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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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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空洞让人不知道他把视线落到了谁的身上。
库洛洛笑起,眼神缱绻,看狗都深情,“你要比六年前的伊尔迷稳重。”
琴酒不为所动,直到确定所有人都跟糜稽游戏里的npc一样对自己无感,“有事吗?”
库洛洛摸索着手指上的戒指,笑容收敛,似在因为琴酒的问话感到困惑,“我只是友好的和你打个招呼,毕竟是朋友的弟弟。”
说谎。
“呵呵,难道不像吗?”
伊尔迷不会交这种一肚子坏水的朋友,而且看起来没钱。
“不过作为东道主,我应该请客人的你喝一杯茶。”
琴酒眼皮一跳,但看倒十字纹身的家伙的态度,这一趟大概是非走不可。
“好。”
这是库洛洛听到的第一句话,让他有些哑然的是琴酒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导致的嗓子干涩。
揍敌客家族把人送过来的时候,连口水都不给吗?还真是没人情味。
“我是库洛洛·鲁西鲁,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抛开环境因素和服装因素,库洛洛·鲁西鲁单论模样,看着要比旅团的绝大部分人养眼,同时看着也很乖。
但是两者因素抛不开一点。
“阵·揍敌客。”身份已经是公开透明的了,没必要再继续隐瞒。
不过从一开始,琴酒就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
“这小孩,真冷漠啊。”信长摸摸脑袋嘀咕道,被经常搭档的飞坦瞪了一眼,哼哼唧唧的闭了嘴。
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
一路上被“热情”的库洛洛介绍完全员,恰好到了蜘蛛窝的门口。
幻影旅团的据地在偌大的流星街里也称得上上乘,大概只比区长的房子差一些。
真进蜘蛛窝了。
但这些地方,应该只是临时的。
痕迹太少了。
琴酒打量着周围干净的环境,根据家族的教诲,果断放弃了与幻影旅团为敌。只是安安分分的走一趟,他们不可能伤害自己,也没有那个胆量与整个揍敌客家族为敌。
枯枯戮山的揍敌客,是出了名的护短。
用旅团所有人的命换自己的命,领头的蜘蛛不会允许。
“请。”派克将一杯水放到琴酒面前的简陋石桌上,转身又像是npc一样站到了库洛洛的身后。
好似没有库洛洛的命令,她连呼吸都要斟酌再三。
琴酒嗓子不舒服,因此只是对着派克颔首,没有开口。
因为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琴酒被培养的抗毒性远远超过其他家人,或许也有天赋使然。
因此,琴酒全然不担心库洛洛在杯子里放点什么。
温凉的水划过喉咙,琴酒并没有觉得喉咙有多舒服些。只要一天待在环境脏乱差的流星街,他的嗓子就绝对好不了,除非早点觉醒念,利用四大行隔离开这些东西。
库洛洛托腮靠在楼梯口的扶手上,将银发瓷娃娃的全部小细节收入眼底。和当初的伊尔迷一样,表情管理很优秀,没有任何情绪的外溢。
对于这一点,库洛洛觉得他们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向揍敌客家族学习。
或许有机会,他会拜访一趟枯枯戮山。
“嗓子有没有好些?”侠客笑眯眯地凑到琴酒的身边,他是除去库洛洛·鲁西鲁,第一个靠琴酒这么近的人。
“嗯。”琴酒控制着喉咙发音,基础的声音确实清明了起来。虽然发声并不影响实力,但他不想在任何外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瑕疵。
“那就好。”侠客拿走空杯子,晃着杯子看着琴酒,“要再来一杯吗?”
唇纹,指纹,还是唾液。
“不用。”
琴酒的思绪一瞬闪烁,除了糜稽,他讨厌所有对自己有着弯弯绕绕算计的家伙。
“你们有什么事?”
