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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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12月21号，冬至日，是苏槿研究生考试结束的日子，是苏槿和舒亦领证的日子，也是舒亦的生日。
但是他十岁之后就不再过生日了，因为这天，也是舒亦外公的忌日。
舒亦外公舒连城是一个作家，所以在他整个童年阶段，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是外公外婆给他的爱一点都不少。后来外公生病住院，恶性肿瘤，从出结果到去世，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到最后，老人不愿意在医院过完最后的日子，执意要回家。也许是回光返照，到家之后的外公精神很好，甚至有时候还能下床走动。他每天都会给舒亦写一封信，交待外婆每年给舒亦一封。有时候也会准备一些小玩意儿，小零食，在躺椅上等着舒亦放学。冬至日这天，外公已经不太清醒了，可还记得是舒亦的生日，弥留之际还问“小亦今天吃蛋糕了没有？”
当时家里人都守在床前，巨大的悲痛笼罩着这个家。大家也都忘了是舒亦生日，赶紧出去买了蛋糕，看着十岁的小舒亦流着眼泪吃完一口，外公也永远合上了眼睛。
从那以后，舒亦再没过过生日。
而今天，苏槿改变了这个家，除了祭奠，也有了值得纪念和庆祝的意义。
考场外面，舒亦穿着浅灰色的毛呢大衣，怀里抱着一束小小的满天星。
最后一场的交卷铃声想起，不多久，他看到人群中走来的苏槿。也许是心有灵犀，今天苏槿也穿了一件长大衣，只不过她的是白色的，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
分开将近一周的爱人在考场外面紧紧相拥，丝毫不被寒冷的天气影响。舒亦中午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行李已经让助理送回公司。
“吃饭了吗？”苏槿感觉到舒亦有些疲累，到停车场之后她主动开车，让他多休息一下。
“飞机上吃过了，现在不饿。”
苏槿把空调温度调高，又拿出放在包里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舒亦，“先喝点热水……”
放在后排的双肩包，露出棕色的一角。
酒红色的沃尔沃汇入主干道，还没有到晚高峰，交通也还算顺畅。苏槿提前预约好了时间，没有开导航，怕暴露了惊喜。
舒亦在车里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他们正在行驶的并不是回家的路。
“要去哪？”
“把你卖了，害怕吗？”苏槿狡黠得眨了下眼睛。
“卖给你吗？那我很期待……”舒亦大概猜到目的地是哪里了，余光瞟了一眼后座，确定了那就是户口本。再加上昨天晚上父母神神秘秘得收拾行李，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现在已经也已经到京市了。
果然，车子拐进民政局停车场时候，就看到四位长辈现在登记处门口等他们了。都穿得非常正式，甚至是，喜气洋洋的。
已经接近四点半，登记处几乎没有排队，两人直接拍照宣誓填表拿证，工作人员把两本盖好钢印的结婚证递到新人手里。
“恭喜！祝百年好合！”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是Alex Shu的粉丝，虽然微博很少有本人照片，但是沈氏集团董事长及夫人还是经常能在新闻上看到的。她激动得看着眼前的两位，郎才女貌，非常登对。要不是还在上班，她真的想转圈尖叫，再连发三条微博！
“老婆！”
“老公……”
苏槿牵着舒亦的手，来到四位长辈面前。
“爸！妈！”
“好好好……”两位母亲都激动的热泪盈眶，苏老师拍拍舒亦的肩膀，“这可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
沈如风一直举着手机，是给岳母拨通的视频，从苏槿舒亦拍照开始，就全程直播。
两位新人接过手机，一起喊“外婆！”
“好好……都是好孩子……”
舒雁南把带来的喜糖分给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又把红色的小本本拍照发在家族群里。
