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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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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江家受到了冷遇,但在梁依然家亲属这边,可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先是跟妈妈和继父这边聚餐,然后是妈妈那边的姨妈堂姐,再跟爸爸大伯伯父姑妈姑父表哥表姐,连前继母王岚都专门从马来西亚回来,最后当然不能漏了和谭秋硕和张一佼以及两个堪称红娘的小朋友……
江简之最后已经喊人喊的有点发懵了,梁依然却习以为常:“我每年过年都是这样啊,而且我妹还没回来,我妹太闹腾了,十个人都比不上她一个闹腾。”
江简之说:“你们家亲戚可真多。”
梁依然抿着嘴笑,有点害羞:“还好吧。”
“也不是经常这样,如果你没时间的话,以后我们可以少去。”
梁依然观察了下江简之的神色,拿不准他是不是有点烦了。
江简之说:“没有,不会。”
又严肃地对她皱眉:“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啊,什么?”
“说比他们都幸福,幸福的把他们都气晕。”
“我有、有吗?”
梁依然完全失去了记忆。
而且,这个所谓“他们”,究竟是指谁啊……当时脑子一定不清楚。
江简之轻轻揪她耳垂:“你又翻脸不认人了。你太过分了。”
梁依然装模作样:“哦我想起来了,说过的说过的,刚才怎么忘了。”
江简之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深深舒了口气,笑着说。
“我现在感觉比他们都幸福。”
***
领证后没几周,梁依然又去见了徐静。不过这回是她主动的,并且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江简之。
徐静已经住回了城里的高层,因此环境比之前那个别墅让梁依然勉强能放松一点。
梁依然先是道歉,自己上回不应该对长辈说那种话,接着替江简之给徐静道歉,又说:“徐阿姨,我知道您比谁都希望简之幸福,小时候他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也一定不是您本意,只是没有办法,父母对孩子,哪有不真心爱护的呢?简之脾气倔,有时候说出来的也未必是真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是走过一次鬼门关的人,有些事情可能看的轻,我不在乎面子什么的。”这回是梁依然从包里翻出一张纸,递给了徐静:“这个请您收下。”
徐静没有接,仍然抱臂坐在沙发上。
梁依然伸手等了一会,也就不强求了。
她把那张纸轻轻放在茶几上:“这个文书是我拿去公证了的,如果我和江简之离婚,我主动放弃分割他任何财产的权力。
徐静这才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梁依然依旧微笑的温和而纯真:“阿姨,其实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很多值得牵挂的事,都是钱比不上的,之前……可能您对我有些偏见,我理解,但是无论如何,我相信我们的愿望都是一样的。”
她顿了片刻,笑着说:“希望简之能够快乐。”
徐静在她的笑容中渐渐沉默了。
梁依然扶着拐杖站起身,语气轻快:“这个放在您这里,我当然希望永远没有用到的一天,但是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了,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爱他。”
梁依然出门,觉得心里非常舒畅。因为能做的她都做了,她也不是真的圣母玛利亚,剩下的就全看徐静了,反正她是问心无愧。
江简之的父亲江维勋对梁依然的态度却比较友善,有时候周末,江维勋还会邀请她和江简之去逛花鸟市场。
江维勋有天打电话给江简之,被梁依然无意听到。
江维勋说:“简之,妈妈有想跟你说的话,你有空和依然一起回家吃个饭好吗?”
江简之一口回绝:“最近没空,我要加班。”
“你这孩子,你非要跟家里闹吗?”江维勋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就捂紧话筒,避开妻子到阳台,缓和了语气对儿子说:“我和你妈前两天谈了次话,她想法现在跟之前确实有转变,能主动开口,已经是很拉着脸了。简之,我和你妈年纪都大了,你要多想想以后。”
江简之在电脑屏幕前卸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爸,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妈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江简之第二天回家,梁依然过来缠他:“叔叔阿姨叫我们回家吃饭啊,简元也回去。”
江简之就知道他父母主意打到梁依然这里了,生气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凑过去人家贬低你一顿,你心里就舒服了。”
梁依然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很认真地说:“那不是人家,是你妈妈。”
江简之无奈了。
周末回家,五个人沉默地坐一桌。
江维勋开了瓶好酒,挨个满上,用眼神给妻子暗暗示意。
徐静清了清嗓子,有点不自在地单手端起杯:“依然,阿姨之前有言行不妥当的地方,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也请你理解我们……理解做父母的苦心。”
江简之一下把筷子撂在碗碟上,冷冷说:“妈,如果你还要继续这个话题,这饭我觉得也没必要吃了。”
江维勋和江简元连忙冲出来打圆场:“谁说她要继续说这个了?”
