扔到沙发上。
还有几个小时，金莲花的寿命就要到头了，但是可惜她只收获了28颗照明果。
毕竟果子只能自动保留30分钟，而她又不能时时刻刻都等着去采集。而暗淡下来的照明果连食用的价值也没有。
她有一台便携式X射线荧光光谱仪，昨晚就试图研磨第一个熄灭了的照明果来看它的元素组成，结果，结构一被破坏，它就变成气体消散了。
虽然不太可能是空气溶胶，但是可以确定出了发光能量成分，这个东西就是某些气体构成的不稳定结构。
如果能自动收集照明果就好了！n ！
而酷姐呢，今天它在车上专心当一盆普通的仙人掌，丝毫没有起到战斗的作用。
再结合今天冒险任务获得的火辣番茄，图鉴介绍说是即燃炸弹，但除了一些冲击波外只有它的汁水对花姐产生了伤害。
晚凉自己被保护不受伤害，这个很好理解；但为什么明显有敌意的花姐和她的手下们却也被放过？
只能说明，被判定为敌人的存在，不可以是人类，甚至，可能只有丧尸。
丧尸真的会来吗？
她想象了一下暴雨降临，洪水爆发，而丧失们在水里游泳要爬墙的样子。
太滑稽了。
收集完最后一颗照明果，金莲花迅速枯萎腐化，变成泥土。好在晚凉是用清水养着金莲花，所以很好提取出来腐化后的土。干燥后，晚凉依然取来她的XRF，均匀研磨，要进行分析。
频率乱跳，她的仪器直接报废了。
O.O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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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恨与泪，晚凉和衣睡去。
她把抽奖留到了明天早上。
她很快睡去，不知道外面的暴雨像一条巨龙，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街道已经被雨水淹没，汽车被困在水中，行人稀少，偶尔有人冒雨奔跑，寻找避难的地方。雨水顺着屋檐流淌，形成一道道小瀑布，地面上的积水不断上涨，仿佛要吞没一切。
突然，一道闪电劈下，短暂地照亮了漆黑的世界，随之而来的雷声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远处的一栋高楼，随后便是轰然一声巨响。
那栋楼的顶部冒出黑烟，显然是被雷击中引发了火灾。
一晚上，警车声不停，大多数人都在惶惶中难以入眠。
而晚凉睡得香甜，她甚至都不知道明天她会面临怎样的冒险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前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