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间章：今与往[主角团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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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又下雨了。
今天是她留下来值日，所以她是全班最后一个走的。等到她打扫完卫生准备关上灯离开教室时，却透过窗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佐助。
她感觉自己心漏跳了一拍，随后匆匆下楼走到他身边，鼓起勇气问道：
“佐助君，你怎么还在这里，是没带伞吗？”她赶忙拿出自己的伞，“我可以和佐助君一起回去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佐助家住在哪儿，但她就是想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多待一会。
“不用。”他神色冷淡，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过了一会儿，他拿出包里的伞，刚撑开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了下，然后微微转头道：
“天要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樱。”
说完他便真的走了。她愣在原地一时没回过来神，直到四年级放学铃声响起她才猛地一惊。
话说回来，佐助君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就算平常冷冰冰的，却依旧会关心人。
想到这里，她心情颇好地走回家，全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和懊恼。
等等，佐助君一直在这里站着，是在等人吗？
她脚步越来越缓，到后来直接定在了原地。
她又想起了佐助君离开不久后的那道铃声。
她又想起了在那件事发生前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最后一个走的佐助君。
她想起来，佐助君是有一个姐姐，刚好也在上四年级。
在那件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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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学后没多久，宇智波佐助就吸引了全班女生的目光。
无他，惟好看尔。
皮肤白白又眼睛大大的佐助几乎俘获了所以女生的心，每天都有不同的女生给他送礼物，为了能坐在他身边而大打出手的事例也不在少数。只可惜妾有意而郎无心，宇智波佐助同学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女生今天打扮得和昨天有什么不同，更不会因为收到情书而感到开心。他毫不在意。
后来几个宇智波佐助的狂热迷妹发现，她们的佐助君每天放学都会等一个高年级的女生一起回家。坏消息是那个女生长得很好看，更坏的消息是那个女生和佐助君一样都是宇智波族人。得知此事的全班女生顿时将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毕竟自己班上的人再怎么争都算是自己人，可别的班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那还是更成熟更会打扮更会撩人的学姐！
于是她们一不做二不休，在某天联合起来专门逮那个“勾搭”佐助君的学姐——当然是在佐助君不知道的情况下做的。
看到突然有一群学妹们气势汹汹地围在自己身边，学姐有些不解。
“是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为首的女生丝毫不怕。哪怕她比学姐矮了将近一个头，依旧大声用手指着学姐道：
“佐助君是我们班的人，你一个外人就别想打他的主意了！”
有了这么一个开头，其余人也纷纷有了勇气，接二连三地附和道：
“就是，佐助君只能和我们班上的人在一起！”
“他绝不会喜欢上你的！”
听到她们左一言右一语地说着，学姐明显一愣，随后直接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打头的女生柳眉倒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不起，但是你们真的好可爱啊。”她一边笑着一边揉了揉眼，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强行让自己憋住笑。
“我没有抢你们的‘佐助君’哦。”
“那你为什么天天和他一起走！为什么佐助君天天会留下来等你！”
“别拿你们都是宇智波当借口！”
学姐擦了擦眼角的笑泪，然后说道：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我是佐助的姐姐。”
她们明显一愣。
“邻家姐姐？”有人质问。
“不是那种邻家姐姐哦，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笑着摇了摇食指，“你们在追佐助的时候怎么连他的基本信息都没搞清楚呢？”
她们有些僵硬地抬头看向学姐。这么一看来，学姐确实长得和佐助君很像。
这下倒好，直接闹了个大乌龙，这个乌龙的主人公还是佐助君的姐姐！
一想到今天她们的“光辉”事迹很可能会被学姐当做饭后闲谈告诉佐助，女生们顿时红了脸。在她们死皮赖脸地哀求下，学姐总算是答应对今天的事情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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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事件算是告了一段落，可女生们的小心思却没结束。
有人灵机一动。诶，既然是佐助君的姐姐，那我不妨从侧面进攻，先和姐姐处好关系，那不就有更多机会和佐助君相处了吗？
这可惜佐助君的姐姐是高年级，不仅不和她们在一层楼，甚至放学上学的时间都是错开的，她们根本没有机会主动找到姐姐。