江简元抢着道:“对啊,哥,妈在跟我嫂子说话呢。你让人俩先说。”
梁依然摁住江简之,站起身,举杯跟徐静碰了一下,小小的粉白脸上,眼睛睁得亮亮闪闪的,非常高兴地说:“阿姨,没事,过去那些事以后都不提了,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转头乐呵呵对江维勋:“那我也在这里祝愿,希望叔叔阿姨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安快乐的过好日子。我以饮料带酒,敬叔叔阿姨一杯。”
江简元故意摇头感叹:“同桌,你的一家人里似乎不包括我啊。”
徐静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哽咽了。
吃完饭,江维勋和梁依然到阳台研究养花的事,徐静在客厅泡茶,江简元去露天阳台抽烟,江简之隔着扇玻璃门坐在连着阳台的卧室里。
江简元吸了两口,回头奇怪说:“躲什么,你们要备孕?”
江简之说:“没有。”
江简元很夸张地演了一遍什么叫嗝的一下晕过去。
江简之嫌弃地说:“离我远点。”
江简元望着远处城市霓虹,忽然叼着烟笑得乱颤,回味起餐桌上的精彩绝伦大戏,还有点意犹未尽:“你老婆太勇了,我去,嫂子太勇了,这不仅是给了徐教授一个措手不及,更是给了我一个啊。估计妈也没想到,我就说你俩天生一对,那必然是有原因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算咱妈又怎样,还不是也给她闹的服服帖帖的。”
父子三个今天喝了不少,江简之没有醉,但思绪渐渐有些飘忽的不真实了。
过了很久,他摸出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片,将玻璃门推开一点缝,递给江简元。
“这什么?”
江简之说:“不要打开,烧掉。”
江简元也没敢和他哥多问,伸手接过那张纸,就这烟头星点火光,看着纸片燃烧,再化成一片黑色灰烬。
江简元用脚尖拨了两下冷灰,回头朝江简之暧昧一笑:“哥,我同桌真的很好吧。”
“废话。”江简之瞪他一眼:“用你说。”
***
梁依然的妹妹刘璐在国外读博,休假时就跟她打微信视频联系。
刘璐说:“姐,老爸给我看姐夫的照片了,我跟我室友一致认为姐夫长得很像明星。”
刘璐室友包着头发,从背景飘过:“比明星帅多了好不好。”
说多了刘璐又不服气:“那又怎样,我姐长的也不差啊!”
室友也是她研究生同学,也跟着刘璐叫梁依然姐姐,就凑过来笑嘻嘻问:“姐姐,你从哪找到这么帅的帅哥啊,可不可以给我们也介绍下。”
梁依然原本想说是学生家长,又怕传出去不好,产生误会,毕竟工作嘛不是用来找对象的,想了想说:“是我高中同学的哥哥,你们俩要找对象啊,那我给你介绍好了。”
对面那俩却完全是叶公好龙,一听真要介绍,就连连摆手推辞:“哈哈哈,那就不必了,我们还要专心学习,况且只是对帅哥单纯的欣赏,老妹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梁依然很忧愁地看着妹妹,过一会说:“感觉你瘦了好多,是不是那边饮食不习惯,要么我给你再邮寄点吃的过去吧?
