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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春风不相识 ...

  •   池森是一名高三生,平平无奇的高三生。每天为了点破分忙得焦头烂额、头晕目眩。而现在临近高考,作息更是疯狂,每日一大早就被烦人的闹钟叫醒。池森习惯先将学校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解了心中淤气,再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

      不过今天不同,今天要吃散伙饭,所谓散伙饭,不过是同窗三载的师生聚在一起,说到底,也就是热血沸腾的老师再重复无数遍振奋人心的狗血鸡汤。

      特别是他们的班主任,人赐外号老木,因为他名字里有个“木”。为人还呆板,尤其坚持“严师底下出贵子”的30多年的教学理念。池森的小舅舅就曾是他的学生,池森刚上高中时,小舅舅还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舅舅都挺过来了。”

      池森当时便翻了个能分分钟气死隔壁王二娘的白眼。

      匆匆吃了口早饭,随手拿了把零食塞进书包,池森便飞似的出了门。他有预感,今天学校的饭不会太好吃。伴着铃声踏进了学校。呼,好险。

      “嗨,大才子也这么晚来啊!”池森感觉肩膀一沉,是一只宽大的手掌。

      谢逅脸上挂着痞痞的笑,顺势拍了下池森的屁股。

      池森猛地一跳,瞟了眼谢逅:“滚。”

      “嘿,你这脾气得改改啊,以后受欺负,别说逅哥没提醒你。”

      “谁要你提醒。”

      “是是是,大学霸风姿好,能迷倒万千少女,比不了比不了…… ”谢逅酸酸地说。一转头,身边哪里还有池森的身影。

      “你要是想被老木骂,就继续吧。”池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谢逅慌忙跟上。

      “我也是服了学校了,偏要在大好的日子开什么大动员。”谢安撇了撇嘴。

      “你要是不想来,那就窝家里。”池森开口。

      “哪成!自从一模成绩出来后,我妈看我就烦。”

      “那是你自己没考好。”

      瞎说什么大实话!

      池森本以为自己算来得晚的了,没想到他到的时候教室里就零星几个人。果然是都不想来啊。

      “忆哥也不来,上次他说要给我带好吃的。”谢逅有些失望。

      “你就整天当齐忆的跟班吧。”池森冷冷地说。

      “嘶……你这……”谢逅挑高了眉。

      众所周知,雅真高中有两个巨头人物,一个是池森,另一个就是齐忆。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常年霸占年级榜第一第二。偏偏两个人又都生了一副好皮囊,表白墙上对谁是校草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足足三年,各自形成了两派,各班好事者总是吵得不可开交。但两人并不在一个班,谢逅就是故意找茬。

      池森当然会对这个强劲的对手产生兴趣,偶尔碰到了,两人还会互相点头微笑。擦肩而过后,池森总想回头看看,虽然他并没有这么做过。

      直到第二遍铃打响,教室里才陆续多来了些人。老木神情严肃地走上讲台,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五分钟后,个别同学昏昏欲睡,池森也不例外,本来今天就是用来补觉的,真是造孽来学校,早知道就请假了。

      八点整,校园广播响起,高三生转移到报告厅。他们班女班长和齐忆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一时间,台下唏嘘声四起。

      “我自从进了高中就磕他俩,你看吧,连学校都把他俩凑一起,绝对是真的。”后排女生的窃窃私语如流水般不断涌入池森耳中。

      “我还听说呢,就这个礼拜四,那两人在食堂里,离得特别近!”

      “不会吧!那是谁先主动的?”

      “这我哪清楚?不过我们都在传,是齐忆先动心的!”

      “啊?怎么是他啊,如果齐忆真喜欢她,那我怎么办?”

      “你就放弃吧,人家齐忆不是暗里拒绝你了吗?”

      “我还抱有一点希望呢,扫兴!”

      池森对这八卦倒也不感兴趣,但那女生是个讲八卦的好料子。一顿绘声绘色、声情并茂下来,激得池森都有点好奇了。

      听够了女班长和校草的青春偶像剧后,池森懒得撑,直接就把眼睛轻轻合上,困倦感阵阵袭来,连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待他醒来,伸手揉了揉双眼,四周逐渐清晰。眼前是白色的帷幕,映着墨色山水画。

      我家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池森心想。

      “少爷,您可算醒了。”娇声娇气的女音传来。

      池森循声望去,一个古代装扮的少女快步走来。

      这是谁啊?池森正欲开口询问,一段信息突然进入脑海。

      “池念森,男,弱冠年龄,举人。出身富家,父母健在,上有大哥,家有一姐远嫁。”