“只是想照顾一下旧友的弟弟。”库洛洛笑着,和缓无害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只不过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弟弟帮忙。”侠客笑嘻嘻的插话,琴酒下意识分出一缕注意,将两张如出一辙的笑脸收入眼底。
“……”刀人的手蠢蠢欲动,除了伊尔迷,连糜稽都不会这么称呼他。
还是一个心性很高的孩子。
库洛洛摸摸下巴,思索后示意侠客闭嘴,自己则是开门见山道:“我们想拜访一下你的祖母,卡莲·揍敌客。”
(卡莲·揍敌客:为推动剧情创造的原创角色,定居流星街内部区域,不受长老议会管理,操作系,全盛时期实力在桀诺·揍敌客之上。)
“哦。”
“哦?居然就一个哦?我还以为你会很惊讶来着!”窝金憋不住话,性子大大咧咧到某时候库洛洛都会有点头疼。
库洛洛有些无奈,但对于旅团内的同伴,他远比面对猎物更有耐心。
“你输了,卡给我!”信长大笑,从窝金手里拿走了他仅剩的那张卡,里面是窝金的全部家当。
“再来一局!”窝金不满地嚷嚷,摸索着口袋一无所获,最后眼巴巴地看向库洛洛,“团长…”
库洛洛冷漠脸:“不借,其他人也不准借。”
窝金:……
他要闹了。
库洛洛:他心态好就是因为旅团里这种人才不只窝金一个。
琴酒把他们的互动收进眼底,心底对库洛洛稍微多了几分尊重。
因为换做他的话,这种人早就被他解决了,即便没有戒尼拿。
最终总结,琴酒觉得自己讨厌强化系的家伙。
“记忆里我没有见过祖母,你知道路吗?”
库洛洛沉吟,觉得这话有点微妙,“嗯…我知道。”
像是刚睡醒,小滴迷迷糊糊地睁眼,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嗓音困惑,“这个小孩子,是在问我们他家在哪吗?”
“……噗。”最先笑的永远都是旅团的那些强化系,单细胞生物的世界好像只有欢乐。
琴酒冷笑,光明正大的控制手掌的每一块骨头,无声威胁。
“你…”窝金的话还没脱口就被打断,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个子。
“不用念能力的话你打不过他。”
揍敌客家族的暗杀技巧不是脑子一根筋,总是暴力破局的窝金能够应对,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小孩。
“飞坦,也不能这么说窝金吧。”侠客试图缓解气氛,他感觉等会窝金要闹,不能每次回流星街都杀人买房无限循环吧。
“飞坦说的是事实。”玛琪冷冷道,痛痛快快在侠客的小心脏上踩了一脚。
侠客:你们是想让他被团长和善的眼神洗涤灵魂吗!情报人员的命也是命啊!
脸色变了又变,窝金冷静下来,盯着琴酒看了半晌,“你赶紧开念!”
“信长你和我出来。”
“是是。”
琴酒:……
像熊孩子。
“算了,不带他们也不碍事。”侠客捂脸,不过他瞧着还立着的房子,还挺欣慰。
换做平常,以窝金那性子,这屋子早没了。
“团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要先做任务。”琴酒打断道,在侠客开口之前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听得金发娃娃脸一愣一愣的。
虽然被勒令说过不准和旅团的人打交道,但父亲说了,可以利用手边的一切资源完成任务。
侠客摸摸下巴,感慨新脑子就是好使,虽然换做他也能记住这些名字,但他更乐意把将死之人的名字记录在手机里。
说起来揍敌客家也压榨童工?不是,他现在怀疑这小孩是特地和他们偶遇的。
不过只有十几个的话,问题不大,也没有听到特别厉害的家伙的名字。
“全部的吗?”侠客低头鼓弄自己的手机,开始搜罗琴酒说的那些名字,早点解决早点出发,虽然很怀念,但是他真心不想在流星街待着。
“这个月的。”
“嗯…?”侠客手一抖,差点把他的宝贝小恶魔三代(手机)掉到地上,“你要在流星街待多久?”
“一年。”
侠客愣住,视线颤颤巍巍去看库洛洛,“团长…”
库洛洛带着派克头也不回的上二楼,回眸只落下一句话,“交给你了,侠客。”
“一周内解决,期间可以随意调遣其他团员。”
白嫖就白嫖吧,毕竟有求于人。
库洛洛·鲁西鲁不是真正恭谦有礼的人,只是单纯的因为现在的他打不过卡莲·揍敌客,而旅团没有和揍敌客家族一战的实力。
规避没必要的战斗和损失,是作为“脑”,必须要做出的选择。
他暂时没有精神控制相关的念能力,不过用了大概率会出事。
琴酒沉思片刻,和侠客坐到了房间里唯二的沙发上整合资料,因为是一整年的暗杀名单,单单整理筛查目标,足足花费了三天。
第四日一早,侠客把整理出来的名单分区域往各个成员的手上一塞,直奔二楼补觉。
“再不睡觉我要猝死了,你们争取两天内解决,我要睡了!”