总不可能和佐助君一起在放学的时候等学姐吧，那也太怪了！
于是她们退而求其次，转而将不好意思送出去的礼物递给姐姐，然后拜托她转交给佐助。
不过这件事也没能进行下去，因为第二天佐助君一下课就气鼓鼓对围到自己身边的她们说：
“你们不许再去找我姐姐！更不许让她把礼物转交给我。”
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主都发话了还能怎么办？
那还是直接送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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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经是找佐助君姐姐的其中一员。
不过她和别人不一样。当大批人冲过去把想送给佐助君的礼物递给学姐的时候，她是旁观者。等到后来所有人都听佐助君的话不再去找学姐后，她又想去找学姐，让她帮自己将她的心意转达给佐助君。
她还是太胆小了，根本做不到像别的女生那样光明正大地对着佐助君表明心意，更做不到当着他的面把礼物或情书交给她。就连去找学姐帮忙，她都是经过再三的心里建设的。
当她特地找了个下课时间去找学姐，又鼓足勇气讲明来意后，学姐却有些为难地摩挲着下巴：
“这有些难办啊。”她神情有些苦恼，“那次我把你们的礼物统一交给佐助时，他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拒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于是她垂下头，十分低落：
“不好意思，学姐，是我……”
“为什么不主动将礼物交给佐助呢？”学姐打断了她的话，有些好奇道，“毕竟亲手送出去的礼物更有意义，不是吗？”
她拧着自己的衣角，有些犹豫道：
“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佐助是个好孩子，他就算再不想收也不会说什么的。你见过他拒绝别人送的礼物吗？”
好像，好像还真没有。
“可是，可是我……”
可是她真的迈不出那一步啊。
她话还未说出口，但这次是被上课铃声打断的。看来是真的没机会了。
她低落地垂着头准备下楼，却又被学姐拦住。
“你别这样啊，搞得我像个恶人。”学姐笑得一脸无奈，却依旧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拿过了礼物。
“你叫？”
“樱，春野樱。”她飞快地回答。
“那好的，小樱，不过我只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哦。”学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明明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啊，自信一点，不要总是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她呆呆地看着学姐朝自己挥了挥手，然后走进自己的教室。直到门关上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佐助君的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呢。
她突然很羡慕，既羡慕学姐是佐助君的姐姐，又羡慕佐助君有一个学姐这样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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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光学姐是个很好的人，佐助君也是个很好的人。
他虽然平时很骄傲，但又懂礼貌，别人问什么他是有问必答，甚至还会别扭地关心人；就算再烦那些重复率极高的礼物，再不喜欢一堆女生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也从没有人见过他当众发飙过。
雨下得更大了些，她回过神，然后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而现在的佐助君，每天都阴沉着一张脸，也没人敢再主动围到他身边。他仿佛失去了做表情的能力，没人再见他笑过。
不过想来也是，发生了那种事，又怎么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呢？
可惜那么好的姐姐，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三）
又是一节自习课。
他有些无聊地咬着笔又看向窗外。不过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也没什么看头。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往后移。嗯，后排靠窗，佐助的故乡。
佐助也没写作业，不知是觉得太简单了还是已经写完了。他只是撑着头看向窗外，然后若有感应般地往他这个方向看去。
和他对视了两秒，佐助又毫无波澜地移开目光，却把他给气得差点跳起来。
什么意思，是看不起他吗？！
他装腔作势地朝佐助的方向挥了挥拳头，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他觉得解了气。
哼哼，就当是打到他了！
然后他又趴在桌子上，眼睛依旧时不时地往他的方向瞟去。
前一段时间那家伙好几天没来上学，回来后却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成天阴着一张脸，还动不动地就爱发呆。然后他从别人口中东拼西凑得知，他们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间被灭门，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说实话，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他窃喜了一下，因为他觉得终于有人和他一样，也终于有人能懂他的感受。他也终于可以用这一理由靠近他，然后他们说不定就会成为朋友。
