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教她唱歌 ...
-
“原来你喜欢这么劲爆的歌？”
他嗓音慵懒，带着两分调笑。
孟昭然的耳尖瞬间红了，只是面上强行维持淡定。“喜欢这种劲爆的，有什么不对吗？这是人很正常的,呃，审美需要和生理诉求。”
她一边扯大旗一边在心里嘀咕，你也别装什么大尾巴狼。
“哦，原来你是这么解决生理诉求的。”周禛挑了挑眉，慵懒的嗓音越发意味深长起来，“确实，这太正常了。”
孟昭然：“...”
解决生理诉求...怎么总感觉话里有话？
她合理怀疑周禛修过“汉语十级反讽”。眼下，她也只好将头皮硬到底，继续“狡辩”道：“这首只是小意思。这不算劲爆，我还听过更劲爆的。”
周禛轻笑一声，“既然只是小意思，那你想要多劲爆的？”
他视线落在她耳垂上，阳光从落地窗外透进，少女发红的耳尖被照得晶莹剔透，好似美玉染上了淡淡血晕。
光是这一眼，便让他胸腔盈满了燥意，他拧开手边的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
“你问这个做什么？”孟昭然羞恼，一双潋滟的狐狸眼乜了他一眼。
她本是无意，却好像眼尾带了小钩子，钩挠着人心而不自知。
周禛一颗心很轻很轻地荡了下，嗓音又沉又沙：“今天来教你唱歌，你喜欢劲爆的，我们就练劲爆的。”
“...”
这下换孟昭然骑虎难下了，她怎么可能和他一起练小'黄'歌？
她扫了一眼音响室紧紧掩着的门，忽然意识到他们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虽说只是音乐教学，但...歌词中的意思字字句句映射人最原始的冲动，最蓬勃也最难以宣之于口的欲.望，她光是想想就面颊发烫。
孟昭然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摆了下手。“还是不用了，我们练点正常的吧。”
周禛很轻地勾了下唇角，走到她的电脑前，修长手指握住她的电脑鼠标。
她的鼠标是专门定制的，粉紫的机身上印着小马宝莉的图案。
他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笼住小小一个鼠标，她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好似她常用的东西，被他经手了。
周禛：“我选几首合适你音域的，先从经典曲目练起，比如由各地民歌改编而来的流行音乐唱法。”
孟昭然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周禛在音乐app界面敲出了《茉莉花》。
孟昭然傻眼了。
这真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那首她觉得又甜又土的歌？
这首歌清新中透露着一丝丝土气，让她平时哼哼还好，要在周禛面前唱出来，她还有点小矜持。
“太土了，我不想唱这首。”她表示拒绝。
进入教学状态，周禛严肃了许多，他才不管她想不想唱，将一只收银话筒递给她。
“你唱就是了，用它来开开嗓子，尽量唱得字正腔圆，我要听清楚每一个字。”
他态度强硬，她便也顾不得矜持，让自己迅速进入状态。
她清咳一声，少女清亮柔软的嗓音犹如细细的泉流，从山岩中溢出，泉水清越，透心凉。
周禛凝神听着，在她唱完一句时点评一下：“方才那个收音，你用胸腔共鸣更好。”
“弱混试试。”
“不，你不能夹着唱，嗓子会发炎。”
他坚决地制止她那些为了追求更好的音色而伤害嗓音的唱法。
她一一按照他指点的去做，唱出来的果真轻松、好听不少。
就在她以为唱得差不多时，周禛：“你刚刚唱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孟昭然唱累了，还有些不服气，瞪着他。“那你唱一个有感情的试试？”
周禛无视她的小脾气，语气沉稳坚定。“
“你看，要歌颂茉莉，你要发自内心地唱出它又香又白，首先你要相信你歌词里描绘的，才能让听者也代入。”
“你刚刚唱的，好像茉莉没栽活，叶子还掉光了。”
“...”