一声房门关上的巨响余音绕梁,飞坦看着手里一连串叫约德的家伙,眉头一挑,“七区,有点远。”
“我在十三区,要和我换吗?”
“更远了,不要。”
琴酒:“信长,和我换吗?”
“你也是七区啊?能和飞坦组队确实有点让人心动,不过你还是和飞坦一起吧。”
“为什么?”
“我搭档是窝金。”
“……”想到那个这三天不断从各个时间段找自己切磋的大块头,琴酒罕见的选择保持沉默。
——
因为暗杀目标分布的零散,琴酒和飞坦没有共同话题和默契,在进入第七区的时候两人分开。
一年的任务量分配后到手里只剩不到两个月的量,对手没有开念的情况下,加上浪费时间的点位确定,琴酒有自信三天内解决全部任务目标。
算算时间,可以到祖母那里开念,然后离开这个国家。
在一连解决三五个人,体力告罄后碰到了一个开念的家伙,物理攻击vs魔法攻击毋庸置疑的落败,琴酒在最后关头逼了自己一把,成功开念。
捏着被濡湿的布料,琴酒在不断弥漫的液体碰触到手指之前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还给了帮助他开念的“老师”。
转身离开远离危险地带,琴酒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调整状态。
刚刚开念的缘故,虽然理论知识满分,琴酒在方才凶险的战斗中也只会囫囵的使用念能力防御,几乎绝大部分的念力是在做无用功。
不过,这种形式下打开的念孔,好像远远比强行开启来得刺激。
琴酒感受着胸口下的躁动,唇边缓缓咧出了一个快意的笑。
肉眼下不可见的气被琴酒以最快的速度收敛进体内,几乎在稳定下状态后的瞬间,琴酒便摸索到了自己的念能力。
揍敌客家族的观测是对的,阵·揍敌客的天赋是百年来家族成员无法比拟的,或许彻底成长起来的奇犽有能力与其一战。
但家族不会让他们出现兄弟相残的情况,几乎每一代揍敌客,都有着强烈的亲情观,其中大多仅限对兄弟姊妹。
和其他已经回到据点的旅团成员相比,琴酒失踪了一整天,其中最为焦灼的是飞坦,他认为是自己的疏忽让琴酒出事了。
几天的相处下来,几乎全员笃定琴酒和揍敌客的其他成员一样,是遵守契约的人,简单来说就是,标准乙方但要更为强势一些。
“抱歉,我回来晚了。”花了一整天实验能力,琴酒踏进据点的那一刻眉眼间流露出了丝缕疲惫,很浅,大概只有库洛洛玛琪等脑力成员察觉。
看着齐齐相聚的旅团成员,琴酒并没有太意外。
从一开始他们全员“等待”自己开始,琴酒就知道通过自己拿到卡莲·揍敌客的拜访许可,对幻影旅团的重要性。
“没关系,时间还早,要不要休息一下?”库洛洛将书本合上,目光如同第一次见到的那般温柔缱绻,几天不见琴酒觉得他的演技更真实了一些。
“不用。”
在库洛洛开口之前没人说话,但团长放话后,大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来。
“阵,你开念了对不对?虽然看着很薄,但感觉不是很弱的样子!”
窝金,你这么说话会被打的!侠客扶额,对于窝金他总有一种心累的包容,旅团里的氛围这么和谐,大多有这家伙的功劳。
“嗯。”在场的人全员是念能力者,琴酒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也没有表现的想法。
“小阵有没有做水见式?知道自己是哪个系吗?”接收到团长的示意,以及看到那本被库洛洛摩挲着封皮的书,侠客非常欢快的当起出头鸟。
“……没有。”琴酒余光扫了一眼库洛洛,对于他们想要知道自己念能力体系的情报感到无所谓,只是……
“你们想要花费多少戒尼来购买这份情报?”
