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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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的陈制片人，当然不会介意自己的新项目，电视剧剧情太过于小儿科。
刚才陆笛柳试镜结束后、下个试镜演员还没进来时，陈制片人还主动和明谦光解释了一下。
“下沉市场就爱看这种，让明总见笑了。”
他说得没错，如今的电视剧市场良莠不齐，多见这些类型的偶像剧，至少现在还是卖座的。陈制片人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当然有足够敏锐的市场嗅觉。
再说了，要是日后国内观众们实在受不了这种快餐偶像剧了、不再买账了，那他也只要现在抓住时机再多赚几笔项目。
因为反正以他的地位，手头的项目肯定不会堆积，他快产快销、良性循环，至于未来的后果，都会由行业里的手下败将们替他承担。
明谦光带来的副导演见明总对此不置一词，也就没有表态。虽然他站在电影人的角度看，还是有些无法苟同的。
直到最新进来的孙佳胥，“艺高人胆大”地居然选了明总作为配合他的搭档。
谅他不认识明总，陈制片人也有些忍俊不禁，正要开口提醒。
这时明谦光却将手中的名单一丢，忽然站了起来。
陈制片人一时不知明总这是何意。
在他看来，这个孙佳胥虽然眼神不好使，但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天真，他们见了也一笑了之，不会轻而易举的动怒。
而明总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但紧接众人却见明谦光对孙佳胥说道：“我是来洽谈冠名商的业务经理，不知道怎样才能配合你？”
陈制片人：？
这下在场几个想替明谦光回绝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明总还真平易近人呐。
明谦光近来日常着装越来越年轻化，乍一眼看，不认识的人都不可能猜得出来，他是类似于南央老总这样的人物。
尤其是他面不改色地和孙佳胥做了自我介绍后，孙佳胥想当然地以为，他就是哪个品牌的业务人员。
陈制片人出品的电视剧一向不缺各种广告赞助，既然是总冠名商派来的业务经理，孙佳胥当然也会对其以礼相待了。
他微微一笑：“那真是谢谢您了！”
明谦光行云流水地走出座位，朝一旁工作人员要剧本片段。
工作人员还处在惊愣之中。
来真的？
陈制片人使了一个眼色过去。
他们当然没有拒绝明总的胆子。
只有在场的孙佳胥还被蒙在鼓里。
他选好了最合适的搭戏搭档，接下来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他试镜的发挥了。
这部由王牌制片人筹备的新剧，等播出之后肯定收拾反响不错，对于他这种咖位的小演员，只要能争取到剧里男三号的角色，到时候肯定能打开大众知名度。
孙佳胥甚至忍不住有些窃喜，务展拼死拼活地在赵熙导演的新电影里露了几分钟的镜头，前前后后浪费了一年多的通告时间，但上映后的后续资源也没跟上，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孙佳胥的信心也上来了。
他摆好架势，给工作人员一个手势，试镜正式开始了。
霎时间，他就化身为温润如玉的高门公子，朝上首之人拱手作揖：“在下途经宝地，惊扰诸位，实在失礼，还望诸位海涵。”
给他搭戏的角色是个有地位的人，用简单的人话形容，就是还不够亲民，所以会盛气凌人的指责。
这就是孙佳胥有意选一个圈外的外行人士给他搭戏的原因。
因为不会演戏的人，这种时候顶多念几句台词配合他，像是临时被抓上台的幸运观众。这样一来，就可以以此衬托出他用心演绎温润君子的演技了。
可是他刚念完台词，站在他对面的“业务经理”明谦光就冷哼一声，气势无形之中浑然天成，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大胆蠹虫，邪门歪道，偷鸡摸狗！”
孙佳胥一愣。
他第一反应是这业务经理念的角色台词好像和剧本给的有些出入，第二反应是惊讶于眼前之人的气势。