又被他毒舌了！孟昭然心里气，脸上笑得越发温和，神色狡黠地瞟着她。
“总说我唱得没感情，我猜周老师一定唱得最好了，周老师，你要不要给我演示下？”
她一声“周老师”，叫得又软又甜，好像要叫到他心底。
周禛喉结动了下，神情依旧冷淡。“那我就给你演示一下。”
他从她手里拿过话筒，放到唇边，酝酿了几秒。低醇的嗓音自带混响，缓缓泄出。
孟昭然耳心一酥，好似耳朵被他用歌声洗过，方才由她自个制造出来的“噪音”，全部被洗去了。
以前孟昭然常听他的歌迷夸赞他“嗓子好像被上帝亲吻过”，现在她真的相信了。
平时周禛的低磁嗓音会时不时撩到她，更别说现在，他给她唱歌，用的只是一支寻常话筒，却自带混响效果，气息很稳。
她呆住了，只顾着看他。
周禛唱了几句之后，停下，对她道：“方才我用的是胸腔共鸣，现在我示范下鼻腔共鸣给你看看，业内也管鼻腔共鸣叫‘挂面罩’。”
...
这也是孟昭然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专业领域上的周禛。
若说以前她还觉得他歌曲的爆红有一半缘故是他的脸，今天涉及专业领域，她才发现，周禛不仅是天赋怪，而且对于声音和气息的控制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且，他在唱歌时格外有信念感。有专业魅力的男人总是格外吸引人。
...
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周禛喊停。
“时间到了，今天就练到这。”
孟昭然还意犹未尽：“我还能再练一会。”
周禛否决了她的提议。“不练了，你的嗓子需要休息。”
孟昭然点头。现在她和他一样，不吃辣，也不喝冰水了。
“下次课程安排在三天之后。加下微信，我给你布置练习。”周禛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孟昭然乖乖拿手机扫了码，加上了他的微信。验证消息通过时，她心中有种恍惚感。
其实之前在PE，她也加过周禛的联系方式，那时是加在Kakaotalk上。
不仅仅是加过联系方式。甚至于他们的公寓挨得很近，他还用吉他弹过歌曲给她听，和她一起用T-money乘车驶过冬季的首尔，在711便利店里吃关东煮萝卜和海带。
在出道前夕，不知是谁，向高层告发了她和周禛的“紧密关系”。
高层一听，周禛可是公司即将推出的摇钱树、万千少女的偶像，怎么能这时候沾上桃花呢？
关系被高层知道后，她被朴经理叫去谈话，问她“是不是想被淘汰”。
朴经理罚她抄了很多很多遍禁恋令，直抄到她手指头充血，手臂抬不起来。
当时，高层有将她清退出局的念头，六年努力险些付之东流。
而周禛，依旧高若明月，皎若白雪，PE高层对他重拿轻放，就那么轻轻放过了他。
当年隐情，早已不得而知。
若说当时，她对周禛没有一点怨怼，那是假的。
这也是缘何和周禛领证之后，她依旧视他为“祸水”，恨不得和他割清楚关系。
也是从那时起，孟昭然就知道，只有自己能为自己前途负责。她也坚定了“男人只能影响她拔剑速度”的信念。
微信加上了，周禛人也出去了。
孟昭然瞅瞅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好奇地点开他的微信头像、朋友圈，随后，她惊异地挑了下眉毛。
周禛的微信头像，总给她一种似曾相似之感。
那是一张舞台远景俯视图，彩带、纸花、烟火呈散射状，从舞台中央射向四方，好似千千万万的星辰，映亮了浓黑的夜。
盛大的绚烂和华美相交织，孟昭然点开细看，猜想这张头像，一定是周禛某场演唱会的现场返图。
-
周禛教完孟昭然，抬腿往外走，他的座驾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等电梯过程中，他翻着手机，看着孟昭然的微信头像。
是她的一张古装硬照。她束着发冠，发丝在脑后飞扬，手上持着利剑，柔软的发丝和坚硬的利剑，对比鲜明。
个性签名也和头像无比契合：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周禛盯着个性签名看了一眼，勾着唇轻轻笑了下。
这抹笑意转瞬既逝,很快，笑容就僵了，凝在脸上。他内心隐隐知晓，孟昭然如今缘何对恋爱避之如蛇蝎，也是因为在PE的时候，她因为和他走得近，差点儿失去了出道资格。
当时他只是回了一次北城，等再度回到南韩，孟昭然已经单方面疏远他了。
是他当时没有保护好她...