说话的时候江简之恰好下班回来了,在玄关处换鞋,抬头看了她一眼。
梁依然小声说:“我妹妹。”
“那我要不要跟妹妹打个招呼?”江简之居然主动问。
梁依然还挺惊讶的,江简之生活中性格比较冷,不爱跟人聊闲天,能主动提出这件事,恐怕已经用尽洪荒之力了。
“行啊。”她很捧场的说。
江简之就坐在她旁边,冲屏幕笑着晃晃手:“刘璐,我是姐夫,江简之。”
“哎呀!姐夫好!”刘璐以超大嗓门招呼室友:“赶快过来看!我有视频为证他们婚纱照可不是花钱p的!实时视频能修吗!”
梁依然:……
两个小姑娘夸的天花乱坠,江简之笑得眼尾都炸花了。
最后梁依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说:“好了,你写作业去吧,晚上早点睡别熬夜别吃垃圾食品……”
江简之在旁边削苹果,用小刀切成一块一块,扎了牙签送到梁依然嘴边。
梁依然做口型:“洗手——”
江简之伸手指到她鼻尖,让她闻洗手液的香味,也做口型表示,“洗过了——”
***
徐静带着侄孙子齐思钧来江简之家,齐思钧来了就找:“舅舅,梁老师在哪里呀?”
徐静也问:“依然怎么没有在家?”
江简之淡淡说:“今天有课,回那边带学生了。”
齐思钧在楼下看动画片,徐静指挥着保姆阿姨将买来的新鲜蔬菜水果分装进冰箱。
江简之又上楼,进卧室,掀开被子对梁依然说:“我妈和齐思钧在楼下,你确定不出来?刚我妈还问你来着。”
梁依然羞愧难当:“你怎么说的?你别跟阿姨说我在家。”
“我说你上课去了。”江简之撩开她睡衣角,手伸进去摸了两下,安慰说:“没事,又看不到,遮起来不明显。”
“不要不要……”
梁依然小声哀求,然后主动亲了一下他嘴角作为补偿。
江简之就皱眉说:“我受不了你了。”
他故意笑着逗她:“你别说……这种借口,还别有一番滋味。”
梁依然后脊背一下直了,疯狂用气音赶他:“快下去下去!”
江简之不为所动:“我看你精神状态挺好,你再叫大声点,一会我妈就上来了,刚好打个招呼。”
“不要不要,”梁依然舌头打结:“简之简之,我我我我……”
江简之把领带抽掉,松开两颗衬衫扣子,哄着她说:“乖乖,不疼,这回再学个新的吧。”
这回,梁依然真的把嗓子喊破了。楼下有客人,她可不敢大声,只能像气球一样被压扁,然后发出漏气似的哼唧声。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一会漏一点,一会动一下,感觉还在一抽一抽,没缓过劲来。
而那边江简之已经穿戴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仿佛才开完会,除了衬衫领子松垮垮翻开,那个是被她拽的,以及头发乱七八糟翘起,那个……也是被她薅的。
江简之伺候完梁依然,窝在躺椅上吃葡萄,吃得嘴角晶莹剔透的流汁。
他鼻梁很高,鼻尖也高高挺起,全是湿湿嗒嗒的,就跟流汗了一样。
梁依然把头扭枕头里埋着,没眼看:“你都没有擦嘴……脏死了……”
江简之走到床边,坐下,把她脸拨正,亲了一下,鼻尖对着梁依然,看着她大大的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瞳:“你嫌自己脏啊,我不觉得啊。”
然后又去亲她的锁骨,把甜腻腻汁液搞得满脖子都是。
亲着亲着,就又上床把她抱在怀里了。
卧室门从里面狠狠摔着关上,发出巨大一声,江简之虽然是被赶出来的,赶他的人态度非常之凶恶,但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慢慢走到楼下,脸色又定平了
徐静正在看电视,问:“怎么关门声响那么大,吓我一跳,元宝都睡了。”
元宝正是齐思钧的小名,名如其人,胖乎乎圆墩墩的。
江简之说:“楼上门坏了,明天我叫人来修。”
徐静提醒他:“轻点,小声点。”
江简之说:“哦。”然后去一楼浴室漱口、洗脸。