然后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明谦光已经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展臂一扬，作势要扇他耳光。
由于他气势太足，挥臂的力道大得都让近在咫尺的孙佳胥觉得他是真的要扇他，吓得他下意识往后躲。
“啊……”
孙佳胥扭到了一只脚，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短短一两秒时间的变故，连陈制片人都吓了一大跳。
在他们的视角中，看上去都像是明总要打人了，更何况试镜的孙佳胥。
他转眸一看，本该是风光霁月的男三号，试镜饰演者孙佳胥已经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工作人员只能喊停。
孙佳胥这场试镜，虎头蛇尾，座位上的几位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陈制片人只能简单作总结：“好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孙佳胥只觉得地上的大理石地砖冰凉彻骨，凉到了他的心头。他都还未反应过来发生的什么事，他的演技就已经被一个冠名商派来的业务经理吊打了？
他只能灰溜溜地爬起来，走了出去。
明谦光已经转身，看都不看他一眼。
孙佳胥就是太过于掉以轻心了。以为自己仗着有黄杰克那样会来事的经纪人，得到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机会，也不知道感恩于自己的幸运。
今天就算不是他这个假冒的“业务经理”，换做社会上任何一个事业到了大品牌业务经理职位的人，自身的气势也足够支撑得起来压到孙佳胥这种没有社会阅历的人。
所以，明谦光看似接招，其实才是主动出招的人。
解决了碍眼的孙佳胥后，明谦光回到座位，又戴上墨镜，变成了冷淡的明总。
“咳，”陈制片人还有些后怕，小声靠近身边的南央副导演，“你们明总平时也这么……”凶吗？
副导演耸耸肩，好心低声给了他一个答案：“最近明总在公司可没发过火。”
言下之意，看来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刚才那个没接住戏的小演员演技不过关。
孙佳胥KO
虽然如此，但明谦光的心情还是不怎么美丽。他索性拿出手机，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
萧棉芺有将他拉入一个粉丝群。群名为：路演应援临时群。显然是看在他搞到三张珍贵的路演票的份上，让他也有幸进了她们后援会的管理群。
这时候，新建的群里面已经积攒了几百条聊天记录。
明谦光垂眸，快速地从头往下翻。
一开始是小棉袄发了一个来自论坛爆料的截图。
务展的小棉袄：【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里面的内容是，有代拍在犄角旮旯的视角，偷拍到了今天试戏的路透。
吃瓜网友们纷纷讨论了起来。
——这饼看着不错？之前有瓜主就爆料过，男一是陆笛柳or张成帷二选一。
——难道之前黑热搜其实是两家在撕资源？??——不是说拟邀吗？那我也可以瞎说当瓜主了。
……
接着下面都是陆笛柳和张成帷之间的粉黑大战了。
自从前不久陆笛柳和张成帷一块儿被送上热搜，两人倒霉地跟电灯泡风波捆绑上了。不仅如此，之前还不是对家的两人，自然而然地各自的粉丝已经互相成为了死敌。
这个帖子底下的撕逼没完没了，但小棉袄关注到的是代拍记录下来的几张照片，里面进场的试镜演员中，好像也有他们的务展！
对于自己的偶像，每一个真爱粉都能天生似的拥有放大镜显微镜的功能。模糊的角落里的那道身影，肯定是务展没错！
务展的小棉袄：【啊啊啊，我们务展也去试镜了吗】
务展的小棉袄：【佛祖保佑！接新戏！】
其他人也都在大接特接。
【呜呜呜我也希望是真的，务展好久没有进组了】
【拜托了拜托了】
【信女愿三个月不喝奶茶，换务展试镜成功】
……
明谦光正快要浏览完的时候，群里的萧棉芺正@了他。
务展的小棉袄：【@务展的大风衣，你的人脉能不能打听内部消息？】
【棉袄你会不会太为难大风衣了？他不是都转行了吗？】
务展的小棉袄：【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听到好消息，呜呜呜求求了求求了】
明谦光知道她是在求老天爷能让务展试镜通过，可惜只能让她失望了。