走出旋转门，陆秉生和霍予白都在门外等着他了。陆秉生和他谈起第二张个人专辑的制作进度。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转盘处，远处的国贸中心轮廓在夜晚中若隐若现，大厦外立面银光闪闪，LED巨屏一闪，明星画报映在其上，像五光十色的万花筒。
霓虹灯、高楼，高架桥，川流不息的车辆，大厦立面上光鲜靓丽的明星...空气中流淌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陆秉生在和周禛沟通新专辑的制作进度。
陆秉生：“Anson那边说，母带已经处理完毕了，MV他想了几个风格，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恰好途径转盘，周禛抬头，夜晚的LED光幕在他面前变幻，最后停在尹成赫的大幅海报上。
光幕上，尹成赫侧着脸，单只耳上带着银色耳钉，勾着唇笑，笑得很放肆，被涂黑的棕色腹肌紧实饱满，撩气满满。
周禛盯着这张海报，若有所思地顿了几秒。
“要个风格劲爆的。”
陆秉生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周禛居然主动要求劲爆，这非常可以。
霍予白也直搓双手。“哥，把你的腹肌印上去，这不比那上面的好得多。”
周禛瞥了这两个活宝一眼。
“想都别想。劲爆又不一定要秀身材，高级的劲爆，懂不懂？”
“...”
陆秉生叹了一口气。说了半天你丫还是不想脱，这么守男德守给谁啊？
人家又不睡你，你白守。
-
孟昭然趁着周禛行程的空档，和他上了四节声乐课。
四节课下来，她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有进步啊。”她哀叹，扯过一只卡皮巴拉抱枕，将下巴放在卡皮巴拉的脑门上。
周禛比她淡定得多，也比她有耐心得多。他语气温和：
“唱歌教只能教一部分，剩下的要靠歌唱者自己的领悟。”
“你学了这么多技巧，总有一天会开窍，开窍那天，你就能把歌唱好了。”
孟昭然：“那我什么时候开窍啊？”
周禛：“说不好，我也不知道。”
孟昭然：“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开窍的？”
对于这个问题，周禛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拿了一张古典唱片，放进唱片机的圆凹槽里，优美圆润的舒伯特曲子霎时盈满室内。
孟昭然这才想起，前一个老师和她说过，天赋型歌手是不存在“开窍”之说的，亦或者说，他们自出生起就已是“开窍”状态，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不开窍”。
总之，周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吗？
她觉得这个人怪极了。有时候毒舌得要紧，有时候又温柔得要命。
她想他要是去撩妹，一定能上一秒把女孩子的心伤得好似淬在毒液里，下一秒又让人女孩子好似坐在秋千上，荡漾在春风里。
周禛重新坐回她对面，正色道：“不扯这么远，气息找到了吗？”
孟昭然撩起长发，全部拨到头顶，向后躺在毯子上。据说仰躺下来，更能找到气息深入腹腔的感觉。
“没找到。”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被炫目的灯光刺得眯起眼睛。
“啪嗒”一下，周禛伸手掀下灯光开关，房间里霎时昏暗下来，灯光不再刺痛她的眼睛，他沉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气沉丹田的时候，腹部肌肉会很紧，很硬，你试试。”
孟昭然将手放在小腹上。她不出声时，小腹会很紧，但是一旦开口出声，小腹上的肉就软下来了。
“我找不到这个感觉。”她小小声。
周禛抬眸。
视线里，她小小白白的手正捂在肚脐下方，因为仰躺的缘故，她一头青丝如缎，撒在地毯上。T恤下摆掀起，露出腰肢柔软的一截，掩在衣下像反括的小括弧，白得耀眼。
其实女人在男人面前仰躺，该是一个很诱惑又很危险的姿势，像小猫仰躺着翻出最柔软的肚皮，毫无防备，易于被进攻，被侵占，也只有对最亲近，最信任之人才能这般...
这一瞬，周禛心中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只有在他面前才这样？
还是，在别的男人那里，也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教她唱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