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漫长的重逢》行酒且歌

1、引

　　和他那天生爽朗健谈路边随便拉一个人都能聊个半天的大哥不同，千手扉间素来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倒也不是不擅于与人交往，他只是觉得一个人做事效率更高，更不会突然有人冒出来莫名其妙地干扰他。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全神贯注时打乱他的思绪，哪怕那个人是他最敬仰的大哥。

　　所以当他那好大哥千手柱间在今天第三次突然闯进自己的办公室并像个复读机似的不停地“扉间扉间扉间”吱哇乱叫着时，他终于爆发了。

　　他放下手中的刚调试好的试剂，“啪嗒”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清清楚楚地传到柱间的耳里。柱间脊背一凉，扭头一看，然后目光直直撞进自家好弟弟的那双毫无感情的红眸里。

　　“大哥，”虽然扉间的语气很平静，但敏锐如柱间依旧能感受到他隐藏的怒火，“我希望你这次来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来跟我说，而不是早上买菜时丢了两块钱或者村头的大爷大妈又在闹离婚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额……”柱间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尬笑着说着：

　　“我保证，这次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应该吧。”

　　扉间没说话，只是抱臂直勾勾地看着柱间，大有一副“你要是再敢用没用的消息来打扰我我就直接一个水遁直接把你冲到南贺川”的势头在内。

　　“哎，好吧，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实就是幸子怀孕了。”

　　幸子是树全的妻子，也就是柱间的儿媳。

　　然后柱间闭着眼睛低下头，双手合十放在头前飞快地说道：

　　“对不起扉间大哥错了是大哥不好大哥不该打扰你大哥这就出去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吧接下来大哥绝对……”

　　“这样啊，那确实值得高兴。”

　　意外没被自己弟弟赶出去的柱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扉间微微勾起的嘴角：

　　“恭喜了，大哥。”

　　见状，柱间松了一口气，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哈哈是啊，你都不知道，当时幸子和树全两个人一块儿告诉我这个消息时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呢。这两个孩子也是的，说什么要给我一个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哈哈哈，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扉间浅笑着看着乐到不着边的兄长，然后开口道：

　　“好了大哥，怎么说也是要当爷爷的人，也该有个正形了，总不能成天在小辈面前还是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吧。”

　　“哈哈，是啊，我要当爷爷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大笑的柱间走上前拍了拍扉间的肩膀，继续说道：

　　“我们很快就要有孙子孙女了，扉间。”

　　“……”

　　虽然明白自家大哥是什么意思，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变扭，于是扉间撇了柱间一眼，然后说道：

　　“是你的孙子孙女。”

　　“你是我亲弟弟，他们到头来不还是要喊你一声爷爷？怎么就不算是你的孙子孙女了？”

　　扉间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和柱间争论太多。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逐渐被晚霞映红的天空，喃喃道：

　　“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柱间也跟着走到他身边，同样抬头望天，然后附和道：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啊。”

　　扉间没理会柱间的复读机行为，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不过现在再回忆起来，那个战乱的年代，仿佛还在昨天。”

　　柱间阖上双目，细细算了算，然后说道：

　　“今年是木叶12年，都过去了。”

　　扉间一时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眺望远处。夕阳细细地洒在他的脸上。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但说实话，他的面容和十二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或许是得益于千手一族的血脉吧——现在的他和过去相比只是神色愈发威严，气质更加稳重。

　　“她也离开了那么多年了。要是她还在的话，看到如今这幅和平安定的景象，一定也会很开心。”

　　闻言，柱间也露出一抹怀念的笑：

　　“她一定会很乐意看到这幅场景。我们也算是实现了当初的誓言了。”

　　说罢，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起来。只不过柱间是一如既往地哈哈大笑，扉间也是一如既往地低头轻笑。

　　他们都没说“她”是谁，但兄弟间知根知底的默契又让他们都知道这个“她”是谁。他们没有在“她”这个话题上说太多，只是无言地看着晚霞，仿佛再多说一个字，那个遥远又临近的战国年代，又会重新来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