可那家伙却毫不领情，不仅对他爱搭不理，被惹烦了还会恶声恶气地让他滚。
嘁，滚就滚，谁怕谁啊！
然后他突然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他们家只剩他一个人，那这么说来，那家伙的姐姐也……
他忽然感到一丝悲伤。
那个很漂亮很温柔、又会给他糖吃的姐姐，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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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班上的大多数男生相同，他早就看宇智波佐助不爽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太装了，又太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了！
引用一下某个男生的话：
“他把B装完了，那我装什么？”
他深以为然。
所以他哪哪儿看宇智波佐助都不顺眼。看他长得好看不爽，看他成绩好不爽，看他性格骄傲也不爽，看他有个姐姐更不爽！
别的他都忍了，可唯独最后一点他忍不了。
他还记得他曾经躲在暗处，一脸歆羡地看着佐助在校门口等着自己的姐姐放学，更加羡慕地看着佐助一脸开心地冲进姐姐的怀里，兴致冲冲地跟姐姐说着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他呆呆地看着姐姐温柔地摸了摸佐助的头，又呆呆地看着她带着温和的笑悉心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那一瞬间是他最想成为宇智波佐助的一刻，不为别的，不为他的出众外表与优秀成绩，只为他有会关心自己的亲人。
他好羡慕，他好羡慕，他好羡慕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在如此出色的情况下还能有那么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就一直那么看着，直到那两个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失魂落魄地孤零零地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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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他激动地打开窗子四处张望。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他觉得应该庆祝一下。
庆祝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去吃一碗一乐拉面！
他兴奋地打开自己的钱包，然后数着这个月剩下的钱。
够了，绝对够了，就算吃两碗都绰绰有余。他迅速穿好衣服又穿好鞋，如同离弦的箭般直冲一乐拉面。
他一路上灵敏地穿过人群，他听着耳边风呼呼的，他感觉自己的心比平常跳得更快，他……
他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他缩着脖子低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他怕被骂，但他更怕旁人看到他的脸后会露出嫌恶的表情。
“没事没事，不过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没听到预料之中的斥责，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宇智波佐助的姐姐。
她看到自己的脸也明显有些惊讶，于是情不自禁地开口：
“你是……”
“是的姐姐，我是漩涡鸣人，是佐助的同班同学。”他飞快地抢答道，生怕慢一秒就会听到他最不想听的“怪物”“九尾妖狐”等词语。
姐姐笑了笑，那笑容就跟对着佐助的笑一模一样。他一下子就看呆了，以至于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什，什么？”他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刚没听清……”
佐助姐姐也没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只是耐心地重复一遍：
“我刚刚说，你这么着急是想去哪儿？”
“哦哦，拉面，我要去吃一乐拉面！”
“这么巧啊，”她忽然笑弯了眼，“正好我也要去吃一乐拉面，那就一起去吧。”
他一怔，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话后狂喜道：
“真的吗？我，我，我是说太好了！”
他忍不住去拉姐姐的手，但在要碰到时又变得小心翼翼。见她没有面露排斥，他才大胆地拉住她的小拇指，笑得就像得到糖的孩子。
两人一起走到一乐拉面，一乐大叔十分热情地招呼着他们，看到他甚至还笑着说：
“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鸣人了啊。”
他笑嘻嘻地看向一乐大叔，然后满怀兴奋地拿起筷子，哧溜哧溜地大口吃起拉面。
一碗见底，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却见旁边的姐姐只是一脸托着腮，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她那边没有碗，只是放着一个打包盒。
“姐姐不吃吗？”
“我打包回去。”她笑吟吟地指了指打包盒，“你吃饱了吗？没吃饱继续吃吧，这顿我请。”
虽然他只是吃了个五六分饱，却也没好意思让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姐姐就来请客。于是他挠了挠头，说道：
“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付钱呢，还是让我来请姐姐吧！”
说着他颇有气势地掏出小钱包，却看见一乐大叔的女儿菖蒲转头笑道：
“刚刚花织小姐已经付完钱了哦。”
他诶了声，然后侧目看向身边的姐姐。她曲起食指扣了扣桌面，轻声道：
“都说了今天我来请客，你就敞开肚皮吃吧。”
最终他还是没能拉下脸继续吃下去，只是又稍微坐了会儿才和她一同走出去。