      这介绍得,好生硬。

      池森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呆呆望着山水画,脑子竟怎么也动不了,随后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少爷。”脆脆的声音又响起。

      池森现在是明白了,自己多半是穿越了。更加详细的信息再次涌来。

      本来叫池森,现在叫池念森,这名字,不想说话。

      “少爷,您怎么了?”少女俯身上前,小心扶起了池念森。

      池森,啊不,池念森回过神:“那个谁,落春,去给我倒杯水。”

      “少爷稍等。”落春急匆匆地跑开了。

      趁着周围清净,池念森重新把信息梳理了一遍。就目前来说,自己已经算是人生巅峰了,年纪轻轻就中举人,家世也好,那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报,怎么还会让他穿越呢。

      “少爷请喝。”落春脚步轻点,规矩走近他。

      池念森接过水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谁知落春一听这话竟红了眼眶:“少爷,您都昏睡了一个时辰了,落春都担心好久了!”

      昏睡?没提到池念森是个病秧子啊,池念森忙问:“我怎么了?”

      “您忘了吗,您是因为没用早膳晕倒的。”落春纯真的眼睛疑惑地一眨一眨。

      呃,这原因。

      池念森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

      “少爷,落春先扶您下去吃点东西吧。”

      池念森本来是想拒绝的,一起身,差点再摔下去,算了,别逞强,于是他道:“嗯。”

      古代的东西很清淡,嚼两下就没味儿了。池念森逼着吃了一点,这才感觉有些力量。也方便池念森熟悉熟悉环境,他休息了一会后,在四周瞎悠转起来。

      大也是真大,池家确实有钱。而且池念森的品味不错,竹林环绕,池塘戏鱼,意境悠远。池念森表示满意。毕竟他对文科感兴趣,最是喜爱这类的。让池念森有些小小惊讶的是,竹林旁还有一间藏书阁,地段也好,阳光能直直打进来。

      池念森甚至还做了一幅画,记录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清静幽雅,当即便被他挂在墙上。

      他美滋滋地想:不愧是我,就是有才。

      池家外。

      水袖一起一落,浓妆艳抹的戏子站于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新词。

      台下早就聚了一群人,人头攒动,时时而喝彩。池念森缓步走在人潮中,伸着脖子往台上看去,前面有个臃肿大叔屁股一扭,恰好遮住了他的视线。池念森啐了一口。人挤人,他生来又爱干净,见挤不进去,干脆退出人群,寻一处清净地。

      “这戏子唱得真好……”姑娘们嬉笑着。

      “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呢。”

      “你们这每日都有这样的演出么?”池念森凑过去,冷不丁地来一句。

      那姑娘一诧,抬眸见这小公子生得俊朗,不由脸一红,羞羞怯怯地,嗓音细弱:“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小姑娘家家,你这样子过来……”

      池念森一愣,眨眨眼睛,随即笑道:“姑娘别怕,我没那个意思。”他只是见姑娘好娇媚好可爱,起了亲近之意,没想给人家整害怕了。

      谁知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姑娘愈发紧张了,一步一步往后退,尴尬道:“池公子别逗了,你说这话真是……”

      “哦好好好。”池念森也挺尴尬的,自己初来乍到,确实是坏了这里的规矩。半晌后又道:“等等,你认识我?”

      听见她喊池公子,想必自己还挺出名的。

      “认识一点点,公子在这儿吧,我便不奉陪了。”

      池念森歪歪嘴,表示无趣。

      “诶呀!”

      他立马警觉地抬起头。

      人群涌动起来,有往外逃的,也有往里冲的,耳边闹哄哄的,简直乱成一片。

      “怎么了怎么了?”池念森随着人群一头雾水。

      那个臃肿大叔虽体型不讨人喜欢,人倒是还挺热心的,朝着他回答:“戏子倒啦!”

      他眉一皱,微一侧身,仰头看去。果真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戏子如今瘫在台上,浑身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一会功夫,早有不知哪里来的粗布人家围着台下议论纷纷,把陈年老八卦都拿出来在太阳下晒晒。有的怕引火上身,没两分钟就不见踪影了。

      池念森当然是第一种。

      不过他还算想维持点风度,站在一旁腰挺得老直,一副我自在我随意地欠揍面孔。

      人群中不知谁喊:“快去叫陆家人来!”

      池念森耳尖一动,知道自己不宜多说,于是决定静观其变。

      说曹操曹操到,没多时,戏子的尸体还没拖走,传闻中的陆家人就来了。

      少年一袭红衣策马扬鞭,高竖起黑发,迎风舞动飘扬,好一副鲜衣怒马的模样。嘴中不住叫嚷着:“让一让!待我来看看!”

