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温柔》行也鹤

59、终章

　　对于霍苏言来说，他压根儿不在乎牧空冉问的问题。对于一个曾经用命想救他的女人，他再去思考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看见了？我老婆来找我了，你以后要么专心工作，要么换个目标，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有意义。”说完，霍苏言毫不恋战，转身朝邱澄走过去。

　　他走到两人面前，握住邱澄的手，观察她的小表情：“出差？”
　　邱澄盯着他，没说话。
　　小米倒是机灵地回答霍苏言：“不算不算，我们大学同学明天结婚，我俩去随份子。”

　　“这样，房间开好了？”霍苏言继续揉捏邱澄的指尖。
　　结果还是小米回答的：“直接退了退了！澄澄，你得跟霍总住一间啊，哪有夫妻住两间房的，何况新婚呢！”
　　最后一句话，小米特地提高了音量。
　　邱澄：“……”

　　邱澄不情不愿地被霍苏言牵着手走了。
　　小米特地回头望了一眼牧空冉，她还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这边。小米耸耸肩，跟在两人后面进了电梯。

　　邱澄回到房间，看着窗外月夜星稀，走过去拉上窗帘。然后她回头，看见霍苏言正在撕扯领带，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笑意。

　　邱澄白了他一眼，走到沙发上坐下。
　　虽然这样说很小气，但她确实在吃他前女友的醋。那句‘你曾经说过的，你会永远对我好’格外格外刺耳，非常非常令她不爽。
　　她现在甚至有去打他的冲动！

　　“吃饭了没有？”霍苏言拿着手机，走过来问她。

　　邱澄盯着电视机没说话。
　　霍苏言便顺着她的目光也瞅了眼电视，发现上面只映着他家老婆的怒影。

　　他笑着坐她边上，靠过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儿，我一下车，就看见她了，躲都没地躲。”
　　邱澄“嗯”了声，“挺好的。”
　　“……”
　　霍苏言有点苦恼，这种情况要怎么哄，他还真没点经验。
　　于是他说：“要不你查我手机，我对她真没有旧情，我的手机和我的心里，全部全部都是你。”
　　邱澄撇了一眼黑色机子，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不用。”

　　“那你跟我说句话呗。”霍苏言伸手捏捏她柔软的脸蛋。
　　“别动！”邱澄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你想永远对谁好，就跟谁说话去。”
　　霍苏言动作僵住：“……”

　　按理说，她说这话就是让他哄的，一来一去我也就好了。
　　但是霍苏言这个人，你偏不让他干什么，他就特别爱干什么，就跟你作对似的。
　　见她真不理他，他还真就出门了。

　　门被关上了之后，邱澄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廊：？？？
　　真去找前女友了？

　　一个小时后霍苏言才回来。
　　邱澄这个时候已经气炸了，听见开门声，她立马跑去卧室锁住门。
　　然后耳朵贴着门，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卧室门越来越近。
　　“咚咚”他敲响了门。
　　“澄澄，出来吃点东西，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小馄饨。”
　　原来他是去买吃的了……
　　那也不行！
　　哪有人把生气的女友一个人晾在屋子里的？
　　她索性不吭声。

　　“你要不出来，也不说话，我就当你出事了，现在立马报警。”

　　听见这话，邱澄立刻开了锁，打开门，怒不可遏地盯着他。
　　霍苏言一脸得逞的笑意，然后跟没事人似的摸摸她的头发：“你没事就好，吃点东西。”
　　“不想吃！”

　　霍苏言搂着她，好脾气地把她往沙发那边带，“不吃可不行，你饿着睡不着觉。”
　　邱澄不情不愿地坐到沙发，他帮她打开了小馄饨的盖子，一股美味的香气飘入鼻子，她开始有些动摇。

　　正在此时，她手机响了，她接起来。
　　苏琳笑嘻嘻地打探他们的情况：“二嫂，我二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咧？”
　　邱澄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他刚才跟我打听林城哪家小馄饨好吃，我就知道你俩肯定团聚了！他肯定是不会因为自己想吃，而来跟我打听的。”
　　邱澄抓抓脑袋。这个人好像的确因为她，改变了很多固有习惯。

　　苏琳继续叽叽喳喳：“二嫂二嫂，帮我打听打听，我二哥这周末会回来吗？”
　　“嗯？怎么了？”
　　“嗯……我男朋友要来我家，但他有点紧张，”霍苏琳斟酌了下，说，“他有点怕我二哥。”
　　邱澄更好奇了：“为什么呀？”