这算是琴酒这几天来对他们说过最长的话,怎么说的,有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而且很熟悉…
这不就是另一个伊尔迷吗!他们揍敌客家的人就不能不谈钱吗,谈钱伤钱包啊。
担任起吐槽役使命的娃娃脸并不是很肉疼的摸出一张卡,嘴边噙笑,“可以啊,但小阵现在没有…”
“多谢惠顾。”
眼睁睁看到琴酒掏出便携式刷卡机,一串操作行云流水,侠客感觉自己对揍敌客的刻板印象还是太保守了。
这张卡里几乎是这几年在外赚到的所有戒尼,居然直接被划去了一半,可恶。
“侠客。”
被团长指名跑腿,侠客从派克手里抢过杯子,飞快朝着二楼跑去,不一会,琴酒就过去道具,一杯放着草的水。
“流星街的活物太少了,这根草已经是这块区域的极限了,放过我吧。”
在众人的围观下,琴酒在旅团的据点开始了自己第一次的水见式。
随着细腻的气碰触杯子,大脑一瞬间闪过危险的讯号,几乎是旅团的全员,在琴酒将水流控出的时候躲避开来。
杯中的水消失不见,转而呈现的是无数环绕在琴酒周围的小水珠。
库洛洛若有所思,他看着琴酒面前的杯子,总觉得哪里不对。
居然不是特质系吗。
虽然很夸张,但控制水珠不为是一种操作系的能力。
除非是有意为之……但怎么会,再天才的人物也只是刚刚开念。
库洛洛距离真相仅一步之遥,琴酒确实没有隐瞒自己的能力,只是水见式的展露不完全。
琴酒的念能力能够操控他所见范围内的一切元素,但要真正发挥出效用大概需要配合语言的使用,不过目前看来,不使用语言的能力也足够。
他的能力有副作用。
思虑片刻,琴酒将所有的水贡献给了脚下的土地。
以他对特质系的理解,水的味道一定改变了,不可逆的情况下不能让这杯随时可能暴露自己念能力体系的水还存在。
这么看来,琴酒操作全部的水离开杯子,是最明智和安全的选择。
同时他也没有食言,虽然不完全,但雇主并没有要求他展现完整的水见式。
如果是完整的水见式,琴酒不让水滴脱离杯子的话,杯子里那片代表生命的枯绿色叶子大概会彻底枯萎。
剥夺生命。
这是琴酒对自己的念能力最初步的了解。
和亚路嘉的能力有点相似,但没有前置条件和报酬,而且是可自主操作。
“好浪费。”侠客故作心疼的看着彻底没入夯实土地的水,眼底掠过精光,本来他还想尝尝水的味道,可惜刚刚因为感知到危险跑远了些。
琴酒心底冷笑,想送侠客去跟自己的母亲进修一下变脸的技术,这副模样不要太假。
库洛洛出声打断侠客的自娱自乐,看着琴酒开门见山,“既然不需要休息,任务又全部完成,现在可以请阵和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卡莲夫人吗?”
“这里是名单。”玛琪将解决的名单全部交还给琴酒,不算厚的几张纸状态各异,大多都看不出来它原本的模样。
特别是这张皱成一团又强行捋平的名单,琴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窝金的,那家伙心虚的眼神都要飘出流星街了。
“可以。”有血液作为凭证,将这些东西寄回去后自然有人鉴定。
在好心的流星街人库洛洛的帮助下,还是小孩子的琴酒第一次来到了七区中心。
这里楼房排列整齐,街道干净,看起来和流星街的外围是两个世界,甚至一些楼房前还配有生机盎然的花园。
琴酒和库洛洛一行人才停在最为偏僻但也处于C位的一栋楼前,一道身影就突然出现,抱走了被库洛洛有意无意安置在自己身边的琴酒。
伊尔迷的视线一如既往地淡然无波,让人连他瞳孔的聚焦点都要好一会来分辨。
“小阵,他们很危险。”
琴酒点点头,模样看起来很乖,和在旅团据点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判若两人,其中屡屡受挫屡战屡败(非肢体战斗)的窝金表示有点受伤。
喂喂,当着他们的面教育孩子真的好吗,团长一会别跟窝金一样也要闹……虽然不太可能,但想想就好好笑。
侠客暗戳戳地观察着两个美人对质,好几次差点笑出声被派克死亡凝视。
在小孩跟家里人告状之前,库洛洛套近乎般的开口,熟稔的语气确实像是旧友重逢,“好久不见,伊尔迷。”
“你不该接近我弟弟。”伊尔迷不动声色的隔绝库洛洛触及琴酒的视线,平和冷漠的声音下琴酒意外听出来了几分薄怒。
“抱歉,不过我把他照顾的很好,不是吗?”库洛洛没有明说是找不到伊尔迷,因为引荐这种事,深知卡莲夫人脾性的伊尔迷绝对会拒绝接单。
对揍敌客家族的人而言,金钱或许远远比不上家人。
看着一个多周不见,在流星街这个脏乱差环境下仍旧白白净净不像是吃过苦模样的琴酒,伊尔迷的态度微不可察的松缓。
低头不经意般嗅过琴酒的脖颈,伊尔迷注视着自己和琴酒交织缠绵的黑白发丝,唇边小小勾起了一个笑容。
他的小阵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气味。
“小阵,你开念了。”早在见到琴酒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弟弟的变化,但伊尔迷就是要挑着时间说,不给黑心蜘蛛一点试图插话的机会。
伊尔迷:你没有弟弟吗?干嘛盯着别人家的弟弟。
