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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苦境偏远村落,人烟稀少之地,同时,也是武林之人很少涉足之地。

      “小童们,请问,村中大夫,是否在?”雪梅墩向在村口玩乐的一群孩童打听道。

      孩童中年纪最大的孩子,看着雪梅墩道,“大姐姐,你也是来求医的吗?”

      “是啊,能不能带我去找大夫啊,”雪梅墩蹲下身询问道。

      “可以啊,”大孩子说道,“好了,好了,今天不玩了,我们带大姐姐去找素大夫吧。”

      剩余的孩童都纷纷响应,“好啊,好啊。”

      于是,一群孩童带着雪梅墩前往他们口中素大夫所居住的草庐。

      草庐位于村子靠山那一边,远离村中的人烟,但,方便大夫去山里采药。

      一群孩子没有进草庐,因为他们被家中大人吩咐过,素大夫院中晒着草药,要素大夫同意了才能进去,否则就在院外喊人。
      于是,他们就在外面喊道,“素大夫有人找。”

      正在草庐内炮制药草的素续缘听到后,道,“请客人到屋内。”

      “大姐姐,素大夫让你进去。”大孩子道。

      “多谢你们带路,”雪梅墩将装有糖块的荷包递给他们,道,“大姐姐请你们吃糖,不多,每人一块哦。”

      大孩子结果荷包后,道别道,“谢谢大姐姐,我们走了。”

      于是,孩童们欢快地离开,去分糖了喽。

      雪梅墩推开篱笆往里走,但是,她越靠近堂屋的门,她的心情有些紧张,不知,安康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娘亲,于是,雪梅墩在门前踌躇着不敢进。

      不知为何素续缘听到有人入院后,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感,好像见到爹亲一般,不过,他知道自己爹亲忙着武林正事,暂时不会来看自己。

      他想着这次的客人是不是在院中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他便起身出了内屋,只见在堂屋门前徘徊的身影,但,越看身影越感觉熟悉,心中莫名的悸动感也越来越强,他轻轻唤出自己深藏在内心,日夜想念的人的身份,“娘亲。”

      雪梅墩听到这声音,缓缓抬头看着出现在堂屋的素续缘,熟悉的眉眼,与素还真长得有七分相似,剩余三分糅合了自己的眉眼,雪梅墩伸手摸着他的脸,道,“安康,吾儿。”

      “娘亲,”素续缘笑着应道,“你终于来看我了,安康平安顺康地长大了。”

      听到素续缘的话,看着眼前的儿子,雪梅墩终于忍不住泪流了下来,抱着他道歉道,“对不起,安康,是娘亲的错。”

      “是娘亲错过你太多的成长了,对不起,安康。”

      对雪梅墩而言,他错过安康太多时间,她无法弥补,只能对他说对不起。

      素续缘并未责怪雪梅墩,道,“安康明白,娘亲无须介怀。”

      “安康能再次见到娘亲,安康很开心。”

      等素续缘安抚好雪梅墩情绪,便将雪梅墩带入堂内洗漱一番。

      之后,两人坐在堂屋内,雪梅墩道,“吾儿,这些年受苦了。”

      “娘亲,不苦,”素续缘摇摇头道,“有爹亲、屈阿伯,还有秦假仙他们陪着我,安康不觉得苦,只是哥哥他…”

      谈到无忧,也是雪梅墩一大遗憾,不过,还差一物,无忧便可以摆脱沉眠状态,“无碍,你哥哥之事,还差了一点,就可以醒过来。”

      “还差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吗?”素续缘忙道,他想一家四口团圆,想见到自己的同胞哥哥。

      雪梅墩摇摇头道,“可遇不可求,安康,莫要担忧,我们总有一天会团聚的。”

      “嗯,安康明白。”素续缘乖巧地应道,又问,“娘亲,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爹亲都找不到你?”

