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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无限列车—吉塔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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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冷又静。
斧刃推开房门,地上印着宋迟的影子。
伸手摸向一边的开关,咔哒,灯没亮。
坏了?之前明明是好的。
宋迟在积分商城买了手电,拿着小柜台上的一本书卡在门缝里。
二楼他之前来过,现在画架上空荡荡的,油画被人取走了,手电扫过沙发,茶几,电视机......定在墙角的柜子上。
柜子全落地式,一体连着落坐在墙边,柜上面放着的盛满糖的玻璃托盘,宋迟把玻璃盘和手电放在地上,半蹲依靠身体的重量拉柜子。
又因为卡墙角到最后也只拉开几厘米的窄缝,又去拽中间。
宋迟俯身,可惜胳膊不够长手指尖轻轻碰到照片边,尝试夹出来也无济于事,宋迟试图半个身子压在柜面上,嘴里叼着手电,手撑在桌面。
拿到了!
“宋迟?”
宋迟装地吓一跳回头看,强烈的光线照的他眼疼,他伸手挡了一下,那人快速移动手电照在一边的地上,指缝夹着照片带上来。
墙壁刮蹭手背,掉了块皮。
面板并没有提示照片的线索。
那人的手电照着自己脚下,宋迟将照片卷进手心,弯腰捡起斧头和滚一边的手电,“江佐?”
江佐嗯了声回应,他注意到宋迟往自己口袋里塞了什么,没多言语,“夏娜在楼下,一起走吗?”
宋迟盯着对面看了一会,他能看清江佐身上的校服,伪人还是真人也说不清,他试探性地问,“你们不是去亚格桑小姐那里了吗?”
“线索指示后面的森林。”江佐说完转身离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趁人走,宋迟拿手电照手背,简单的嘬了两口。
江佐平常表现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现在走路都不带个声响,又或许是自己拿东西太过于急切忽略了周遭的声音,宋迟走到破窗户后看了眼,关门前手电仔仔细细的照了照室内的全部。
满脑子都在思考,江佐到底是不是个人?
夏娜正拿着消音枪对着远处的伪人来了一枪,转头看向他们,“小镇的居民陆陆续续起来了,他们正前往同一个方向。”
“走了,别墨迹。”她说着走在最前面。
宋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夏娜表面看起来冷淡不爱说话实际上面冷心热,此刻多少有些不对,可是女人真的很难懂。
“她怎么了?”
“医生父亲侵犯了亚格桑,亚格桑刚刚亲手杀了她的蛛女妹妹。”
都是女性,夏娜表面刚强也是女性,对她们的遭遇共情。
宋迟:“......”
“你怎么看待这个支线?”
“乱,杂。”
宋迟看着月亮,轻掂了掂手上的斧头,他们现在处在一个预先设好的局内,谁也看不清,不走剧情不涉及恐怖,只是调查已发生又无法挽回的事。
被伪人取代的母亲,医生和亚格桑,这个小镇藏匿的不止这些,它只是向外来者展示了一点点罢了。
不想干了,没逻辑感,恐怖也恐怖不到那里去。
江佐向宋迟讲他们所遇见的。
三人赶到圆坛祭,祭祀正好开始,他们几个装模做样的混进祭祀队伍里,脚下踩着雕刻的符文,宋迟站在最外圈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幸运异能buff叠加,程叙站在最前面。
喷泉装置自动下降,升起巨大的圆坛,不高足以拉开距离,圆坛上雕刻着小镇特有文字的符文绵延到那双白皙的脚,祂穿着罩衫似的白衣配上白发,像是天使。
那双空洞的眼睛被红色的玫瑰花填满整个场景诡异又匪夷所思。
小镇居民念叨着不知名的语言,声音笼罩着圆坛祭,与此同时小镇旅馆的丽娜歪歪扭扭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旁边被啃食到仅剩的一颗脑袋,在玩家众目睽睽之下推开那扇石门。
蛛女的脚抽搐两下,腹部往外流着蓝色液体,绷带缠绕的脑袋浮在新鲜的肉上面,只能无声蠕动着嘴。
长达十分钟的祭祀结束,祂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小镇居民四散奔赴,最后只剩下一众玩家和亚格桑。
亚格桑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着江佐,江佐没事人的看过去,树林里他们也对视了一眼,江佑看得胆战心惊拽着他哥回避。
江佐由着他。
亚格桑简单地整理了下帽檐,江佑探头探脑躲在江佐身后看,只见亚格桑朝着祂消失的方向离开。
江佑长舒了一口气,亚格桑的眼神真是比鬼都可怕。
几个人聚在一起,林子疏远远蹲坐在地上睡觉,程叙看不惯走过去拽着林子疏的后衣领,差点没把人拖死。
秦征,“形式主义。”
夏娜,“亚格桑说晚会也只是走个形式。”
程叙刚把林子疏提起来,笑呵呵地说,“等晚上吗,我俩现在想去隧道探探路?”
林子疏根本没这个想法,起床气狠狠地拍开程叙的手,程叙早就预判到踹了林子疏一脚。
林子疏还欲还来,程叙瞬间拉开两米的距离。
“随时联系。”
他做了个OK手势,“拜。”
宋迟示意江佑,江佑目光在众人之间左右徘徊,后知后觉跟上了程叙。
“哥,哥等等我。”
这种情况下江佑最好跟着程叙前往隧道,今晚不好说。
还剩下他们四个人。
夏娜和秦征聊着关于主线和支线的重要剧情,江佐神色平静地走路,宋迟心心念念照片。
“我要去搞点支线。”
秦征看了宋迟一眼,夏娜也在宋迟身上扫了两下,只有江佐处变不惊。
他们现在没必要去探寻线索,今晚舞会结束去隧道主线也算完成。
秦征没多问,只说,“五点半之前能回来吗?”