琴酒注视着貌似有些幽怨的兄长,慢吞吞抬手环住了伊尔迷的脖子,相互把致命部位暴露在对方的手心,对于杀手而言,彷如一种极致的暧昧。
像三毛一样。
琴酒很想像以往一样rua两把伊尔迷的长发,但现在不行,不能糟蹋兄长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没有收到平时那般摸摸反馈的伊尔迷有点小失落,同时更加不待见旅团,以后有雇佣他杀旅团的任务,他给打9.5折。
“进来。”
这种亲昵举措的回应很有效果,起码幻影旅团的人不再是被伊尔迷晾在一边。
被捂嘴的强化系缩在队伍的角落阴暗叨叨,眼神疯狂交流说伊尔迷小话。
窝金:仗着背后有人在他们的面前摆架子!太可恶了!
信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有人在背后撑腰他也想……
玛琪:不,你不想。
一行人跟在伊尔迷的身后走进屋子里,和屋子外面朴素的模样不同,房子内里尽是诡谲美丽的装饰。
才到走廊,库洛洛就看到了不下于三样的世界级珍宝。
啧啧,揍敌客还真是壕无人性。
琴酒几次想从伊尔迷的怀里下来,都被伊尔迷无声的拒绝,琴酒能感觉到伊尔迷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有所收紧。
请求无果,琴酒只好在暖暖的灯光下,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晃悠着脚玩,模样和喜欢窝在他怀里哼歌的亚路嘉和奇犽一样。
不过才十一周岁的琴酒确实还是个小孩子。
“到了。”伊尔迷单手抱着琴酒推开门,映入众人眼里的是宫殿一般富丽堂皇的大厅,宽敞迷人,让蜘蛛无法掩饰欲望的走出巢穴。
蜘蛛敢觊觎殿堂的宝藏,却不敢有动手的心思,因为大厅中不见身影的那道气息,有足够的实力将蜘蛛开膛破肚。
“乖乖,让祖母抱抱——”尖细又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突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身着华丽衣裙,模样不见岁月痕迹的夫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一点都不像六七十的岁数。
伊尔迷默默收紧了抱着琴酒的手,一双黑曜石雕琢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卡莲·揍敌客,对卡莲夫人而言,这副模样的孙子像是护食的猫崽。
卡莲·揍敌客拍拍伊尔迷的肩膀,不容置疑地抢走了孩子,她就是喜欢大孙子表情破功的模样哈哈哈。
伊尔迷:!
旅团:……
这位夫人,貌似和传言当中的不一样。
被rua脑袋,琴酒浑身都觉得不适,这种亲昵的举措,在母亲怀上奇犽和亚路嘉后就没再有过,除了伊尔迷……不适应,非常不适应。
“乖乖别闹。”卡莲·揍敌客拍拍琴酒的肩膀,方才隐隐有挣扎迹象的琴酒顿时安静了下来。
感受着完全提不起一点反抗欲望的身体,琴酒明白祖母是怎么从伊尔迷手里抢过自己的了。
大概是精神控制的念能力。
琴酒昏昏欲睡,没一会就窝在卡莲·揍敌客的怀里进入浅眠,只是即便意识浮沉,潜意识里仍在关注外界的情况。
“欢迎旅团找妾身是有什么事?”卡莲·揍敌客手一挥,侧门里走出了几个木偶,木偶搬着桌子椅子,还有的拿着茶壶水杯。
伊尔迷这段时间待在流星街养伤,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修行。
卡莲·揍敌客是大路上最顶尖的操作系念能力者之一。
而血脉相连,伊尔迷的念能力和卡莲·揍敌客的念能力有些许相似,因此,卡莲夫人是伊尔迷的最佳导师人选。
库洛洛和众人落座后并没有客套,而是选择了直接道明来意。
之所以旅团全员都在,一是不想让卡莲夫人误以为他们态度轻慢,二是拿到想要的东西后他们能够立即出发。
“卡莲夫人,我想请您帮我们解开这个图腾。”库洛洛将一块气息奇异的布料放到桌上,上面是繁复精致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
卡莲夫人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让人偶把东西拿到了面前,“这个自然没问题。”
“只是如今B级悬赏令的幻影旅团,应该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自然不会。”
库洛洛从容淡定地打开书,从某一页的某个念能力中拿出来一样东西。
那是浸泡在荧绿液体中的一双眼睛,火红如焰,像是极美的艺术品。
“火红眼?”卡莲·揍敌客有些感兴趣,从屋子的装潢来看就知道她特别喜欢收集一些珍宝,库洛洛拿出来的东西正戳她的喜好。
“是的。”
“这是我们在拍卖会以正当途径获得的一件展品。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话,用这对世间罕见的火红眼作为谢礼如何呢?”