　　连续两连问，霍苏言回头瞅她。她连忙捂紧话筒，转了转身子。
　　霍苏言觉得挺有意思，手支起脑袋，打量她。说他坏话呢？

　　苏琳在电话那边解释说：“就是我高三那年，我二哥去找过我男朋友谈话，但是那个时候我男朋友还不是我男朋友，可老师以为我俩早恋，就要家长跟我谈话。
　　“正好我二哥那时在家，我爸妈就觉得年龄相近比较好沟通，就让我二哥跟我谈话，然后我们在路边上谈话的时候，我男朋友了正好见着他了。然后他们就短短对视了十来秒，我男朋友就有心理阴影了。”
　　“……”

　　这是个什么心理素质？至于吗？
　　邱澄扭头去瞅霍苏言，他立刻切换成一副‘老婆大人求原谅求理我’的可怜模样。
　　“……”
　　邱澄叹气：“那我帮你问问吧。”
　　“好嘞，谢了二嫂，我替我的男朋友，十分十分地感谢你！”
　　电话挂断。

　　邱澄把手机放腿边，问霍苏言：“周末你回家吗？”
　　他想了下，“回。”
　　她沉默两秒：“要不别回了吧。”

　　霍苏言似是没想到她这么说，愣了两秒，“老婆大人，我想我罪不至死啊，我现在有家都不能回了吗？”

　　邱澄看着他受伤的眼神有点好笑，气瞬间消了大半。
　　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索性跟他实话实说：“不是我，是苏琳不想你回去，怕你吓着她男朋友。”

　　闻言，霍苏言放下心，敛起了受伤的表情，“我吓他男朋友干嘛？我又不认识。”
　　他顿了顿。
　　忽地又说：“不会是那个臭小子吧？”

　　邱澄惊喜，立即点头附和道：“好像还真就是那个臭小子，曾经跟你对视十几秒那个。”
　　霍苏言微皱眉，似是在回想。

　　邱澄凑过去，一脸八卦：“说说，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霍苏言低头：“不生我气了？”
　　“你跟我讲，我就不气了。”
　　“行，”他点头，揪过馄饨盒让她吃，“睡觉的时候给你讲，先吃饭。”
　　邱澄一想可以当晚安故事，欣然同意。

　　然而，到了睡觉的时候，邱澄觉得霍苏言简直就是个大骗子。
　　他根本就不记不清楚了！
　　糊弄了两句，就低头开始亲她了……

　　十二月中旬，忙完之后两人终于迎来了他们的蜜月旅行。
　　飞机上，空姐正忙着指引其他旅客，霍苏言把一杯橙汁递给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正往窗外望的邱澄。
　　“外面究竟有什么好看的？”霍苏言凑过去，也跟随着她的目光，“我好奇很久了。”
　　“嗯？”邱澄回头，差点亲上他。

　　霍苏言笑了笑，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呆呆傻傻地看着飞机外面。”
　　“你才呆呆傻傻。”她轻捶他手臂，将他推开。

　　霍苏言仍笑着，“当时咱们不认识，但是现在就不能看看我吗？我不比外面的水泥地好看多了？”
　　邱澄想了想，压低声音说：“其实外面有帅哥，我看的是这个。”
　　“哦。”他情绪明显降下来了，冷淡地应了一声。
　　邱澄眨眨眼。

　　霍苏言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你的话简直比十二月的寒风风还冷，冻得我心里冰凉冰凉的。”
　　邱澄笑笑：“我可以补偿你。”
　　“怎么补偿？”他瞧过来。

　　邱澄看了看四周，现在没人注意他们，凑过去，亲了下他脸颊。
　　很快就离开。
　　而后她压不住心里得逞的喜悦说：“我想亲你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借口。”

　　他脸上划过一霎惊讶，接着就笑了，也倾身过来，“希望你能跟我学点好的，比如我想亲你的时候，从来不找借口。”
　　说完他就蜻蜓点水般点了下她的唇。眼眸含着清澈的笑意。
　　他的整个整个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这时，有新登机的旅客路过，廊道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而对于此刻邱澄来说，她的世界好像打了马赛克。
　　再多的人，再多的声音，也无法将她的心思从霍苏言的身上剥离。
　　她的世界里，也只有这样一个清晰的霍苏言。

　　这个世界上匆匆路过我世界的人太多，让我不得不学会漠然地等待任何人的离去，而后将自己从这个世界抽离出去。
　　然而有一天，你的出现，让我想为你打破我所有的固有规则和屏障，只为留住你这霎阳光。
　　只因你值得。

作者有话说

　　感谢陪伴！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