沈聿和徐冉在德国待产，也顾不上时差，直接发来恭喜。
“礼物呢，我们都已经送去家里了，你们回去再拆吧！我们四个老的约了一起去旅行，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说完，四位长辈就一起走了。留下舒亦和苏槿愣在当场。
等他俩缓过神来，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爸妈他们真走了啊……好歹一起吃个饭啊……”
“傻瓜！”舒亦捏捏苏槿的脸颊软肉，“没看出来这是给咱俩腾地方吗？不打扰咱们二人世界……”
羞得苏槿又掐舒亦的腰肉。
第二天，一家人出发去祭拜舒亦外公，也是第一次，大家没有心情很沉重，而是像一家人在一起聊天一样，开心说了很多话。
临近春节，徐冉顺利生下一个男宝。由于她父母都不在了，沈家父母带着营养师和两个月嫂，一起出发去了德国。舒亦和苏槿春节就在苏家过年，王老师已经退休在家，苏老师退居二线，也都早早放假在家。小今被接来泰市由他俩照顾，并且还跟隔壁吕老师家的白色布偶结了亲。
苏老师张罗了好几次饭局，大都是学校同事，而且不少都是以前带过舒亦的，大家都很高兴，又羡慕苏老师，最优秀的学生变成女婿。
又是一年，国泰民安。
两年制的研究生生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苏槿毕业前夕，她收到了好几份学校的入职邀请，都是兼职或者是专业课的老师。她有些苦恼，主要是这几个学校都在不同的城市，不好决定选哪里。
舒亦下班到家，没看到苏槿人影，便掏出手机打电话，听见铃声从书房传出来，就站在门口轻敲了两下。苏槿趴在书桌上，面前摆着几份入职邀请。
“在纠结选哪所学校吗？”以舒亦对妻子的了解，她现在肯定又犯了选择困难症。
“那你想做全职的还是兼职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一共是有三所高校的邀请，一家京市，两家青市。
“全职在编的话，而且这几家院校不能保证会有编制名额，肯定还要继续考试。兼职时间更自由，而且大学专业课基本上都是一学期，各有利弊吧，所以我还没想好。”
“那就先兼职，中间再备考全职在编的。当然，如果你想在家粘着我呢，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苏槿无语，领证之后的舒亦完全没有了高冷总裁范儿。
“这个先不纠结了，还有时间。现在能轻舒太太花几分钟时间，选一个毕业旅行的地点吗？”
“那我们去新泽西吧！我想去看看你的学校是什么样的！”
“好！”
离开那边好多年，舒亦已经联系不到当年的房东，后来他联系到一个在那边工作的华裔同学，拜托他去看了一下。当年的房东太太已经去世，现在房屋挂牌出售，并且给了他原房东女儿的电话。
舒亦直接把旧公寓买下来了，并且请人上门重装检修。
苏槿论文答辩通过之后，就开始做攻略，各种博主推荐，整整两页纸。舒亦只看了一眼，就全票否决。
“那里我生活了几年，非常熟悉，就放心跟我走就行。”
就这样，两人只带了一些必要的行李，登上了飞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的航班。可惜天不遂人愿，到达公寓两天了，水土不服加上倒时差，苏槿都没有出过门。
第三天，苏槿状态终于好一些了。舒亦准备了一辆自行车，载着苏槿出门。
他们在晨光中穿梭，天气好得不像话，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哥特式的尖顶建筑。普林斯顿大学没有围墙，可以随意参观，他们去得很早，还能看到三三两两去上课的学生。舒亦带苏槿去看了他之前上课和做研究的教学楼，都是以人名命名的建筑。又参观了爱因斯坦故居，乘坐了唯一的校内火车。不得不说，确实比攻略里推荐的，更适合两个人旅行。
中午时候遇见了舒亦研究生时期的导师。热情的白胡子老头对这位中国学生印象深刻，又听说他是带妻子回学校参观，热情的请他们去学校餐厅吃午饭。
白胡子老头有一位朋友同行，是天文学系的教授。舒亦说，就是之前给他鉴定陨石标本的那位。
下午，小两口步行去了学校旁边的教堂。
夕阳下的塔尖影子投射到广场上，白色和灰色的鸽子在踱步觅食。苏槿拿着一袋面板碎，引来不少可爱的身影前来争抢。
五点，教堂钟声响起。余音环绕着整个小镇，袅袅不绝。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