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对酒 ...
-
但她不能不给男主留面子。
只好瞪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十分无辜的说道:“那你不喜欢苏姐姐?”
时逾白的嘴硬在沈枝意的这句话中破了防,他舒出一口气,“也不是,我对苏姑娘心生好感,只是还不知道苏姑娘怎么想的,不敢多想。”
“也不瞒你,我以前从未对女子产生过兴趣,这是第一次,见着苏姑娘的第一眼便一见钟情。”他俊脸上浮现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揉了一把苏晚霁的头,“小孩子,不要老是这么鬼灵精怪的。”
沈枝意被一下揉懵了,好歹原著里我也是你的后宫之一,现在你是真把我当小孩看。
她气鼓鼓的,咬了两大块炖的软烂的鸡肉,才继续做着开导大师。
“那就对了。”沈枝意摆摆手,“谢千砚跟他师姐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他感觉你想抢走他的家人,肯定会有些不高兴。”
时逾白竟真的被她三言两语唬住了,一脸茅塞顿开,“那我该怎么做?”
“你只要对谢千砚好一些,多关心他,打通了他这边。”沈枝意嘿嘿笑出声,摇头晃脑,“假如谢千砚都向着你了,还怕苏姐姐喜欢上别人吗?”
时逾白想了想沈枝意说的话,觉得没毛病,但是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听完后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又说不上来。
吃完了突然就犯困了,沈枝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时大哥,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房休息了。”
“好,去吧。”
时逾白朝她摆摆手,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沈枝意说的,要关心谢千砚,关键是该怎么关心?
沈枝意边打哈欠边迷迷糊糊的往楼上走,困的眼睛都快闭上了,走的时候也没看路,刚走到二楼,头“砰”的撞到坚硬的肉墙,沈枝意吓得直往后倒,背后是一整层的楼梯,她整个人突然吓醒了。
话都不会说了。
突然,有一只手穿过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腰往反方向带,这才避免她摔下去。
沈枝意惊魂未定,手指抓着对方的衣服,靠在墨蓝色的怀里一动不动。
“还要靠多久?”谢千砚有些沙哑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
听到男二的声音,沈枝意呼吸一滞,连忙松开手,对上谢千砚幽深的眼眸,有些结巴,“谢…谢千砚。”
“不用谢。”谢千砚说道,“看路”
沈枝意有些震惊,没想到谢千砚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看上去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他似乎要下楼去,沈枝意挪到一旁,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嘛?”
谢千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下楼吃点东西。”
沈枝意点点头,突然想起白天那道挡在她身前的身影,立马叫住他。
“谢千砚,等等。”
他回过头,挑了一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沈枝意叫完又后悔了,跟这么一个大魔王说矫情的话还是有点压力。但是谢千砚白日里真真实实的救了她,做人还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她还是应该跟他道一声谢。
“白天谢谢你救我,还有刚才也是。”
沈枝意的眼睛很亮,里面看着像是盛满了星光。
对上这双眸子,谢千砚怔了一下,但又不在意的说道:“没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出手了,顶着差点在师姐面前露馅的风险,如果当时没有动手……师姐应该也不会这么生气。
沈枝意见他也没有别的什么话要说就回房了,转头那一刻整张脸都红透了。
太丢脸了!
但他竟然不是特别后悔,谢千砚看着那道浅粉色的身影慢吞吞的进了门,像是怕打扰里面的人休息一样小心翼翼。
确实跟以前的性格很不一样,也许他更多是好奇,要是她死掉了他就不能知道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变化了。
还有就是因为沈枝意和他做了交易,还没完成他怎么能让她死掉,而且在他的身边被人欺负,他有些看不惯罢了。
一定是这样。
这么想着,他释怀的下楼了。
时逾白还坐在楼下,他叫了壶酒和一小碟花生米,就着花生米一口一口的饮酒,平日里捉妖压力大的时候,一口烈酒总是能散尽许多烦愁。
无事的时候小酌两口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喝酒的时候有着江湖人独有的豪迈,却又带着世家公子的清贵感。
正琢磨着沈枝意说的话,突然看见谢千砚下楼,喝酒后容易上头。
他连忙热情挥手招呼道:“谢小兄弟快坐过来。”
谢千砚承受不来这份热情,只随意看了他一眼,跟小二点了一碗素面,才慢悠悠的坐了过去。
时逾白收拾了一下桌面给他腾位置,又拿出一只酒杯倒满递过去,咧嘴笑道:“我记得谢师弟你是能喝一点的。”
谢千砚没有伸手接过酒杯,他甚至觉得时逾白有些聒噪,要不是师姐,这个男人早在他手底下死八百回了。
时逾白把酒杯放在他手边,见谢千砚并没有要喝的打算,他指着玉杯里琼液,一脸高深莫测地想勾他的肩膀,突然想起晚霁说谢千砚有点洁癖,只好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道:“酒可是个好东西,看得出你今天心情不好了,赏脸一起喝点。”
谢千砚还是那副冷淡不为所动的模样。
素面被端了上来,清汤寡水的,上面撒了一些葱花,看着都没什么食欲。
时逾白看了一眼,自顾自的说道:“怎么就点个素面,应该多加点肉,我帮你去说重新再上一碗。”
“不必了。”
谢千砚搅动了一下面条,终于开口了,说的话却是前言不搭后语,“只是有点怀念罢了。”
时逾白听着一头雾水,但酒精已经麻痹了脑子,他也没有往深了想,端起玉杯跟他手边的酒杯碰了碰。
“一起。”他举杯相邀。
谢千砚犹豫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磨擦了一下杯口,还是给了时逾白面子把酒喝掉了,然后慢吞吞的搅动面条吃了起来。
面不像是记忆中的味道,他却陷入了回忆,花巷里,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的花枝招展,高傲的丢了几个铜板给他。
日日都是如此,几个铜板买不了什么,但是可以在临街的汤粉铺吃到一碗素面,面汤寡淡的跟白开水一样,面条吃着也没什么味道,但是那种味道几乎贯穿了他那一段时间的生活。
后来就被师父收留了,认识了师姐,再后来就跟师姐一直呆在沈府。
沈家在吃穿上都没有亏待他跟师姐,只有沈枝意经常三番五次的找他们的麻烦。
吃完面,旁边话痨的时逾白已经有些醉意,“谢师小兄弟,你怎么在转啊?”
谢千砚不想理一个醉鬼,把面条吃完他便独自回房睡觉了,看来晚上不会有人跟他抢床了。
第二天清晨,当客栈打开门迎客时,小二这才发现时逾白在楼下睡了一夜,可别着凉了,他赶紧把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时逾白叫醒了。
不过修者的体质比起普通人还是好很多,一般不容易生病,只是在桌子上趴一晚怎么都不会太舒服。
“客官,醒醒。”小二把擦桌子的抹布往肩上一搭,推了推睡沉了的时逾白。
时逾白显然睡的不太好,眼底一片青黑,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桌子上,酒壶里已经空了,两个酒杯倒在桌子上,里面也没有酒。
他昨晚估计是喝醉在楼下凑活了一晚上,身上也有些腰酸背痛的。
这谢千砚居然也不把他叫回房间,任由他在楼下睡,看来想让他有点好脸色比登天还难,时逾白暂且放弃关心谢千砚的想法。
已经巳时了,帝都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外面的太阳却很耀眼,护城河的水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