她抬头看了看天，呼出的气也都变成白雾。雪纷纷落在她的脸颊上，又迅速地化成水珠。她揉了揉脸，又看向他：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外边冷。”
他一脸呆滞地看着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无疑都是和宇智波佐助极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就是要比那个家伙让人感到舒心。
她轻轻拂去他头顶的细雪，然后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
“这些你拿着吧，回去的路上可要慢点，别再跑那么快了。”
他点点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嗯，姐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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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紧紧攥着那一把糖，哪怕手心握得出汗也舍不得松开。
到家后，看着五颜六色的糖，纠结了下，最后还是选了颗黄色的，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甜滋滋的糖果在味蕾上绽开，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真甜啊，甜到心里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糖果装到一个翻了好久才翻出来的干净玻璃瓶里，然后躺在床上，幸福地闭上眼。
这次做梦就不要再梦到想象中的爸爸妈妈了，就梦到一个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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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他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然后看了看依旧飘着细雨的天，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这雨不大，不然没带伞的他真就不太好回去了。
回到家，他顺势把包往地上一扔，然后一边哼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调，一边从架子上拿下一桶泡面。他拿的时候动作幅度有些大，旁边的瓶瓶罐罐都晃动了一下，不过所幸没掉到地上。
在等待泡面泡好的最煎熬的三分钟里，他无聊地撑着下巴发着呆，直到听见“嘭”的一声物体掉在地上的声音，他才猛地回过神。
顺着响声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装着糖果的瓶子掉在地上，碎了。
他有些僵硬地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碎片，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在高温与潮湿的环境下，糖果也融化不少。他仿佛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他伸手去捡，却只摸到一手黏腻。
（四）
最近木叶的雨似乎特别多，一阵一阵，一场一场的。
不过这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周遭环境的变换，人员的变动，这些无常的改变他早就习惯了。
多下点雨也好。他停在宇智波族地门口。
至少可以清洗一下这里的血腥气。
自轰动五大国的灭族惨案发生后，宇智波这一传承了数百年之久的名门望族算是彻底退出了忍界的舞台。
哦，彻底还算不上，不是还有两个嘛。
不过就算剩下两个又能如何，往日宇智波族地富有生气的景象也不复存在。
哦，别说景象了，如今连这片族地也都要不复存在了。
把这片族地拆了又会变成什么？他不清楚，他也不在意。
他只是想在宇智波族地彻底变成历史前，再来看最后一眼。
他轻轻抚上了那只被护额遮住的左眼。
替他的好友再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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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过警戒线，再次踏上了这片领地。
说实话，其实他来不来都无所谓，毕竟如今的宇智波族地也不是好友熟悉的族地。
在九尾之乱发生前，宇智波族地一直位于村子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不过在九尾之乱后，拥有控制尾兽能力的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遭到了上层的猜忌，重新规划村子时也直接被分到了最边缘的地带。
上层对宇智波的猜忌越来越深，宇智波对上层越来越不满。如此看来，宇智波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早在七年前四代目火影牺牲的那一晚就已初现端倪。
但莫名地，他就是想来。
来就来吧，反正暗部里最近也没什么事。
他缓缓地走在死寂空旷的街道上，忽然有些黑色幽默地想：谁说这条街上没人呢，说不定宇智波的亡灵们正从自己身边路过。
昔日街上人来人往的场景荡然无存，唯有墙上遗留下的刀痕与苦无留下的坑在无声地提醒着人们这里最后的惨状。
从好友死后到九尾之乱发生前这大概一年多点的时间里，他没去过一次宇智波族地。他在那边也没有交好的人，宇智波的人也不怎么待见他。
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又有几个人能对自己一族珍贵的血继限界流落他人之手而毫无芥蒂呢？
所以平日里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直到宇智波鼬来到了暗部，还成为了他的手下。
平常出于工作需要或任务交接，他会主动前往宇智波族地找他。
