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漫长的重逢》行酒且歌

4、第三章

　　“父亲大人，目前我就问出了这么多。千手一华全程在内，可以证明她并无说谎。”

　　一旁恭敬站着的女子微微鞠躬，表示扉间所言具实。

　　见佛间一直沉默不语，扉间又开口：

　　“父亲大人，依您之见，该如何处置花织？”

　　跪坐在扉间旁边的柱间倒是按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道：

　　“父亲大人，既然她也不是什么宇智波奸细，那就让她离开吧。总不可能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吧！”

　　“大哥！”扉间有些不满地看向柱间，“父亲自有定夺，你不要插嘴。”

　　又被弟弟教训了一番的柱间沮丧地垂下了头，悲伤地用手指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佛间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又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

　　“不可，现在决不能放她离开。”

　　他先看了看扉间，然后又把视线放在柱间身上，缓缓说道：

　　“虽说目前暂时排除了她是宇智波奸细的可能，但对于她是如何潜入千手领地这一事暂且无法得知。

　　“到底是因为她有某种特殊的能力，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们尚不清楚。总之，目前绝不能放这么一个存在着对千手一族不利因素的人离开。更何况……”

　　佛间又看向一华，一字一顿：

　　“她那被封印起来的记忆，又会是谁的手笔？又隐藏着什么信息呢？”

　　在花织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千手一华也曾试图使用幻术潜入她的记忆里一探究竟——毕竟人可能会说谎，但记忆绝对不会。

　　只是不管她用什么方法，这个女孩的记忆就如同上了一道无解的密码，怎么解都解不开，怎么进都进不去。

　　千手一华是千手一族目前最顶尖的幻术型忍者。若是连她都没办法解开，那更没有人能解开。

　　所以他们最终也只能采用盘问这种最直接最低效的方式来获取对方信息。

　　“正因如此，在完全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前，决不可擅自放她离开千手族地。”

　　“也就是说，父亲大人是打算监禁她吗？”柱间有些着急地问道，“但是既然现在已经证明了她主观上并无对千手的恶意，如果还要囚禁她，那是不是有些不妥呢？如果让外人得知这一消息，那千手一族的名声是不是会受损呢？”

　　佛间一顿。他指尖轻点桌面，若有所思道：

　　“你说的有道理，柱间。不过这个女孩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让别族知道，所以你的假设也就不成立。”

　　“可万一……”

　　“没有万一。”千手佛间说得相当笃定，“只是你刚刚提醒了我。若是真将她囚禁，很有可能加重她的防范意识，到时候想问出些什么就更难了。”

　　“父亲大人是想……”扉间有些迟疑地问。

　　“那就准许她在千手一族的族地里活动——不过也仅限于千手族地，并且全程要有人按照监视。”

　　把鸟儿一直关在狭小的笼子里，只会激得它在笼子里横冲直撞，撞得羽翼尽毁；可若是时不时让它在空中盘旋，反倒能让鸟儿变得温驯。

　　人也是如此。过度的施压往往会适得其反，给些好处才会更好地拿捏。

　　至于这个监视的人选吗……

　　他忽然扬了扬眉，颇为愉快地看向了柱间：

　　“你们应该能完成这个任务吧？”

　　“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柱间和扉间齐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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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佛间的房间，柱间伸了个懒腰，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道：

　　“总算结束了。”

　　话音刚落，他就恢复到平日里那副活蹦乱跳的模样，笑嘻嘻地拍了拍扉间的肩膀，说道：

　　“扉间啊，父亲交代的事，要不就你来……”

　　扉间的神色顿时警惕起来：

　　“所以大哥又要偷跑去干什么？这分明是父亲交给我们两个人的任务，大哥是想推脱吗？”

　　柱间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眯眯道：

　　“哎呀，那个啥，瓦间，对，就是瓦间，我要去陪瓦间训练去了，哈哈哈估计他都等得不耐烦了，你就快点去吧。大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说罢，也不等着板一张脸的扉间回答，柱间撒开腿就跑，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扉间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还能怎么办？摊上这么一个大哥算是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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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千手佛间交给他俩的也不是什么巨大的难题，不过就是让他去告诉花织她如今的处境，然后再暗中盯梢。

　　更何况，以千手佛间的性子，他肯定还会安排别人同时监视。

　　只不过他的大哥不喜欢这种行为，所以这件事明面上就基本就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当扉间走进花织所在的房间，只见花织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地面上。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下意识地朝扉间的方向看去。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花织率先开口：

　　“你是来通知我可以走了吗？”

　　扉间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花织，然后反问道：

　　“你似乎很确定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所以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花织轻轻挑了挑眉：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过是做好了所有的假设，最后发现这两个才是最可能发生的。我一来不是前来窃取情报的敌方间谍，二来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三也没听到任何有关你们的机密，那又有什么不能离开的理由呢？”

　　她又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看似人畜无害的笑：

　　“更何况，我只是问你是不是来通知我的，又没说我想离开。你们千手一族的人都这么多疑吗？”

　　扉间蹙了蹙眉，他现在完全搞不明白花织想表达些什么。

　　于是花织站起身，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微微低下头，对着扉间说道：

　　“如果我说，我不想离开，你会同意吗？”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扉间微微睁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这几个大字。于是她又笑了笑，解释道：

　　“原因很简单。现如今我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实力的孤女，且不说我一个人在外几乎毫无自保能力，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发了疯的兄长在追杀我。与其现在出去自寻死路，倒不如在千手一族的监视下谋一条生路。

　　“在这个世道，谁不想活下去呢？既然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地方可以让我活下去，那我又为什么不能争取呢？”

　　望向花织那双平静的黑眸，扉间没有说话。她说的也没错，如今世道正乱，一个举目无依的女孩确实难保自身。更何况，千手本就没打算放她离开。

　　这也勉强能算得上是正中下怀吧。

　　虽是这样想的，但突然处于被动的扉间多少有些不爽。他轻哼了一声，说道：

　　“千手一族不养闲人。”

　　千手一族不养闲人，所以你觉得你又有什么资格能留在这里？

　　花织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有些头疼道：

　　“是啊，既然待在这里，我也肯定不能白吃干饭。我也算是个忍者，要不带你们小孩子训练？

　　“额……总不能让我上战场杀敌去吧。”

　　“千手一族暂时还没落魄到需要一个外人上前线帮忙。”

　　“那，那要不然，我来帮你们打理家务吧。”

　　扉间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有戏。花织心下一喜，趁热打铁道：

　　“我可以帮你们整理物品——你放心，不该看的我不会看、不该动的我也不会动，我不会去触碰你们的底线。哦对了，我还会做饭，我还是很有用的。”

　　扉间没有表态，只是继续用着他那和年龄极不相符的高深莫测的目光凝视着她。

　　花织被盯得有些发毛，正当她想说“不行的话就算了我会乖乖待在这里不乱跑”的时候，扉间说了句“随你”，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算是……同意了吗？

　　见大门又被合上，花织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还是好的。

　　她算到千手一族不会轻易地放她走，更不会轻易地杀死她。在此基础上，她是有谈判的余地的。

　　不得不说，千手扉间不愧是千手扉间，这个年纪就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虽说在刚刚的交涉中，花织表面上掌握主导处于主动之中，但实际上还是在按着他的步骤在进行。

　　她不喜欢跟太聪明的人交流，不仅累，还会显得她蠢。

　　不过最起码，现在的她，能基本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