      “我身处异境,那边的时间流逝与苦境不同,没想到,我再次回来时,我的安康竟然长大了,”雪梅墩感叹道,“真的错过你很多了,没参与你的成长,娘亲很抱歉。”

      素续缘在心中感到庆幸,幸好娘亲没在,不然,娘亲更会自责万分,同时,素续缘不打算告诉娘亲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生怕娘亲难过。

      “娘亲,现在在哪里,遇到爹亲了吗?”素续缘问道。

      “现在我在推松岩,与你爹亲一起,”雪梅墩虽然为难,但还是告诉素续缘,道,“我因玉槐树之故停留苦境,我在苦境的时间也快到极限了。”

      “再过几日,我也该消散了,所以,这几日,安康与我回推松岩,我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素续缘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心中有几分难过,难得见到娘亲,没想到又不能见了,但是比起哥哥,自己还是多了几分幸运。

      无忧:臭弟弟,生气.jpg

      “好,娘亲,安康跟娘亲去,”素续缘应道。

      于是,素续缘与村中村长说,这几日若有人不舒服,去找隔壁村的大夫,他这几日不在,要外出一趟。

      村长表示知道,让素大夫放心,他家的草药,他们也会帮忙收拾的,让他安心出去。

      等素续缘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他才和雪梅墩一同回推送岩。

      推松岩。

      他们回来时,只有屈世途和小鬼头在,其他人都有要事在忙,暂且不在。

      屈世途以为自己眼花,续缘怎么来了。

      “屈阿伯,好久不见,”素续缘问好道。

      “还真是续缘啊,”屈世途道,“你怎么和你娘亲一起回来了,素还真知道吗?”

      “素还真不知,等他回来就知道了,”雪梅墩摸了摸比自己还高的素续缘道,“我现在还无法久待在苦境,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安康他们,难得一家人相处,想来你爹亲也会同意。”

      “是,娘亲,”素续续乖巧地应道。

      看得清事实的屈世途:不,素还真绝对不会同意。

      “好啦,好啦,你们母子聊,我给你泡茶去。”

      屈世途不打算打扰他们母子时光,于是,他拉着小鬼头把空间留个他们。

      “安康,血缘真是奇妙,你和你爹亲长相相似,但又决不会认错,”雪梅墩看着素续缘的脸,笑着说道。

      “为何?”素续缘不解地问道。

      “你呢,目光澄澈带着少年郎清澈的心思,”雪梅墩道,“你爹呢,老狐狸一个,心思莫测,不过,他心怀苍生,比任何人都热忱。”

      “在这一点上,你们父子很像,先天下之忧,然后才是自己。”

      雪梅墩无法相小时候一样抱着素续缘,只能道,“我希望我儿能自私一点,多考虑自己,想来你爹亲也和我一样,所以才将你安排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其实,娘亲很希望安康能怨恨我,但,娘亲发现安康太过通透了,”雪梅墩摸摸他的头发,略微伤感道,“想来是安康经历了太多,不想让娘亲知道,才会如此。”

      “娘亲,”素续缘愣怔地看着她,原来娘亲知道,然后又有些惶恐不安道,“对不起,娘亲,我…”

      “真是傻孩子,”雪梅墩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叹气道,“你没有任何对不起娘亲的地方,反而是娘亲亏欠你们兄弟许多,没有做到身为母亲的责任。”

      “不过,我很欣慰也很骄傲,娘亲的安康长成了很靠谱的大人,比你爹亲靠谱太多了。”

      “娘亲,我还比不过爹亲,”素续缘被自家娘亲夸得有些脸红,但还是有自知之明。

      “夫人,”素还真一回来便先去见雪梅墩,没想到,自家小儿子也在这,道,“续缘何时在?”