宋迟点点头,朝着亚格桑离开的路追了上去。
亚格桑被她的父亲侵|犯动手杀了他的父亲理所应当,眼下这个支线他已经没有时间探查,但主线与支线必定相互缠绕,亚格桑杀了她的父亲必定和小镇牵连关系。
桑德仅仅是一个医生,这和小镇的秘密也不搭边。
规则改变小镇的伪人也发生了变化,感觉比打丧尸简单,他没打过只看过类似的电影,宋迟睥睨地上的伪人,过分的不堪一击。
沈亦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宋迟难得的翻看自己和沈亦的聊天记录。
手指飞快的打字,又删了去,等结束吧。
吉塔小镇的月亮还是那般亮,宋迟无聊烦闷的沿着墙根走,远处传来亚格桑的声音。
“崇,你这次要走了吗?”
“对,但放心,这回大家都可以走。”
宋迟探出半个脑袋,说话的人正温柔地看着亚格桑,对方墨蓝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脸上缠绕着纱布只露出一双足够温柔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月亮,宋迟莫名觉得自己看错了。
那双眼睛应该是没有情绪,手上的动作只是单纯的起安抚作用。
“小小姐快去筹办舞会吧,我会挑选一首极好听的音乐,去吧,亚格桑。”
他的声音对亚格桑有着天生的蛊惑,亚格桑再次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崇无论面貌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性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知道了,崇。”亚格桑转身脸上的表情恢复一贯。
宋迟急忙避了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小镇居民口中音乐癖的镇长,主线明明扯在镇长身上,现在镇长却在主线消失的一干二净。
宋迟没再看,生怕自己看不到人,回头闪现在眼前,以防万一他朝着相反的路走。
“你要去看看吗?”崇身前凝出一道和自己等高的白光问。
“见过了,他不记得我。”
那道莹莹的白光缠绕在崇身上,“未来他会想起。”
明问,“你害怕吗?”
“怕。”崇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笑了笑,“沈执法呢?”
“死了吧。”
死了最好不过。
照片早就转移到裤子口袋,宋迟却不敢看,多次犹豫终于拿出那张照片,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浮现,应该是一张全家福,25个小孩。
照片没有过塑本来就起层的边此刻更是糟糕,宋迟耐心地碾平边边角角,心脏无时不刻喧嚣。
照片翻过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
他站在第一排,手拉着旁边人的衣角,宋迟紧蹙着眉头,不是揪着,而是四指伸进衣服里面拉着,相反于小心翼翼,是光明正大。
被拉着衣角的少年笑的一口白牙,眼睛像是小小的月牙,头上贴着创可贴,而他正后方斜站着的少年,脸上也贴着创可贴朝宋迟淡淡地瞥了眼,眼神很像某人。
照片有些泛黄,有的已经脱落,能察觉到每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只有宋迟拉着的少年在笑。
宋迟数了数小孩的数量,慢慢接近他心中的数量,“......靠。”
照片被他利索地团成球被扔在一边,咕噜噜滚了两圈,有些微微展开,月光正好照在被纸折过小孩脸上,那小孩脸上有着浅浅的印记,像是某种咒文。
宋迟走了十几米远暗骂了句,又跑回去把照片揣在口袋。
服气。
小镇旅馆的支线隐藏剧情还剩下34%,宋迟走的悠闲,斧刃缺了角,旅馆玻璃门早就被那群玩家打开,宋迟瞥了眼高出续下来的床单,叫程玉良的玩家应该跑了。
他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林惊渡,名字起的好听,惊鸟一渡。
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之前泡在蓝色液体里的肺塌软在地上微微动着,前台和之前差不多,宋迟靠近吉娜的卧室,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相框,他端详着小女孩蛋糕上的叉子。
有点不太美妙的记忆溜了进来。
细碎的片段闪过,只记得直落的眼泪像是水龙头的水,宋迟啧了声,转动门把手进了吉娜的房间。
之前女人的所在地只留下一些血迹,连根骨头都不剩。
挂着的尸体让人莫名生出一股森寒,吉娜每天看着入睡一点都不会犯怵?手电照着干瘪成树枝的尸体,吉娜即使是出身马戏团的姑娘力气也不可能这么大。
列车通过来的隧道并没有尸体,手电低了点照着数十条腿,手电定住,果然是隧道的尸体。
那么远的路把尸体用小推车全部运过来也要几次,挂在房顶上欣赏美景吗?
宋迟在房间转了两圈,吉娜的床被其他玩家拉了起来,里面正在往外渗透着大量血迹,也不知道那些玩家遇到了什么。
房间的体积比外观要小的多,最开始宋迟隐约发现了,但大家最开始会被吉娜房间的恐怖气氛吸引,鲜有人想别的。
另一边墙的涉及像是被炮弹轰击了一般,手电光一寸寸往下移,宋迟发现了个十字钥匙孔,可他没钥匙,前台又去看了遍也没有,石墙硬推也推不动。
真的,世界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