卡莲·揍敌客没有犹豫太久便同意这个交易,但她有一个要求。
“和我定下念力约束。”
库洛洛脸色一僵,没想到有这一层,不过在极致的诱惑下,他选择硬着头皮一搏。
“夫人想要约定什么?”
“解开这个图腾后,不论幻影旅团去到那个森林做了什么,都和揍敌客家族无法牵扯因果。”
换而言之,自己作孽自己背,毕竟没有因为有人发明了钱,就怨怼那个人的穷人。
而卡莲·揍敌客在这中间起到的作用,仅仅是一个搬运工,相当于门锁坏了后请来的那个开锁匠。
片刻的思虑后,库洛洛同意了这个约束,在双方全员的见证下,和卡莲·揍敌客签订了生命契约。
按下手印后,契约道具消失,契约生效。
卡莲·揍敌客帮幻影旅团解开地图密码后,抱着火红眼再次消失,幻影旅团的全员也不再停留的离开,只留被转手的琴酒和伊尔迷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小阵。”
“你是什么系?”
伊尔迷和琴酒,主动开始话题的往往都是伊尔迷,琴酒因为自小声带受损,很少去主动说话。
“特质系。”琴酒抬起头,因为坐在伊尔迷的腿上,他抬起头后能够和伊尔迷轻视。
只是这个距离近到呼吸都在缠绵。
伊尔迷盯着琴酒的眼睛,突然靠近,像小时候那样嘬了琴酒一口。
脸颊一痛,琴酒想都不用想那块皮肤一会要有多红。
“伊尔迷,要看我的水见式吗?”
“水见式…”
“小阵,你在旅团据点的时候测过水见式了。”
再次对上伊尔迷微微眯起,明晃晃彰显对自己占有欲的眼睛,琴酒笑起,微尖的牙齿刚好暴露在伊尔迷的视角下。
可爱。
“没有。”不完全的水见式是虚假的,就算没有。
伊尔迷眸色幽幽,额头抵额头蹭了蹭琴酒的额发,“好。”
清冷的音色里融入了春雪后流水的细腻,伊尔迷微哑的嗓音听起来是那般温柔。
伊尔迷喜欢用温柔的态度对待琴酒,因为总能收获想要的回应,虽然大概率是他在阵小时候刻意引导的原因所在。
琴酒微微仰头擦过伊尔迷的鼻尖,两人的距离很近,甚至过分暧昧,见惯了的揍敌客人不会多想,但卡莲夫人例外。
“伊尔迷,小阵。”卡莲夫人抱着她的新欢火红眼出现在不远处的拐角,目光幽幽,这一刻,伊尔迷才真正意识到琴酒和祖母的相似之处。
“怎么了,祖母。”两兄弟齐齐应声,语调同样平和,像是要融为一体,但二者风味迥异。
卡莲·揍敌客眯着眼睛想了片刻,想到那位自己怀孕无性繁殖的好友,释然地笑起,“小阵还小,不适合谈恋爱。”
伊尔迷眼睛一亮,倒是琴酒有些茫然,只是面对长辈的话,两人只能乖乖应下。
“我知道了,祖母。”
“好。”
卡莲夫人总是神出鬼没,才和久违的两个孙子说了不过两句话,转头又消失不见。
“小阵,我向父亲申请了修行假期,能够在流星街待六个月。”
听言,琴酒决定把离家出走的时间往后推移一下,期间刚好蹭伊尔迷的飞船,回家看看下面的三个弟弟。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要走多久。
琴酒的十二岁生日是回枯枯戮山过的,因为想要送糜稽生日礼物。
卡莲女士一如既往地的不见人影,桀诺·揍敌客准备的两份礼物只送出去了一份。
“哥哥!你回来啦!”