      □□白驹在台前的人群前停下来,少年翻身下马,脚步沉稳,显然是习武之人。俊美的面容扫视一周,最终定格在台上。

      “陆小少爷!”臃肿大叔大喊,“您可算来了!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放心我在。”陆泽洋淡道,“你们受惊了。”

      “哪里哪里。”臃肿大叔笑道,“我们受惊算不了什么,陆小少爷能为我们百姓查出真相才是大事。”

      陆泽洋略一点头,顿了顿开口道:“你们先去陆府休息,到时我定补偿你们。”

      臃肿大叔一愣,赔笑道:“陆小少爷,你看我们都是百姓,没必要……”

      “这怎么行!”陆泽洋正色凛然,“来人,送百姓去歇息。”

      池念森知道大事不妙,转身便走。

      恰好被眼尖的人捉了个正着!

      该死!

      臃肿大叔吼道:“诶!池公子干什么!”

      陆泽洋于是也看过来,池念森干脆不躲了,正与陆泽洋打了个照面。

      哟,古代竟然还有生的和我不相上下的人……池念森心想,不由一笑。

      “景初?”陆泽洋惊奇道,“你怎么在这?”

      蛙趣,我人脉这么厉害吗?这一看就很有钱的小少爷竟然认识我!池念森大惊。于是他干笑两声:“是……是啊,真巧……就……”

      “看来你今天兴致不错啊。”陆泽洋也笑。

      “哪里来的这些人?”

      不等池念森想好腹稿,只听又有一声音冒出来。

      池念森OS:感谢大佬!

      声音的主人穿过人群徐徐走来,百姓们似乎见到什么一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整的牌面很大。

      “陆泽洋,据我所知,你如今无官本该一身轻,怎么还有闲工夫来管起人命案了?”

      陆泽洋的少年面庞经不起这般嘲讽,倏地发起怒来:“陈大人,人命关天,我难道做错了?”

      陈大人生得一副英挺相貌,说出的话也寒得瘆人:“当然错了。超出职权范围的,但凡我上报于万岁,你大哥也救不了你。”

      “你!”陆泽洋大气。

      “你什么你啊。”陈大人犯贱道,“这种话我十几岁就听得懂了,你如今束发不久,怎么没见一点长进。”

      池念森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识趣地一声不吭。

      “走就走!”陆泽洋鼻孔出气道,“景初!”

      池念森立马道:“诶,这儿呢!”见陆家小少爷招呼自己,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刚好趁着这机会离了这是非之地。

      “慢着。”陈大人懒懒开口,“怎么?刚和我骂完架就要逃?不管你的老百姓了?”

      他这话一出,立马惹得周围的围观群众心生不满,心想这陈大人当真狂妄,竟然丝毫不将民众的去向放在心上。但人家官威大,也没人敢出头。

      “陈大人说谁呢?民为本、民为上。我从来不会像某些宦官一样弃民众于不顾。”陆泽洋面露讥诮,有意讽刺陈栖忆。

      陈大人脸不红心不跳,根本不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只道:“陆小少爷心系百姓,可亲可敬。既如此,陈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不然这样吧,这次我们合作,你把民众安顿好,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

      这话说得好听,陆泽洋一头黑线,对陈栖忆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语。办案好处十成,要是像陈大人说的那样,自己最多占两份。

      池念森也觉得不合适,但瞅着陈大人生人勿近的样子,几次张口欲言,还是忍住了。

      “那就这么定了。”陈栖忆任性道,不给一点面子。

      “看这人呐。”

      陆泽洋心中虽气,但也耐不了何,沉着脸领着白马大步流星地走了。

      “大人,有人吵着要见你。”

      “不见。”陈栖忆抬腿就走,“现在立马下令,方圆一里内,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

      属下答:“是……但那人嚷嚷着要见你。”

      “不见!”

      “说了有急事……”

      陈栖忆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斜着眼睥睨属下:“听不懂人话?”

      “不敢……不敢……”

      池念森一直站在一边,也不很起眼,见人该走地走、该散地散,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准备离开。

      结果甫一转身,就见一人重重撞下他胸口,撞了还不够,还一把推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直冲冲朝陈大人的方向跑去。

      池念森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一看衣袖,衣角在刚才冲撞之时被弄污了一块,不由心里不悦,于是抬眸寻找是谁这么不长眼。

      那人风尘仆仆,身上的衣裳也脏兮兮的,他不由分说,就要扑向陈大人。属下立马拿了剑抵住他,喝道:“来者何人!”