说实话，他对宇智波鼬这个人印象还真不错。实力强，脑子灵光，又温和有礼，在整个暗部的口碑都相当可以。
后来成了分队长也依旧出色。
但也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想到，正是这个看上去谦逊懂礼的天才少年一手造就了一族的悲剧呢？
多可怕啊，一族整整上百号人，其中不乏有实力出众的精英忍者，结果却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只余年幼的弟弟一人。
为什么能狠心下手杀害自己的父母的宇智波鼬又会留下了亲弟弟呢？所有人都不理解。
他也不理解。亲妹妹和亲弟弟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能对其中一个下得去手，对另一个又网开一面呢？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族地中心。
中心是宇智波族长家，也是之前他来的次数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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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族地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他甫一出现，周边的宇智波都会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然后面色不善地凝视着他。
也不知是因为他被遮住的那只眼睛，还是因为身上的绿马夹。
当然，也有可能是二者皆有。
他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宇智波的排外情绪比以往都要重。
看来和村子的矛盾又增加了啊。
也不知道最后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想着走着，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族长家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只不过探出来的脑袋是个陌生小女孩。
他和小姑娘对视了几秒，然后就听见她开口道：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知道这孩子是谁。在宇智波鼬还是暗部的一员时，他的物品柜里有一个相框，里面放的是他们全家人的合照。
“原来鼬还有个妹妹啊。”无意瞟到的同事仔细看了看，笑道，“很可爱嘛。”
宇智波鼬平日里在暗部基本上是不苟言笑，唯独在看到那张照片时，神色间才会流露出不经意的温和。
那种神情是发自本心、不带任何刻意与雕饰、自然而然地显示在脸上，是不管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大人们老是喜欢无聊地问小孩子“到底是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宇智波鼬年纪小，所以暗部里的那些老前辈们也喜欢打趣地问他“到底是更喜欢弟弟还是更喜欢妹妹”。他一笑，坦言道：
“没有‘更’这一说法。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同等重要，无法抉择。”
真好啊，还有在意和珍视的人。
他弯了弯整张脸仅露出的一只眼睛：
“宇智波鼬在家吗？”
她犹豫了下，神情不解：
“你找我哥哥有什么事吗？”
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工作上的事。”
女孩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才回答道：
“他和他的朋友出去了，我也不清楚到底去了哪儿。要不你就把这个东西给我吧，等哥哥回来我会转交给他的。”
“不行哦。”他收回手，“文件必须要亲手交到本人手上。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打扰了。”
说罢他冲她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花了些时间找到宇智波鼬后，他将文件递给他：
“辛苦。”他说，“休息时间还要工作。”
他淡淡笑了下，然后习以为常打开文件，看了几眼后便直接销毁。
见状，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离去。
“卡卡西队长。”宇智波鼬喊住他。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他手下办事，但似乎依旧改不掉这个称呼。
“如果你在做一道单选题，但却这时发现有两个选项都想选，那你会如何选择？”
会怎么选呢？他停下脚步。
他也曾经遇到过这个问题。同伴和规则，任务和友情。
“那就选择你认为更重要的。”
“可是两个选项同样重要。”不知为何，宇智波鼬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急切。
他抬头看了看天，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语气：
“那干脆就做得决绝一些，将两个都舍。”
感受到身后的沉默，他转过身，忽然笑了：
“或者找到第三条路，将两个都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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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又大了些。他看完这一圈，沉默着掉头离去。
目前这世间仅存的两个宇智波，一个叛逃在外，一个年纪尚幼。
不过仔细想想，那个孩子好像也在上忍校，还和老师的孩子是同一届。
啊，也不知道以后谁会有幸成为木叶最后一个宇智波的老师。
总不可能是也带着写轮眼的他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间章：今与往[主角团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