      “爹亲,”素续缘恭敬地喊道,“和娘亲一起回来的。”

      “夫人?”素还真疑惑道,自己并没有说将续缘安置在哪里,没想到,夫人也能找到。

      “我的儿子,我自然回找到,”雪梅墩嫌弃他道,“你啊,肯定会拖上几天再跟我说。”

      素还真摸摸自己的鼻子,自己还真是这么想的,素续缘则是憋笑地看着自己爹亲,娘亲说得没错,他家爹亲肯定是这么想的。

      “好了,看天色应是准备晚膳了,我去看看屈先生准备的怎么样了,”雪梅墩道,“你们先聊。”

      “夫人”/“娘亲”,两人同时道。

      “嗯?何事?”雪梅墩转头看着他们问道。

      “娘亲,我也去帮忙,”素续缘率先道。

      “夫人,我也是,”素续缘随后道。

      然而,雪梅墩自然选择自家儿子,对素还真则是一顿嫌弃,“你还是算了吧。”

      素还真,郁卒,被自家夫人嫌弃了。

      于是,被嫌弃的素还真站在厨房外,哀怨地看着他们。

      屈世途首先受不了这个素还真,于是,他主动退出厨房,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不过,他在场外指导素还真如在厨房帮忙。

      “素还真,把番茄过一下清水就成了,你在这样洗下去,要变成番茄酱了。”

      “素还真不要显摆你刀工好,土豆再切细,都要变成沫了,我要的是丝啊!”

      “我要的是干柴,不是湿柴,再塞湿柴,整个厨房都要被烟熏到了。”

      …

      最后,素还真被无情的屈世途给扔了出去。

      “以后别也再出现在厨房了,素还真!!!不然,我揍你。”

      素还真被屈世途吼了一顿,只能老实地坐着等饭吃,可怜巴巴地望着雪梅墩。

      雪梅墩怜爱地看了一眼素还真,随后,夹了菜到素还真碗里,算是给他补偿,又给素续缘多夹了几筷。

      而,这父子俩像似比赛般地给雪梅墩拼命夹菜。

      “娘亲,吃这个,好吃。”

      “夫人,这个多吃点。”

      “吃这。”

      “吃这。”

      …

      于是,雪梅墩扶额,而后,给了这两人一人一个栗子,“给我消停会,好好给我吃饭。”

      其他人都躲着远远的,难得看到素还真跟儿子较劲,他们下饭很香。

      雪梅墩看着手中王树绿色结晶从浓郁的绿渐渐地褪色成浅浅的青白,果然,没多少时间了,她看着还在暗中较劲的父子俩,笑了,在最后的时间里,还能看到他们,真好。

      于是,雪梅墩最后的时间里,一直停留在推松岩内,陪着他们父子。

      而,素还真也似有所感,于是,他麻烦屈世途行走在武林中观察局势,飞信传讯,他在思考应对之法,将自己的时间空出来陪雪梅墩,直到最后一刻为止。

      雪梅墩靠着素还真怀里,手边是自家儿子泡的茶,惬意地欣赏着推松岩的落日霞光,但是,她看着自己渐渐透明的手,道,“素还真,我要走了。”

      素还真看着怀中的一点一点变得透明的雪梅墩,感伤道,“夫人。”

      “不要伤心,我们还会再见的,”雪梅墩看着躲在一旁的素续缘,笑道,“安康,过来。”

      素续缘听到自家娘亲唤自己,他便从岩石后走出来,“娘亲。”

      雪梅墩抱着他们二人,闭眼感叹道,“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夫人保重。”

      “娘亲,安康等你回来。”

      “嗯,你们也一样。”

      话落,雪梅墩怀中的结晶便化为粉末,结束了它的使命,而,雪梅墩也化为透明,消失在他们面前。

      “娘亲啊!”素续缘伸手抓也抓不到雪梅墩,喊道。

      素还真虽然伤感自己夫人不见了,但是,他还是先安抚自家儿子道,“续缘,你娘亲会回来的,你要有信心。”

      “不知多长时间,定会回来。”

      “爹亲,续缘知晓。”素续缘看着自家爹亲悠远的眼神,心知,爹亲,你已经在想念娘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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