      “李肃!我有名有姓!”

      不消片刻,那人的双手就背负在背后,突然,他袖间抖落一把银灿灿的匕首!他明显是要行刺。池念森眼神不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不由心慌,后怕起来。

      陈栖忆却面不改色,垂眸打量着那人。

      青年男子模样,着装妥妥一书生。看着就很有文化的样子。

      李肃知道躲是躲不掉了,干脆靠一张嘴疯狂输出:“现在当官的都是不顾民生民计的不成么?为了给那刘乡绅建个房子,多少可怜人活生生被埋入地下当人肉地基!那奸臣当道,对这事不管不顾,也不知道收了那流氓多少金银财宝,我上报到京城里,十天半月不见回音,好不容易等到了,结果只是给那贪官降了一级!大人何不自己去瞧瞧,百姓们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陈栖忆原本对于向他行刺的人早已见怪不怪,本想潦草处理,自己位居三公,解决一个无名的书生不要太容易。但听他这人的一番话后,反而还起了兴致,笑眯眯地朝着他看。

      那人没想自己能活,应此报了必死的信念,什么都敢说出来,包括他口中的那个刘乡绅是如何如何残暴,如何如何贪财……

      李肃被压在地上,还倔强得很,绳索在手腕上磨出刀刀血痕,皮肤渗血,手指甲间满是泥土。面色发冷,大有不说清楚不罢休的决心。

      陈栖忆也颇有耐心,就这样听着他说完了,也不出声制止。完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刚才说的那个刘乡绅是什么来历?”

      李肃完全没想到,死死瞪着陈栖忆看。他对这御史大夫的行为素有耳闻,本也不抱希望于他,今天这御史大夫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还耐心询问起他来。他觉得不简单,思来想去便认为定是这御史大夫想要和刘乡绅结党营私,正妄图从他嘴里获取消息!

      权衡利弊后,李肃大义凛然,嘶哑着嗓音朝陈大人大吼:“陈栖忆你刺死我好了!不就是一个死,我死也不怕!绝不多说一个字!”

      池念森的表情变了一瞬,随即淡淡尬笑。

      陈栖忆也是很诧异,内心怒火固然有,但事关人命,自己怎么说也没卑劣到这种地步,该问清楚的还是问清楚。

      “说话。”他道。

      李肃面色苍白,眼神炯炯,污泥披了满身,扬道:“没得!要问,你自己去就是了,从我嘴里问出来的东西,你必要添油加醋,颠倒是非!”

      陈栖忆蹙眉,冷冷笑道:“你这小子,真不知好歹。”

      书生李肃气喘吁吁,简直没把一人放在眼里:“我说啦!要死便死,人生固有一死!唯有那百姓性命,却不是什么一句令下就能糊弄过去的!”

      陈栖忆晓得他正在气头上,也懒得和他说话,强忍下不快。微一侧头,身边立马有属下凑过来:“大人何事?”

      “人带走,绑着。”他嘴唇亲启,“还有那短命戏子,找个地放着,我亲自去查。”

      属下自知大人性子,得了命令后规矩退下,不敢出一言以复。

      李肃被拖走了也不安生,张牙舞爪的,嘴里哇哇乱叫:“终会还民众一个公道的!你们一个个儿的,都别想耍赖!”

      池念森见夕日欲颓,看够了热闹,趁着没人注意,一步一步往家走去。谁知没踏出几步,一把利剑猛然横在他脖间,泛着森森白光。

      他一愣。

      陈栖忆歪嘴笑道:“想走?”

      他干笑两声:“大人,在下……”

      “嗯?”

      “没,不是……”池念森突感词穷,“大人……不必如此。”话语间,他略微往后一看,只见方才那臃肿大叔早已没了人影,许是已经被属下带走了罢。

      好巧不巧,陈栖忆刚好看到了他不自然的小动作,于是淡然开口:“我看你也挺闲的,不如和我走一趟。”

      “什么话……”池念森还欲再胡说几句,但陈栖忆不给机会,“和大人走有什么……”

      “面对长谈。”陈大人温和道,“看你生得俊。”

      池念森:真的只是看重了我的这张脸?不信不信!

      但确实是“面对长谈”。

      池念森冷汗连连,表示自己实在受不住陈大人的这份厚礼。

      只见得他半推半逼得被抓入一院府里,深红大门一闭,抬眸就是陈栖忆挑眉的脸。他不由紧张,手心汗都发了好几遍。

      “池公子,请。”

      “大人客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春风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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