和小些时候的亚路嘉一样,这会能跑能跳的柯特也像是个小炮弹,每每见到琴酒都要飞扑进哥哥的怀里。
奇犽经常调侃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要吃醋了。
(剧情:亚路嘉被关进地下室,六岁的奇犽已经被伊尔迷栽种下了念钉。)
每每这种时候,琴酒只会默默揉两把奇犽那头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头发,然后围观猫猫满足的小表情。
全家都是猫猫。
抱起柯特,牵住奇犽,琴酒先一步进到餐厅,把两个娃娃安置好。
“我去找糜稽,你们两个乖乖待在这,无聊的话可以玩梧桐。”
梧桐:……
琴酒一顿,默默纠正自己的语法,“和梧桐玩。”
“好——”
黑白的两只猫猫乖乖道,嘴巴张得大大的,模样很可爱。
奇犽很想说干嘛找那个只会吃的二哥,但想到阵哥那么喜欢糜稽,只好把话憋着。
……可恶到底为什么,他不比二哥那个胖子可爱一万倍吗!那个胖子不就是比他早认识阵哥几年吗!
奇犽:我弟有个哥哥破防了。
琴酒摸摸口袋,找到了伊尔迷给自己买的糖果,两个弟弟一人三块,剩下的五块要分给那个不参加他生日宴的孩子。
伊尔迷:没有我的吗?
(哭泣猫猫头.jpg)
柯特:是的,我大哥和四哥破防了。
琴酒轻手轻脚来到糜稽的卧室门前,还没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冲出来了一个穿着真丝睡衣的小男孩。
抱起来的手感软软的。
现在的糜稽其实不胖,只是因为锻炼量没有其他兄弟大,肌肉比较软。
“阵,我好想你!”糜稽把脸颊贴在琴酒的脖颈处,略高的体温让琴酒脸色一变。
“哥哥,你发烧了。”摸摸糜稽的额头,琴酒直接把矮自己一些的糜稽抱起往屋里走,同时命令女仆去叫医生。
“呜,小阵…”
“奇犽总是欺负我!”糜稽眼底的眸光忽闪,仗着发烧不舒服,琴酒会更放纵自己,直接赖在琴酒的身上开始哼哼唧唧的告状。
虽然半年多没见,但琴酒依然不排斥糜稽的碰触,双子的羁绊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他要离家出走的话……糜稽,会哭吧。
伊尔迷:我也会。
生日过后,琴酒和糜稽像是小时候那般睡在一起,荣宠半年突然失宠的伊尔迷直接呆住,据某不知名的热心管家梧桐所言,那晚训练场的灯亮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凌晨,确定糜稽退烧后琴酒准备离开。
“阵。”糜稽勾住琴酒的手指,细长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情绪,“可以不走吗?”
“哥哥,我只是去流星街…”
“骗人。”糜稽坐起身,拉着琴酒的手贴在了脸上,琴酒感觉到有眼泪划过指尖,心脏好像被揪起一样难受。
这是……双生子的共鸣吗。
擦去眼泪,糜稽环住琴酒的腰安静了好一会,良久他赤脚踩在地上,哒哒哒地往隔壁房间走去。
糜稽是家族里唯一继承基裘科研天赋的孩子,要在两年前就把家里的全部系统升级了一遍,因此糜稽有枯枯戮山所有监控的权限。
“我可以帮你隐瞒一段时间的行踪。”糜稽的手在操作键上不断跳跃飞舞,犹如水中遨游的鱼儿,像是本为一体那般娴熟。
“只是不论你去哪,到了后可以给我报个平安吗?可以不说地点…”
“好。”
琴酒主动去拥抱糜稽,在糜稽操作的间隙离开。
糜稽抹除以及伪造了琴酒离开枯枯戮山以及之后半个月的行踪。
直到长久的46天后,伊尔迷才发现琴酒的失踪。
糜稽的房门被踹开,暴动下的伊尔迷犹如炼狱爬上来的恶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