既然公司给让孙佳胥来试镜男三号，以公司的尿性，务展可能是连男三号的试镜机会都轮不到了。因为黄杰克肯定会在公司内部的竞争关系中力保孙佳胥的男三号试镜机会稳固。
更何况，群里大家虽然言之凿凿路透里有务展，可是他这个坐在现场的人，至今都还没有等到务展。
这让明谦光不得不往最坏的可能性设想。
不会是公司直接不让务展过来了吧？而不是大发慈悲地让务展来试镜男四号、男五号……
务展的大风衣：【我是听说了点消息】
务展的大风衣：【拟邀的名单中好像没有务展……】
他发出消息后，关上了手机。可以想象得到，萧棉芺她们在群里会有多伤心。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明谦光其实最能感同身受，每一个光鲜亮丽的试镜成功机会背后，其实是更多次的失之交臂、无疾而终。
这些都是不出名的小演员们的演艺生涯中最为常见的经历了。
“陈制片人好，各位导演好。”
张成帷的声音出现在了眼前。
打断了明谦光纷繁的思绪。
怎么又来一个碍眼的。
如果说刚才被他一眼看穿的孙佳胥还算是同公司竞争的小打小闹，那么张成帷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就更为难以忍受了。
不仅是大学时期的记忆，还有近日来张成帷忽然又出现在了务展身边阴魂不散，都让明谦光心生反感。
张成帷面试地当然也是男一号。
陈制片人还低声朝他们介绍：“这也是我们拟邀的人选之一。”
一定程度上而言，萧棉芺转发在粉丝群里的路透或爆料，其实的确和内部消息有些靠近。
戴着墨镜背后的明谦光冷眼旁观。
多年过去，张成帷混得有些名堂了，竟然入了陈制片人的青眼？
张成帷在去抽签的时候，陈制片人笑盈盈地朝他的方向低语道：“明总听说过最近热搜上的事吗？”
南央自家的副导演毫不犹豫地主动作为发言人：“我们明总平时不会关注那种热搜的。”
“奥……”陈制片人笑了笑，自觉没有继续恶趣味的话题。
明谦光挑了挑眉。
原来陈制片人是看中了陆笛柳和张成帷等人最新的话题度。不愧是擅长做爆剧的老手。
张成帷很快就准备好了。
他应该有背地里特意准备过，不仅入戏比别人快，开始后的架势也比前面几个男一试镜演员们更为专业。
而且他很幸运，抽到的试戏片段正常多了。不像之前陆笛柳那样糟糕的手气。
不过是一段简单的文戏，张成帷不出意外，可以演绎得非常不错。
他信手拈来似的开口道：“盘古开天至今，三界……”
明谦光的手机叮铃铃地响了，突如其来打断了他。
张成帷一顿。出戏了。
明谦光坦然地挂断了手机。
这反倒令在座几个人另眼相看。
明总这样身份的老总，应该每一个电话都十分重要吧？竟然为了在场的大家而拒接。
明谦光点了点头，示意陈制片人。
于是陈制片人朝卡克的张成帷说道：“没事，成帷你可以重新再来。”
张成帷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明谦光，戴着墨镜，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现在没空打量这人是谁，只能抓紧时间重新调整状态。
他再次重头开始：“盘古开天至今，三……”
明谦光的手机又叮铃铃地响了。
“……”
他又毫不犹豫地当着众人的面点击挂断。
陈制片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小声体贴道：“要不……”
您大可以接电话的。
明谦光大方的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急。
于是——
张成帷：“盘古开天至……”
叮铃铃！
张成帷：“盘古开天……”
叮铃铃！叮铃铃！
张成帷：“盘古开……”
叮铃铃铃铃铃！
张成帷已经入不了戏了。他心中有一团无名的火。
可为什么没有人指责那个墨镜男的铃声？
很显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要么是墨镜男身份特殊，要么也许是制片人和导演们故意给他设下的挑战？
张成帷深吸一口气。
“盘古……”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
张成帷KO
时光如梭，工作人员朝外喊道：“下一位，务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